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殿。
“太子殿下,有消息了,人确实是被尹婕妤宫里的人带走的。”深夜,秦墨匆匆打开太子的房门,压低声音道。
“扶我去见父王。”永慕急声道。
“太子殿下!此时见皇上,恐有不妥。”秦墨对着永慕摇了摇头,“眼下正晚,鸿景只是一个宫女,此时惊动皇上恐怕不妥。”
永慕太子摇了摇头,又道:“可是她并不是普通的宫女,再说此事是因我而起,我岂能让旁人为我白白送命?”
秦墨劝阻道:“鸿景这个丫头足够机灵,一晚上兴许不难应付,倒也不至于白白送了性命,不如我们先商量些对策,明日一早再去找皇上?”
“想不到尹婕妤会这么沉不住气,倒不像她的处事作风了。”太子永慕若有所思,“近日来,她们盯我盯的紧,你说她们为何会害怕我出宫?难道我那日坠马一事,在宫外会有线索?”
秦墨连忙符合道:“恐怕便是如此,否则尹婕妤岂会在乎鸿景这个小小的宫女?想必那日九公主前来试探,也是心虚之举。太子殿下,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若鸿景在尹婕妤宫里多待几日,她们必然会因为心虚有所作为,只要此时我派人去跟踪他们的去向,就一定能查到线索。”
永慕太子摇了摇头:“不行,我不知道鸿景在里面会面临什么样的状况,绝不能拿她的性命做赌注。她好歹也是我安和殿的人,若是白白送了性命,我良心不安。”
“可是太子,若能找到您坠马的证据,证明是尹婕妤所做,就可以彻底扳倒尹婕妤了。鸿景若能为太子殿下扳倒尹婕妤,也不算白白伺候殿下一场!”
永慕太子摇了摇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件事,不管是不是鸿景,如若让我用他人性命去换取真相,我绝不会同意。”
秦墨明白永慕太子的性子,他一向宽厚,待下人也一直如此,便只得作罢。
次日凌晨,永慕太子就急匆匆的来到了宣室殿。
“呦,这不是四弟吗?”
正欲进门,永慕太子与三皇子永昌撞个正着,永昌俯下身去,打量了永慕太子一番,然后低声道:“这么一大早就急着来讨好父皇,四弟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
永慕太子听罢,微笑道:“不过是找父王有些事罢了,哪里有三哥来的勤,看今日三哥掩饰不住的喜悦,想必今日你一定很讨父皇开心吧。”
永昌听罢,不屑道:“那就不劳烦四弟费心了,不过父皇近日对我赞誉有加,四弟你真的要加油了,毕竟你这个腿,太医也说过许多次了,没得治了!”
永昌故意强调了后面几个字,略带一丝嘲讽的又接了一句:“四弟既然已经是个残废了,有些事你心里还是要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这不用我提醒你吧?”
“这是宣室殿,岂容你在太子面前放肆!”秦墨怒道,“太子吉人自有天相,腿疾痊愈自会痊愈,就无须三皇子记挂了!”
“是吗?”听秦墨这么说,永昌皇子也并不恼,他在永慕太子耳边低声道,“那就请四弟,务必多保证身体了。”
那永慕太子轻蔑一笑道:“三哥,我虽然站不起来,但三哥又何必轻视?要是我是你,便会反省反省,为何我落马半年有余,父皇依旧没有废太子之心,到底在父皇心中,即便我成了残废,也略胜三哥一筹,三哥是不是要好好反省?”
三皇子永昌听罢,怒视着永慕太子道:“很好,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你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太子之位,你能保多久?”
说罢,三皇子永昌扬长而去。
“走吧。”永慕太子并未理会他,转身对着秦墨道,“晚了就来不及了。”
二人进了宣室殿,将宫女丢失一事告知了皇帝。
皇帝听罢,只是淡淡道:“既然如此,慕儿你去曲美人那里再要几个过来便是。如此小事,何必一大早便来找朕?”
永慕太子料到皇帝会这么说,顿了顿道:“一个宫女事小,但此女心思细腻,擅长推拿,对儿臣的腿疾康复是大有益处的,自从儿臣受伤以后,宫内难免闲言碎语不断,若什么人都能从我安和殿带走我的婢女,恐怕旁人只会觉得我这个太子无能。”
皇帝点了点头,随即问:“太子考虑周全,倒也是好的。你是说,有人带走了你的宫女,是何人?”
永慕太子道:“是尹婕妤宫里的人。儿臣的腿疾已有康复的迹象,若是寻常时候,便也不值得惊动父皇,但如今儿臣等着此女推拿按摩,所以此事不得不禀告父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