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没有人来过这里,若尘也不知道应当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好了。
蒹葭现在无亲无故,倒也是个可怜之人,先不说她从前对自己有什么心思,就从这一点来看,若尘还是对她有些怜悯之心的。
蒹葭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继续说道:“文老爷的逝去,对文家的打击还是挺大的,文老爷的葬礼,风光的很,我这里都能听得到哀乐的声音,人人都觉得文老爷的子女孝顺。”
“人都死了,做这些有的没的还有何意义。”若尘叹息道,又吃了口菜。
蒹葭点点头,说道:“说的是啊,我也觉得,但是人人都这么说,便也都会这么想了,但是葬礼完了之后,他们那群儿子就开始争夺文老爷留下来的家产。”
若尘有些讽刺的说道:“这葬礼终究是给活人看的,这祭奠的不是文老爷,是那些家产罢了。”
蒹葭笑着说道:“若尘哥哥讲话当真有趣的很,换了旁人,倒也不敢这么直接的说了。”
“这些话人人心里都会想,只是不会放在明面上说罢了,那些文家人,他们手下做的什么肮脏勾当,他们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若尘不经意间,回头看了看那桌角,问道,“你这里怎得还有酒?”
蒹葭笑了笑,说道:“哎呀,你看看我这记性,若尘哥哥不说,我倒也忘了还有这玩意。”
说罢,蒹葭伸手打开了那酒,顿时房间内酒香四溢,若尘也忍不住称赞了一句,说道:“这酒倒是好酒。”
“自然啊,这还是我父亲留下来的酒,似乎是皇上赏赐下来的,也是一种十分名贵的酒,我也说不上来到底叫什么,我也不懂这些。”蒹葭刚准备给若尘倒上,若尘连忙伸手拦住,说道:“蒹葭,这有些不合适吧。”
“为何?”蒹葭有些诧异的问道,“有什么不合适的。”
若尘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毕竟是你父亲的遗物,若是就这么喝了,实在是有些......暴殄天物。”
蒹葭看着若尘的反应,不禁觉得有些可爱,说道:“没事的,这酒就是要拿来喝了才对,我也不会喝酒,今日也是为了庆祝一下,我才特意拿出来的。”
“这......”若尘看样子还是有些犹豫,蒹葭也直接给若尘满上了,说道:“若尘哥哥就别想那么多了,这给你喝了,我心里也不难受,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在屋里独酌吧?”
若尘轻笑了一声,说道:“那倒是,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蒹葭看着若尘,莞尔道:“快点吧,我也想听若尘哥哥评价一下这酒的滋味。”
若尘一饮而尽,这酒入喉的时候,便觉得十分酣畅淋漓,回味的时候,又是另外一种刺激的感觉,不愧是好酒。
在军中的时候,士兵们也经常会喝点酒来激励一下自己,若尘也不例外,这论喝酒,若中的士兵定是不会输给平常人的。
“若尘哥哥要不要再来一点啊?”蒹葭笑吟吟的上前,又给若尘倒满了。
若尘酒量还是挺好的,自然也不会拒绝了,看着蒹葭只是在一旁观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蒹葭不如一起来喝一点。”
“好啊。”蒹葭也给自己倒了一些,“蒹葭年纪尚小,这酒还是不能多喝了。”
若尘点点头:“这样也好,我也不准让你多喝。”
蒹葭端起酒杯,对着若尘说道:“这一杯酒,蒹葭敬你,祝愿若尘哥哥能够凯旋归来。”
“那我也敬你一杯。”若尘说道,“那我就祝你,日后的姻缘,祥和美满,若是能够与自己心爱之人同结连理,自然是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蒹葭心中不由得有些苦涩:“谢若尘哥哥的美意了。”
两人都一饮而尽,蒹葭却心事重重。
“这酒的后劲,还、还听烈的。”若尘说话都有些不清楚了,这实在是不对劲,自己明明酒量很好,这才两杯下去,怎得自己......
面前蒹葭的脸在自己的眼里,越发的模糊,随即眼前一黑,若尘也失去了意识。
蒹葭坐在桌前,看着若尘缓缓的倒在自己面前,轻轻的笑了笑,说道:“若尘哥哥,是我对不住你了,但是我实在是不想让你离开我啊。”
若尘自然是不能回答蒹葭的话了,蒹葭把若尘扶到榻上,看着若尘的睡颜,蒹葭用手指从他的眉间一路滑倒嘴唇,无一不是好看的紧。
蒹葭情不自禁,在他的额头留下了一个印记,随即说道:“若尘哥哥,你这辈子,注定只能是我的人,我不管是凤千璃,还是旁的什么人,你都不准再看她们一眼。”
蒹葭说罢,寻来了布条,死死的把若尘绑在了塌上,蒹葭绑完之后,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心里也不禁想着:这样自己的若尘哥哥,就再也不能离开自己了。
待到若尘醒来的时候,若尘也分辨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时辰,若尘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竟然完全动弹不得,好一会儿才在黑暗之中看清自己,原来是被绑在了塌上。
自己头疼的很,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原来是被蒹葭灌了两杯酒,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若尘哥哥醒了?”蒹葭举着油灯过来了,若尘视线之中也终于是有了一丝光亮,自己眼前还有些模糊,刚要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都哑了,完全说不出话来。
“若尘哥哥还是好好休息才是。”蒹葭端来一碗水,想要喂他喝,但是被若尘一转头,蒹葭手没有稳住,有些水也泼在了他的身上。
蒹葭拿着帕子来擦拭,说道:“这是怎么了?若尘哥哥还是喝一些吧。”
若尘哑着嗓子,狠狠的瞪着蒹葭说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你为何要这么做?”
“若尘哥哥在说什么?”蒹葭作势一副无辜的样子,若不是若尘被绑在这里,自己当真是要信了她去。
若尘咽了口口水,润了润自己的嗓子,说道:“你在酒里,到底做了什么手脚?我酒量一直都好得很,那两杯酒,自然是不能灌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