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女人明显有些低落，想要追问，又碍于秦暖的身份不敢开口，和身边的同伴对视一眼，磨蹭着不想离开。
白依依心里闷的难受，厉书海很受欢迎，这也是预想当中的事情，毕竟是厉家的人，相貌又好，性格不熟悉之前也是讨人喜欢的类型。
可她清楚，自己对于厉书海的喜欢，和他身上笼罩的光环没有任何关系。
白依依第一次见到厉书海，就知道他是个披着俊美外皮的小恶魔，嘴损的很，说起话来是半点的不客气，全没有对女孩子的绅士。
可就是这样顽劣的一个少年，在秦暖受伤后，竟露出了那样绝望崩溃的神情。
她永远忘不了在巷子里找到厉书海时，他浑身浴血，四周倒着的全是比他健壮庞大的男人。
白依依被吓坏了，过去扶他，却被那双赤红的眼睛给吓了一跳。
生了一张比实际年龄更小娃娃脸的少年，连站几乎都要站不稳，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眸中仅剩的光闪了闪，用近乎发不出声音的嗓子让她去找秦暖。
看着从他被血污了眼中流出的大颗眼泪，在那一瞬间，白依依恍惚的意识到，他所有的轻浮不过时掩盖自身的保护色，真正的厉书海，是个脆弱到了极点的少年。
所以，他才会强撑着一身伤没昏过去，想要去救秦暖。
白依依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少年，还是厉家的人。
在意识到了二十多年以来，第一次从心脏里传来的情绪后，她又羞又怕，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偏偏那厉书海好像还对她全无意思，连对苏小夏，都比对着她要亲近些。
更不要说秦暖了。
厉小少爷在秦暖面前，简直像是一只被驯服了的凶兽，乖的不像话。
若不完秦暖嫁的人是京城里无人能出其右的厉君逸，白依依真的要怀疑，厉书海喜欢的人是不是秦暖了。
她的朋友实在太过的优秀，相信任何一个相处过的人，都没有办法对她生出讨厌的想法来。
白依依郁郁的叹了口气，第一天回来上课，她连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满脑子都是厉书海的影子。
谈恋爱可真麻烦。
把她变得都不像是自己了。
秦暖一边听着课，偶尔抽出空来看她一眼，白依依是很直白的人，在她面前更是没有防备，把心里那点情绪全摆在了脸上。
怎么就是厉书海呢？
秦暖略感头疼，白依依和厉书海，是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人，若是一定要找出个共同点，大抵就只有脾气沾上边了。
不过喜欢这种情绪，哪里是人能控制的。
像是她在清楚自己的心意之前，也不会认为有一天会喜欢上厉先生。
“秦小姐，您这是想什么呢。”
耳畔忽然厉书海的声音，秦暖一愣，茫然的抬起头来，对上一双含了隐隐担忧之意的眼睛。
到中午了？
秦暖看了眼是时间，不过第一节课下课而已。
“别看啦，我来提醒你把汤喝了。”厉书海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变魔术似的拿出个足有小臂粗的灰色保温杯。
秦暖愣了愣，把目光转向桌上的另一个据说装了茶的保温杯。
她怎么没看见车上放了这么多的东西？
厉书海熟练的拧开杯子，嗅着散出的香气，倒了一杯递过来。
“诺，胡椒猪肚鸡，姨说养胃，让我盯着你喝完。”
在教室里喝汤……秦暖接过杯子，总觉得有些尴尬。
厉书海受人关注习惯了，也没在意其他人的目光，他四下张望了圈，对着坐在秦暖前面位置的女人露出了笑脸。
“姐姐，能麻烦你把位置让给我吗？”
这话要是换成其他人说，保准会惹得一阵白眼，可那是厉书海，光是看着那张俊美的脸，前排的女人就已经紧张的避开了视线，胡乱的点点头，她抱起书挪了个位置。
“谢谢姐姐。”
厉书海笑着到了声谢，半点也不客气的坐到了她的位置上，托着下巴，牢牢的盯着秦暖。
厨娘的手艺确实不错，被可以做成了清汤版的猪肚鸡汤清鲜无比，胡椒的用量恰到好处，既不会感到辣，又会察觉到胃里升起的暖流。
可即使如此，在教室里面喝汤也还是感觉很怪，秦暖匆匆的喝完了，在厉书海要继续倒下去时坚定的摇了摇头。
“我喝不下了。”
“你是张伯收留的流浪猫吗？”厉书海皱眉，“那只猫吃的都比你要多。”
秦暖揉了揉发涨的肚子，距离她吃完早饭才几个小时，怎么可能吃得下东西。
没有理会厉书海，秦暖看了眼身侧陷于到更加抑郁状态里的白依依，想了想，说：
“依依，你要不要尝尝？”
白依依摇摇头，抓乱了被精心打理的头发，她算是知道了，不管她怎么去打扮，厉书海也不会发现。
这人，眼里就压根没有她。
秦暖越来越的担心她，早上还好好的人，现在满脸写着没精神。
给厉书海使了个眼色，又向着白依依的方向扬起了眉毛。
后者一愣，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是他，不过还是乖乖的对着白依依说：“你把头发留长了，不错嘛，看上去有点女人的意思了。”
如果厉书海愿意，他能把所有人哄的开开心心，但值得他哄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厉小少爷本质上是个毒舌的主儿，跟白依依也算是朋友，说起话来自然是不客气。
就在秦暖后悔让他开口的时候，白依依竟抬起头，先是愣了愣，而后红着脸恶狠狠的瞪了厉书海一眼。
“我一直都是女人好不好。”
厉书海吹了声口哨，上上下下的瞄了她一圈，咂咂嘴，一脸可惜的说：“之前可看不出来。”
“你…”
随着厉书海刻意的挑衅，白依依果然和他吵在了一起，两人看上去一副气到不行的驾驶，实际上，了解她的秦暖知道，现在是白依依一上午以来最开心的时候了。
真是让人看不懂的相处方式。
秦暖揉了揉额角，不经意之间扫过周围，才发觉他们竟已经成了被注视的中心点。
教室里的所有同性，几乎没有谁不把目光定在厉书海的身上，和倾慕相关的情绪，更是没有丝毫的掩饰。
能狐疑的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