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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惊弦

炎炎夏日终于随着时间的浪潮得以温顺,可转眼间就连短袖的影子都成了逞强的“布局”了,可能身处南方的缘故,一年四季都不缺的雨季,在这个秋天便得进一步的肆意“宣泄”;连续三天三日的降雨,仿佛在庆祝中秋的姗姗来迟一般,显得是那样的相得益彰,可雨后的彩虹就显然一如既往秉承着小气质,不愿跟世人相见;这不,连蜗牛都耐不住这样的无期,顺着学校花坛里的花草上润滑的“精油”,“吱溜”地从杆子底部,一只只的滑了出来,仿佛争相地抢着承包清新的空气一样,有些还会顺势落在花坛边缘的陶瓷壁上,时而爬高高,时而静止享受这份短暂的恬静。

男孩这个生物永远有着无数的新奇,无论年纪大小,只要无聊,这种生物就会做出等同于犬中“哈士奇”一样的各种怪事;这不,前一段时间,刚刚整顿完拔别人自行车气门恶作剧捣蛋事件,总算有点好转,班上的男孩又找来了新的恶趣味,就是顺着教室外面的花坛,抓所有可见的蜗牛,高级动物的行动和蜗牛一对弈,结果可想而知,满盘皆输的蜗牛不一会儿,就被抓来了十只左右,无辜的小家伙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危险的直觉告诉它们,等待自己的只能是死亡;于是乎立马缩进自以为最坚实的壳里,乞求着全能的上帝,希望能于这群丑陋的高级动物手中放自己一马,可是现实总是仗着一支名叫事与愿违的笔,无情的“史记”下去。

男孩们抓来蜗牛只为了解闷,想想看,可涉及的动物里面,蚂蚁太小,爬行又快,且容易糟践生命,鸟类捕捉又“成本太高”,且容易产生噪音,于是乎轮到了最没有“一技之长”的蜗牛;当然了,一开始就跟小时候一样,放在桌子上,等着蜗牛慢慢将头伸出来,然后用食指指腹试探性的触摸其伸长的触角,结果就会像“含羞草”一样,立马呈现出另一种静止状态,;有的时候也没有太在意,就将其放在黄蜡抛光处理过的桌面上,盯着它挪动,甚至划出一道浅浅长长的粘稠液体纹路的轨迹,而指尖掠过,传递来的腥味,总是提醒着自己没备纸巾的窘迫。也有倒霉的小家伙趁人不注意爬到桌子的四周,试探的落地瞬间被来往的大脚给无情无“意”的践踏过一遍遍,怪可怜的,世间此等不幸皆为少数。

可是班上唯一的留级生萧烈,那个坐在吴俊杰身后,长着黝黑的皮肤,小麻子脸,天然卷发,面部皮肤粗糙,且小眼睛前驾着黑框塑料眼镜;就是这样模样的男孩,突发奇想,不知道从哪里变来了一把剪刀,就跟猎人一样,“捕猎”着蜗牛的伸头瞬间,待蜗牛伸头到了极限的程度时候,手起刀落一个咔嚓便将蜗牛头与壳分尸为二,并且表露出邪恶的“嘿嘿”傻笑声,边上的男生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虽然没有加入行动,但是围观着有说有笑的,刘凯则就只是在远处看着这个所谓大自己一年的留级生,所做出的傻事无动于衷;而蜗牛们一个又一个此起彼伏的倒在了“侩子手”的深蓝剪刀之下,往往是一剪,分离的头和壳伸出的身子,都还没来的及完全缩短,就一命呜呼了。

可就在这时,全班所有女孩里面,一个女孩突然像发了疯一样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局促下,尖叫着一把夺过萧烈手里的蜗牛残骸,然后立马跑回自己座位上,用练习本折出了一个精美的纸盒帮蜗牛收尸;就在众人都懵逼的时候,刘凯才发现原来是“非洲老表”,实打实的震惊于她是个性格那么柔弱的姑娘,竟然会做出这样疯狂迅捷的举动,边上的男孩起哄骂道:“疯婆子!”就在盒子成型的时候,刘凯才猛然注意到,王心雨早已泪流满面,然后双手抱着盒子,用头发垂下来挡住外界的“是非”,还脸正下方蜗牛一片清净,头也顺势埋了下去,却又停留在不可能压到的那个高度;萧烈周围的男生也因为臭味相投的恶趣味被打断,无奈的摇头,而王萍则在一边抚摸着好闺蜜的头,一边痛斥边上男孩骂人的恶行,而男孩却并没有在乎所谓的“疯婆子”的举动,反倒是刘凯却跟着了魔一样,目不转睛地瞪着王心雨的一举一动,貌似过了七、八分钟,王心雨渐渐地停止了抽搐,恢复了平静。就在这时,王老师来到班上,准备做自习总结,刚踏进前门,王心雨跟“回光返照”一样,突然从座位上跳起来,托抱着盒子跑到老师面前,字正腔圆的告状:

“王老师,你快看,萧烈那些男孩把这些蜗牛给杀害了。”

讲到这时,豆大的泪珠再次滚动在眼眶,却怎么也不忍心顺着那张稚嫩的脸蛋滑下,生怕“刮”花了脸会留“疤”似的;王老师看着这个泪痕斑斑,脸都涨的本就由黑变紫色的姑娘,似笑非笑的安慰着,并没有过多怪罪那些作恶的男孩们,而当事人男孩们的脸上却阴沉沉的,貌似恩怨已结深一样,蔑视地瞥见讲台上的傻姑娘。

就在这时,刘凯的内心深处仿佛被一种凉意浇灌全身,又以一种电击感直达灵魂一样,仿佛灵魂深处就像有一把水晶的箜篌;而箜篌的弦就在此刻那么一瞬间,被一种奇妙的手法拨动了一下,闻所未闻的清脆余音缭绕的同时,那种不可言喻的感情一下子将本冰封了全身,只暖了心脏,这种感觉的落差,让刘凯忘乎所以;但在那时的小脑瓜里却又不知道是该以怎样的情感定位,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自己喜欢看着这个朝气蓬勃犹如阳光般的“小仙女”,甚至虽然从小只惹事不打架,但是有种想保护她的思绪从心底油然而生,好感度瞬间飙升峰值。

刘凯在事后,试探着问母亲,何谓喜欢的感觉,妄图定义这种奇妙的情感,毕竟母亲是过来人,看着情窦初满眼期待的儿子笑盈盈,他以绝对信任的态度换来了这样一句解释:

“儿子,你现在还小,完全不懂得情爱,别说爱的沉重你没能力承担,就连喜欢的勇气你都没有责任去接受;所以,你现在这种感觉再正常不过了,这只是一种很好的男女朋友之间的单纯友谊关系而已,别多想。”

刘凯这辈子都无法忘记,岂料这句“导火线”,就跟周星驰的《大话西游》里悟空的紧箍一样,一困扰就是整整三年,而摘除后却又落下了遗憾的病根。

“戴上紧箍不能爱你,不戴紧箍不能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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