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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小学略说(1)

章太炎

小学二字,说解歧异。汉儒指文字之学为小学。《汉书·艺文志》:“古者八岁入小学。”《周官·保氏》:“掌养国子,教之六书、九数。六书著,象形、象事、象意、象声、转注、假借也。”而宋人往往以洒扫、应对、进退为小学。段玉裁深通音训,幼时读朱子《小学》,其文集中尝言:“小学宜兴全体,文字仅其一端。洒扫、应对、进退,未尝不可谓之小学。”案《大戴礼·保傅篇》:“古者八岁出就外舍,学小艺焉,履小节焉;束发而就大学,学大艺焉,履大节焉。”小艺即《诗》《书》《礼》《乐》,大节乃大学之道也。由是言之,小学固宜该小艺、小节而称之。

保氏所教六书,即文字之学。九数则《汉书·律历志》所云:“数者,一十百千万是也。”学习书数,宜于髫龀;至于射御,非体力稍强不能习。故《内则》言:“十岁学书计,成童学射御。”《汉书·食货志》言:“八岁入小学,学六甲、五方、书计之事。”《内则》亦言六岁教之数与方名,郑注以东西释方名,盖即地理学与文字学矣。而苏林之注《汉书》,谓方名者四方之名,此殊不足为训。童蒙稚呆,岂有不教本国文字,而反先学外国文字哉?故师古以臣瓒之说为是也。

汉人所谓六艺,与《周礼·保氏》不同。汉儒以六经为六艺,《保氏》以礼、乐、射、御、书、数为六艺。六经者,大艺也;礼、乐、射、御、书、数者,小艺也。语似分歧,实无二致。古人先识文字,后究大学之道。后代则垂髫而讽六经;篆籀古文,反以当时罕习,致白首而不能通。盖字体递变,后人于真楷中认点画,自不暇再修旧文也。

是正文字之小学,括形声义三者而其义始全。古代撰次文字之书,于周为《史籀篇》,秦汉为《仓颉篇》,后复有《急就章》出。童蒙所课,弗外乎此。周兴嗣之《千字文》,《隋书·经籍志》入小学类。古人对于文字,形声义三者,同一重视。宋人读音尚正,义亦不敢妄谈。明以后则不然。清初讲小学者,止知形而不知声义,偏而不全,不过为篆刻用耳。迨乾嘉诸儒,始究心音读训诂,但又误以《说文》《尔雅》为一类。段氏玉裁诋《汉志》入《尔雅》于《孝经》类,入《仓颉篇》于小学类,谓分类不当。殊不如字书有字必录,周秦之《史》《仓》,后来之《说文》,无一不然。至《尔雅》乃运用文字之学。《尔雅》功用在解释经典,经典所无之字,《尔雅》自亦不具。是故字书为体,《尔雅》为用。譬之算术,凡可计数,无一不包。测天步历,特运用之一途耳。清人混称天算,其误与混《尔雅》字书为一者相同。《尔雅》之后,有《方言》,有《广雅》,皆为训诂之书,文字亦多不具。故求文字之义,乃当参《尔雅》《方言》;论音读,更须参韵书,如此,文字之学乃备。

干嘉以后,人人知习小学,识字胜于明人。或谓讲《说文》即讲篆文,此实谬误。王壬秋主讲四川尊经书院,学生持《说文》指字叩音,王谓尔曹喻义已足,何必读音?王氏不明反语,故为是言。依是言之,《说文》一书,止可以教聋哑学生耳。

今人喜据钟鼎驳《说文》。此风起于同、光间,至今约六七十年。夫《说文》所录,古文三百余。古文原不止此,今洛阳出土之三体石经,古文多出《说文》之外。于是诡谲者流,以为求古文于《说文》,不知求之钟鼎。然钟鼎刻文,究为何体,始终不能确知。《积古斋钟鼎款识》释文,探究来历,不知所出,于是诿之曰昔人。自清递推而上,至宋之欧阳修《集古录》。欧得铜器,不识其文,询之杨南仲、章友直(杨工篆书,嘉祐石经为杨之手笔;章则当时书学博士也)。杨、章止识《说文》之古文,其他固不识也,欧强之使识,乃不得不妄称以应之。《集古录》成,宋人踵起者多,要皆以意测度,难官逭妄断之讥。须知文学之学,口耳相受,不可间断。设数百年来,字无人识,后人断无能识之理。譬如“天地玄黄”,非经先生中授,如此数千年,口耳相受,故能认识。或有难识之字,字书具在。但明反切,即知其音。若未注反切,如何能识之哉?今之学外国文者,必先认识字母,再求拼音,断无不教而识之理。宋人妄指某形为某字者,不几如不识字母而诵外国文乎?

