一个时辰后,巴图鲁的钨天锤开始慢了下来,并不时的出现了一丝丝漏洞,这可喜坏了朴德昌、朴德冒两人,他们开始不停的往巴图鲁的身边靠近,并时不时的开始攻上一刀,巴图鲁似是越打越没精神,有时候还能被对方的刀碰上两下,好在他的皮肤真的比钢铁还硬,刺在上面只有一个白点,划一下,一道白痕,但这已经证明他好象开始筋疲力尽了。
远处围观的人也看到了这点,只是玉承欢的情绪好象并不悲观,反倒有些喜色,不过,坐在狮虎兽背上的彩凤儿,却是真的急坏了,手心捏出了一把汗,她可不希望巴图鲁输,就算输,也不希望他受伤,可这样不停的一刀一刀的砍上去,现在没流血,是因为身体里有精气支撑着皮肤的硬度,可一旦真的力气耗尽,也会受伤流血的。
只是她也只有担心的份儿,说好比试的规则就是不许旁人插手,要是自己插手,可就成众矢之的了,更何况,自己的这点实力,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还要拖累人家,她这么关心巴图鲁,自然是因为他与玉承欢的亲近,觉得他这个人虽然楞,但却是个实在人。
就在这时,朴德昌、朴德冒两人不停的欺身上前,本来巴图鲁的钨天锤舞出的安全范围在一丈左右,现在他们已经接近了一半的距离,短刀虽短,但加上身体与手臂的长度,这个范围已经够的上他们的有效攻击范围了,两人不停的用刀试探性的攻击,还不敢完全的放开手脚,在一段时间的试攻下,发现巴图鲁就像霜打过的茄子一般蔫儿了,立马又大胆了几分,开始不停的近身攻击。
就在两人以为一会儿就可以扳倒巴图鲁的时候,巴图鲁突然一个变招,又精神抖擞了起来,招数又变回之前的勇不可挡,只是这时两人已经在他的攻击范围内,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得两声惨叫声,同时想起,朴德昌、朴德冒两人右臂已经垂立了下来,刀也脱手而飞,摔倒在地,两人想挣扎着爬起来,却感觉身如千斤重。
这时巴图鲁走上前去,将钨天锤锤柄插于地上,两手一手一个提落在手中,玩起了碰碰车,将两人撞在一处,两人脸贴脸一个亲密接触,顿时肿的犹如猪头一般。
云天子上前说道:“巴老弟,既然已经赢了就不要再折磨他们两人了,还请撤出场地,让下一组人上场,早点决出输赢,才是要紧之事。”
巴图鲁本想再折腾一会儿这两个家伙,一听有人打抱不平,又想想,时间确实可能有限,回头看了一眼玉承欢,见他也在对自己点头示意,于是说道:“好吧,先便宜了你们两个小子,下次有机会可就不会这么简单了。”说完将两人扔出场地外,自己则是拿起钨天锤,几个纵步,跳到了场地外,立在玉承欢身边,嘿嘿笑着。
玉承欢说道:“大哥,最后这招用的不错啊,示敌以弱,让别人以为你没力气了,有机可乘,等敌人近身后,想退却是已经不可能了,小弟佩服。”说完一竖大拇指。
巴图鲁则是笑着拍了下玉承欢的肩膀说道:“哈哈哈哈,兄弟,我这招也就对付这两个傻子而已,要跟你打,可能根本无效,当然,你可能都不需要等我换招,直接可能就已经将我拿下了,我说的可对,尤其是在这里看了这么久,对我的招数已经有一定的了解后,大哥我说的对不。”巴图鲁让人看似有些傻缺,其实却是一点都不傻,说完,他还对玉承欢一眨眼睛,玉承欢也知道,巴图鲁对付这两个家伙,根本没出杀手锏,甚至都没出全力,要是对付这两个家伙,都招数尽出,那他的实力就真的有限了。
这时柳红菱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在这些外人面前丢掉同门之情,走到朴德昌、朴德冒两人身前,将两人扶起,拉到一边坐下,喂他们吃药疗伤,并将两人脱臼的手臂重新接回,疼的两人又是一阵大叫。见两人并无大碍,便退回场中继续观赛,不再理会两人,两人却并不感激柳红菱的好意,在心里暗骂了几十遍,并发誓回去后,一定要在师父面前告她一状,让师父好好替自己出气。
