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静书看着躺在床上,虽然醉的人事不省,还蹙着眉头的沈柏寒,心里堵得慌。
魏勤知道沈柏寒的心情不好,也不知道拦着点,还让他喝成这样。
她知道她没有责备魏勤的立场,但是魏勤走之前再三强调沈柏寒心情不好干什么?沈柏寒心情不好,她失去人身自由,她的心情更不好。
难道沈柏寒心情不好是她造成的吗?
想到这里,俞静书及时打住了心底的牢骚,抬头重新看向床上躺着的人。
沈柏寒睡的不是很舒服,翻了个身,很快又翻了回来,抬手扯了下领带,没有扯开。
俞静书无奈叹息一声,不管沈柏寒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她,看着烂醉如泥的人,她心里都不是滋味。
心底那种心疼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她躬身,帮沈柏寒把领带取了下来,又费劲扒拉的帮沈柏寒把束缚着他的西装脱了下来。
如果换在平时,在沈柏寒的配合下,脱一件外套是很轻松的,但是这次没有沈柏寒的配合,这么冷的天,俞静书愣是累出了一脑门的汗。
她抬手佯装生气的要敲沈柏寒一记,终究还是不忍心乘人之危,打人的手在半路拐了个弯,抓起一边的被子摊开,给人盖上。
她刚把被子给人盖上,沈柏寒就抬手抬脚的把被子给掀了,翻了个身,嘴里含糊其辞,不知道他咕隆了些什么。
俞静书只好又把被子盖回去,这次她受了教训,没给沈柏寒盖那么高,只盖到胸口的位置,。
这次沈柏寒终于满意了。
俞静书又守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要掀被子的意思,这才离开房间,下楼进了厨房。
本来她是考虑到醉酒的人容易口渴,是下来帮沈柏寒倒水的,结果进了厨房,她有想到宿醉会头疼,干脆拿了材料煮了碗醒酒汤和谁一起端上了楼。
俞静书两手端着托盘,用屁股抵开门,一转身就看到房间里一片狼藉。
床上没有人,沈柏寒正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沈柏寒吐过了,一间屋子里都是酒精经过胃液发酵过的可怕味道。
俞静书大大的呼出一口气,小心的避开房间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把醒酒汤和水放在床头柜上,转身打开了窗户透气。
还好沈柏寒虽然吐了,但是没有吐到床上,都吐到浴室门口了。
他也算是个奇葩了,只在浴室门口吐了一堆,除了味道难闻一点,他自己身上倒是没沾上。
只是不知道这一屋子的狼藉,沈柏寒是怎么做到的。
俞静书想把沈柏寒从地上扶到床上,试了几次,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算了,就让他在地上躺着吧,反正也垫了地毯,冷不到他。
俞静书想到这儿,抬手把床上的被子拉下去给沈柏寒盖上,着手把被沈柏寒弄的一团糟的房间收拾了。
衣服归位,书籍归位,枕头归位,最后是浴室门口那一摊呕吐物。
俞静书忍着恶心把那一摊东西收拾了,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的事情了。俞静书累的直锤腰。
蹲到沈柏寒面前忍不住抱怨,“你说你,好好的喝什么酒,心情不好,我被你禁足心情更不好,我都没有借酒浇愁,你说你喝成这个死样子,给我添了多少麻烦,你知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
俞静书也只有在沈柏寒睡着的时候,才敢这样放肆的怼他。
她越怼越起劲,越怼心情越放松,这对她来说不仅仅是出了一口恶气那么简单,那简直就是扬眉吐气,翻身农奴把歌唱。
正在她洋洋得意的时候,沈柏寒的眼睛却睁开了。
沈柏寒是被喋喋不休的声音给吵醒的,他睁开眼迷糊了一下,看到眼前的女人,恍惚了一下,眼神一下子清明,随即晴转多云,眸色瞬间沉郁,透着杀伐之气。
杀人凶手的女儿凭什么可以过的这么逍遥。
俞静书正高兴,被沈柏寒寒冽的眼神看了个透心凉。
“你醒了?”俞静书收敛笑容,小心询问:“渴吗?要不要喝点水?”
“杀人凶手的女儿,你倒是过的很逍遥。”
俞静书不知道沈柏寒这句突如其来的话是什么意思,却被他看过来的那种眼神,直接吓得三魂少了七魄。
沈柏寒的眼神太吓人,仿佛要把她吃掉。
“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俞静书喉咙发干,胆战心惊:“你酒醒了吗?”
沈柏寒翻了个白眼,直接又睡了过去。
俞静书看着躺在床上,重新陷入沉睡中的人,有点分不清刚才的事情是真的发生过的事,还是只是她的幻觉。
杀人凶手的女儿?
沈柏寒还没清醒,说的是醉话,那是他新剧本的台词?
但是沈柏寒说那句话的时候,看她的眼神,那个眼神含着刻骨的仇恨。
难道是酒后吐真言?
她和沈柏寒无冤无仇,硬要说有什么仇恨,就是那一亿五千万她这辈子恐怕都是还不了的。
俞静书胡思乱想了半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累了就趴在沈柏寒的床边睡着了。
翌日清晨,俞静书是被‘咚咚咚’很有节奏感的敲击声吵醒的,一睁开眼,就看着沈柏寒站在她的面前,正在系领带。
她连忙站起来,抬手帮忙。
“我昨天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沈柏寒是真的醉了,但是也没有醉到断片的程度,他记得自己半途醒来过,好像还和俞静书说过什么,具体说过什么他却不记得了。
今早起来,他看到自己躺在地上,在看到靠在床头累的睡着的俞静书,前几天的气莫名就散了。
一个星期了,俞静书应该也得到教训了。
他疑神疑鬼的不知道是对自己不够自信还是别的什么,不自信这个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俞静书认识隋扬才多久,他不信俞静书会那么轻易的就被那个花花公子给拐走。
就算俞静书真的动心了,隋扬得的是绝症,活不过他。
俞静书听了沈柏寒的问题,顿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