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0谢谢和对不起
赵心珂给赵馨雅又清理了一遍伤口，换了衣服，然后让陈大年把换下来的衣服烧了。
她是看出来了，这个家，老的不管小的，小的有个恶魔心，婶娘就是一生活管家。
但是，婶娘是怕陈大年的。
既然陈大年做什么都无所谓，赵心珂就能放心大胆的带着赵馨雅在陈家住下，好好修养并等着人来救她们。
期间刘佳佳来看过赵心珂和赵馨雅，难得的是她还有着一双清明的眼。
“不要管的太多，太贪了，会死的。”刘佳佳连续来了三天，只说过这么一句话。
赵心珂问她：“那你呢？你所贪的，是只有活着吗？”
刘佳佳清明的眼落在两姐妹身上，清浅叹了一口气，摇摇脑袋出去了。
赵心珂的眸色深了深，有故事的人啊……
这是怎样，才能在这样一个风尘黑心的地方才能活下来？
她没有过多在意这个刘佳佳，她想出去走一走。
刘佳佳给两姐妹扣上了沉重的脚链，不得迈出院门半步！
这样的地方，有这样好的铁制品？
赵心珂蹲着身子细细看了脚链，唇瓣被抿紧，眼底有血光浮现。
“姐，这个带着，会疼的。”赵馨雅拉住赵心珂的衣摆。
赵心珂含笑揉了揉她的脑袋：“没事的。”
笑容仍是像太阳一般，能够温暖人心。
赵馨雅点头：“不怕，有姐姐在。”
赵心珂抱住她，她其实没有太多的把握，妹妹……太相信她了。
她才是妹妹最应该害怕的那个人，她的身体出现了异常情况。
也仅仅只是一个星期，在赵心珂有意让陈大年多拿点吃的给她的情况下，还是戳气球一样瘦了一些。
那一点吃的根本不够。
墨远一直在帮着查找暗室密道，能和赵心珂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脚链的沉重让姐妹两个都伤痕累累。
第八天，赵馨雅有些发热了，赵心珂无能为力，只能晚上尽量给她拿热水敷一敷。
伤药也好，普通的药丸都没有了。
还吃不饱。
伤身体。
陈易没有中药。
赵心珂有些疑惑陈易的体质，她琢磨出来的，精准的比例，为什么没什么反应？
第九天的时候，陈易突然叫两姐妹去做饭。
“要回来不是当摆设的，白吃白喝当祖宗啊？！去煮饭！”陈易一张不正常的脸有着凹凸不平的小坑。
赵馨雅下意识就要呕吐，赵心珂一掐她的手心，抢先开了口：“我……我们马上去。”
拖着沉重的脚链去往了柴房。
刘佳佳看了他们一眼：“烧火，炕饼。”然后自己就出去了，大概是出去唠嗑了。
赵心珂低眸，太反常了。
这个家，冷漠、没有温度，除了陈大年被她控制着，陈易和刘佳佳的反应和相处很不正常。
既不像正常的亲人，也不像人贩子或者犯罪分子的残暴。
没有人烟气息，却有人。
处处都透露着反常，赵心珂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
是什么呢？
思考中，赵心珂已经开始烧菜了。
没有做得多好吃，卖相也并没有弄得很好看，简简单单的。
炒了两盘菜，一盘多放了盐，一盘多放了醋。
赵馨雅难得开心一笑：“以后就不会让我们再烧菜了吧？”
赵心珂安抚地摸摸她的头，没有说话。
不见得啊……
才烧了菜，陈易又开口：“把柴房的水缸装满。”
赵心珂顿了一瞬，仍旧装的柔弱乖顺，泪水积满眼眶的应了：“好……”
赵馨雅沉默的跟着赵心珂来来回回的挑水、装水。
院子里只有铁链移动的声音，从天井到柴房大概有二十米，不提水走来走去都有些困难，何况是提着水？
陈大年在这个时候不适合开口，冷漠旁观着，似乎并不在意——本来就不在意。
“这几天吃的都喂狗了？”陈易不知何时拿了棍子站在了姐妹后面，一棍子下来，赵心珂不稳的晃了晃，“水装不满不准休息！”
