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暖出了房门，厉书海已经不知所踪了。
她本想把之前没说完的话题问个清楚，尽可能的多了解厉君逸的过去些。
在从未参与到的时光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不过显然，这个计划又要推迟了。
秦暖拎着尚有残茶的茶壶向着楼下走去，心里琢磨着要找机会问问林管家也好，比起厉书海，那个老人应该知道更多的事情。
“秦暖？你的脸怎么了？”
她心不在焉的下着楼梯，没注意到前方多出了个黑色的影子，秦暖吓了一跳，连忙望去，只见秦欣蓉不知何时回来了，正站在楼梯边上，皱着眉打量她。
两人之间不过短短数个台阶的距离，秦暖的思绪散成了漫天的星辰，看见秦欣蓉后，才堪堪的收拢归位。
“没事。”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脸，刚才让苏老先生查看伤口，忘记把纱布包回原位，此时狰狞的红痕暴露在空气中，秦暖露出个勉强的笑容，解释说：“出了点小意外。”
“这看上去可不像是小意外，你知道吗？脸上的伤口是一定会落疤的，这痕迹可是要跟你一辈子。”
秦欣蓉双手环胸，嘴角出现抹嘲讽的笑。
她不在乎秦暖是什么受的伤，满腔的血液沸腾的说：这是给让她的机会。
厉家，是不可能有一个毁容的未婚妻。
小扇子般的睫毛颤了颤，秦欣蓉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秦暖哪里知道她的想法，还以为是来自秦欣蓉难得的关心，“不会的，苏老先生说一个月就会好。”
“苏老先生？”
“嗯，他是位很优秀的医生，君逸请他过来帮我看脸上的伤。”
又出现个陌生的名字，秦欣蓉皱了皱眉，并没有对这老苏先生投注多少注意力，嘲讽道：“人家说什么你就信？能不能不要继续天真啊，秦暖，你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是怎样吗？”
秦暖一愣，没懂她的意思。
气急败坏的白了秦暖一眼，秦欣蓉四下张望了一圈，扯着她进到了楼梯后面的杂物间里，并顺手关上了门。
杂物间是前几天刚打扫过的，当时秦欣蓉还出了几分力，她一进门就想起来某些不愉快的记忆，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多了几分不虞之色。
好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说，她耐住火气，问道：
“秦暖，你清楚厉家在京城里是怎样的存在吧？”
“嗯...”
“既然清楚，我就跟你明说了，一个这样的大家族里面，是不可能允许家主的妻子在脸面上出现问题的。”
有不安的情绪在心中滋生，秦暖慢慢的抬起头，看向了秦欣蓉的眼睛。
是记忆中熟悉的深棕色，里面火热的情绪确是那般的陌生。
杂物间没有窗户，靠着外面透进来的光能看见空气中漂浮的细小灰尘，有些许似乎顺着呼吸钻进了嗓子里，带来干涩的微痒。
秦暖低咳一声，忽然之间明白她的意思了。
胸口处跳动的器官在不断造出冰冷的血液，她悲哀的看着曾经被自己百般保护的妹妹，眼中满是绝望，“所以呢，你想怎么办？”
“当然是先出手了！你想想，比起被厉家赶出去，厉家未来的女主人换成一个陌生人来说，你不如...”
“不如，把君逸让给你，对吗？”
秦暖开窍了？
秦欣蓉心中一喜，点点头，亲热的拉住秦暖的手，说：“对！我们是姐妹，到时候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欣蓉，我说过了，君逸不是我想就能让的，他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我的一件物品。”秦暖身心俱疲，她可以不在意秦欣蓉的漠不关心，却无法控制住心里在听见她说这种话时，涌起的悲凉感。
她们，真的还是姐妹吗？
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会有现在的对话。
“秦暖，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再次受到了拒绝，秦欣蓉瞬间变了脸色，“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不要到时候厉君逸不要你，你哭着喊着不知道理由。”
“他不会不要我。”想起之间在医院里厉君逸说过的话，秦暖勾起唇角，脸上浮现个羞涩的笑，“厉家没有离婚的例子。”
秦欣蓉翻了个白眼，发出一声嗤笑，“你是真傻还是天真，厉家还没有家主夫人毁容过的例子，万一你的脸不能恢复，你敢笃定厉君逸不会变心？”
“我相信他。”
“行啊，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他都不在意你脸上的伤了，为什么还要叫那个苏先生过来呢？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