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6
出了小区,赵心珂牵着赵馨雅的手走过马路到达对面,看着熟悉而陌生的站牌,赵心珂也只能感叹一句岁月如梭。
物是人非。
“姐姐,哥哥的补习班在哪?”赵馨雅左顾右看,“我还没做过公交车呢!”
赵心珂伏在赵馨雅的背上:“在第一街那边。”
声音闷闷的。
一旁同样等车的妇人探头过来:“就小姑凉两个人?自己去第一街?”
赵心珂懵懂的看着妇人:“是呀!”
心底泛起一阵冷笑,打主意打到她身上来了也是……时也命也吧。
“阿姨也要去第一街吗?”赵心珂仰着头眼眸中带着好奇。
不待妇人回答,一旁的一个十几岁男孩儿帮着答话了:“她去市中心,在你们前面两站。”
赵心珂朝他看了看,露出无害的笑容:“原来是这样……那小哥哥也是和她一起的吗?”
男孩撇撇嘴,酷酷的说:“干卿何事?”
“不及小楼吹彻玉笙寒。”赵心珂笑呵呵的接了一句。
男孩打量她一番,赵心珂却已回过头对着妇人笑笑:“阿姨,不想笑的话就不要笑了,我看你眼睛都在抽抽了……还有,你的嘴角都僵了!”
语气要多嗲有多嗲,要多天真就有多天真。
妇人眉心一拧,脸色布上些许郁色:“没教养的丫头!”
本是僵硬着身躯的赵馨雅就要抬头,赵心珂摸摸头以示安慰,右手牢牢地固着赵馨雅:“阿姨,你刚刚难道不是一脸讨好的笑吗?虽然我不知道你讨好我做什么。”
摇头晃脑,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妇人半寸不让:“到底……是谁没有教养呢?”
言语之中带着探究,嘲讽意味明晃晃的摆在明面上。
看着她的眼神不自觉地加了威压。
妇人心下一惊,双脚发软:“关心一下还关心错了……”
絮絮叨叨不知说了什么,撇开眼,慢慢移开步子站得远些了。
赵心珂看着她青筋皱起的手,还有些不规则的老茧……
原来是……刚上手没多久的惯犯。
“姐姐?”赵馨雅动了动身子,“怎么了?不舒服吗?”
赵心珂一下子回神:“没事……”
附在赵馨雅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赵馨雅斜过眼看了看那妇人,小声的问:“姐姐……是真的吗?”
“嗯。”赵心珂闷声作答,“记得,上了车跟着她。”
赵馨雅重重的点头。
说话间,车已经来了。
妇人抢在姐妹俩前面上车,赵馨雅看一眼赵心珂,跟上了。
“阿姨,我能坐你旁边吗?”声音很大,几乎车厢里的人都能听见,“你旁边有个空位子!”
“……”妇人展颜一笑,“当然可以了!”
语气温和,像极了为人母的温柔。
“谢谢阿姨!那能让我们坐进去吗?”赵馨雅大声的道谢,招呼赵心珂坐下:“妹妹,快来坐!”
赵心珂点头:“姐姐坐我腿上吧!”
赵馨雅摇头,抓着座椅靠背狠狠的摇头。
车子启动了。
其余的人看了一眼又低头看手机的看手机,听音乐的听音乐,该干嘛干嘛。
赵心珂对着妇人浅浅一笑:“阿姨,刚刚不好意思,我不该那么说的。”
“没事没事,小丫头嘛,都是有点小脾气的!”妇人面目和善,“阿姨不在乎的。”
“阿姨人真好。”赵馨雅接了话茬。
车子猛地一刹车,赵馨雅整个人扑在了妇人怀里,妇人扶住赵馨雅,却不松手了:“当心些。”
“谢谢阿姨。”赵心珂伸手过去,却被妇人巧妙的用身子避开。
妇人已站起身来,赵馨雅此刻大声喊叫:“松手,你松手啊!”
眼圈一下子红了,面上尽是害怕,颤颤地往后:“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没站稳,没有……你松手啊,弄疼我了!”
“阿姨,你快点松手呀!我妹妹的手都没你捏红了!”赵心珂站起来去扒二人的手,额上布了些许汗丝,眼底已有泪水闪烁,“阿姨……”
这一声,带着祈求。
“死丫头,说什么呢!”妇人面上的温和已散,赵心珂却不等她再开口截了话:“阿姨,我们不认识你啊!刚刚上车还是我们问你让一下才坐到里面那张位子的啊!”
“你这人,怎么还不松手,人家小姑娘都给你弄哭了!”
“就是就是,快点松了让个道,这还让不让人下车了?”
“长得温温和和的,这人心怎么那么黑!”
“人小姑娘都不认识你,骂什么骂?还装亲戚不成?”
众人被这一声点醒:“怕不是人贩子吧!”
这年头装个小姑娘亲戚把人光明正大拉走的不要太多!
已经有人报警,还有几个老爷爷正和公交司机交谈,司机表示不可错放,等一等也无妨。
妇人被拦着,神色焦急:“我有急事!让让!”
“在这车上的哪个没事?都等着呢,也不差你一个那点功夫吧?”
“马上就来了,几分钟,调查完你没事当然就可以走了。”
“怕什么呀?”
赵心珂此刻抱着赵馨雅小声的哭泣,俩姐妹怕极了的神情更让周围人气愤:“看看小姑娘被你吓成什么样了!等着!”
妇人此刻一双阴辣的眼盯着姐妹俩。
赵心珂护着赵馨雅:“阿,阿姨这么看着我们……是想打我们?”
声音颤颤,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阿姨,坏事做多了是要遭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