宋人、清人,讲释钟鼎,病根相同,病态不同。宋人之病,在望气而知,如观油画,但求形似,不问笔画。清人知其不然,乃皮傅六书,曲为分剖,此则倒果为因,可谓巨谬。夫古人先识字形,继求字义,后乃据六书以分析之,非先以六书分析,再识字形也。未识字形,先以六书分析,则一字为甲为乙,何所施而不可?不但形声、会意之字,可以随意妄然,即象形之字,亦不妨指鹿为马。盖象形之字,并不纤悉工似,不过粗具轮廓,或兴其一端而已。如*字略象人形之侧,其他固不及也。若本不认识,强指为象别形,何不可哉?倒果为因,则甲以为乙,乙以为丙,聚讼纷纷,所得皆妄。如只摹其笔意,赏其姿态,而阙其所不知,一如欧人观华剧然,但赏音调,不问字句,此中亦自有乐地,何必为扣槃、扪烛之举哉!

宋人持望气而知之态度以讲钟鼎,清人则强以六书分析之。然则以钟鼎而驳《说文》,其失不止编闰夺正而已。尝谓钟鼎款识,不得阑入小学;若与法贴图象,并列艺苑,斯为得耳。“四库书”列入艺术一类,其见精卓。其可勉强归入小学类者,惟有研究汉碑之书,如洪氏《隶释》《隶续》之类而已。文字之学,宜该形声义三者。专讲《说文》,尚嫌取形遗声;又何况邈不可知之钟鼎款识哉!盖文字之赖以传者,全在于形。论其根本,实先有义,后有声,然后有形,缘吾人先有意思,后有语言,最后乃有笔画也(文字为语言代表,语言为意想之代表)。故不求声义而专讲字形,以资篆刻则可,谓通小学则不可。三者兼明,庶得谓之通小学耳。《说文》以形为主,《尔雅》《方言》以义为主,《广韵》之类以声为主。今人与唐宋人读音不同,又不得不分别古今。治小学者,既知今音,又宜明了古音。大徐《说文》,常言某字非声,此不明五代音与古音不同故也。欲治小学,不可不知声音通转之理。段注《说文》,每字下有古音在第几部字样,此即示人以古今音读之不同。音理通,而义之转变乃明。大徐《说文》,每字下注明孙愐反切,此唐宋音,而非汉人声读。但由此以窥古音,亦初学之阶梯也。要之,形为字之官体,声义为字之精神,必三者具而文字之学始具。

许君之言曰:“惟初太极,道立于一。”一之为字,属指事。盖人类思想,由简单以至繁复,苦结绳之不足致治,乃有点画以作识记,则六书次第,以指事居首为最合,指事之次为象形。《说文》之界说曰:“指事者,视而可识,察而见意,二*是也。”“象形者,画成其物,随体诘屈,日月是也。”此皆独体之文,继后有形声、会意,则孳乳而为合体之字。故形声之界说曰:“以事为名,取譬相成,江河是也。”会意之界说曰:“比类合谊,以见指捴,(戈止)信是也。”指事、象形在前,形声、会意在后,四者具而犹恐不足,则益之以转注,广之以假借,如是,则书契之道毕,宪象之理彰。

指事之异于象形者,形象一物,事晐众物。以二*为例,二*所晐者多,而日月则仅表一物。二*二字,视之察之,可知其在上在下。此指事之最易明白者,故许君举以为例。

指事之字,除二*外,计数之字,自一至十,古人皆以为指事。但*字从入从八,已属会意。四字象形,尚非指事,惟籀文作*,确系指事。按:莽布六七八九作****,或为最初之古文,极合于“察而见意”之例。若*两篆,殊不能“察而见意”也。

六书中之指事,后人多不了然。段氏《说文注》言指事者极少。王箓友《释例》《句读》,凡属指事之字,悉以为会意。要知两意相合,方得谓之会意。若一字而增损点画,于增损中见意义者,胥指事也。若一字而增损点画,于增损中见意义者,胥指事也。指事有独体、合体之别,二*一二,独体指事也。合体指事,例如下列诸字:

