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艳阳天,高高升起的太阳对劳动人民一直不太友好。
“有破烂卖!!”刚走了两条巷子的春明已经开始出汗了。将手头的余钱全部换成了废铁、废报纸,春明便朝着废品收购站走去,沿途也不忘再收点东西。
顺着这条街走到头,春明进了一家四合院。“王奶奶,我来看您了!”
进门第一户的王家奶奶笑眯眯的看着春明,手上的活计没停,目送春明走进内院。
还没走进大院,麻将的洗牌声就传进了春明耳朵里。
“呦,小收破烂的,又来了!”一众大爷大妈说道,调笑意味十足。
“大爷大妈吃好玩好,小收破烂的在这给你们请安啦!”春明连忙鞠了一躬,拿起地上的水壶,挨着几张麻将桌走了一圈,看哪个杯子里没水了给添点水。
添完了水,春明也就规规矩矩的离开了。
也是缘分,两个挨着的四合院的院墙倒了,将两个四合院连在了一起,结果双方一看,两个院子里大多都是些老头老太太,也就没有再把墙砌起来,打扫了一下就不了了之了。
因此,这处大院子就成了两个院里老头老太太的活动中心了。
一次偶然的收破烂,让春明发现了这处宝地,发现了新航道的春明因此乐了好久。
天还是那个天,春明已经不是两月前的那个春明了。
不知道是第几次从废品收购站出来的春明,第一次有了财大气粗的感觉,想着身上分开藏着的一块三毛二,快步朝着家走去。
巷路口一家带着大院子的府邸院门,绝对的富贵人家,这要搁古时候,门上绝对会有块匾额。
“有破烂卖!瓶子罐子我买!”
“小收破烂的!过来过来!进屋里来。”院门里传来一位年轻人的呼喊声。
院里一男一女气质不凡,身上的丝绸柔顺照人。亮瞎了春明的眼睛。对比自己身上的破衣烂衫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并不为过。
“叔叔阿姨,你们有破烂卖?”春明无辜的瞪着眼睛,尽可能的表现孩童才有的天真。
“小家伙,你是附近的住户吗?”女人先开口问了,语气温柔醉人。甜甜的疑问句在任何男性同胞耳朵里都能变成肯定句。
“阿...阿姨,我家隔壁街的胡同里。”春明有些害羞的低下头,眼睛也不忘四处打量,心道:‘院子有些杂乱,这两人脚下拎着四个箱子,这是要遛啊!’
“别害怕,阿姨是想拜托你个事情!”女士走上前,蹲了下来,一边摸着春明的脸一边说着:“阿姨和叔叔要去趟乡下,想找个人看院子,顺便打扫打扫!你愿意吗?”
“阿姨,我们家穷,下面还有三个弟弟妹妹要养活,可能帮不了你了。”
“阿姨不让你白干活,看,这是五块钱,你帮阿姨看一个月就行,一个月后阿姨就回来了。”女士从一个荷包里拿出零零散散的纸币点了点,递给了春明。
“阿..阿姨太多了,给一块钱就行,我每天都来看看,一周给您打扫两次院子。”春明赶忙推回了女士拿钱的手,用带着点慌忙又带着点着急的语气回复着,开足马力表现自己的厚道与纯真。
“给你你就拿着,听话!啊!”女士一把拉过春明的手,把钱放入春明手心,又从另一个口袋拿出一把钥匙,说道:“这是阿姨家的钥匙,你拿着,如果家里来客人了,你就和他说阿姨和叔叔去乡下探亲了,一个月后就回来。知道吗?”
“阿姨你放心吧!我一定帮你看好院子!”春明郑重的点点头,仿佛接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任务一样。
“真棒!那这里就交给你了!叔叔阿姨着急赶班车!”说罢,又摸了摸春明的脑袋。
“一路顺风!”春明挥了挥手,拿着扫把目送二人的离去。‘真把我当傻子啊!’
“有这时间还不赶紧走,和个毛孩子说那么多干什么!”刚跨过院门没几步,男人的嘴巴就嘟囔起来。
“傻了吧你!留下这小家伙用处大了!”女人手上只留了一把扇子,四个箱子全在男人手上。“咱们这次走乡下,我已经约好了肥皂厂的运输部,晚上有一趟到东北的长途,咱们直接到东北坐火车去俄罗斯,五天就够了!再从俄罗斯坐飞机去台湾!”
“你不担心这小家伙拿了钱反悔了?”
“这小家伙在这片收破烂有一两月了,我看他待人接物实在厚道,心地善良,才决定选他的,本想留个自家人,但都是亲戚留一线吧,今天又正好碰上了,所以就用了这小家伙。”
“这样啊!哈哈,真是我的好老婆!这都能想得出来!”
“都跟你一样,呆子!如果有人问那小家伙,小家伙把话一说,追咱们的人一定以为咱们坐火车南下了,正好南辕北辙!这能帮我们拖多长时间啊!”
“唉,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娶了啊!”
“行了,别臭贫了!坐上班车到了乡下才算安全!”
此时的春明还在院里扫荡呢!
搁谁都能看得出,这是要跑路啊!
‘还想拉个人给你垫背?’春明一边想着,手上的动作也不含糊,把地上扫的干干净净!
‘最毒妇人心啊!’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春明立刻跑了起来,将两扇大门紧紧关上,放上门栓!做好这一切,春明才回头看这三间屋子。
‘发财了!!!’
‘真他么发了!’
‘你不仁,不能怪我不义啊!’
从上午一直整理到下午,春明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在院子里东拼西凑,凑完整了的60余本古籍。
又开始搜刮三间屋子,就连厨房都没放过。
书房大缸里的字画,统统带走!砚台!洮河砚!
从屋子里搜出玉器3块,各类器皿、物件13件。春明挑的都是不大的小物件,香炉、小鼎、佛像之类的,案上剩下的瓷器太大,所以没动,准备过一段时间来打打秋风。
厨房里,放在柜子顶上的积了一层灰的完整瓷盘一个,没仔细看,一并拿跑了。
在客厅拿着断掉的椅子腿四处敲打,发现了藏在桌子夹层的完整的紫砂壶茶具一套,这桌子也是好东西啊!四个桌角一展,中间竟能腾起。
最大的发现,那两块藏在墙画后面,暗格里的两根金条,就从这两天的收破烂经验来看,一条绝对大于两斤!
春明这才想起来那个男人拿箱子的动作,怪不得那么费力,原来都是金条啊!
这两条估计是装不下了,或者还准备以后回来再去,又或者是忘记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现在这两个小宝贝叫韩春明了!
‘这些个地主阶级就是喜欢搞些花里胡哨’
为了找暗格,春明可谓是敲遍了这处宅院的各个角落,连一些犄角旮旯都腾出家具,全部敲了一遍,没有放过一处地方!
‘发了!这下彻底发了!’春明一边喘着,一边依坐在布袋边上,三个布袋塞得满满当当,手上还拿着一根油光发亮的椅子腿当拐棍。
‘可惜了,这家绝对的大户人家,这处暗格应该只是防贼的阳格,暗格应该还有!唉,不能贪不能贪!改天再来找找!’
休息了好一会,春明才缓缓站起来。必须得往家走了,不然太晚了家里该着急了。
‘宝贝们!我们过两天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