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千璃虽然再怎么瞧不起这位皇帝,现在也是要毕恭毕敬的对着他的,凤千璃缓缓的对着皇帝俯首,说道:“皇上明鉴,臣女从小一心一意,只想学习医术,这么多年来,唯一闲暇的时光也就是与医书,草药为伴,现在也算是学有所成,功夫不负有心人,能够被庆妃娘娘的亲眷特意派来帮庆妃治疗病症,这也是对我,对我师傅传授医术的信任。”
凤千璃说了这么多,其实也就是想要表达,自己是个安安分分学习医术的人,对于宫中的那些尔虞我诈,根本是没有什么兴趣的。
此话一出,凤千璃本以为能够帮着自己逆转乾坤了,没想到马维又跳了出来,说道:“虽然凤大夫这么说,但是微臣听说的事情可不一样啊。”
皇帝挑了挑眉,问道:“爱卿说了便是,朕洗耳恭听。”
“这凤大夫自然身份也是不低的,在南越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闺秀,这宫中的事情,应该也了解的十分透彻了,刚刚大夫说自己只专心于医术,难道小姐日后不会嫁人,只顾着自己的喜好吗?这大家闺秀,自然也是要经历家中的种种事宜,从小估计也没少看自家的斗争,若是要与这种事情划清界限,未免有些不服众啊。”
凤千璃皱了皱眉,发觉事情有些不打对劲,不过随后,凤千璃急忙冷静了下来,仔细思考着刚刚马维说的那番话。
马维说的大约是没有错的,但是大多都是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
马维应该还没有派人调查自己,凤千璃来之前,贤贵妃就帮着自己隐瞒了南越的身份,这些浔国的大臣,应当没有那么大的权力,能够把手深入南越内部的。
凤千璃不紧不慢的说道:“马大人说的没错,臣女虽说是出身于大户人家,也见过宅中的斗争,但是这种程度,远远没有宫中的斗争来的激烈,臣女的父亲从小就告诫我,不要在意那些女子的斗争,好好做自己的事情就够了,我也一直都遵循着父亲的教导,到了浔国,臣女也依旧不会忘记父亲的话。”
“这……”马维被这样得一番话堵住了嘴,凤千璃打出的亲情牌,着实让马维没有想到。
皇帝的表情也略微变了变,这个时候陈勒信又接话道:“其实马大人刚刚说的那些都不对,现在的大户人家,宅斗不是很正常吗?三妻四妾在家中,总有些小吵小闹的,这种事情都是无伤大雅的,怎的拿出来说这些?还平白无故乱说了小姐的坏话。”
马维有苦说不出,毕竟刚刚那些话,确实是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的。
凤千璃有些诧异的看向年长的陈勒信,自己实在是没有想到,在浔国的前朝上,竟然都有人帮着自己说话。
凤千璃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只听皇帝微微点了点头,凤千璃也瞬间觉得自己终于是走了一丝希望。
“陈大人这就说的不对了。”马维果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怎么能说这是正常的呢?就算是大户人家,也不都是尔虞我诈的,而且看大夫这样,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可是大夫的脑子和嘴皮子,还是灵活的很啊。”
凤千璃平静的看着马维。看不出凤千璃心里在想什么,马维也觉得这样都令自己背后有些发凉。
明明凤千璃也只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女子,怎的这般令人后怕?
凤千璃面对众多前朝重臣,竟然一丝惧色都没有,实在是叫马维大开眼界。
皇帝像个墙头草一般,又是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这些话,他到底是有没有听进去。
凤千璃见状,这皇帝实在是靠不住了,自己好歹也有人帮着说话,现在与他一同报团,是最好的保身方式。
凤千璃便直接说些陈勒信的话说了下去:“马大人,毕竟臣女在南越的时候,日日跟随师傅学习医术,自然是没有闲情逸致去顾忌那些是非,说白了,就算是我们家中有人明争暗斗,估计我也是算盘不知晓的。”
陈勒信满意的看着凤千璃,这女子果真是聪明,知晓现在什么样的形势最适合他,不论如何,陈勒信就是不想让马维出了风头。
马维见凤千璃那边攻不破,便换了一个角度,说道:“无论如何,你在宫中欺压兴夫人,这是已经坐实了的,这就不用再狡辩了。”
“什么。”凤千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道,“臣女不明白,臣女究竟是什么时候,成了欺压兴夫人的了。”
马维怒吼道:“够了,不用再演戏了,这真的是太过于难看,有什么事情,大可承认了便是,这样周旋是真的没有意思了。”
凤千璃觉得有些好笑,说道:“虽然说我也不知道,马大人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至少在这个场合说话,凡事都得讲一个证据不是?若是大人没有证据,我自然是不会认罪的。”
“这还能有什么证据?你在南越的底子,难不成我们还能知晓?”马维有些恼怒的看着凤千璃。
凤千璃面无表情的回应道:“那这就是马大人的问题了,总而言之,大人明明对南越的事情一概不知,怎的对我,就是百般猜忌呢?难道这就是浔国所谓的重臣吗?”
这番话堵的马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陈勒信和众多大臣,都对凤千璃的表现感到震惊。
这可是朝廷之上,这普通人来了这里,都能被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不说凤千璃说话利索不利索,这直接把一位一品大臣给怼的脾气没有,这样的表现,实属是叫人大开眼界。
凤千璃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微微的笑了笑,说道:“皇上,马大人与我无冤无仇,为何要对臣女百般刁难呢?这背后定是有兴夫人的挑唆。”
“放肆!”马维听见自己女儿的名字,自然是坐不住了,“你好大的胆子,还敢污蔑兴夫人?呵,我就知晓,你对兴夫人就是有所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