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这里有什么不好？”厉少天痴迷地看着身前人，见她没有动作，只是冷着一张脸，也不回答自己的话，厉少天的脸也渐渐沉了下来。
“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都要在这里好好陪着我。”
辛漫清挑眉看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当年那个温和善良，即使见到小鸟受伤也会救助的厉少天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如果你是为了基因密码，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心思了，我不会告诉你的。”辛漫清说的决绝，十指紧紧拧在一处，防备着厉少天突然发难。
厉少天冷了脸色，上下审视着她，半晌纵容一笑：“罢了，随你，天长日久你总能明白我对你的好，我是你的厉哥哥啊。”
辛漫清心中一动，放缓了声音：“我的厉哥哥不会勉强我做任何事情，更不会威胁我做任何事情，你是吗？厉哥哥，你为什么不能向以前一样？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厉少天抿唇，握紧茶杯的手青筋暴起，深吸一口气，慢慢道：“你只知道我当年被收养，却不知道收养我的人就是暗夜主人，他看中我的筋骨和心性，把我放在岛上和一群人一起训练。”
辛漫清蹙眉：“训练？”暗夜组织对外手段狠辣，不知对内的训练到底如何？
“就是让我们五百个从各地甄选上来的少年人聚在一起学习杀人格斗的技巧，而后是枪术，追踪等等，每进行完一期训练，暗夜就会组织一次大比，真刀实枪地让我们厮杀。”
辛漫清闻言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真刀实枪地厮杀，那岂不是有很多人会受伤，甚至会……
厉少天随即证实她的想法，一字一顿道：“四年时间，岛上的五百个少年只剩下不到三十个。”
其他人都死在了一次次的大比之中。
“所以，我之前善良，连一只小鸟都不忍伤害的厉哥哥也随着厮杀消失了？”辛漫清红了眼眶，她不知道这些年厉少天竟然经历了这么多残酷的事情，心中暗暗惋惜，在着一次次的厮杀与磋磨之中，厉少天的心性终究是变了。
厉少天静静看着她，伸手为辛漫清抹去眼角的泪水，定定道：“我到了暗夜才知道，不是他们改变了我，而是他们促使我发现了自己，其实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只不过为了讨好你才扮演成别的样子。”
辛漫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讷讷着，才要开口就被厉少天挥手打断。
“还想听我继续说下去吗？”厉少天不等她答复，便径自道：“你以为训练已经够残忍了？四年之后我们开始出行人物，一次次的围堵，一次次的险境，好几回我都处在生死边缘上。”
辛漫清静静听着，一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知道我是靠什么挺过来的吗？”厉少天看着她略带怜悯的眉眼，眸光里带了几分明亮。
她如小时一样在心疼自己，其实辛漫清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讨厌自己，少年时的情意依旧存在。
“靠什么？”辛漫清下意识地追问。
“是靠你，我每次想到你都告诉自己一定要活下去，要见到你，要做到之前答应你的事情。”厉少天说的郑重，几次生死一线，身体处于极限之中，精神几乎崩溃之时，他都是靠着脑海中辛漫清清澈的笑意才挺过来的。
辛漫清咬唇，心中有些感动，没想到他这些年经历了这么多常人不能忍受的磨难之后对自己的情意依旧这么深，只是这种感情到底是当初的青梅竹马之交，还是多年求而不得的执念与疯狂。
辛漫清咽了口口水，试探道：“厉哥哥，你如今已经有了选择的权利，为什么不退出暗夜？把他解散了，让大家去过正常生活不好吗？”
厉少天了然一笑，带了几分苦涩解释：“漫清，你还是如当年一样天真，暗夜这些年树敌无数，若是解散，没有集团的庇护大家都活不下去。”
多少人盯着暗夜这块肥肉，多少人想要把暗夜按死，他怎么可能就此解散？
辛漫清不语，其中的门门道道她是不明白没错，可是有什么比坚守本心，更为重要？
“厉哥哥，这种刀口上杀人舔血的日子真的是你想要的？”辛漫清站了起来，难以压抑心中的激愤。
“我不想过这种日子，能解救我的只有你！”厉少天也跟着站了起来，急切地看着辛漫清，眼中的炙热让辛漫清无法直视。
“什么意思？”辛漫清躲闪着他的目光，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同时心中又燃起了一些希望，或许她真的能劝动厉少天解散暗夜，就此不再作恶了。
“离开薄璟予，回到我身边，跟我在一起，我就为你放弃暗夜的一切。”厉少天说的急切，扶着辛漫清的肩膀，整个人身上都带着极为强烈的侵略感。
辛漫清后退了几步，挣脱厉少天的环绕，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不可置信地摇头：“不可能，我是薄璟予的妻子，是忆欢的母亲，怎么能和你在一起？厉哥哥，你醒醒吧，年少时的誓言我们都忘掉好不好？”
厉少天转过身去，阴霾的眼眸里带了几分势在必得的狠厉，大声道：“我可以把忆欢当做自己的女儿，至于薄璟予，我会给他他想要的一切补偿。”
辛漫清咬唇，深吸一口气：“补偿？你把人当成什么？难道是任人交换的玩物？”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只要你答应我，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厉少天说的认真，把小几上的资料放到辛漫清的手中，只是等着她的一个答复。
厉少天叱咤暗夜多年，在商场上也是果断，雷厉风行的作风，还从未把一切决定权交到别人手中过。
辛漫清思忖了半晌，想着用最和煦的方式拒绝，岂不知她的迟疑恰恰是激怒厉少天的源头。
“厉哥哥，对不起。”
“我不想听对不起！”厉少天把小几上的茶杯狠狠挥落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