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半个多月。
这段时间,对于天朗来说,倒是过得风平浪静。
最起码,根据林瑶掌握的情报,裴家暂时没有特别的举动。
但这些仅是表面的。
难保裴家在暗地里,没有在筹划针对天朗的报复行动!
因此,这半个多月,天朗一直都没放松警惕,每天沉浸在修行和炼药中,为随时可能发生的决战做足准备!
只是没想到,在这个暗流涌动的平静日子里,一个意外的电话打到了天朗的手机上。
“我是曾州易。”电话里传来了苍老的声音。
天朗一愣,道:“你好,曾教授,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嘛。”曾州易颇为幽怨的道:“那天我都主动把名片留给你了,让你有闲暇的时候联系我,结果你倒好,比佛主还要佛系,半个多月过去了,连丁点的动静都没有,看来你是根本没把我这老头子放在心上啊。”
天朗顿时汗颜。
老教授,你这话很有歧义啊!
我一个青春美少男,没事把你放在心上做什么?
再想起那天曾州易对自己那一副意味深长的暧昧神情,天朗不由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生怕这教授是传说中的叫兽,为老不尊,贪图自己的美色……
“现在有时间吗,我今天刚好在医学院的办公室,过来喝杯茶吧。”曾州易主动发出邀请。
正当天朗嘀咕这糟老头是不是心怀不轨,曾州易大概是猜到这家伙有意回避,就道:“我好歹也是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了,几次折节结交你,你要再不给点面子,我也无话可说了。”
相当于最后通牒了。
话说到这份上,天朗也不好再推辞,再说自己堂堂七尺男儿,还怕了他一个糟老头不成?
“好,你稍等,我这就过去。”
……
找到了医学院中医系的办公室,天朗轻轻敲门,得到里面曾州易的回应,就推门走了进去。
里头,曾州易正坐在沙发上泡茶。
看到天朗,曾州易露出慈祥和蔼的笑容,一指旁边:“来得正好,今年刚采摘的雨前龙井刚泡好,你有口福了。”
天朗嗅到沁人心脾的茶清香,也觉得一阵舒泰,走过去坐到了曾州易的身旁……当然,为了避免糟老头可能的不良企图,天朗还是适当保持着距离。
曾州易看在眼里,笑道:“你对我很提防啊?”
天朗装糊涂:“怎么会,只不过您是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我一个晚辈学生,不敢太唐突造次。”
“伶牙俐齿,鬼精鬼精的,难怪把何家祥那王八蛋都给整歇菜了。”曾州易诡异一笑。
天朗一挑眉头,不好确定曾州易的立场。
“别猜了,在对何家祥这件事上,我跟你是一个阵营的。”曾州易一边倒茶,一边说道:“我一直就看不顺眼何家祥这伪君子,沽名钓誉、心术不正,把这好好的天州大学,给搞得乌烟瘴气。如今你能把他给扳倒了,洗刷了那些苦主的冤屈,也算是功德无量、替天行道了。”
原来这糟老头也看不爽何家祥的做派。
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了。
鉴于这点,天朗也稍稍放下警惕,笑道:“我可不敢接受这么高的赞誉,在这件事上,我只不过做了点微不足道的工作,归根究底,还是上面的领导深明大义。”
“别跟我来这一套,我刚骂何家祥是伪君子,你就跟我虚情假意,是真想逼我数落你是吧。”
曾州易板起老脸,但旋即又朗声笑了起来,摆手道:“行啦,你的品性如何,我基本都打听清楚了,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真君子男子汉,我老头子很乐意结交你这号忘年交。”
“当然,我最看重的,还是你那一手出神入化的中医术!”
天朗又不由诧异了一下。
看来这糟老头把自己查得很详细。
显然也包括了自己当初医治何家祥、陈果果奶奶的事迹。
“小伙子,你这一手中医术,是跟谁学的?”曾州易问道。
“我爷爷,他是一个老中医。”天朗回道。
“不知他姓谁名谁?天州的中医高手,老朽基本都认识,没准跟你爷爷还是故交呢。”曾州易追问道。
“宋耀祖。”天朗径直回道:“不过他老人家早些年已经过世了。”
“宋耀祖……没听说过这号人啊。”曾州易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莫非还是我孤陋寡闻了。”
在他看来,能教出天朗这样的中医学天才,这位宋老中医,肯定是一个杏林国手。
“我爷爷不图虚名,只会埋头治病救人。”天朗笑道。
这话半真半假。
收养天朗的老中医,实力如何,不好确定。
但他确实是一个心慈仁善的好老人,收养天朗之后,可谓是疼爱有加、视如己出。
“也是,是老朽我失言了,正所谓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想必天朗同学的爷爷,思想境界达到了一个很高的层面,老朽我自愧不如啊……”
曾州易刚感叹了几句,忽的察觉到了什么问题,又一皱眉头,疑惑的看着天朗:“等等,你说你爷爷叫宋耀祖,他姓宋,而你却是姓天?这是怎么一回事?”
“实不相瞒,我其实是被我爷爷从孤儿院里领养来的。”天朗道:“不过我爷爷也没有要求我跟他的姓氏,他说我的姓和名,都是上天赐予、命中注定,没必要强行更改,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一切顺其自然……”
曾州易又呢喃了几句,随即一个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道:“对了,我居然没留意到你姓的是‘天’字。”
旁人可能听不明白曾州易想通了什么事。
但天朗却很清楚。
一般像他这种无父无母的孤儿,孤儿院在取名的时候,姓氏往往是所在城市的第一个字。
比如苏城当地孤儿院里的孤儿,一般就姓苏。
而天州这边的孤儿院里,孤儿则会姓天。
曾州易大概是觉得不该揭人的伤疤,连忙致歉道:“不好意思,天朗同学,我没有冒犯的意思,你在往心里去。”
“没事的,老教授。”天朗笑道。
曾州易又打量了一眼天朗,道:“你也姓天,真是缘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