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死亡的威胁
百花齐放，芬香四溢。
就如同她的心情，无比璀璨。
这些日子以来，有他伴在身边，她过得开心极了。从来不知道，原来她也有这些七情六欲，为他哭，为他悲，为他笑……
她喜欢有他相伴的日子！即使只是简单的一起散步、聊天，甚至于相对两无言，只要他对自己一笑，都能令她快乐老半天。
原来，快乐如此简单！
短短相处的一段时日，她已然完全忘怀了没有他以前的日子，亦难以想象没有他的未来！
这就是，他所说的“爱”吧！尤其是，当两人相濡以沫的时候……
洁白的玉颊染上红晕，心怦怦跳着，从心底喜悦出来，她越发的娇美动人。
“碧落！”感应到他的存在，她抬头，嫣然一笑，果见那高大的身影正朝着她走来。
“怎么样？今天有消息吗？”
他摇摇头，幽深的眼眸望着她，不发一言。
“怎么了？”
“水澜，跟我走吧！我不能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了！”顿了顿，他终于说了出口，这些时日为她留了下来，照顾她，已到极限。
他还有事要做，不能一直耗在这儿，他亦知道他自私，要她放弃如此安逸无忧的生活，跟着他……
要她离开这里，就等于是放弃她以往所有的一切！
她愿意吗？
“好！”她笃定的话语令冥想中的他一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水澜，你说好？真的愿意跟我走？”一迭声地问，他急切不已。
“我是说好，我愿意跟着你，直至老死。”笑看着他难得呆若木鸡的模样，她忍不住娇笑出声。
多年来无欲无求的生活，繁重的律条束缚，够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她兴起要跟他一生一世的愿望，为了这个心愿，她甘愿放弃一切！甚至，从此浪迹天涯，亦无所谓！
这样任性，于她是绝对不被允许的！然而，这辈子活了这么久，她从来都是为规条、为众人、为其它的一切一切而活，就让她任性一次吧！
当然，她也明白，一旦被抓回来，面对她的，将会是无尽的惩罚！
但爱，给了她足够的勇气！她愿意去追求，那真实而缥缈的幸福……
他激切不已，娇美无比的她，令他生出一股渴望，拥着她，他一探唇，轻轻地品尝着她的甜蜜。
她甜笑着回应，红唇轻轻地蠕动，逸出心底最深最深的渴望——
只愿，岁岁年年月月在一起……
她在发呆。
阒黑的夜，偶尔只有几声狗儿的吠，点缀着夜的寂寥。
柔和的灯光尽职地投射在凌乱的桌面上，提供着足够的照明，而打开的电脑里，上面的档案亦是一片的凌乱。
“唉……我该怎么做……”
发呆的人忽而发出几声无奈的叹息，夹杂着模糊不清的语句。
呆滞的目光转向细心地平放于一旁的浅杏色平底鞋，方寸间升起一股甜蜜的同时，只觉更为乱了。
那天他所说的话，真的惊吓到了她！
这些日子以来，她都有意无意地避着他，就算不小心见着了面，她也是随便敷衍两句就找个借口避开。
可是如今，小洋房的设计图她已经搞得七七八八了，总不好一直避着不见面吧？
我喜欢你！她看得出来。
我知道你对我也有感觉，我们交往吧！
他那天所说的话，又再一次在心中响起。
在她的想象中，交往应该有一套既定的流程，而他们，根本还有很多基本的程序没做，就要以喷射机的速度成为恋人了？
太、太、太快了吧！
而且，她向来是一个单纯而认真的人，做不来那种恋爱游戏！对于她来说，恋爱就是以婚姻为前提的！
而他，感觉太复杂了！
他的身上似乎藏有太多的谜团了！这样的他，会适合自己吗？
总觉得，有时候，奕天行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人，思念着另一个人……
一股酸意涌上心头，她禁不住挫败地低吟。
理智上，她能明白；可情感上，她却控制不了！为着这么一个莫须有的人，她竟然在嫉妒？
这就是以前看过的书中所歌颂的爱情吗？患得患失？看得到时就窝心，看不到时就挂心？还有许许多多难解的情绪……
她，不该爱上这个恶魔的！
爱？她已经用上了这样的一个字了？
不是的！她只不过是对他有好感，抗拒不了他那熟悉而又舒适的怀抱而已！如此而已！