又是一棍，赵馨雅被赵心珂死死地扣在怀里。
赵心珂沉默地承受着，刘佳佳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她无能为力。
衣衫被打的通红，然在泼墨红的衬衣上却又不那么显眼了。
“你是哑巴吗？不会哭吗？叫啊！”陈易大恼，对着赵心珂拳打脚踢，赵馨雅想要挣脱赵心珂的怀抱去挡一挡，却被赵心珂紧紧的扣着，丝毫不动。
一声不吭，连轻微的闷声都没有发出，眉眼更是没有什么变化。
“说话！喊出来！我叫你喊出来！哑了吗？！！”
“啪——”皮带抽打在赵心珂娇嫩的皮肤上，皮开肉绽。
赵心珂掩下已然猩红的眸子，再忍忍……
暗处的墨远脸色莫幻，墨紫色的眸子幽光流转，双手攥的发白。
【近期发生任何伤害，不要出来。】
【这是命令！】
有血丝沿着树干流下，墨远的额上弥出汗丝。
该死的，那些人动作这么慢的吗？！
其实不慢了，金三角以及走私货物和相关人员都已经控制了，好几个小据点都已经灭了，也只剩下总部和这个与总部联系密切的村镇了。
他们在计划一个损失最小的拯救措施。
陈易到底年老，一会儿就累了，喘呼着坐下休息开始吃饭。
赵馨雅在赵心珂怀里抽噎着，姐姐……
赵心珂苍白着脸笑着摇摇头，无声的开口：没事。
赵馨雅滚烫的泪水砸在赵心珂的手臂上，灼热。
赵心珂艰难的抬手抹擦她的泪：“别哭……没事……”气力不足，虚弱不堪。
很久了，很久没有再这么被打过了……
这些患有焦虑暴躁症的人都喜欢拿鞭子、拿皮带抽人吗？！
戾气在赵心珂心底渐渐升起。
当天晚上，两姐妹被丢进了柴房，赵心珂让陈大年给她们送了吃的来。
赵心珂和赵馨雅边吃，边听陈大年为她们打掩护而唱独角戏。
“给老子安分点！”
“别不要给脸不要脸！”
“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他娘的，老子让你叫啊！”
赵心珂看着他跳大神一样的喊叫，眼底染上冰寒。
陈大年回屋了，赵心珂哄着赵馨雅睡觉。
“睡吧，姐姐看着，不会有危险的。”温柔的轻拍赵馨雅的后背，“再睡一觉，我们就能回家了。”
“姐……还有伤药吗？”赵馨雅想碰一碰赵心珂的伤口，却又害怕把她弄疼了，“姐，我可以帮你的……”
“哭喊叫只会让他打的更欢畅，我能忍，你能吗？”赵心珂低笑两声，“睡吧，我没事。”
这个没事到底是怎样的没事？
赵馨雅看着赵心珂发白的脸，张口缄默，她不应该再吵着姐姐的，姐姐已经很累很疼了。
两姐妹相依偎在土房的柴房里。
陈大年第二天踹开了柴房的门，一把提起了赵心珂：“你他娘的，敢暗算老子！？”
药效过了啊……
赵心珂朦胧着一双眼，丝丝寒意渗出，嘴角扬起一抹惨笑：“那你又怎么确定你体内不会有其他残存的药物？”
明晃晃的嘲讽，面上的无所谓刺激了陈大年的神经：“你他娘！”
“啪！”伸手一巴掌打在赵心珂脸上，红印迅速显现，瘦小的脸颊慢慢肿大。
被发丝遮挡的眼中，泛出骇人的冷意。
“哗啦——”铁链一阵响动，陈大年已经被赵心珂压翻在地：“啧，真是不长记性。”
猩红的眼眸在陈大年身上浮动一圈：“你说，我反正是会死的，拉上你也应该不亏吧？”
一脚踩上他的脖子，身后的赵馨雅伸手拉住她：“姐……”
赵心珂邪笑的脸微微一顿，闭上眼眸，沉声道：“没事。”
一脚踢到陈大年身上：“滚出去。”
陈大年哎哟哎哟叫唤着爬起来。
柴房的天窗突然被打开，赵馨雅吓得一哆嗦，咕噜一下爬起来站在赵心珂前面挡着，护犊子一样。
“小小姐，我是墨远。”
赵心珂拉了一把赵馨雅，然后看着墨远：“不要叫她小小姐。感觉我很老一样。”
