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今晚去趟二姨家，明天回来！”
“就你一人去啊？”春明妈听了，赶忙从里屋出来。
“三人！我和小白小黑一起。”春明坐在沙发上，拿起一个苹果。
“行吧，吃了晚饭再去啊！”春明妈一听，也就放下心了。
“我们约的十点，不着急。”
“这次可和您打招呼了啊，别再把我大哥招来！”
“知道了知道了。”春明妈又钻回了里屋绣起鞋垫。
看看表，才六点多，春明百无聊赖的呆坐着，想了想还是去睡会吧。
这才刚躺上，还没来得及敲开周公女儿的闺门，就被程建军这小子祸害了。
“春明！哎呀还睡着呢！起来！跟你说，出大事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被拉起来的春明哪有什么好脸色。
“咱们隔壁班的班花！就那个苏蔷！要进文化宫学舞蹈去了！这不，学校舞蹈队正在训练呢！”程建军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拉着春明就想往外跑。
“你拉我干什么啊，她学舞蹈就学舞蹈，和你有什么关系！”春明一把推开建军拉着的手，一屁股坐在床上。
而程建军就倒了霉了，在地上摔了个翻。
“春明！是兄弟我才来拉着你一块的啊！别说兄弟遇着好事没想着你！”建军也气着了，拍了拍屁股假装走出屋。
建军还没走两步，扭头用余光看了看，更气了！
春明这丫的又睡上了！
你就不想知道什么好事吗！
得！那就不带你了！
我自己去！
冬天的夜是安静的，没了知了声反而令春明睡得不安稳了。
在床上左翻右滚的，就是不愿意起来。
“起来了起来了！这都九点半了！你晚上十点不是还要出去吗！起来扒拉两口就该走了！”春明妈说完，一把掀开棉被。
一股热气升腾而起，与下方的冷空气融合、交替。
这被窝能瞬间使一个昏睡的人清醒。
这土方法，在没暖气的北方贼好使。
“妈！你没架炉子啊！”春明哀嚎道。
“这才几点，架那么早多费钱啊！”春明妈理所应当的说着，对春明不理不睬，接着到里屋纳鞋垫去了。
春明甩了甩头，起来穿好衣服。
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糊糊和馒头，摇头笑了笑。
这才刚动筷子，还没夹两口菜呢就又被人打扰了。
“咚咚咚！”
“春明！”小白敲了敲窗户上的玻璃，又从手套里伸出手在玻璃上放了一会，化出了个手掌的印。
一个大脑袋出现在手掌印上。
“进来吧！以后直接敲门进来就行。”屋里传来春明夹杂着咀嚼的声音。
小白这才进屋，把手套和套在头上的狗皮帽拿下来。
“来一碗？热乎的！”春明把自己这碗递到小白跟前。
“好嘞！”小白也不客气，坐在桌上拿起春明用过的筷子吃起来。
春明只好去厨房盛糊糊的时候再拿一双，顺便再拿几个馒头。
别看两人吃的猛，但桌上始终是干干净净，没有残渣掉在桌上。
“吃好了？”春明见小白放下筷子，起身准备。
“吃好了！手套、狗皮帽、军大衣！都备好了吗？”小白抹了抹嘴，开口问道。
“放心吧！当初买的时候我也顺便买了一套。”
“行，走吧。”
“小黑这阵子没跟你一起跑？”春明坐在车上，背靠着小白，方便两人互相取暖。
“小黑不是和我们院的吴菲菲处对象嘛，听他说吴菲菲家里不太情愿，说黑子进过监狱，而且是个收破烂的名声难听。”
“所以这阵子都在忙活老丈人家？”
“说实话，我爸妈也不太同意，一个院的处对象，很容易成仇人，知根知底的谁家还没个是非。”
“这就没办法了，这收破烂的帽子咱还得用几年，等什么时候风向变了才敢摘。”
“唉，要不是黑子和那姑娘那什么了，估计连老丈人家的门都进不去。”
“那姑娘就不嫌弃小黑？”
“说不嫌弃那是假的，十八岁正是好面子的时候。两孩子说是从一回京就看对眼了，黑子这些年给他们家帮了不少忙，这才落下个热心厚道的名头。”
“行了，这婚事怕是跑不掉了，我估摸着女孩家里担心的是你这个家里老大还在家里老二就娶了，怕你们家这婚事办不好，抬身价呢！”春明对吴菲菲家有些印象，当初去院里问黑白兄弟的事情，老两口说了不少好话，估摸着不是小黑想的那样。
“有可能！”小白仔细想了想，还真有这种可能！而且可能性还不小。吴菲菲是知道小黑每月赚不少钱，比一个普通工人可高不少。小黑也不傻，没有兜底，就是说了婚宴的事，这确实加分不少。
“行了，别说话了！你顶风，冷风都进嘴里了。”春明说完，就想四处看看景色，反正别睡着就行。
四周乌漆嘛黑，月光的作用如同黑墨汁里加上几滴白墨汁，没啥鸟用。
‘小白这家伙，可以当匹马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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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个月以来，小白已经对这条路线到了熟透的境界，可谓是行云流水。
很随意的将车停在屋门口，进去和留守的人打个招呼。
“你是？”留下的人看着这个有些陌生的身影问道。
“韩春明！孙长春孙哥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事与他商议。”春明跺了跺脚，赶忙到一旁的炉子边伸手取暖。
“你就是春明哥？”接着屋里的火光，这才看清楚留守的人，是个十五六的男孩。他有些激动的跑到春明的身边，说道：“春明哥你好！我叫孙铁军，我们家养的一头猪两只鸡，都是您给的钱！”
二十多头猪仔，几十只母鸡鸡仔，绑一块才多少钱？
这点小钱春明表示不会每个都记住，反正有账本在，又跑不了。
“噢，是你啊！孙哥和我提过你！说你们家的猪养的特别好，母鸡产的蛋也挺多的，继续努力！”春明有些随意的胡扯道。
“哈哈！我们家养的猪是村里最肥的！”这孩子一听这话更激动了。
春明看他准备接着说，赶紧打断道：“孙哥呢？什么时候回来？”
“长春哥去别的村收烟叶去了，应该快回来了。村里的烟叶年前就卖完了，长春哥只能挨着村的收，一板车也就是一百来斤。不过我们后院屯了一些，足够三个月的量了！”
这时，屋外传来板车的咯吱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