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鸿气得脸都扭曲了,废了?!堂堂南昭大皇子,从今以后变成了残废!慕容鸿怒火滔天,恨不得将那偷袭之人挫骨扬灰。
捏着信的手因颤抖而有些发白,慕容鸿又怒、又惊、又惧、又恨……
“承儿何时能下床走动?”
太医道:“回皇上,至少需要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岂不是赶不及大婚之期了!这下子脸直接丢到东玄去了!看着床上躺着的慕容承,全身大部分地方被擦了药用白布包裹着,脑袋上也裹了厚厚一层,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简直不是一个“惨”字能形容!慕容鸿万没想到,那个人躲了二十年,他找了那个人二十年,却在这个时候主动现身,可他为何突然对慕容承下如此毒手?
就为了在慕容承身上留下这封信?
慕容鸿看着手中紧握着的犹如带着诅咒的这封信,心中深埋多年的恐惧和不安正逐渐被唤醒,眼中除了愤怒,还有赶尽杀绝的决心和狠毒,他必须要在那个人在众人面前出现前找到他,然后——杀了他!
突然,慕容鸿想到了裴夜,裴夜或许有办法?于是,慕容鸿即刻下令让人去国师府请国师进宫,理由是大皇子重伤,需请国师入宫救治。
领旨的太监火速出宫火速来到国师府,谁知国师府大门外没人守门,大门微敞,宣旨的太监小心地上前唤了一声,这才有人从里面开了门,开门的是管家,一看到太监便有礼地道:“公公有礼,请问有何事?”
太监自是知道国师是何等身份,哪怕对着国师府的管家也是不敢有所冒犯,于是客气道:“咱家奉皇上旨意,特来请国师进宫一趟。”
“这……”管家欲言又止。
太监道:“有什么问题吗?”
管家道:“只怕国师大人暂时不便进宫。”
太监道:“这是为何?”
管家道:“唉!我一个下人也不好乱说主子的事儿,公公随我进来,我这就带你去见国师大人。”
太监心知是出了什么事,只好随着管家入了府内,来到南边院落的一间厢房外,管家上前敲了敲门,道:“国师大人,宫里来了位宣旨的公公,可否一见?”
屋里传来裴夜的声音,“让他进来!”
太监躬着身子进了屋,见了裴夜立刻跪下行礼,“奴才参见国师大人,奴才是奉皇上旨意特来请国师进宫。”
裴夜道:“皇上可有说是何事?”
太监看了一眼旁边的管家,裴夜知其意,便先让管家退了出去,太监这才道:“皇上请国师入宫,是想救治大皇子的。”
“大皇子怎么了?”
“大皇子今日在、在宫外被打了,伤得很重,宫中御医均束手无策,皇上这才命奴才特来请国师入宫。”
裴夜道:“被何人所打?”
“奴才不知。”
裴夜将一封信交给太监,道:“这里有封信,你即刻回宫呈给皇上。”
“这……”太监左右为难,他是来宣旨请裴夜入宫的,裴夜若不去,不就是抗旨不遵吗?这皇上要是发起怒来,他这当奴才的岂不倒霉?
“你照我的话做,别再耽误,皇上看了信便明白了。”
奴才哪敢在裴国师面前多话,于是应了声“是”便即刻带着信奔回宫复命了。
太监带着信回宫上呈慕容鸿,慕容鸿见到信,还未打开就有种不好的预感,结果打开一看,脸色瞬间白里透青,整个人腾地站了起来,吓得太监直哆嗦。
太监本以为皇帝会恼怒裴夜的抗旨不遵,结果不轻易出宫的皇帝在看完信后不但脸色大变,还马上竟命人安排,他要亲自去国师府。大晚上突然来了这么道旨意,一时间,人仰马翻。
皇帝驾到,自然省了通传,到了便直接推门进去了。
可一进去才发现不太对劲,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整个院子静悄悄,空荡荡的。于是皇帝便着人去府里其他地方找人,一小队侍卫便开始四处寻找国师大人,没多久就有人回来复命了。
“皇上……奴才在南边院子找到国师和国师府的人了,只是……只是他们现在……”
慕容鸿本无甚耐性,再看回话的人半天说不明白,当场就发火道:“混账东西,一句话都说不明白吗?”
“奴才该死,现在他们全在南院伺候着,国师正在全力抢救六公主!”
慕容鸿一听,便让下人带路,亲自前往一看究竟。
当慕容鸿大队人到了南院外,入眼便看见院子里站满了人,有人不断端来烧好的热水,有人不断取药材过来,还有人从屋里拿了大堆染了血的衣物出来,看起来真真是个混乱的景象。
最后还是管家眼尖,瞧见了不知何时到访的皇帝,于是立刻上前相迎,“小的参见皇上,不知皇上亲临,未及接驾,还望皇上恕罪!”
慕容鸿问道:“六公主怎么样了?”
管家道:“回皇上,国师仍在施救。
慕容鸿带着太医直接进了屋,管家跟在一旁进来,一进屋慕容鸿就看见裴夜和慕容影正一前一后盘膝而坐,裴夜正在为慕容影疗伤,而慕容影的确满脸的伤,那模样看着比慕容承的脸还要惨,要不是还能看出几分模样,慕容鸿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慕容影!
管家一旁小声道:“皇上,还请皇上稍候片刻,国师正在为六公主疗伤,不便惊扰,否则二人都会有危险。”
慕容鸿当然知道这种时候不能打扰,所以他并未出声,只是站在一旁细细看着,这一脸的伤,一看就是被人拳打脚踢所致,而且动手之人没半点手下留情的意思,要不怎能伤成这样?虽然身上看不见,但那双露在外面的手却也有许多伤痕,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再观裴夜,此时正闭目为慕容影疗伤,脸色也有些苍白。
慕容鸿约摸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裴夜这才停止,可就在他收掌的同时,慕容影立即吐出一大口血来,神情痛苦不堪,甚至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着,嘴里还隐约能听到“不要打了,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