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只要是莫爱的心愿,君北冥都愿意去做。
见着君北冥只是转身就走,洛南生不得不脱口的叫住了他,恳求着,“能不能求你让我去看一眼小爱后再离开?”
恳求着,洛南生甚至是给君北冥磕了头。他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因为嫉妒而伤害了最不愿伤害的人,如今,只想亲口去对莫爱说一声道歉的话。
而能满足他这个心愿的,只能是得到君北冥的允许,“君北冥,我求你,至少我们都爱着同一个女人,这份心情是一样的。”
君北冥最后还是停下了脚步,看着这个愿意为了见一面莫爱对自己磕了头的男人。莫爱原本就没有什么朋友,洛南生或许是这个世上唯一希望她好的人了。
医生也说过,可以多让家属陪着说说话,或许莫爱也会希望听到了洛南生的声音。
最终,君北冥还是满足了洛南生的恳求,只是他也不希望洛南生穿着囚衣去见了莫爱,等一番打理后,君北冥才带着洛南生去了莫爱的病房。
病房里,莫爱就那么沉睡一般的躺着,睡的特别安静。
洛南生是红了眼眶,脱口就是一声,“对不起。”
“要道别,就好好道别。不要徒增了小爱的心理负担。”君北冥在一旁冷漠的说着,他并不想听洛南生在莫爱面前忏悔的话,他想,莫爱也不会想听。
洛南生是明白君北冥的意思,很快的就整理了情绪,对着莫爱说,“小爱,我是来跟你道别的,还是很高兴跟你相处的那十几年,我一直知道你活着就是为了报仇,现在仇报了,你也累了,但还有一个人在等你,休息的差不多,也要记得醒过来。”
“好了,话不多说,我还要去赶飞机,希望有一天能接到你的电话,让我知道你一切安好。”
只是,说了道别的话,莫爱也依旧没有给了洛南生一点回应,沉睡的像一摊死水。
洛南生的视线落到了沉默的君北冥身上,守着一个可能永远都不会醒的人,那是一种煎熬,对于洛南生来说,大概都是办不到的。
“你打算以后怎么办?”洛南生忍不住的问了一句,他不相信君北冥真的会这样守了莫爱一辈子,这无疑是在放弃他整个人生。
君北冥的回答很淡,像是很早就已经有了的答案,视线始终都是柔和的落在莫爱身上,回了洛南生一句,“我只想守着她,不管是睡着的,还是醒着的。”
“若是1年,2年,甚至一辈子醒不来,你也这么守着?”洛南生问着,他大概是不愿相信的。
君北冥,几乎坐享A市的一个王者。他要用余生守着一个可能醒不过来的人,这需要太大的勇气了,一个月,两个月,或许谁都能办到。可一年,两年,甚至一辈子,谁又能坚持得下去。
只是,面对洛南生的再次质疑,君北冥还是笃定而雷打不动的回答,这回答更是说给莫爱听的,因为他的视线就只剩下柔和的落在莫爱的脸上,像是在看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笃定的,说着,“我承诺过,会照顾她一辈子,对她好一辈子的。”这些,他承诺过的话,他告诉过她的,是他,便能做到的。
那份淡然,让洛南生心惊,末了,却是一笑而止。比起君北冥,他对莫爱的那份爱,忽然就显得渺小太多了。
至少,他没有君北冥这样的勇气,毫无希望的日复一日等着一个人醒过来。
洛南生想,换成了自己,一定会选择各自解脱,莫爱不会这样不死不活的想要躺在床上一辈子,而他也不愿这样痛苦守着一辈子,他会选择让莫爱解脱,虽然痛苦,可是时间会是愈合伤口的良药。
可是面对这些,君北冥却不给彼此解脱的机会,宁可保持这样的现状,挣扎痛苦,不知为何的一日度一日。
他们都爱着莫爱,但爱的份量,却是天壤之别。
“我会为你们祈祷的,小爱会醒过来,你们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她当然会醒过来。”
“呜呜呜。”
忽然的呜咽声吸引了洛南生的视线,当洛南生的视线循声望去,似乎才发现了被绑在手术车上的莫雪。她被贴着嘴巴,呜咽声正是莫雪发出来的。
看到莫雪的那一刻,洛南生是愕然的,他知道莫雪落到了君北冥手里不会有好下场,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让人胆寒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