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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考季日志(上)

20岁左右的年轻人,正值上学读书的时光,各种考试周而复始,没完没了:周考、月考、季考、期中考、期末考、升学考、模拟考、高考。上大学以后,要考级、考证、考研、考工作。一场考试刚结束,另一场考试大幕已徐徐拉开;一场考试还未结束,另一场考试已在等候的情况,屡见不鲜。在众多的考试里,当数高考、考研、考工作3次大考为最重要,它将决定一个人的平台高矮和人生走向,影响人的一辈子。我把自己亲身经历的3次大考记录下来,以此献给那些即将经历、正在经历、曾经经历3次大考的人们。

2015年9月,距离大学毕业还有一年时间,老师就对我女儿蓝蓝说:保研名单没有你。考虑到女生就业难,以及延迟退休、二孩政策的影响,建议你先就业再考研。

我们决定按照老师的建议先找工作,在找什么样工作的问题上,我们一致认为蓝蓝内向文静的性格适宜到机关当公务员,当公务员虽然薪水不高,但工作生活比较稳定,我们很看重这一点。而对企业的高薪聘用,我们毫不动心。

目标明确后,蓝蓝在校学习之余,便买一些考公务员的书籍看,备战年底国家公务员招录考试。

2015年10月中旬,国家公务员招录考试开始提交报名申请,2015年12月下旬进行笔试。蓝蓝报考的是NJ市直属国税管理类职位。第一次参加公务员考试,蓝蓝觉得新鲜好玩,并不紧张,网上公布蓝蓝的考试成绩是130分,县区级划定的最低录取分数只有95分,如果报考不太发达地区岗位,这是高分,肯定能进入面试,但报考NJ市区,高手如林,竞争激烈,蓝蓝仅差0.5分没有进入面试。

首战失败,可以理解,可以接受,当事人心里难过很正常,瞬间的绝望也不可怕,现实就这样,常常是理想很丰满,结局很悲伤,视此为常态,要有心理准备和承受能力。作为父亲,我没有找蓝蓝当面交谈,而是给她发了一则短信:通过参考,知己知彼,知水深浅,收获很大。开始过于顺利,会把人引入歧途,滋生贪婪和狂妄。宽容一点软弱,接受一点遗憾,心就会平衡,就会坦然,就有了境界。有太阳相伴,总会有一朵祥云围你缭绕!

人生有许多岔路口,岔向哪里,谁也不知。2016年4月29日,人社部发布公告,对国家公务员招录空缺岗位进行调剂补充,调剂补充在公共科目考试内容相同、报考人员作答为同一类试卷的职位之间进行,每个考生只能申请一个调剂职位。

一心想到狭义江南地区(上海、苏南、渐北、皖南)工作和生活的我们,觉得在众多可以调剂的职位里,当数AH省WH市某区国税局岗位最佳,芜湖不仅属于狭义的江南地区,而且风光旖旎、文化发达,房子每平米售价在万元以下,适宜人居。

南京长江大桥于1960年施工建设,历时8年于1968年通车,这是长江上第一座由中国自行设计建造的双层式铁路公路两用桥,在中国桥梁史上具有重要意义,是国家南北交通的要津和命脉。1960年南京长江大桥以“世界最长的公铁两用桥”被载入《吉尼斯世界纪录大全》。2014年7月,南京长江大桥入选不可移动文物。当年,长江大桥选址有7个备选方案,其中4个备选桥址在芜湖,这4个是:弋矶山至二坝、广福矶至唐家湾、四合山至裕溪口、东梁山至西梁山。蓝蓝申请调剂此职位后,网上显示,在6名申请调剂此职位者中笔试分数最高,位列第一。

熄灭的希望之火重又被点燃,我们全家都很兴奋,决心要好好把握这次失而复得的机会,举全家之力为蓝蓝保驾护航,让儿子雪吟调休开车,我和妻子吕一品一起陪女儿蓝蓝去合肥参加面试。因为面试通过,就是公考成功,是最后一搏。

2016年5月10日,调剂补充审核通过。6月2日,调剂补充复审通过。

2016年6月3日,雪吟开着私家车,全家人一起出动陪同蓝蓝去合肥面试。面试地点:安徽工商管理学校。我们入住的中国科技大学招待所,距离面试地点只有一墙之隔。6月4日上午7点进入面试场所,不准携带手机;如果抽号靠前,上午即可面试;如果抽号靠后,下午才能面试,只能在里面长时间等候。蓝蓝幸运地抽到了7号,7在国人心中是“上”的意思,是个吉祥数字,且不用久等。上午10点前,蓝蓝面试结束。去合肥的路上顺利,入住的招待所紧挨着面试地点,面试抽号不仅靠前,而且是个好数字,这一切都是好征兆。遗憾的是,6月13日网上公布的体检名单里没有蓝蓝,面试出局,与芜湖擦肩而过。

所谓吉祥,就是人们对美好事物的一种美好向往,当期待变为现实,吉祥就显示出神奇的力量;当期待落空,美好的愿望成了泡影,吉祥也让人将信将疑。

平心而论,出现这样的结果,其实很正常。蓝蓝从小到上大学都是在家里和学校度过的,没有经历过社会实践,对如何解决社会和工作中遇到的问题茫无头绪,为了面试而做的一点应急准备,既没有广度,也没有深度,当然不可能拿到高分。

