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福德大门很气魄，且抬头数上去，竟有五层楼，即便现在过了饭点，依然门庭若市。
“夫人，我们真要进去吗？”玉莲吞了吞口水，似有些害怕了。
王玖儿抬脚就往里走，不时观察着聚福德里面的装潢跟摆设。
“不然呢？都到这里了。”王玖儿说了一句，见伙计过来，当即要了个风景好的雅间。
伙计领着王玖儿上三楼。
“我是第一次来，什么招牌菜，价格都不了解，还得你给我详细说说。”王玖儿并不觉这样问面子下不来，她十分真诚，只是想要了解。
那伙计也没生出看不起的样子，轻声回答。
“这些价格也算对得起你们京城第一酒楼的名声，不过，我怎么人说，不花几百两出去，是出不了你们聚福德大门的？”王玖儿含笑走到了三楼，目光却扫向大堂，大堂几乎都是坐满的，可能是过了饭点，喝茶聊天的比吃饭的还多。
玉莲身子一僵，有些不敢置信主子会直接问，但又从心底里好奇。
“那都是谣言，姑娘可不能信。”伙计嘿嘿一笑，并未放在心上，“想来是因为那些客人点了咱们聚福德的魂梦牵。这魂梦牵是当家自己酿出来的，全宁朝其他地方都喝不到，只能来聚福德。不过这魂梦牵后劲很大，向来只有男客会点，小的刚刚也就没给姑娘介绍。”
“很贵？”王玖儿来了兴趣，她本想着若是聚福德是个强买强卖的地方，那她必然要同那话本里的主人翁一样好好理论。
“百两一壶。”伙计答。
王玖儿暗暗咂舌，不过既然来了，肯定要尝尝的。
“那就来上一壶吧……”
这时一雅间的吵闹声盖住了王玖儿的声音。
“你的伤就养好了？你不怕喝了魂梦牵之后，要在床上躺上几日吗？”
“呸，本世子千杯不倒，快给我倒上！”
“你们听说没有，郡主这些日子乖乖在王府里不出来，是被打的毁容了……”
王玖儿步子一顿，他们说的郡主是那位吗？
“这里空着吗？”王玖儿指了下那些人旁边的雅间，瞧着是要在这里吃了。
伙计点头，给王玖儿开了门。
王玖儿点了几样招牌，便起身走到隔断处，竖耳听那边的动静。
玉莲见王玖儿这样，心里不由有些做坏事的紧张感。
“毁容了好，她那样的泼妇，以后最好别放出来吓人！”是那世子的声音。
有人嗤笑说：“你这还是记恨她把你打了一顿，哦，还是内伤。”
“你们难道不记恨她？”世子恨得牙痒痒，“她就跟疯狗一样，看谁都好像欺负了章诗娉，你们不也被打过？这次她总算是踢到铁板了，大快人心啊！”
王玖儿听到这话，拧眉不语，娴静郡主跟章小姐的这般好，难怪那郡主敢冲进齐宅行凶。
“这下有好戏看了，她就是个瑕疵必报的，可惜齐映家里娇妻要遭殃了……齐映真是太惨了，娶了章诗娉那样的女人不说，还要应付她。”
什么叫那样的女人？
王玖儿有些困惑不解，因为章小姐身子不好，不好生育？
“齐映有什么惨的，他得了个丞相岳父，以后还不得平步青云？”
世子冷笑道：“这就错了，我看丞相定会打压齐映，这样才好压着齐映，让齐映不得不对着章诗娉。若是让齐映得了势，只要一封七出休书打发，就能让他原配不再屈于侧室。”
“说起来，章小姐其实也未曾做错过什么，只能说命不好……”
“是啊，以前我娘还想求娶章小姐为宗妇的，可惜她出了那样的事，没人敢要了……”
王玖儿正听得聚精会神，门打开，伙计端了菜进来。
如此，王玖儿只好假装走走，脚步动了动。
“……以前装的一副清高，后来，呵，就算送上门，本世子都不会要这么个荡妇的。”
王玖儿坐下，正夹了块卤牛肉，就听到隔壁的话，瞬间有些火了。
“这京城的王孙贵胄也这般口无遮拦？”王玖儿看向玉莲。
玉莲自然也听到了那句荡妇，实在是隔壁的声音太大了。
“这，奴婢也没见过王孙贵胄。”玉莲不好断言，她唯一见过的就是娴静郡主，那位郡主还不是一般人……
王玖儿对隔壁那世子印象差到极点，就算是他们疾风寨的人，说话粗俗不拘小节，也不会这么评价女子。
更何况，章小姐那般如皎月的女子，怎么就是荡妇了？
“玉莲，你……”王玖儿犹豫一下，到底没问出口，她是因为耳力好才听到隔壁前面说的话，玉莲却是只听到了荡妇那句的。
“怎么了夫人？”
“我们快些吃了去逛逛。”王玖儿闷声吃着东西，章小姐的往事她问玉莲好似不大合适，玉莲又哪里会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还不是些以讹传讹的东西。
魂梦牵百两一壶，王玖儿自然要把它喝光才走，必须要对得起花出去的银子。
这酒味道香醇，回味甘甜，确实是好。
“玉莲，我要去如厕，你在这里等我吧。”
王玖儿脸上微微泛红，瞧着清醒，固玉莲那个憨货也不担心，点点头就继续吃。
如厕之地在一楼后院，王玖儿觉得自己喝了魂梦牵后，格外神清气爽，恨不得高歌一曲。
“不知道看路吗？”王玖儿被人撞了，不悦的瞪了过去，瞧了一眼是个男人，但她疾风寨未来大当家，会怕？
那个男人懵了一下，给出反应：“我还没骂你，你还敢怪我？”
王玖儿眯了眯眼睛，这声音好欠揍呢，不由握拳捏了捏手指，朝那人走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别过来！”那男人摇摇晃晃的往后退，惊恐的看着王玖儿，“我错了，别打我！”
“你错在哪里了？”王玖儿上去就是一拳，捶的这男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男人面露痛苦，想要起来回手，被王玖儿一脚踩在地上，他挣扎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走路没长眼睛。”
王玖儿得到了答案，满意的点点头，微笑的挪开脚，小样，谁给你的勇气敢这么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