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忧伤的钢琴曲似曾相识的感觉2
脸上冰凉冰凉的，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没有神采的脸，在他左耳上，那颗曾经散发着璀璨光芒的耳钉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开心，也变得暗淡起来。
看到南宫熏的这个样子，我很心疼。
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好不好？
看到我睁开眼，南宫熏向我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难看笑容，“你醒来啦？”
“嗯……”
拿下脸上的冰凉物体，坐下来才看了看手里的物体，淡淡的暗紫色黑加仑印在纸盒上，因为黑加仑汁的纸盒是冰过的，所以还有水珠。看着吸着黑加仑汁的南宫熏，回想起以前拿给我黑加仑汁的时候，他好像特别喜欢黑加仑汁。
现在的南宫熏静静地坐在床边，咬着黑加仑汁的吸管喝果汁，眼睛望着窗外，或是更遥远的地方……
捧着冰凉的黑加仑汁的纸盒，心里默默地整理着几句话。
因为，我要和南宫熏解释，我不希望他一直这个样子，也不希望，我和他之间只剩下了沉默。
先和他说那张让人误会的照片，其实真实的情景不是那样的，还有李允儿的事情要不要说呢……可是我怎么解释后来的失常？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样子……
在我为了想解释的话而皱起了眉头的时候，南宫熏突然抱住了我，他抱得很用力，就像是害怕我会离开一样。
我有些惊讶，有些反应不过来，南宫熏的头枕在了我的肩膀上，轻轻地对我说，“韩心惜，对不起，我没有相信你……”
没有关系的，真的没有关系的，会这样是因为你爱我。可是我的话却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因为太过感动而发不出声音了，他还愿意和我道歉，我好怕他就那么走了，他离开医务室的时候，我好想大喊一句不要走！
“不要离开我……”这句话很小声，但是我还是听到了，我也抱住了他，声音有些哽咽，“嗯，一辈子都不离开你！”
在别墅的门口，天还没有变黑，我下了车。
本来我打算说些什么，可是看到车里南宫熏的表情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只是看了我一眼之后开着车走了。可是我却看着门外原本停着那辆车的位置久久没有离开，直到刘叔和吴嫂上前叫我，我才回了神。
因为现在都是南宫熏送我回家的，所以刘叔和吴嫂就总是在我放学的时间在别墅前等我，看到我这个样子，吴嫂和刘叔互相看了一眼，可能他们看出什么吧……
晚上。
刚吃完饭，帮忙收拾着碗筷，刘叔拿过我手里的饭碗，之后问我，“心惜，你和小薰怎么了吗？下午他开车送你回家的时候心情好像不是很好，而且你们怎么都没有说话？”
“没有，我们很好。”现在我只能这样笑着解释了，因为不想让他们担心。
静静地坐在床上，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很多别墅都还亮着灯，只是觉得很奇怪，天空有那么黑吗？我记得和南宫熏在那个花田的时候，天空明明很亮的，月亮很大，星星很闪。
那个时候的南宫熏对我好好，这件事之后他还会那样对我吗……
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可是我没有因为睡着就把所有事情都抛开了，因为我做了一个梦。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很大的房间，一个很大的窗户，窗户上的窗帘底下都连着像穗子那样的流苏。原本有些昏暗的房间突然亮了起来，现在才发现，原来窗户边有一架黑色表面泛着光泽的钢琴。而钢琴的前面也坐着一个人，看到这个熟悉的背影，才发现这个人的背影不是让我失常的那个背影吗？
他轻轻地用手指弹了几个音符出来，听起来很舒服，都是一个个清脆的小调子，而他似乎也很喜欢这样弹，因为看起来很享受的样子。
可是后来却突然用力地砸向了钢琴的琴键，我被吓了一跳，那异常刺耳的钢琴声在房间里飘荡着。