按下他们不表,此时,场中云天子,已经与田中一郎对阵上了。
云天子的道门功夫了得,手中拂尘,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犹如行云流水一般,又似在天空中不停的书写着别人看不见的书法,飘逸灵动,再配合上其空中闪转腾挪的身法,煞是抓人眼球,令人暗暗叫绝。
田中一郎手中的长刀,则是始终简单如一,劈,砍,刺,抽,转,撩,身法也不如云天子那般飘逸,但其看似简单至极的刀法,却似蕴含着一种不可侵犯之威,任你云天子的拂尘再怎么招式精奇,也碰不到田中一郎,两人的兵器虽偶有碰撞,却一沾即退,就算拂尘裹住了长刀,田中一郎也是一刀抽回,不与之缠斗。
两人都以奇招拼斗,却是拼了个半斤八两,云天子真没想到这个倭人的刀法,看似平淡无奇,实则竟是如此的奇妙无比。
云天子不想再与田中一郎浪费时间,当下将拂尘一个扭转,原先还随风飘舞的尘丝,此时却坚硬笔直,在他的手中,犹如一柄大刀一般,只是刀身却是尘丝,那些看似柔软无比的尘丝,此时却是坚硬如钢,与田中一郎的长刀碰在一处,竟是发出“锵锵”的金铁交鸣之声。
远处的众人看到云天子的拂尘竟是如此不可多得的兵器,也是啧啧称奇,
玉承欢到是没对云天子冒出多大的兴趣,只是不停的观察着田中一郎,他发现田中一郎的刀法虽简单至极,却犹为有效,而自己之前所练的枪法,却是有些花哨之余,有效不足,像是个练杂耍的,所谓大道至简,自己练习枪法的目的何在?最简单、直接的攻击,难道不是最有效的吗?自己干嘛想出那么些个花式呢?当然,花式攻击并非无效,这些可以用来迷惑敌人,而花式的攻击下,暗藏这种直接的攻击方式,却是最终的杀招,这才是自己应该追求的招式,想到这里,他又在脑海中将自己的枪法演练了一遍,渐渐的,不由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从一开始,玉承欢的专注,就引起了白如雪的关注,虽然她没正眼瞧他,但却从眼睛的余光处,一直暗暗盯着他,发现此刻的玉承欢好象又有所悟一般,她就在想,这人难道这般的了不起?从一场这样的比试中,又有所得,难怪之前在幻境中,自己第二关都过不了,他却是一路过关斩将,最终还能回头来救我脱困。
两人各怀心思,但如此微妙的表现,别人却是无暇顾及,此时所有人被场中云天子和田中一郎的打斗吸引,虽然云天子的招数精奇,但却始终无法破了田中一郎的刀,久而久之,他不停的在将拂尘变硬变软中,心神乱了,心神一乱,他的招式就开始凌乱,接着,破绽百出,田中一郎,一个上步,刀已横在云天子的脖项下。
云天子不得不认输。
两人双双退于场外,云天子虽然不甘心,但却无法改变败局,田中一郎则是带着一丝鄙夷的神情,心想,这样的人,如何配与自己一战。
这时林天越上了场中,李明玉、木华真也随后上场,林天越抱拳行礼道:“在下林天越,请了。”林天越始终如翩翩公子般飘逸出尘,两人见林天越如此礼貌,也不由还礼道:“在下李明玉、木华真,请了。”
双方见礼完毕,开始战在一处,林天越的长剑,犹如其人,飘逸灵动,难以捉摸,显然在剑道上,他是下了不少的苦功的,李明玉、木华真的兵器也是长剑,只是他们的剑法却是运用如刀,多有重劈的招式,显然两人不仅主修剑术,还练过体修,这可让巴图鲁有些兴奋,心想,要是能对上这两人,应该能逼出自己的全力。