绝对没有！没有到这程度的……
是这样吗？
心底响起一道质疑的声音。
“小秋，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啊？我都叫你几声了都不知道？”伴随着左右摇晃的柔夷，娇脆的声线兴致勃勃地询问。
“二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回过神，看着二姐好奇的表情，秋郁静有些尴尬。
“晚睡是美容大忌！我只是醒来想喝口水，经过你房间的时候看到还有灯光，才走进来看你。谁知我敲门敲到都快断了，你却在发呆？还是工作真的忙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纤手戳了戳她洁白的额头，二姐不能苟同地摇头。
小妹这些日子以来的失常，她也不是没看在眼里，只是人大了，总有自己解决的办法，而不让家人干涉太多，但如今小妹的失常似乎有加剧的趋势，叫她如何放心？
她虽然常年在外，但对家里人的关心从没少过！
收拾着桌面上的凌乱，秋郁静掩饰地笑笑。“没事，只是有点忙而已，过几天就好。”
说这话时，她的眼神有些心虚，飘来飘去的。
揉乱她乌溜的发，秋二姐低叹口气，神情带着伤心：“小秋，我是你二姐。”
一句话，说明了一切。
收拾的动作顿了一下，秋郁静看向二姐关心的表情，喟叹一声。
“二姐，我不是不想说，是真的不知道从何说起。等我准备好，我自然就会……”说时，瞥来瞥去的目光突然停顿在窗外的一个点上，接着眼睛就惊讶地瞪大了，连话也忘了说下去。
顺着秋郁静的目光看下去，一辆名贵的轿车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杵立在公寓下面街道旁的路灯下，像个石像一般，一动也不动。
原来这个男人，就是小妹失常的原因……
晕黄的灯光映照在他的身上，洒落几许的落寞，由于相距甚远，神情迷蒙得看不清，但他的目光正定定地望向这边。
他来这儿干什么呢？无端端在楼下站岗！
心里虽然气着他无聊的举动，但秋郁静却硬是移不开视线。
“你不打算下去看看他？”
秋二姐的话令秋郁静回过神来，看到二姐脸上了然的神情，秋郁静咬了咬唇。
“我不知道……我是否应该下去看他……”她的心在叫嚣，但理智却仍在阻止。
“为什么不下去？他都有心到这儿站岗来了，证明他有诚意！那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清楚？”摸摸她的头，秋二姐鼓励地说着。
“二姐，你不明白！我认识他，从第一次见面，到如今才认识不到半个月……但是，不多久前，他却说喜欢我，要我们一起交往……这，太快了！”声音就像她的心，透着迷惘。
“喜欢有时只是一瞬间的事！你喜欢他吗？”二姐也不啰嗦，直捣中心。
“我……我……”脸红了红，眼光不由自主地再度看向公寓下方那个挺拔而修长，带着些许的孤寂的身影，她的心，顿时柔软了。
“是的，我喜欢他！”
就算不愿承认，就算再三阻止，她也骗不了自己。她的心，早就出卖了自己！
她的心，一直都在蠢蠢欲动，只是她自始至终以各种想法、顾虑来拼命压抑着。
她，真的喜欢上这个爱捉弄她的恶魔了！
“既然你们彼此都喜欢对方，那有什么问题？”秋二姐倒不明白了。
“但是，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以捉弄我为乐。我不知道，这次到底是他一时的玩笑，还是真心话呀？我怕……”这是她心底最大的惊惧。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以捉弄她为乐，
这一次，她真的分不清他到底是捉弄还是认真，万一她放下了真感情，到头来却只是一场玩笑，她真的承受不起的……
“傻瓜！你有怀疑，就直接问他呀！还是你觉得，他完全不是认真的？”再度戳戳她的额头，秋二姐只能大叹一声无奈。
回想起相识以来，他的玩笑、他的体贴、他的温情，给她的感觉，的确也不像是作假！
只是，那感觉也说不上来。
“有些人，他感情表达的方式不一样，所以他捉弄一个人，也许是喜欢你的一样表现呢。说不定你说的他也是这种人！”循循善诱。