本,以木丁一表根。末,以木上一表颠,不,象形兼指事,一以表天,下为鸟形,鸟飞上翔,不下来也,*,一以表地,上为鸟形,鸟飞从高,下至地也。此皆无形可象,故以一表之。又有屈曲其形以见意者,为*象人形,侧其右曰*,侧其右曰*,交其两足则为*,曲其右足则为*。*均从大而略变者也,均指事也。更如屈木之颠曰*,木之曲头,止不能上也。木中加一曰*,赤心木也。赤心不可象,以一识之也。*,牛鸣也,从牛,*象其声气从口出。*,羊鸣也,从羊,象气上出。系豕足曰*,绊马足曰*。凡此皆不别造字,即于木、牛、羊、豕、马本字之上,加以标贴者也。

指事有减省笔画以见意者。如*,暮也,从月半见。*,伐骨之残也,从半*;*,义为剔肉置骨,*而得半,其残可知。*,木之余,断木之首以见意。*有相背之象。*,上象鸟首,下为双翅,张其翅,以表飞翔之状,而迅疾之*,从飞而羽不见,疾飞则羽毛不能详审,故略去羽毛。今山水家画远鸟多作十字形,意亦同也。以上皆损笔见意之指事。又有以相反为指事者。如反正为*,正乏即算术之正负,乏即负耳。反人为*,相与比叙也。倒人为*,变也,人死则化矣。反*为*,永为水长,*为分支,分支则水流长矣。*象草出于地;倒*为*,周也,川楚间有阴沉木者,山崩木倒,枝叶入地而仍生,岭南榕树亦反倒入地而生,此皆可见蒙密周匝之意。推予谓之*;倒予谓之*,以骗术诈惑人而取其财,斯为幻矣。*象人足,反*为*,蹈也。此皆以相反见意也。故指事有三例:一增一省一相反。今粤人减有字二画为*,音如毛,意为无有,此俗字之属于指事者也。

指事有兼会意,而会意有兼指事。盖虽为会意,仍有指事之意在。*从二人相背,*从二臣相违,相背相违,亦有指事之意。两或颠倒而成*,悖也;两止相背而成*,足剌*也:亦兼指事之意。指事之例甚广,而段氏乃以为指事甚少,此亦未之思耳。但段氏犹知指事、会意,不容厕杂;而王箓友则直以指事为会意矣。要知会意之会,乃会合之会,非领会之会也。

造字之朔,象形居先,而指事更在象形之前。盖指事亦象形之类,惟象空阔之形,不若象形之表示个体耳。许君举日月二文为象形例,*象日中有黑子,*象日形之半,此乃独体象形,*类均是。至合体象形:*象果实,下从木;*象跗萼,下从木;*象阡陌之状,而小篆作*;*,古文作*,小篆加衣为*,中象毛皮之形,皆合体象形也。*从女加-为两乳形;*从儿,象小儿头囟未合,亦合体象形也。自独体象形衍而为合体象形,亦有不得不然之势。否则无女之──,无儿之*,孰从而识其为母为儿乎?

象形之字,《说文》所录甚多,然犹不止此数,如钟鼎之*,即为《说文》所未录者(钟鼎文字,原不可妄说,但连环之*,可由上下文义而知其决然为环,经昔人谨慎考定,当可置信)。

造字之初,不过指事、象形两例。指事尚有状词、动词之别,而象形多为名词。综《说文》所录,象形、指事,不过二三百字。虽先民言语简单,恐亦非此二三百字所能达意。于是有以声为训之法,如:马兼武义;火兼毁义;水有平准之义,而以水代准(古音水准相近);齐有集中之义,斋戒之斋,即假齐以行。夫书契之作,所以济结绳之穷。若一字数义,仍不能收分理别异之功,同一马也,或作马义,或作武义;同一水也,或作水义,或作准义:依是则饰伪萌生,治丝而益棼矣。于是形声、会意之作乃起。

形声之声,有与字义无关者,如江之工、河之可,不过取工、可二音,与江、河相近。此乃纯粹形声,与字义毫无关系者也。*部之*,皆有同心合力之意,则声而兼义矣。盖形声之字,大都以形为主,而声为客。而亦有以声为主者,《说文》中此类甚多,如某字从某,某亦声,此种字皆形声而兼会意者也。王荆公《字说》,凡形声悉认为会意,遂成古今之大谬。故理董文字,切不可迂曲诠释。一涉迂曲,未有不认形声为会意者。初造文字时,决不尔也。