小姐、小小姐，那岂不是说她比赵馨雅大一辈？
“小姐理解错了，我……”大小姐是她们的母亲，小姐们就不能以大小姐和二小姐区分，就只能这么叫了啊……
“你可以叫她雅雅或者梦梦。”赵心珂嘴角有缓和的笑意，“不是说了让你叫我的名字？”
墨远沉默一瞬，摸出药膏和湿巾纸上前：“我给您……给你上药。”
赵心珂眉眼一舒：“给雅雅吧，她还不至于做得没你好。”
墨远抿唇，把东西递出去，眉眼冷淡的看不出情绪：“我去外面守着。”
赵心珂很冷静：“墨远，我这几天内是一定要回去的，手环定位已经锁定了，对吗。”
墨远点头：“已经在行动了，明天能走。”
陈大年那药效已经失效了，再不走……这是最后的时间了。
墨远守在房顶，赵馨雅不闻不问的给赵心珂涂药。
药，无味，甚至连血腥味都没有压住。
“不好奇他是谁吗？”赵心珂看着轻柔地给她擦手臂的赵馨雅。
“只要是姐姐信任的人，自然是能够帮助我们回家的人。”哪怕心底有很多的疑问，赵馨雅也只是埋在心里。
她理解的，她的能力不够，不能再不懂事的多问，会给姐姐拖后腿的。
“嗯。”赵心珂轻声说了一句，“回家以后，会有机会正式认识的。”妈妈说了，会引见的。
“那就不用问了。”只不过是早一点知道和晚一点知道的区别而已。
赵心珂揉了揉她的秀发：“回家好好洗一洗，这里太简陋了。”也很脏。
赵馨雅乖顺的点头。
墨远收拾了药膏，看着两姐妹灰扑扑的脸，还有赵心珂肿大的巴掌印和嘴角隐隐约约的血丝：“珂小姐，需要我准备消肿的……”
门外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让赵心珂和墨远一瞬警惕起来。
赵馨雅贴在赵心珂的背后。
墨远悄悄移到门后。
下一刻，门被打开。
“出来，去做饭！”陈易一脸的怒气，眼神带着侵略地扫视两姐妹，赵心珂下意识挡住赵馨雅。
心下翻涌着一阵一阵的恶心，咬着嘴唇很是委屈的样子：“好、好的……马上……”
有些无力地走出去，路过陈易的时候清晰地听见一句：“居然漏了这么的绝色。”
脚下微停，低着的脑袋阴沉了。
不是人……
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认识到这里的人性有多黑暗。
两姐妹沉默的走到旁边的厨房，生火弄得黑烟滚滚也没做上饭，陈易又是拿着皮带要抽两姐妹，赵心珂率先护了赵馨雅，才涂上的药又无效了。
赵心珂无力地站在赵馨雅面前，固执的不肯求饶。
刘佳佳是等着陈易发泄的差不多了才进来做饭。
没有言语的交流。
今天的午饭，是没有两姐妹的。
赵心珂疲倦的倚靠着墙壁，浑身是火辣辣的疼。
“姐，不要一个人撑着，好吗？”赵馨雅虚空抚摸赵心珂身上的伤痕，“我是不是累赘？”
如果没有她，姐姐可以不用回来，也就不用这么受苦的掩饰，不让这一家人发现不对劲……
赵心珂揉一揉她的脑袋：“没事，姐姐没关系的。我说过，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哪怕现在她还不够强大……
也不知道他们做到哪一步了？她真的很想离开了。
狼鹰还没有消息传过来。
赵心珂拨弄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手环，眯了眼。
日头渐渐偏西，出门干活的农家也都回到自己屋子里烧饭做菜了。
晚饭依然是没有两姐妹的。
墨远又被赵心珂指着去帮忙找罪证了，她们今晚大概是得饿肚子了。
而后的几天时间，陈易像是找到了发泄口，动不动就抡鞭子、皮带要抽人。
刚开始，赵心珂还敛着脾气忍着，后来几次就开始护着赵馨雅躲了。