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瓜子看看，看她何时才能开窍？都那么大的人了！不过，在大姐的保护下，小妹现在开窍也算好了……
二姐的话令秋郁静的心一颤。
再望向路灯下杵立的那个男人，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距离及窗户，幽深而湛然，仿佛隐匿着无限的温柔及情深，对上了她。
这么远的距离，她本该看不清楚的，但不知为何，她就是这么觉得。
“啊！”这眼光把她柔软的心化成了一摊水，秋郁静再也隐忍不住，冲出了房间，冲了下去。
既然此时此刻，她确认他的真心，那么何妨，给彼此一个机会，无论怎样，都比现在这样猜来度去的好吧？
结果如何，至少她以后不会后悔！
“唉，我们的小妹长大了呀！”摇了摇头，娇媚的目光瞥向了门外，秋二姐忍不住喟叹。
而门外的一侧，秋大姐早已湿润了眼睛。
她们的小妹，真的长大了呀……
阳光明媚，映照在大厦深蓝色的玻璃围幕上，闪闪发亮。
他的心情也像这早晨的阳光一样，明媚不已。
早上九时一十八分，奕天行才回到他专属的办公室。
“……十点有场高层会议，议论关于西郊买地的事宜；中午时分约了建辉的刘总餐聚；下午三点是总经理有要事要与你商谈；四点半电脑部经理会过来报告关于上次公司电脑中毒的事件；而晚上七点则是周董的生日宴会……”递上一杯冲好的浓咖啡，秘书快速说着一整天的行程安排。
这个刘秘书是自他意外受伤痊愈之后才调过来的，工作尽责，细心认真，跟之前那个完全是摆设的花瓶来比较，很不错了。
“通知电脑部经理提前半小时过来；另外，周董的生日宴会通知业务部经理代我过去，同时帮我挑选一份大方得体的礼物送过去，聊表心意。”奕天行一边批示着文件，一边下指示。
“是。”刘秘书迅速地记下重点。
“还有，以我的名义今晚在‘汇雅轩’订一个小包厢，大约七点会到。”
“还有其它事吗？”
“刘秘书，你今天漂亮了！没事了，你先下去吧。”他好心情地说着，看到刘秘书惊愕的表情，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原木大门轻轻地关上，喝了一口咖啡，奕天行专注地工作着。
柔和的阳光透过他身后的落地玻璃窗洒落，于乌黑的发间及端正的轮廓添染了点点的金光，煞是迷人。
签署完若干份文件后，搁下笔，转了转有些酸痛的脖子，眼尾扫过搁置于办公桌上的手机，奕天行心思一转，拿起手机就按下快拨键。
“喂，我是秋郁静，有什么事找我？”明快的声音透过声线传过来，奕天行不自觉地微微一笑。
她，听来可真精神奕奕！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亲爱的静，我可想死你了！”他戏谑开口，唇角带笑，口吻是他自己亦未曾察觉的温柔。
可以想见，她绝对在另一边恼红了脸。
“呃？是你……”秋郁静喃喃地，对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关系转变得太快，一时之间难以适应。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刘秘书的声音响了起来。
“副总经理，会议还有十五分钟就开始了。”
他点头致意，刘秘书随即离开。
“不如我们今晚一起吃饭，如何？”如果不是时间不够，还真想再逗逗她。
对着她，心痒难耐呀！
“好啊。”发觉自己答应得太快，似乎不够矜持，秋郁静暗暗顺了顺气，再道。“好，我今天晚上也没事，正好可以将设计图顺便交给你。”
“设计图完稿了？”他挑起了一边眉，讶道。
“有必要这么惊奇吗？这只是我的份内事。”如若不是之前纠纠缠缠的问题，她只怕更早就完稿了，对于工作，她一向是极认真负责的。
就是对他，也要公私分明！这是她的原则。
“嗯，那好，我今晚六点过去接你，一起去‘汇雅轩’吃饭，我订了一个包厢。”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好，免得你还要跑过来，七点直接在那里等好了。就这样，拜拜。”电话里传来叫唤她的声音，秋郁静应了一声，说完就直接挂掉电话，也不等他的回应。
