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门口,一个白袍白发,衣袂飘飘,甚至连皮肤也苍白不已的女子站在那里,面对着外面的一众赶尸族人。
那赶尸族人也确实人多,人多必势众,直把南火城一整条街的房屋宇舍皆占满了,更不必说那街道上的尸邪,简直把那客栈周围的街道,全都围得水泄不通,要真说出动这么多人马,却只是为了抓两个小毛贼,说出来还真不一定有人相信。
那些赶尸族人,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即使面对的是绝灵芷,他们也并不感到十分畏惧,何况他们的本职,便是赶尸,自然便天性中不怕尸邪,在赶尸族中也流传一句话,那就是:怕尸邪就不要做赶尸人。
所以在他们眼里,即使绝灵芷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厉害点的尸邪而已。
不过正是无知者无畏,待他们看到真正的绝灵芷时,却还是被其身上散发出的强大邪气而镇住了,而且他们发现,那绝灵芷虽为尸邪,却一点也没有尸邪的样子,只见她浑身飘然翩跹,一身的雪白,那皮肤虽然苍白,却不失弹性,甚至如婴儿一般细嫩光滑。
此时绝灵芷站在客栈门口,面对着这一众赶尸人,眼神冰冷,光线打到她的身上,显得她更加白了,白得耀眼,哪里像是个尸邪,竟如一个仙女一般,众人见了皆心中纳罕惊奇不已。
那通邪长老见绝灵芷走出来,便说到:“久闻灵仙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我们并不想与灵仙为敌,只不过为着那个毛贼,追到了这里,请灵仙不要被那个小贼利用了。”
那绝灵芷听了,眼神依旧冰冷地说道:“利不利用,我自会判断,与你无关,不过你们吵到我沉眠修炼却是真,识相的你们便走,不走时,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恐惧。”
那通邪长老听了,眼看她决意插手,不禁感到一股很大的压力,却又暗暗忍住了,眼神犀利阴狠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道:“恐惧?我们哪里不知道什么是恐惧?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尸邪,只是偶然获得的强大的力量而已。”
那通邪长老又说:“我们赶尸族,千百年来,蛰伏与王朝的边境,饱尝战争的痛苦,我们是从尸体堆里活下来的,后来由赶尸玄老建立族制,苦练秘术以驭尸,才有了我们今天的繁荣强大,屹立于派别之林不倒,经历风雨飘摇而不衰,你可知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么的不容易。”
“然而我们辛辛苦苦,经历数十代人,传承下来的宝物,却被那贼人抢去,所以我们才兴师动众,几乎倾巢而出,来抓拿那贼人,我知道那人别有来意,他也不是普通人,一个个打着响亮算盘,以为我不知道!如今这宝物若是丢了,不但辱没了祖宗,而且你们必将成为我族历史的罪人。”通邪长老用那年迈却十分沉稳的气息地控诉道。
“没有经历过这样磨难的你们,却来与我说恐惧,我们赶尸人是从死亡的恐惧中爬出来的!”那通邪长老句句字正腔圆地说道。
那族人听了也纷纷被煽动起来,都说道:“就是!我们是吓大的!”
“我们忍得太久了,这事绝不能忍!”
“各位长老,我们不能再忍气吞声,即使玉石俱焚,也要把宝物拿回来!”
......
那赶尸族人纷纷说着,一时间,整条街哄闹起来,吵嚷之声不绝,呐喊声震天,竟把半个南火城轰动了,那里足足有上万的人,数不清的尸邪,整个南火城忽然又热闹了起来。
那陈清仇在里面听得清楚,把那来龙去脉都听得差不多了,便问那毕夜说道:“这到底是什么宝物,要不你就还给他得了。”
那毕夜听了,眼神里闪出别样的神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你听他胡扯,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有些东西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陈清仇听了,一阵无语,但又看他好像有些隐情,更不好问,目前只想着脱身,便急忙那眼去看绝灵芷。
绝灵芷这边听了,便说道:“正是自古穷通皆有定,该是你的,一样都跑不了,不该是你的,你就是削尖了脑袋硬拿,也没用。本宫不与你闲扯许多有的没的,识趣的自在走了,不识趣时咱刀兵相见。”
此话一出,那群赶尸人当即群情激愤,义气薄发起来,闹哄哄的一片,只要喊打,都说道:“通邪长老,这女魔头不讲道理,咱也不要惯着她,我们这么多人,不怕打不过她一个。”
“对,让她看看我们赶尸人的厉害,她说到底也只是个尸邪,咱们刚好最不怕的就是尸邪。”
“趁这机会,把那女魔头给收了,让大家知道我们赶尸族的厉害,重振我族的荣光,以后在武林里更有威望了。”
“把她抓回去炼成战尸,看她还威风不威风了。”
......
两边都有点势不可当,一边是敛神静气,冷若冰霜的绝灵芷,一般是愤怒的赶尸族人,眼看着一场恶斗即将展开。
那通邪长老则一脸深邃的目光,眉头拧成了个川字。
那李祖三人,眼看这样的情况,也一时被镇住了,不知如何是好,若是打起来,十分混乱,无法抓住人,若是不打,也更加抓不到人,于是只把目光也投向了通邪长老,如若不行,任务也只得放弃。
此时天空中阴云一片,笼罩了天空,空气中尽是肃杀之气,到处弥漫着火药味,战斗一触即发,大家都敛声屏气,整个城又顿时安静下来。
正僵持着,忽然从远处又传来一阵轰隆的响声,绝灵芷冷眸看去,只见街道远处,浩浩荡荡地有什么东西在滚动着,到了近一点才看清,原来又是一片尸浪来袭,这次的速度更快,规模更大。
只见一个三丈高合十米的大浪汹涌着滚来,上面是狂暴的尸邪,宛如打了鸡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