他松开了琴键，突然说道，“我不会放弃你的，除非我死！否则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你！这首曲子我送给夺走我的心的人，那就是你！”说完，男生就转过了头来，当看到了男生的脸，我竟然看得有些入迷，还伴有害怕的感觉。
而那是怎样漂亮的一张脸的呢？
柔软的金黄色头发，像是海水般蓝色的瞳孔，白皙的脸庞，此时带着忧伤的表情看着我……
“墨，这是因为你而写的……”
说完了男生就转过头去，而我还在奇怪刚刚说的墨……可是我根本没有时间思考，当那阵钢琴声响起，旋律就像是在音乐教室里听到的牧野维弹得那首钢琴曲，但是只是有些相同而已……
心里产生了严重的排斥感，我好想他不要再弹了，很难听呀，很难听！我拼命捂住耳朵不让自己听见那阵钢琴声，可是钢琴声还是穿过了我的手钻进了耳朵里。
眼泪竟然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我瞪着那个男生，一种异样的感觉升起，就像是那个时候一样，大喊起来……
“对不对！对不起了好不好！？不要再弹了！”
那个时候……脑海里的那个时候指的不是对着牧野维大喊的时候，而是更远的以前……
猛地睁开眼，天已经亮了……
可是梦里的男生给我的感觉是那么地熟悉，我却又不知道他是谁，就连他是不是真实地存在我都不知道。
起来以后坐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往镜子里一看，才发现脸色的惨败，还有快要湿透了的头发。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梦到那个男生会变成这个样子？那个男生……牧野维在弹钢琴的时候我也看到了他，虽然很模糊。
出现了两次，那代表绝对不是看错，或者是梦……
想起我没有以前的记忆，难道会这样是因为曾经认识那个男生？可是他是谁？他叫的墨又是谁？这个是以前的记忆吗？墨……叫做墨的人当时站在我的旁边？之后我目睹了这一切，所以我有这个回忆吗？
可是男生是谁，那个房间是哪里，墨又是谁……
完全不知道，这些都让我很疑惑，但是既然可以想起这些，那代表我还可以想起以前的事情吧，到时候我就可以想起很多了……
下了楼梯，看到正打算上楼梯的吴嫂，她对我笑着说，“心惜，我正打算去叫你呢，今天怎么那么早就醒来了？”
“嗯，醒了……”
也许刘叔吴嫂知道些什么，那个男生是外国人吧，那么显眼的人他们一定知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疑惑，却不想去问这些事。
吃着小米粥，刘叔走进别墅，之后到我的面前对我说，“心惜，小薰说不送你去学校了。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
“没有……”
坐在已经好久没有开出来的轿车里，我打开了窗户，风呼呼地吹进来，很凉爽。
南宫熏为什么不送我去学校，他和我不是已经和好了吗？可是为什么会好像还在吵架的那个样子……
下了车，和刘叔道了别，感受到了四周对我鄙夷的目光。
看着四周一直盯着我的人，他们根本就不担心被我发现他们的目光，反而更希望我知道吧，这也是因为昨天所发生的事情吗？因为照片和我的失常，也许我那样大喊，让他们以为我对牧野维有一些特别的情感……
没有人帮我了，没有替我阻挡那些目光，没有人陪着我聊天让我不在意那些目光……
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我知道他们在骂我，可是我还能怎么办呢？哭吗？我没有办法哭，这件事不值得我哭。南宫熏，你怎么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拖着忧伤的心情，慢慢地走着，脑海里一直想着为什么南宫熏不愿意送我来学校的事。
当我抬起头，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音乐教室的门口，往里面看去，空无一人，干净的桌面，表面依旧泛着光的钢琴。
看着钢琴，产生了一股异样的感觉，我好像被它吸引了。
走到钢琴的面前，手指轻轻地碰了一下琴键，但是没有发出任何琴声。把琴键按了下去，发出一声清脆的琴音，再按了一下，第二声琴音出来了。手指不知不觉地弹了起来，刚开始有些不成旋律，可是慢慢地，不规则的音符旋律谱成了一段曲子。很清脆的琴音，只能说很清脆，因为旋律很简单……
