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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杨家的是与非

新工厂在年前建成,设备工程师过年的时候还在加班加点地安装、试用。公司又从高校招聘了很多学生来就业。整个工厂内布置得喜庆洋洋。

因为今年厂里效益好,工人们都发了双薪过年。大家都很开心。一直上班到腊月二十八,我们才放假回家。今年春节,我们带宝宝去香港跟爷爷奶奶一起过年。

上午九点,我和杨亦蛰带着一岁半的宝宝坐上飞往香港的飞机。这是我和宝宝第一次去香港,内心有些忐忑。

在飞机上,杨亦蛰安慰我:“别怕,一切有我。”

“好。”

杨家大宅建在半山上,三层的小洋楼,外观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但内部装修却很豪华。客厅很大很宽敞,黑色的真皮沙发配琉璃茶几,杨亦蛰告诉我,客厅挂着的那幅画是徐老的真迹,价值一个多亿。

我被惊到了,好吧,原谅我没见到大场面。

公婆热情地过来跟我打招呼,公公过来就接过宝宝,宝宝在他怀里怯怯地喊:“爷爷,奶奶好。”

婆婆听着宝宝的小奶音,眼泪就出来,一边抹泪一边吩咐阿姨给宝宝拿好吃的。

我们在客厅坐下,我见到了大哥大嫂,自从我知道大哥曾经那样欺负杨亦蛰,我对他就没有好感。大嫂站在那里,只是简单地打个招呼,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大哥想去抱宝宝,被杨亦蛰拦下。我找了个理由抱着宝宝去喝奶,公婆没有发现异样。大家坐在客厅继续讨论宝宝的事情。

因为是长孙,公婆决定在正月里大办酒席,正式把杨承屿介绍给各位亲戚认识,并且宣布要重新公布遗嘱,杨承屿将拥有杨氏企业30%的股权。客厅里的气氛变得微妙。大嫂找了个理由起身离开,杨亦轩一直盯着宝宝,宝宝喝完奶,就开始犯困。我和杨亦蛰一起抱他去房间睡觉。剩下客厅里的人各怀心事。

回到房间,把宝宝安顿好,我拉着杨亦蛰问:“爸妈这是给我们吃刀子吗?”

“别怕,在杨家,明面上谁也不敢乱来。”

“可是,要不,我们早点回去。”

“蓝一,既然来了,就不能这样随便走,承屿毕竞是长孙,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也会让他们心里不痛快。与其躲着,不如正面交峰。在明处,我也好做好防范。”

“好吧,听你的。不过,我每天都会陪在宝宝身边,绝不会离开他。”

“放心,还有我呢。”

“嗯,我好累,先睡会。”

“睡吧。我在这里守着。”

床很软,杨亦蛰坐在床沿,我很快就睡着了,等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宝宝还在睡,可能今天太累啦。

杨亦蛰坐在窗前处理事情,见我醒了,他收起电脑,我靠在他怀里撒娇:“亦蛰,我想你。”我们亲吻了一会,就听到敲门声,阿姨通知我们准备下楼,晚上要吃团圆饭。

声音太大,宝宝也被吵醒,他在床上,到处张望。“妈妈,这是那里?”

“宝宝,这是爷爷奶奶家,我们今天中午到的,你忘了?”

“哦,这床软软的,好舒服。妈妈,我饿了。”

我给他穿好衣服,杨亦蛰从外面拿了一些茶点进来,小宝宝见了两眼放光,吃了几块,宝宝就停下,我给他穿戴好,牵着他的小手下楼。在楼梯上,我叮嘱他,见到长辈要喊人,不能闹小脾气。

宝宝听了,认真地点点头。我又开始夸他,然后他开心地哼着歌儿。

晚饭的时候,又来了几位长辈,杨亦蛰介绍给我认识,我一个个的打过招呼。

在饭桌上,宝宝很乖,认真地跟每一个长辈打招呼。有时,听到大人们说到什么好玩的,会冒出几句童言金句。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公公一直抱着宝宝,不肯放手,还说晚上要带着宝宝睡觉,让我们过二人世界。