反正只要不影响他们的计划就好了，总不能让她苦哈哈的受罪吧？
墨远一连几天没有出现，而两姐妹也被陈家一家人忽视了，除了陈易心情不好来打一顿，其余时间没人来管她们两。
这样过了四天，姐妹俩也就饿了四天，赵心珂心底开始有些不安。
一天中午刚过，陈易给两姐妹换了脚链，拖着去了“村长”家。
“村长，你看，这两个丫头如何？”陈易笑得一脸谄媚。
村长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十指手指乌黑泛紫，听了陈易的话，眯了一双色迷迷的眼伸了手过来，赵心珂带着赵馨雅往后一躲，身后突然一脚踹过来。
“啊！”赵馨雅一声尖叫倒在地上。
“咳——”赵心珂被踹进了村长的怀里！
一股恶臭味钻入赵心珂鼻子里：“呕——”
本就干瘪的胃翻涌着。
“恶心？”暗哑的嗓音透着浓厚的不悦，生生掰过赵心珂的脸对上视线。
赵心珂咬着下唇：“变、态！”
头有些昏沉，蓦地从他手里挣脱出来。
老头呵呵的笑两声，陈易和另一个人出了房子。
赵心珂起伏着胸腔，舌尖抵着上颌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眼神模糊的一瞬间，尖细的针扎入胸膛，赵心珂睁了眼眸，眼神有了焦点。
伸手扣住他的手腕。
“呃！”手背被划伤，鲜血低下，一鞭子挥过来，赵心珂跌软在地。
赵馨雅挡在赵心珂身前，赵心珂才伸出手，一鞭子打在赵馨雅脖颈上，昏过去了。
村长嚯嚯两声，把染血的鞭子放进装了水的水盆里。
赵心珂才挪了身子，又是一鞭子挥过来：“安分点！”
视线在模糊，她知道，她已经开始发烧了。
眼皮滚烫的很。
水盆变了黄色，村长“呸”两声：“滚，带着死东西滚！什么垃圾都带过来！快滚！”
赵心珂太阳穴一跳一跳，回去的时候是真被拖着回去的。
姐妹两个又被丢进了柴房。
昏沉着脑袋，赵心珂摸了赵馨雅的额头，探了脉象，心下稍安。
次日一早，陈易被几个黑衣人带走，走的时候一脸沉重。
赵心珂知道，她们离回家的日子近了。
两姐妹在柴房里无声的相互安慰，刘佳佳进来给两姐妹递了一杯水：“时间快到了。”
赵馨雅怯怯的开口：“什么时间到了？”
“死亡的时间到了。”刘佳佳看着外面幽蓝的天空，面色是释然的轻松。
赵心珂不解的看着她：“为什么？”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有了出去的希望了，却要选择死亡？
“以后有时间啊，去潭山刘家传个信，就说，刘佳佳没有辱没刘家的风骨。”妇人走了出去，蹒跚着，佝偻着。
赵心珂眼底浮上浓重的疑惑，为什么？
但故事中的人不肯说出故事，她也无从知道。
正午已过，陈易仍然没有回来。
院门和几间房子的大门都被刘佳佳打开。
赵心珂看着树影偏离，听着陈大年在房间里大喊大叫。
神情冷淡，稍稍动了一下筋骨，没有力气。
赵馨雅身上的鞭痕已经淡了一些。
“听见了吗？有整齐的脚步声。”赵心珂望着通向庙堂的那条路。
赵馨雅轻“嗯”了一声：“姐，我难受。”
“再忍忍，回去要好好吃药。”赵心珂抱着她，“很快就能回去了。”
她们很幸运，比其他被绑、被贩卖的人要好很多。
只是被打，吃的东西不多而已。
磨难并没有多少。
就是精神紧绷，有些累而已。
还有一个存有一丝善念的刘佳佳不管她们，有一个被控制的陈大年，和一个全心帮她的伙伴。
已经很幸运了。
赵心珂脑袋有些昏沉：“你还好吗？”气若游丝的问着。
“头晕，想吐。”赵馨雅靠着赵心珂，“好难受。”
（??是渣诺虚造，有木有渣诺也不造??↓）
