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黄伟晋他们都被打得有些措手不及了。
很明显，有人不希望他们知道程子萱口中三年前那个女生跳楼自杀的真相。
诅咒这种事情，不光是鬼魂可以对普通人做的，活人也是可以做到的。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把怀疑对象从鬼魂转移到活人的身上。
黄伟晋看着眼前将他们当作嫌疑犯对待的警察局警员。
——是警方告诉他们的。
一个小时之前，程子萱死在了他们事务所宿舍的套房客厅里面，连晨翔报了警之后，他们一行处于现场的四人便成为了首要怀疑对象。
许明杰是一直在警察局里面，跟李胜全进行单独的交谈的。
只是可惜，不管他做些什么，说些什么，都没有能够让李胜全松口告诉他，他跟王家成之间到底发生过些什么。
还有些什么事情，是他们所不知道的。
所以他听到自己师兄黄伟晋被录口供拘留的时候，整个人都是不淡定的。
罗宏正那个家伙，是怎么照看他师兄的？
居然让他被拘留？
不过很快的，当他从审讯室中出来，见到外面被请来喝茶的人还有罗宏正等人的时候，就明白过来，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伟晋，到底怎么了？”许明杰走近了问道。
期间有其他办案人员要拦住他，但是还是让负责程子萱案件以及负责李胜全案件的两名警官出手阻止了。
他们都是上了些年纪的中年人了。
办过的案子，大大小小的也有一堆，自然知道在有些案子里面存在着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
而通常那样的案件，到最后往往都会成为无法破解的无头案。
许明杰的本事，在此之间，就有让负责李胜全案件的张警官见识过，他当然不可能看不出来许明杰跟黄伟晋等人的关系如何。
张警官和负责尚幼兰跟程子萱两桩案件的陈警官交好，自然不可能不告诉他这些事情。
而且，只要是接触过尚幼兰和程子萱尸体的办案人员都知道，在两具尸体被法医解剖过后，她们的心脏上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符咒形状，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
那确确实实是一个道家才会用到的符咒。
只是符咒的内容，他们即便偷偷拍下去找了天师察看，也还是一无所获。
黄伟晋是第一个录了口供出来的，他见许明杰也在警察局，叹了口气道：“程子萱身上中的是诅咒，解不了。可能跟三年前他们学校一个跳楼自杀的女生有关系。”
没有等许明杰回答，另外一边竖着耳朵听的陈警官却是稳不住了。
他同张警官一样，都是信这些的。
而在审讯的过程当中，他们警方也并没有透露出尚幼兰和程子萱身上心脏位置的诡异之处，可是黄伟晋张口却说出来了细节。
程子萱的身上并没有他留下的指纹，事务所宿舍套房里面安置着的监控设备，也只有程子萱肤色异变死亡的录像。
只有那个时间段，被他们带回到警察局进行审问的黄伟晋等人才出现在套房的客厅里面过。
程子萱前一天下午才到了套房里面，整整一个晚上，她都待在客厅里面，没有回卧室。
所以她的一举一动，都被监控设备拍了下来。
至于为什么事务所的套房里面会有监控设备，这一点，黄伟晋也跟他们说过了。
是因为程子萱身上有不干净的鬼怪作祟，装一个监控，好能够随时掌握她的动向。
负责监控的，则是许明杰。
许明杰却是没有嫌疑的。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进过套房，只将程子萱送进去就走人了。
早上程子萱出事的时间，他更是在警察局里面跟李胜全进行交谈。
李胜全这个十五年前的杀人狂魔之所以会暴露出来，还是许明杰的功劳，所以他提出想要单独跟李胜全聊聊，看看是不是忽略了什么，才会得到张警官的认可。
“这位黄先生，你可以跟我到我的办公室里面谈谈吗？”近乎是用一种迫不及待的语气说着，陈警官看着黄伟晋的眼神已经炙热得快实体化了。
黄伟晋是不怎么擅长和别人打交道的，见状除了不自在之外，也只剩下犹豫了。
他可是没有忘记，他们一起跟着警察来的路上，包括刚刚进去接受的那些审问过程当中，其他警察对他们谈及鬼魂和诅咒之类时的轻蔑和怀疑。
现在这个陈警官让他跟他到办公室里面谈谈，是想再对他进行一次审问，录口供，让他再体验一次那种被牛对着弹琴还被牛鄙夷怀疑的感觉，他是一点都不想配合的。
“你要跟我谈什么？”黄伟晋最终还是没有答应。
许明杰看得出来自己师兄心情不好，略一思索之后眉头也皱了起来，他皮笑肉不笑地跟着帮腔道：“没什么好谈的。警官们不是觉得鬼神一说是无稽之谈吗？要有什么想问的，需要我们这些个江湖骗子的话，那换个时间到事务所来排队吧。”
黄伟晋拉了下许明杰，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
因为不光是对面的张警官和陈警官，就连周围的那些警察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了。
自己这个师弟还真的是一如既往的毒舌，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噎得别人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了。
不过这会儿是在警察局，说什么都还是要顾忌一下的。
“我师弟不会说话。不过关于这两桩案件该说的事情，我都已经跟你们手底下的人交待过了。单独谈谈的话，就没有必要了。”
陈警官和张警官对视了一眼，还想再说些什么。
之前进去录口供的罗宏正和连晨翔还有陈向熙三个人也从各自录口供的审讯室里面出来了。
首当其冲的是罗宏正。
他走到黄伟晋身边，看向陈警官，客气又疏远地说道：“按照程序，口供录完我们就可以离开了。所以，陈警官，很抱歉，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就先走了。”
陈警官无奈，罗宏正的话语里面完全挑不出一点错，所以他只有点头。
等到黄伟晋他们从警察局出来，上了车，关上车门。
黄伟晋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之前陈警官想要跟他单独谈谈时，曾经语焉不详地透露过尸体心脏上符咒的事情。
鬼魂的诅咒，往往在诅咒的那个人受到惩罚后便会彻底消失，根本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所以说，对尚幼兰和程子萱两个人下手的，是人，不是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