真是无语。

在饭桌上,长辈们就拿出红包给宝宝,宝宝拿着红包开心地跟大家说谢谢。吃过饭,门口在放烟花,宝宝见了很兴奋,自己朝门口跑去,我被挡在后面,我看见宝宝刚在门口,还没站好就摔倒了,他趴在地上哭,婆婆赶紧抱起他,心疼得不得了,大嫂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我接过宝宝,抱在怀里,安慰他。

宝宝终于不哭了,窝在我怀里,不肯离开。婆婆没办法,只好由着他。大家回到客厅继续讨论酒席的细节。这时,宝宝手捂着肚子,说不舒服。婆婆赶紧联系医生,医生做了一些检查说是水士不服。还好,只是一点小问题。我终于放心。

经过这样一番折腾,宝宝更粘我,一直在我怀里撒娇,“妈妈,我好累。”我跟大家告别,抱他上楼。杨亦蛰因为要守岁,一直在楼下坐着。

给宝宝洗过澡,我抱着他在床上给他讲睡前故事,他认真地听着。然后睁着大眼睛无辜地问我:“妈妈,是不是有人不喜欢我?”

“没有呀,大家都很喜欢宝宝,宝宝今天表现很棒。”

“可是,我刚刚站在门口被大妈推了一下,不然我不会摔跤。”

“啊?是妈妈不好,没有保护好宝宝,宝宝以后都不要离开爸爸妈妈身边,知道吗?”

“知道了。”

心底发凉,想不到,我们才来一天,就有人看不下去。

哄宝宝睡下,我却一点睡意都没有。有些事情只能等杨亦蛰回来再说。

酒席定在正月初六,公婆说那天是个好日子。

大年初一,家里来了很多亲戚,宝宝一直在收红包,他很开心。

接下来的日子,宝宝因为水土不服,公婆也没有要求他一起去亲戚家拜年。宝宝一直呆在家里有些不乐意,初四那天,宝宝再也呆不住,吵着要出去玩。杨亦蛰没办法,安排好保安,带着我们去迪士尼乐园,宝宝坐在旋转木马上玩得很开心。我们带着他去坐小飞机,宝宝兴奋地大叫,一点也不害怕。

中午,我们带宝宝在吃饭,我有事,去上厕所,把宝宝托交给杨亦蛰,他正在接电话,我也没有多想。等我从厕所出来,就发现宝宝和杨变蛰都不见了。我的手机还在杨亦蛰那里,顿时慌了。怎么办?

我去问服务人员,他们说没有注意。我问别人借了电话,可是,杨亦蛰的手机一直没人接。没办法,我选择报警。警员来得很快,他们调出监控,在我离开不到一分钟,发现宝宝被一名穿着服务员衣服的人抱走,而杨亦蛰背对着宝宝在接电话。

警员立刻封锁了整个园区,开始排查。我通过警方联系上公婆,他们正在赶过来。

警员搜查了整个园区,也没有发现宝宝和杨亦蛰,杨亦蛰的车子也不见了,我们的保安被绑在一个角落里。

经过两个小时的排查,警方在上山的路上发现了杨亦蛰的车子,后面有几辆车在追击。警方赶紧去救援。

半个小时后,我们坐着警车赶到现场。我终于见到杨亦蛰和宝宝,他的车子在追击中发生车祸。车子倾翻在路边,杨亦蛰怀里抱着宝宝,紧紧地抱着,他们头上满是血。匪徒的车子撞在路灯上,但是里面没有人。线索就这样断了。

急救车终于来了,在救援中,杨亦蛰已经意识模糊,却紧紧抱着宝宝。我从杨亦蛰怀里抱出宝宝,因为撞击,宝宝头部受伤,昏迷中。有医生给他们进行急救,我跟着上了救护车,医院里,院长也来了,很快确诊,杨亦蛰腿骨折,头部受伤,腹内大出血。宝宝被杨亦蛰护着,只中受了轻微的撞击,休息一会,很快就能醒。

杨亦蛰在做手术,我一直陪在宝宝身边。

手术整整做了六个小时,医生告诉我,手术成功,病人24小时内会醒来。宝宝在晚上醒的,醒来就扑到我怀里哭,“妈妈,怕,好怕……妈妈……妈妈,怕……”