许君举武、信为会意之例。夫人言为信,惟信乃得谓之人言,否则与鸡鸣犬吠何异?此易明者。止戈为武,解之者率本楚庄王禁暴戢兵之意,谓止人之戈。但《大雅》:“履帝武敏。”《传》曰:“武,迹也。”则足迹亦谓之武。按《牧誓》:“不愆于六步、七步。”“不愆于四伐、五伐。”步伐整齐,则军令森严,此则谓之武耳。余意止者步省,戈者伐省,取步伐之义,似较优长。但楚庄之说,亦不可废。若解止戈为不用干戈,则未免为不抵抗主义之信徒矣。

会意之字,《说文》所录甚少,五百四十部以形声字为最多。《说文》而后,字书所收,字日以多,自《玉篇》《类篇》以至《正字通》《康熙字典》,无不后来居上。《类篇》所收,有五万字。至《康熙字典》,无不后来居上。《类篇》所收,有五万字。至《康熙字典》则俗体浸多于前矣。

后人造形声之字,尚无大谬,造会意则不免贻笑,若造象形、指事,必为通人所嗤。如“丢”,去上加一,示一去不返,即觉伧俗可笑。今人造牠、她二字,以牠为泛指一切,她则专指女人。实则自称曰我,称第三者曰他,区别已明,何必为此并枝?依是而言,将书俄属男,写娥属女,而泛指之我,当别造一牜我字以代之。若“我师败绩”、“伐我北鄙”等语,我悉改书为牜我,不将笑绝冠缨耶?

转注之说,解者纷繁。或谓同部之字,笔画增损,而互为训释,斯为转注。实则未见其然。《说文》所载各字,皆隶属部首。亦有从部首省者:犛部有氂、有*,氂与*,非纯从犛,从犛省也;爨部有*、有*,但取爨之头而不全从爨也;画部有画,梦部有寐,有寤,有*,画为画省,寤、寐、*,皆非全部从梦。且氂,犛,牛尾也;*,强曲毛也,与犛牛非同意相受。*所以支鬲;*,血祭:亦非同意。画,介也;画,日之出入,与夜为介:意亦相歧。寐,卧也,虽与梦义较近,而寤则寐觉而有言,适与相反。谓生关系则可,谓同意相受则不可。不特此也,《说文》之字,固以部首为统属,亦有特别之字虽同在一部而不从部首者。乌部有焉、有鸟,与部首全不相关,意亦不复相近;犛、*、画、*四部,尚可强谓与考老同例,此则截然不相关矣。准此,应言建类一首,同意不相受。而江声、曾国籓辈,坚主同部之说,何耶?

或谓建类一首者,头必相同,如禽头与是兕头同是也。余谓以此说“一首”犹可,顾“同意相受”之义犹未明。且《说文》所载,虎足与人足同,燕尾与鱼尾同。如言禽头与兕同为建类一首,则此复应言建类一尾或建类一足矣。况禽头与兕头同在《说文》象形中,字本无多,仅为象形之一种。故知此说琐屑,亦无当也。

戴东原谓:《说文》:“考,老也。”“老,考也。”转相训释,即所谓“同意相受”。“建类一首”者,谓义必同耳。《尔雅》:“初、哉、首、基、肇、祖、元、胎,俶、落、权舆,始也。”此转注之例也。余谓此说太泛,亦未全合。《尔雅》十二字,虽均有始义,然造字之时,初为裁衣之始;哉(即才字)为草木初。始义虽同,所指各异。首为生人之初,基为筑室初。虽后世混用,造字时亦各有各义,决不可混用也。若《尔雅》所释,同一训者,皆可谓同意相受,无乃太广泛矣乎?

于是许瀚出而补戴之阙,谓:戴氏言同训即转注,固当;然就文字而论,必也二义相同,又复同部,方得谓之转注,此说较戴氏为精,然意犹未足。何以故?因五百四十部非必不可增损故,如乌舄焉三字,立乌部以统之,若归入鸟部,说从鸟省,亦何不可?况《说文》有瓠部,瓠部有瓢字,瓢从瓠省,实则瓠从瓜,瓢亦从瓜,均可归入瓜部,不必更立一部也。且古籀篆字形不同,有篆可入此部,而古籀可入彼部者,是究应入何部乎?鸱,小篆从隹;雕,籀文从鸟:应入鸟部乎?隹部乎?未易决也。转注通古籀篆而为言,非专指小篆。六书之名,先于《说文》,贯通古籀篆三,如同部云云,但依《说文》而言,则与古籀违戾。故许氏之说,虽精于戴,亦未可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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