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慧兰耸耸眉头,幽怨地白她一眼,喃喃说道,“我又没说什么,你干嘛这么敏感呢。难道,你心有鬼?”
“你!”顾轻舟差点被她气得七窍冒烟,两眼一瞪,凌厉如刀的目光直盯着她。
见状,唯恐掀起一场战争,顾老太急忙打圆场,“好了好了,一人少说一句吧,这轻舟啊,让秦墨去摆平了许一聪,是喜事,怎么你们两人一碰面就吵起来呢。”
“慧兰,你是不是今天没刷牙啊。你该去刷牙了,嘴巴这么臭……”顾国雄也忍不住帮腔,对罗慧兰指责了一句。
一听这话,罗慧兰气鼓鼓地瞪着他,可见顾国雄板着脸,一副阴沉沉的样子,她也不好反驳。
一咬牙,罗慧兰别气走了。
见她离开,顾轻舟嗤之以鼻地发出一声低哼,双手抱胸,一本正经地表态,“爸,你这老婆,可真的是越来越口臭了啊。虽然我不是她亲生的吧,可是她也不能老这么跟我对着干啊,有事没事就嘲讽我,这算哪门子的后妈啊。”
逮着机会,顾轻舟赶紧乘着顾老爷跟顾老太都在场,冲着顾国雄发牢骚。
顾老爷眉眼微沉,阴鸷的眸光掠过顾国雄,声线沉冷地提醒他,“国雄,是时候好好地说一说慧兰了,她这性子,每次看到轻舟都要揪着不放,两母女能有什么仇怨啊。”
“就是啊。国雄,这你真的应该好好说说她了。不能惯坏了她啊。”顾老太蹙着眉头,字正腔圆地强调。
顾国雄眉头轻轻一皱,正欲说什么,却被顾轻舟抢了话。
“爸,你不要怪我说话直接,这个罗慧兰,自打她嫁入我们顾家以来,我就一直都不喜欢她,她也一直都不喜欢我,我还一直都怀疑她害死了我妈。”顾轻舟毫不掩饰,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话语一出,顾国雄神色骤变,唇角抽搐一下,急忙袒护罗慧兰,“轻舟,你可不要乱说话啊。你妈死了后,兰姨就一直当将你当成自己女儿那般对待,你怎么能怀疑她呢?”
“爸,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没说怀疑你,难道兰姨真的跟我母亲的死有关吗?”顾轻舟扬着下巴,字句铿锵地质问。
顾国雄颇有几分气急败坏的意思,两眼一瞪,声色俱厉地呵斥她,“够了!你说她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诬陷她!”
“爸,妈妈的死一点都不简单,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我不会让真凶逍遥法外!”顾轻舟杏眸圆睁,毫无畏惧地跟他的犀利眼神对视,几乎用吼的方式说出那句话。
闻言,做贼心虚的顾国雄更是急红了眼,凶神恶煞地瞪着她,扬手就狠狠地甩了她一个耳光。
刹那间,顾老爷跟顾老太都傻眼了,难以置信地看向顾国雄。
静默好几秒,顾老太上前推搡他,嘴上还呵斥着他,“国雄,你这是干嘛?你干嘛打轻舟!她不过是说了几句话顶撞你,你就要为了那个女人打她?”
话落,顾老太一转身,无比心疼的伸手去摸顾轻舟的脸,眼里尽是疼惜之意。
“轻舟啊,疼不疼?奶奶去给你拿个冰块,敷一敷。”话落,顾老太就要转身离开,不过却被顾轻舟攥上了手腕。
冲她摇摇头,顾轻舟眼神哀怨地盯着顾国雄,嘴上一字一顿地说道,“爸,你越是愤怒,就越是代表这件事不简单。我一定会查的。”
冷冷地撂下这话,顾轻舟艰涩苦笑,安慰着顾老太,“奶奶,我心情不好,我出去透透气,你早点休息。”
话落,在他们的注视之下,顾轻舟头也不回地阔步离开。
此时,罗慧兰正站在不远处,听着他们的对话,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夜深,月色清冷静谧,房间内暖黄色的灯光洒落大床上。
罗慧兰一脸愠怒地斜躺在床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眼里寒意逼人。
“怎么的?干嘛板着脸?不就是被说了几句吗?”一看罗慧兰绷着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顾国雄有些不悦,冷言冷语地责备她。
罗慧兰咬牙切齿,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深吸口气,倏地抬眼,直盯着他,“顾国雄,你说,你这个女儿,伶牙俐齿的,有她在的一天,我这就没有好日子过。她整天就知道盯着我,一有风吹草动就逮住我来批斗。我……”
“行了行了,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也不检讨一下自己!”顾国雄懒得跟她废话,两眼一瞪,声色俱厉地呵斥。
“喂!顾国雄,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不去说说顾轻舟啊,这个死丫头,嘴巴子这么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遗传了她死鬼母亲的。真是气死我了!”罗慧兰口不择言,直接拖顾轻舟的母亲下水,话语一出,当即引来了顾国雄的批判。
“你说够了没有!你说轻舟就说轻舟,你干嘛又提玉欢?”顾国雄心知肚明,当年秦玉欢的死跟他有关,如今都十几二十年过去了,他都一直有负罪感。
这些年来,他极力善待顾轻舟,为的就是弥补她。
见顾国雄板着脸,罗慧兰更是来气了,两眼一瞪,指着他的鼻子就开骂,“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至于这样吗?当初是你,你要跟我在一起,我才给你出点子的。”
“你给我闭嘴!”听着她的话,顾国雄感觉自己好像再次陷入噩梦。
当年的一幕幕如电影播放一般不断地闪现,他阴沉着脸,眉宇间满是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