我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不让任何人靠近。公婆很自责,一直在跟司法厅交涉,这件事情必须彻查清楚。

我冷漠地看着他们,我决定等杨亦蛰醒来,我就带他们回上海,在这个杨家,多呆一分钟都不安全。但我绝对不会放过凶手。

晚上,我给林先生打电话,要求他明天带医疗器材来香港。

林先生是中午到底医院的,杨亦蛰还没有醒,我很害怕,怕这中间又出问题。林先生是学医的,他跟我商量,马上联系专机,带杨亦蛰去上海治疗。林先生联系了在香港的医生朋友苏医生,让他一起随行。我联系公婆要求动用私人飞机,希望他们一同过去。已经过去20个小时,杨亦蛰还没有醒,医生说情况不理想,我没有理他们,坚持转院,苏医生协助我们一起转院。在飞机上,公婆不理解我的行为,我气得冲他们怒吼:“你们到现在都没发现,是有人在故意害亦蛰吗?连医院的医生都被收买了,你们真的一点都不怀疑吗?”

公婆终于不再吭声。飞机平稳地降落在上海机场。急救车已经等在那里。到达医院,院长组织医生连夜会诊,杨亦蛰再次做手术,原来,他头部的血块没有被取出来。我气得想灭掉香港的医生,当下,我就跟公公协商,把对那家医院所有的赞助全部取消。公公马上打电话吩咐下属执行命令。婆婆在一边哭。

宝宝也被我要求重新做检查。还好,宝宝真的没事,我才放心。阿姨带着行李来到医院,宝宝扑在她怀里大哭。最后哭累了才睡着。

宝宝回家后,阿姨抱着他去找民间的老婆婆,宝宝这次吓得太严重,必须找老婆婆帮忙。不然,宝宝会一直这样害怕的。

杨亦蛰在16个小时后,终于醒来。我握着他的手,又哭又笑的。杨亦蛰说我:“傻瓜。”我又哭倒在他身上。

林先生跟院长打过招呼,来看杨亦蛰,见他醒了,终于放下心来。然后跟我们告别,工厂的事,还要他去管理。我哭着跟他说:谢谢你!

杨亦蛰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才回家,伤口的线还没折,腿还打着石膏,只能在家里躺着。我开始上班,但每天回家就陪在他身边,跟他报告公司的事情。

又过了半个月,我陪他去医院拆肚子上的线,伤口很丑,像毛毛虫一样长在上面。

公婆回香港处理事情。警方已经调查清楚事件事情的原委。现实总是很残酷:堂堂的杨氏董事长杨亦轩,居然因为争夺家产,要谋害自己的小侄子。警方又收到证据,杨亦轩挪用公款去炒股,亏空公款6亿港元。

在法庭上,我又见到大嫂,她瘦了,坐在证人席位上的她眼里却没有神采,像一个木偶。可是,她的证词把我们都惊呆了:原来,杨亦轩年轻的时候到处玩,染了性病。虽然治好了,但却不能生育。结婚三年,她才发现这件事,可是,她不想放弃豪门少奶奶的生活,就一直这样继续过着,之后,杨亦轩又在外面玩,有很多小三、小四,这几年她的日子很不好过,可是,她也没有办法,没钱,连离婚都不敢。原本以为她可以就这样一直过着,可是,杨亦蛰突然生下了长孙,这件事情威协到杨亦轩在公司的股权。于是,杨亦轩开始计划让杨亦蛰成为植物人,他请来绑匪,制造车祸,并买通医院的医生,在手术中故意出错。如果不是陈蓝一警觉,可能,杨亦蛰永远都不会醒。

杨亦轩被公司董事起诉,加上故意谋害罪,被判有期徒行12年。大嫂在法院申请离婚,杨亦轩在法庭上签字离婚。

想到这里,我禁不住地后怕。如果我当时没有给林先生打电话,如果我没有果断地带杨亦蛰回上海,我可能就这样失去他。

出了法庭,公婆一直跟我道歉。

我跟他们告别,飞回上海。

到家,我看到他们坐在阳台上,杨亦蛰正在给宝宝讲童话故事。很温馨的画面。

我走过去,紧紧地拥抱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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