对于她的独立自主，奕天行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好笑。
抚着仍有余温的屏幕，他笑得温柔。
那一天，逃避了他好些天的秋郁静，在冲下公寓之后，来到他的面前，发丝凌乱，气喘吁吁。
没有想到她会突然间出现，他的表情透露出惊诧。
会走来这里站岗，是他也料想不到的。只是彼时在一股强烈想要见到她的冲动支配下，才会来到这里。
“你是真的喜欢我？”她单刀直入问得直接，喘息未定的脸蛋上仍带着跑动后的红晕，眼神中有着以往未见的坚定光彩。
“没错！我喜欢你！”已经很久很久了。最后一句奕天行选择没有说出口。
他的神情认真，看着她的眼神专注无比，柔软的深情隐隐透出他深邃的眼眸。
虽然他不知道是何原因导致她的改变，但是对于这一结果，他是欣喜的。
千百年来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
“我们交往吧。”
自从那天两人谈开之后，他们尝试着开始交往。
也许，两人之间的发展虽然缓慢，也过于小心翼翼，他是由于等待得太久，而她却是第一次交往而不知所措；这一步一步地进展，他尽管心急如焚，但她愿意迈出第一步，仍让他欣喜若狂。
无论如何，有了开始，才会有结果。
他祈盼已久的心愿，那份亘古的心意，终于成了可能……
等待这一天，已是千百年。
这不属于他的躯体，让他吃足了苦头。双方在揉合的过程中，彼此磁场相互影响，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可毁天灭地的能力消失了，性格亦有了不自觉的变化，本来的严谨多了轻慢及邪气……
他仍是他！
他却又不是他！
如此矛盾而又理所当然的组合！
尽管如此，责任心使然，他无法在消受了别人的身躯之后——尽管没有他，这个奕天行亦只是死路一条——完全不理这个人的事，之所以，他以失忆的借口，继续留在奕氏企业任副经理认真工作的原因。
承人之情，总得涌泉报！
“副总经理，会议准备开始了。”刘秘书再度前来提醒。
奕天行点了点头，神色一整，再度进入工作状态，离开了专属办公室。
暮色降临，城市的霓虹灯渐次亮起，大马路上车水马龙，一片繁华的景象。
快步走出地铁站，秋郁静看看时间，已是晚上六点五十分了，离约定的时间只剩不到十分钟。
马路上，红灯亮起。
站在马路最前方，车如水般流过，看着斜对面“汇雅轩”的霓虹招牌，秋郁静有些心焦地等待着，快下班的时候接到了一个重要客户的来电，结果她就下班晚了。
她不想迟到，令他以为自己是在拿乔。
比起迟到，她更在意的是他的看法！
“汇雅轩”位于马路对面的繁华地段，占地颇大，分为上下两层，下层是一般的大厅，以优美的屏风作为屏障，保障用餐客人的隐私；上层则是隐密性更佳的包厢区。环境静谧，仿古的建筑风格，自有一股幽雅在其中。
也之所以，很多名流雅士都喜欢来此用餐。
红灯闪烁，秋郁静再看看时间，还有八分钟，应该是不会迟到的。
蓦然，一股巨大的冲力从后撞向她，秋郁静猝不及防，整个人冲向了大马路上。
她整个人趴跌在地，狼狈异常，手臂上、掌心里以及膝盖，都是擦伤，痛得要命，但她顾及不了，一抬头，就眼睁睁地看到一辆轿车急驶向她——
仿佛间，秋郁静似乎看到副驾驶座上蓦地出现了一个小孩子的身子，红发碧眼，肌肤雪白，冲着她直笑……
“吱吱……”
“叭叭……”
一时间，刹车声、喇叭声齐响，乱成一团。
奕天行觉得心神不宁，看看手上的表，还不到七点，他心浮气躁地，隐约总觉得有事发生。
从下午开始他的右眼就一直在跳，一直跳得他心烦意乱，连公事也心不在焉，他是一个不信邪的人，但他的直觉一向很准，总隐约觉得秋郁静会有事发生。
事情一旦牵扯上秋郁静，他就无法冷静。
好不容易等到下班时间，想过去接她，又怕两人错过，打她手机又转入语音信箱，烦躁不已的他只好提前过来。
等了近四十分钟，还不见人，奕天行再也等到不下去了，他快步走出包厢，步下楼梯，来到“汇雅轩”正门口。
他无意识地抬头望向对面马路，恰好就看到了那令他胆战心惊的一幕——
他看到了，看到了一身黑的末叶，杵立于她的后方，面无表情，伸手使力一推，诡异的目光静静地盯着趴跌在地的秋郁静，等待着……