就像是一滴水珠滴入了泉水的表面那样，叮咚……叮咚……那般清脆。
这首曲子，我为什么会弹？这首曲子我只听过一次，就是昨晚做的梦，那个男生刚开始弹得钢琴曲，这首曲子带给我的是平伏的心情，有些开心的感觉。可是男生后来弹得钢琴曲，很忧伤，让我感到很厌恶，很排斥，我连想起来都不舒服。这些曲子都代表着什么吗？清脆与忧伤……
弹完了……已经不想再弹一遍了，手离开了钢琴，桌子还是那么干净，教室里没有了我弹得钢琴声，安静了。
指尖抚着桌面，向后面的座位走去，指尖和桌面摩擦着，走到了一个位置的旁边，我停下了。窗外还是那副样子，没有变。当初南宫熏拖着我的手，冲向窗口逃出教室的时候，很开心呢……
只是现在，他真的不理我了吗？不送我，那种表情，这样就很明确了吧，因为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走向南宫熏坐的位置，摸着桌面，就像是摸着南宫熏的脸，可是触觉一点都不一样。
“不要离开我……”我轻轻地念出口。
这句话，南宫熏说过，可是我没有说过，我也好想说一次，可是现在我说了，他也不会相信我的话了吧。我是真的不想他离开我，眼眶热了起来，眼泪就要不争气地往下掉了。
我的眼泪，都是为他而流的……
我坐了下来，趴在桌面上，小声地抽泣起来。
因为哭累了，周围也太安静了，就睡着了……
一阵悠扬的钢琴曲传入耳中，旋律慢而悠扬。
微微睁开眼，看着在前面弹着钢琴的人，没有焦距的眼睛产生了模糊的错觉。朦朦胧胧的白色，一头显眼的金发，似乎又看到了那个金发的男生。我揉了一下眼睛再看向在弹钢琴的男生，这时候才看清了是谁，是牧野维。
刚刚紧绷着的心一下子松了下来，我好害怕自己又是在做梦，梦到了那个男生就等于是在折磨自己。因为我会无法分清事实，会让真实的梦境把自己吓得满脸苍白……
钢琴声停了，我看向牧野维，他为什么不弹了？
看过去后却发现他也看了过来。
牧野维对我笑了笑，之后向我走来，我看着他走过来的身影，发现他和那个金发男生好像，身高，修长的身形，会弹钢琴……
是因为这样，才会勾起我对那个男生的回忆？
“看不出你会翘课。”
听到声音，原来在我想着事情的时候，牧野维已经走到了我的旁边，他总是笑着，从他的气质中可以看出，他的性格属于不温不火的吧？
“我没有想翘课，只是不小心在这里睡着了……”现在再反应过来，原来已经上课了，自己的面前没有熟悉的背影，只有空旷的教室。
“翘课的理由真是有点差……”牧野维说完就在我面前的座位面对着我坐下了。
“这不是理由。”我根本不想翘课，我想去看南宫熏，我想知道南宫熏的眼中是否真的不再有我。
牧野维轻轻地应道，“哦。”随后问我，“你那次那么激动，你知道为什么了吗？”
我看着牧野维摇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摇头代表什么意思，不知道吗？还是不想说？那个金发的男生，他让我害怕，就像是……自己曾经做过对不起他的事……
“这样呀……”牧野维说着向身后看了一眼，看到钢琴转念说道，“你想弹钢琴吗？”
“咦……”为什么牧野维会突然这样问我？看着那架钢琴，好像真的有点想去弹的样子，看了牧野维一眼，站起来向钢琴走去。
看着黑白分明的琴键，光滑的表面，手指循着有点熟悉的感觉抚上琴键。
一声……两声……清脆的琴音，就是金发男生弹得那首。刚刚自己也弹出来了，现在想起来觉得非常惊讶，因为刚刚第一次弹的时候没有细想。可是一想，就不明白了，也许这首钢琴曲是比较出名的，所以以前我也学过吧……
又是弹完了，手指按着最后一个音符的琴键很久，直到牧野维的声音响起，“原来你会弹呀？这首钢琴曲不错，是你写的吗？”
“咦……”听到了牧野维的话，我很惊讶，这首钢琴曲原来不是那么出名，连学钢琴的人都没有听过。如果这首钢琴曲是那个男生写的，那我和他有什么关系呢？我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我只知道刘叔、吴嫂、爸爸、妈妈，还有妹妹小柔……
如果真的有关系，为什么我在出院那天他没有来看我呢？等等……如果我以前住在东州市这里，那他应该在我回家的那段时间来看我吧？可是为什么只有一个人来找我，只有李允儿。那我已经没有其他朋友了吗？就像是那个金发男生那样的朋友，如果说不是朋友，那未免太奇怪了，我明明有关于他的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