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见到黄伟晋和罗宏正的那个瞬间，突然露出了一个很古怪的笑容来。
十分的邪气和阴冷。
让看到的人，即便是头顶着正盛的日头，也会觉得遍体生寒。
“你们来找杨秀华，是想知道三年前，在尚幼兰和程子萱的身上都发生过什么吧。”
虽然说的问话，但是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从杨秀华这个老太太嘴里发出来的居然是一道非常低沉磁性的男声。
这样的场景，可以说得上是很诡异的。
紧跟着追上来的陈警官等人也觉得事态有些不对劲了。
“上去安排一个充气床垫。”陈警官到底也是办案有经验的了，而且他是开了天眼的，比手底下的一众警员要看得更清楚。
这个附身在杨秀华身上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男鬼，分明是想要对杨秀华做一些事情。
一个男鬼会对一个活人做什么？
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十八楼啊，跳下去，铁定是不死也残废的。
不做些准备工作，那是不可能的。
“录音笔拿出来，准备录口供。”陈警官朝着自己身边站着有些不知所措的警员敲了下脑袋，斥道：“发什么呆，快点的！”
警员显然是不怎么理解的。
杨秀华现在的状态，有足够的理智保持清醒说三年前的事情吗？
这样录口供的话，是不是有点太儿戏了？
当然了，这些想法，统统在陈警官的一个眼神威慑下烟消云散了。
人总是会要学会妥协的。
既然他的长官都这么说了，就一定是有道理的。
先看看再说。
反正定罪，也不可能光是凭着一纸证词来的，还需要其他的证物来进行佐证。
不过警员小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进入警察局没多久，居然会遇到一桩这么令人作恶的犯罪案件。
简直太残忍了一点。
三年前，鲤城大学表演系09届出了一个很漂亮的系花，也是学校公认的校花。
姓柳，叫如玉。
柳如玉，真的是人如其名。
如玉一般的妙人。
功课好，长相好，脾气也好。
老师和同学都很喜欢她。
当然了，凡事也是有例外的。
俗话说得好——一山不容二虎。
尽管在当时的09届里面，尚幼兰并不算得上是另外一只虎。
可是这并不妨碍她去这么想。
她觉得柳如玉的风头太盛，压过了她。
尚幼兰自认家世容貌，没有哪一项是输给了的柳如玉的。
人，往往在嫉妒上头的时候都会有一些疯狂到扭曲的念头。
随心所欲的话，就会伤害到其他人，造成没有办法挽回的悲剧。
而人跟野兽的区别，在于人有理智，可以在自己疯狂之前，阻止自己去做不该做的事情。
很明显，尚幼兰不是这样的人。
她是一个披着野兽皮的女人。
像是柳如玉那样的校花不缺仰慕者和追求者，不过柳如玉早就已经名花有主，尽管她口中的男朋友很少来学校见她，导致其他同学都以为她只是为了躲避追求编造出来的借口。
尚幼兰和程子萱虽然没有柳如玉那么受欢迎，但是也还是有追求者的。
不想自己动手，那肯定是要找其他人的。
尚幼兰在毕业舞会上，把柳如玉约上了举行舞会的礼堂顶楼，也就是黄伟晋他们跟杨秀华现在所在的地方。
她让一个喜欢自己的男生，带着他宿舍里的其他三个男生，***了柳如玉。
程子萱最初是犹豫的，她觉得这样做太过了一些。
只是她跟尚幼兰的位置，就是一个胳膊，一个大腿。
胳膊怎么可能拧得过大腿？
程子萱最后选择无视了柳如玉的苦苦哀求，转身离开了顶楼，回到了舞会上。
舞会结束之前，尚幼兰和那四个男生也回来了。
而受辱的柳如玉却没有回来。
当舞会结束，夜十二点整，礼堂大楼外面悬挂着的大钟钟声响起，所有走出大楼的师生都被吓呆了。
——一个身穿白裙的女生，从天而降，摔死在了他们所有人的面前。
鲜血淋漓，染透了地上冰冷的藏青色石板。
死的人，正是被尚幼兰让人侮辱了的柳如玉。
她姣好的面容被摔得血肉模糊，脑浆更是流了一地。
只有那双已经凸出眼眶的血红色眼睛，仍然睁着。
她死不瞑目。
之前侮辱过柳如玉的四名男生里面，有一个胆小的，叫做杨波的，当场就因为心理承受不住，疯掉了。
另外的三名男生，第二天也离开了学校。
尚家找了人，将这件事情压了下去，不了了之。
所以最后新闻上报道出来的，只是女学生因为压力太大，跳楼自杀，呼吁家长不要给自己的子女太多负担，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孩子。
像是这样死去的学生，每一年都有不少。
新闻出来没多久，就被世人所淡忘了。
那么问题来了，能够一直记着的，并且想要寻找仇人进行报复的，会是谁呢？
柳如玉的父母？
据了解，柳如玉的父母早在三年前举行了女儿柳如玉的葬礼没多久之后，也双双自杀，去世了。
而这会儿附身在杨秀华身上的鬼魂，却是个很年轻的男人声音。
那就绝对不会是柳如玉的父母了。
柳如玉也不可能，柳如玉是女的。
“你到底是谁？”黄伟晋问道。
杨秀华笑得很悲凉。
“我是谁？我是阿玉的未亡人。”
黄伟晋怔住。
未亡人？
眼前这个附身的，是人，不是鬼魂？
怎么可能？！
“是咒术，他用咒术控制了杨秀华，再用隔空咒，告诉我们先前的那些事情真相。”罗宏正低声说道。
黄伟晋很是讶然。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之前所看到的那团黑影是什么？
应该不只是咒术那么简单吧。
不过，这个利用咒术进行报复的男人，看样子是对咒法这一门很熟悉的。
杀了尚幼兰和程子萱的，也是咒术。
未亡人......未亡人......
这个词，最早是用来指失去了丈夫的女人的。
随着时代的变化，也渐渐拓宽了它的指向。
男女都可以。
指的是自己伴侣离世却存世的另外一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