“郁静！”他大吼，再也顾不得如水般的车流，急匆匆地冲向她。
不！不要！
不要再夺走她了！
他再也无法忍受没有她的日子，那种被无边的孤寂凌迟，处于无尽的虚空之中，无意无识……
他只求两人静静的守候，这也是奢求吗？
苍天无眼！千百年前已是如此，如今，仍是不能让他们一起？
世界似乎都静止了，看着距自己不过五公分的车，紧绷的心一松，秋郁静无力站起来，只能继续维持趴跌的姿势。
刚刚，她眼花了吗？
不！更早之前，是有人使力撞向她才……
如若不是红灯即将转绿，车速不快的话，也许她真的……
真的不快吗？那速度明明眼看就要撞向她……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妈的！你瞎眼睛了？没看到还是红灯？要死也不会找别的地方……”恼怒的咒骂声。
“郁静！”各种声音中，突然一道熟悉的叫唤突破喧嚣，传入她的耳朵里。
她看到他跑了过来，步履凌乱，神情慌张，她想说话，想令他放心，可是张开嘴，咽喉却干涩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第一次，发觉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
近到她连恐惧都来不及反应……
“郁静！”奕天行冲到她的身边，紧紧地拥住了她，瞪向她背后的眼烧灸着无边的怒火。
末叶只是轻咦了一声，皱了皱眉，随即半透明的躯体就消失了。
他怒火中烧，恨不能杀了末叶，但怀中略微颤抖的娇躯提醒了他，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郁静，没事了！来，跟我来。”扶起无力的她，奕天行轻哄着，语调温柔。
秋郁静颤抖着，神智有些迷糊，她不知道事情最后如何发展，只知道当她恢复神智的时候，她已经端坐在“汇雅轩”的包厢内，手里正捧着一杯暖乎乎的热茶，暖意点点滴滴透过她的手心传至四肢百骸。
她喝了一口热茶，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往下滑，似乎连惊惧也平复了不少。
“郁静，你怎么样？好点了没？”平素吊儿郎当的表现再不复见，奕天行神情严肃紧张，还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恐慌。
他不能让她出事！死也不能！
那空虚的孤寂，他再也不愿尝！
他这一问，倒让秋郁静留意到了身上的痛，那些擦伤虽然不算太严重，但也疼痛得厉害。
“唔，好痛……”她呻吟一声，马上引来他的注意。
她双手、掌心都有擦伤，膝盖的裤子甚至磨破了，干涸的血渣凝固在其中，长长的一大片，看来有些触目惊心。
“怎么了？很痛？家庭医生马上就过来了！你先忍一下！”
他紧张兮兮的反应，看在她的眼里，听在她的耳里，让秋郁静想哭又想笑，如果她之前还有过对他感情的疑虑，那么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有他在，真好！
“我没什么事，只是小小的擦伤而已，不用叫家庭医生过来了！我……”
“不行！一定要让他来检查一下！”奕天行坚持。
事关于她的身体，他绝对不能轻忽以对！
对他的坚持无可奈何，秋郁静看着他依然紧蹙的眉心，严肃的表情，紧抿的嘴唇，透露着丝丝惊慌的眼眸，甚至透着些微颤抖的身躯，她的心涌出一股热热的暖流，瞬间流遍了她的全身……
他担心她！非常担心！
这一刻，她无比确定，再也不怀疑他的感情。
他爱她！
怀着一种说不清的冲动，秋郁静靠向身旁的他，做出平常绝不会做的举动，重重的吻住了他……
奕天行怔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但随即就反应过来，热烈地回应她。
她的红唇意外的柔软，带着热热的呼息，交融着他有些不稳的气息，辗转探索着彼此的甜蜜，双双纠缠不已……
也许不只是她，连他，也需要平复过于激切惧怕的心情！
刚刚的事，应该是一次单纯的意外！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