“是营养不良，生命活细胞骤减引起的发烧感冒。”赵心珂摸了摸两人的额头，“还有伤口发炎并发症。”
“再忍忍吧。”
头重脚轻，视线有些模糊了。
不能睡……
这是赵心珂唯一的念头，她要等到来带她们出去的人。
不多时，院子里闯进几位穿着军装的军人：“大娘，你这里有被送进来的人吗？”
后面跟着的已经进了几间房子搜索。
刘佳佳冷冷看了一眼，没有答话：“军人啊……来的很晚……”
是感慨，也有怨念。
领头的是个连长，刘佳佳也就笑一笑：“我没什么需要管的。”
没头没脑的话惹得几人都皱眉。
“有人来了，我们出去吧。”赵心珂摇了摇赵馨雅，气息奄奄的开口。
虚弱……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撑到自己预料的那个时间。
撑着，想起来，却又跌下。
赵馨雅红了眼眶，脸上是发烧引起的红颊。
脏黑的泥沙还在脸上没擦干净。
赵心珂伸手给她擦一擦泪水：“别哭……哭，是最没、用的……”
脸上是温和的笑容。
赵馨雅只觉得胸腔有股热气把她整个人都蒸热了。
“姐姐……”
赵心珂有些无奈：“不要……不要哭了……浪费力气。”
气弱而力强，赵馨雅下意识一收声。
“啪嗒。”
有人进来了。
赵心珂茫然而恍然的抬头，干涩的唇微张：“你……是谁……”
气弱而轻。
来人脚步一顿，眼眸危险的眯起，走到两姐妹面前。
气势很强……
这是赵心珂的第一感想。
“我是来接你们的人。”来人把两人脚上的铁链解开：“我来带你们回家。”
回家……
真是温暖的字眼。
赵馨雅擎着泪水，踉踉跄跄的要起身，却觉得脚软，才站好又差点摔地上，男人伸手一扶：“小心。”
看着姐妹两红肿的脚踝，再有血痕琳琳的腿，男人有些沉默。
赵心珂轻轻一笑：“没事……扶我一下，还能……自己走……”
有些晃，到底还是不怎么影响。
男人伸手，两姐妹牵着得手并没有松开。
赵心珂说让扶一下也就真的是扶一下，起身站稳就松开了对方：“谢谢……”
缓和一下视线渐渐清晰，一下对上对方深墨色的眸子。
秦……秦叔叔？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秦家国诚恳的道歉，赵馨雅一下崩了情绪嚎啕大哭。
赵心珂轻轻拍抚她的背：“不哭了……能回家了……留点力气……”
对着秦家国一颔首。
赵馨雅哭着哭着收了声，红着眼点头。
迈着虚晃的步子往外走。
一眼看见水井旁坐着的刘佳佳，赵心珂和赵馨雅一起走到她面前，微微弯腰：“谢谢。”
刘佳佳眸子动了动，没说话。
“对不起……”赵心珂轻叹一声，没有过多解释，拉着赵馨雅往外走。
刘佳佳闭上双眼：“别忘了我和你说过的话。”
赵心珂脚步一顿，不明显的一声“嗯”轻而无声，连就近的赵馨雅也没听清。
刘佳佳露出温和的笑容：“真是聪明的孩子啊……”视线落在秦家国身上，“太慢了——”
什么太慢了？
秦家国有些疑惑，又看了两姐妹的背影。
谢什么？
又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想见一见犯罪分子。”赵馨雅突然开口，面色是难得的郑重。
几位战士看着秦家国：“连长？”
秦家国点头：“走吧。”
“丫头，你叫什么？”刘佳佳突然开口询问。
“既然已经做出选择……以后、不会再见……何必再问？”赵心珂浅笑回了一句。
她不想说。
刘佳佳点头：“也是。”
其实，她才应该说“谢谢”和“对不起”的……
刘家……
她已经很对得起了……
只是不知道，她还能活多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