这时场中,出人意料的是,并非李明玉、木华真两人分散围绕林天越游斗,反倒成了林天越绕场围绕着李明玉、木华真两人游走缠斗起来,林天越身法的飘忽不定,对上两人的沉稳干练,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林天越从巴图鲁的战斗中,看出体修的不凡之处,自己虽然之前没有碰到过这样的对手,但却能这么快从中找出规律,也是其恃才傲物的资本了,渐渐的,场中不动的李明玉、木华真两人剑法凌乱,似有举不起手的感觉,而林天越则是越战,身法越妙,越难找寻轨迹,忽然,场中一声尖叫,木华真的咽喉处,多了一柄剑尖,直指其要害。
李明玉撤下手中长剑,对着林天越一施礼道:“多谢林兄手下留情。”说完拉起尚在惊愕中的木华真,走出场外。林天越则是微笑着,随后也走出场外,走到白如雪的身旁。
白如雪依旧面无表情,她的冷漠,让本来想自夸一番的林天越,霎时没了心情,于是默默的还剑入鞘,站立在那里,继续观看场中比试。
第四场,一空对柳红菱,两人此时已入场中,一空对着柳红菱一施礼道:“柳施主,贫僧有礼了。”柳红菱低头还礼,正要说话之际,一空已经提着大棍上前,一棍扫到,柳红菱暗骂一声“卑鄙。”闪身避开。
场外众人,也是暗骂不已,心想,一个出家人,怎么能出如此卑劣的手段呢。
一空可不管这些,抢得先机,一棍棍的扫到,开始到是逼得柳红菱不断的手足无措,慢慢的柳红菱稳住心神,从腰间撤下赤红长菱,与一空的大棍缠斗在一处,慢慢扳回先机,一空见自己的一番抢功,没能拿下柳红菱,开始变的沉稳了起来,抽招换式,不再抢攻,只是在柳红菱的长菱攻击上,不停的做着防御,他知道自己的兵器沉猛,而自己并非体修,抡长了,后继无力,索性不如任由柳红菱发挥,自己从中找其破绽,一击制胜。
柳红菱胜在其兵器特殊,且长菱能忽短忽长,忽远忽近,不停的变换着攻击距离,且长菱在其手中,似灵蛇一般,极具灵性,开始一空还以为自己的换招能保持不败之地,但不到一会儿,就在柳红菱的长菱下,变得招式凌乱,手足无措起来,一个不慎,柳红菱的长菱抽打在一空的脸上,立马让一空脸颊处红肿了起来,又一长菱抽打在其左眼上,让其眼睛肿起多高,再一长菱,打在其鼻子上,两只鼻孔汩汩的冒着血,接着又抽打在其嘴巴上,打落了两颗门牙,弄的口歪眼邪,惨不忍睹,这可乐坏了场外地巴图鲁,心想,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些招式呢,这样修理一下朴德昌、朴德冒多好。可想归想,机会已经错过,再想打两人的主意,除非另找他处相遇了。
这时场中的一空已经知道柳红菱是在故意折磨自己,恨自己开始的不择手段,可也没别的办法可寻,只能强打精神战斗,这时柳红菱见折腾的差不多了,一长菱缠到其脖颈处,将一定扔出场外,柳红菱胜。
随着柳红菱走出场外,白如雪飞入场中,等候下一个对手上场,玉承欢极不情愿的慢步走入场中,脸色有些尴尬,可不得不走入场,他并不想与白如雪对阵,并不是怕白如雪,而是这女人似乎有些小心眼,记仇,自己第一次救了她,回敬自己的是一巴掌,想想脸颊还有点烧,第二次救她,则是不告而别,这次又是正面交手,不知道会怎样。
就在玉承欢胡思乱想之际,已然走到了场中。
玉承欢正准备举手行礼说话之际,白如雪却抢先说话了:“这一场,我认输。”
说完白如雪就走出场外,众人更是张大了嘴巴,久久不能闭合。玉承欢也是一脸惊愕,但白如雪,已经出了场外,自己能说什么呢,不由的又是一脸苦笑,也跟着走出场外,自己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赢了这最后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