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搭在慕小晚腰间,低声道:“除了我之外,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太多的事。”
慕小晚听罢,正想反驳,季寒深却又亲了她一口,说:“先听我说完。我知道,你一向都伪装得很好,也不会主动把自己的感受说出来,但是你既然要去接近那些人,就该有心理准备,他们比你想象的可怕得多。”
季寒深似是在回忆什么,半晌,说:“ 他们顺藤摸瓜的功力,不亚于我。当年我在外叫傅寒深,身世背景都已经抹得一片空白,但是季尚林却通过我姓傅,我喜欢狙击季氏,我在冰城这三点,直接推测出我就是他儿子。”
“为何?”慕小晚不了解这些世家的恩爱情仇,自然被勾起了好奇心。
季寒深捏了捏她的脸,直到捏得满足了,才道:“我妈姓傅,之前有传她躲在了冰城,这样已经足够怀疑我的身份了。”
慕小晚想了想,不服,“姓傅的人何其多,而且季氏一家独大的局面也让很多人暗地里不满。想和季氏打对台引起外界注意,从而吸引风投的公司也多了去了,而冰城是我们的第二大城,精英本来就多,单凭三点如果没有更多资料,也可以说是巧合。”
“他们不相信巧合,更相信有杀错不放过。”季寒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特别冷,浑身紧绷的厉害。
慕小晚忽然想起他一直没怎么提起的母亲。
所以,听他的描述,季尚林和季寒深的母亲,是一段孽缘?
季寒深似乎知道她沉默是想思考什么,轻声说:“我妈妈是他的初恋,不过为了巩固季家的势力,他将我妈赶了出去。”
或者说,远远不止这样。
季寒深似乎不再想说下去,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说:“晚晚,你要查的这件事,我想没有一个人是好惹的。我有找人翻查过之前你哥的事,发觉什么都找不出来,只能说明早就有人删除了当年一系列的证据,能做到这样的人,不会简单。”
慕小晚沉默,没有反驳。
看冯院长的态度,她就能猜个大概了。
季寒深继续道:“你虽然掩饰得很好,但是你一般说谎都会有些小的动作,而且我一向善于观察人,自然知道你大概的想法。你以前提过冯院长,却从没说起他女儿,就连喜帖都是冯院长给的,可见不熟,拿了喜帖甚至连看都懒得看,可见关系恶劣。”
确实,慕小晚其实将这些表现得挺明显。
但是,季寒深问她,“既然这么讨厌,为什么还要接了这贴?”
慕小晚张了张嘴,忽然想起冯院长那苍老的样子,低声说:“大概是,善意的谎言吧。”
既然他觉得冯清怡和她是玩伴,她也不知道冯清怡是怎么搪塞他的,反正去了又不会少一块肉,那就去呗。
冯清怡还能在婚礼那天给她穿小鞋不成?又不是以前的小不点了,现在要想欺负她,大不了反击得她无话可说。
唯一能不停欺负她的人,不就在眼前么?
想着怪憋屈的,慕小晚动了动,想离开他灼热的怀抱。
但是季寒深抱她抱上瘾了,更是将她贴近自己,再说:“想了解一个人有没说真话,还是隐瞒了什么,仔细留意每一个细节,总会有破绽的。”
不可能有人伪装得完美,因为完美本身,就是不完美。
季寒深给她说了很多,甚至又说起防身术的技巧。
瞧见慕小晚听得专注,忍不住又欺负了她一把,硬是要她主动亲了,才愿意继续。
到最后,慕小晚的嘴唇有点肿,双眼泪光盈盈,就差没在他跟前哭出来了。
季寒深心痛,才放过了她。
反正,来日方长。
慕小晚想站起来,季寒深本想扶她一把,但是没注意到她的身子一直压住了他的浴巾,才一起来,一拽,直接就松掉了。
慕小晚瞪大眼一看,脸瞬间通红,猛地别开头去,“季寒深你这个禽兽!”
他果然没有穿裤子!她就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季寒深闷笑,将浴巾围好,本还想将她抱回怀里,却被慕小晚一推,推到了沙发上。
慕小晚就像被什么怪兽追着了一般,跑回了房间。
双手拍了拍脸,热得慌。
……
晚。
她饿极了,才像乌龟一样慢慢地挪了出房间,环视一圈大厅,才发觉季寒深也回房了。
刚刚那么尴尬的,现在他不在,最好不过了。
慕小晚去了厨房,找了点青菜和鸡肉,打算随便煮两碗面。
她将季寒深那碗的面和水分开来,又放到了两个碗里,再把自己的拿了出去。
吃饱,回房。
她发了一条微信,说:你的晚餐在桌上。
然而,过了十分钟,她也没听到大厅的动静。
奇怪,季寒深很明显没出去的,这男人又能吃,不可能这么晚了都不找吃的啊?
慕小晚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做了各种猜测,都觉得季寒深这混蛋,一定是想骗她进房里。
果然是个禽兽!
但是又耗了半小时,外面依然没有动静,甚至连脚步声都没听见。
这再下去,面条都得变浆糊了,汤也不好喝了……
慕小晚又发了一条微信,说:“你到底吃不吃?不吃的话,我就把面也吃了。
奇怪的是,季寒深还是没有回!
这男人该不会睡成死猪了吧?
慕小晚有点儿不淡定了,忽然,手机震了震。
打开一看,竟然是季寒深的语音!
“晚晚,我刚睡醒,但好像病了。”季寒深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鼻音,感觉也闷闷的,还有点难得的孩子气。
慕小晚忽然想起昨天她还发烧,今天她还在吃药的事儿。
呵,让他随便乱亲,让他亲个不停!
慕小晚乐了,立刻打开房门走出去。然后,开了季寒深的门。
看到季寒深的房间没开灯,她还轻手轻脚走过去,站到了床前,就像抗战胜利了一般,声音都透着愉悦。
“病啦?”
她瞬间就有点幸灾乐祸。
但是,床上的人似乎睡过去了,没反应。
慕小晚又凑近一点,试探道:“真病了?”
“嗯。”季寒深鼻音浓重地回了一句,忽然伸手拉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