风光上学——黯然回家来。2016年7月29日,蓝蓝在南京大学金融学专业四年本科学习毕业,既没有继续读研,也没有找到理想工作,回到家里成了待学待业“双待”青年。

就在蓝蓝成为“双待”青年前半年,还曾经历过一次公考失败。第二次失败亦步亦趋地跟在第一次失败后面,时间的脚步几乎是并进的。2016年1月11日JS省公务员招录开始报名。在正式报名的前一天,我先后给在校的蓝蓝发去两封短信。第一条短信是上午发的:报名备战省公考,网购材料,星期天回家再商量报什么岗位。不一定能考上,但只有考才有可能上。等省考结束,再把考什么证和考研的方向确定下来,去努力奋斗。

第二条短信是晚上发的:你才二十岁零三个月,年轻就是本钱,就有机会,没什么担心的。每一件事里都兼有得失,就把合肥面试当着塞翁失马吧,后面有更好的平台等着你哩!

2016年1月16日、17日,是双休日,也是JS省公务员招考报名的最后两天,蓝蓝回到家里,打开电脑上网,把她符合报考的岗位集中在一起,交给我。我把目光锁定在苏南5市。第一次国考失败,也使我们失去不少自信,面对南京岗位,心里有些畏惧。思前想后,我决定选择ZJ市机关的一个岗位。镇江地处江南,稍逊色于南京、苏州,在此站稳脚跟后,再寻求新的发展。

我把想法告知一品和蓝蓝,她们也都赞成。

蓝蓝报名,组织进行资格审核,审核通过后,蓝蓝交费确认。

3月12日笔试,上午9至11点考《行政职业能力测试》,下午14至16点半考《申论》。

这一天是周六,雪吟休息不上班,无须请假,方便出车,我们一家人陪同蓝蓝出征。

这一天是植树节,有许多美好的寓意,让人遐想,让人希望。

这一天蓝蓝怀揣梦想,第二次披挂上阵。

4月6日,传来比第一次更惨的消息,由于蓝蓝报考的一个岗位有156人,且不乏考林高手,蓝蓝连面试都未能进入,便遭淘汰。

这天晚上,我给在校的蓝蓝发了封有点儿长的短信:

镇江失利,颇为惋惜,让人更加知己知彼。当前你挺辛苦,要准备毕业论文,又要准备其他考试。适合才是最好的,党政机关更适合你。长处用错了地方就成了短处。不要紧张,人生一路起来,进退得失升降荣辱都会遇到,草不谢荣于春风,木不怨落于秋雨,顺其自然,随遇而安,豁达坚毅,冷静下来,总结得失,确定目标,再上战场,我们与你一起努力!奋斗路上,有爸妈和哥哥与你相伴,你是幸福的。爸小时候孤身一人出来闯荡,遇到多少艰难困苦,非言语所能表达。当今你的同龄人,大多没有你幸福。人生经历几次失败,留下几道阴影,才会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拥有。世界一直都温柔地对待每一个人,不要一遇到挫折就心灵破碎,比赛总会有输赢。哲人言:心不破碎,艺术不完整。为了你工作生活的艺术趋于完整,破碎两次有何妨?社会就是这样:只有成功了,鲜花笑脸才会向你绽放,恭喜赞美才会纷至沓来!人生窘境不是绝境,失败一次不气绥,失败二次不崩溃,哪怕失败三四次,也不会山穷水尽,更不是世界未日,此时最需要有一股不服输的犟筋儿!

吕一品问我:“这次失败,对蓝蓝的打击更大,我要不要去学校陪陪她呢?”

我说:“你问问蓝蓝吧,她需要你就去;她不同意,你就不要去。二次失败,对她的打击更加沉重,老师、同学、亲友对她的看法,都会对她构成压力,我们协助她化解。蓝蓝不能续写辉煌,个别人甚至说她高考佳绩只是一次偶然的成功,不屑、讥笑都可能遇到,社会就是这样,我们要用平常心来对待,学会把压力转化为动力,让坏事变成好事。”吕一品说:“你能找到刊有《你享受无法忍受的痛苦了吗?》那张报纸吗?”

我说:“当宝贝收藏在柜子里,能找到,你要它干吗?”

吕一品说“我想自己看看,也想叫女儿看看,帮她找回当初的自己。”

我说:“这个想法不错!让她对自己当年的成功进行一次回望,拷问现在的自己,既有安慰,又有激励。我来找那张报纸。”

我打开柜门,抱出一摞书报资料,从中找出那张报纸递给吕一品。吕一品翻开报纸,找到我写的那篇文章,有点激动,有点儿昂扬地大声朗读起来——

你享受无法忍受的痛苦了吗?

女儿蓝蓝在2012年高考中得了399分,物理A+,化学A,在JS省47.4万名考生中,位列全省第548名,在百万人口的县里成为高考状元,她的成绩来源于她享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享受无法忍受的痛苦”这句话,是我在整理女儿的课本作业时,在一本笔记的扉页上无意中发现的。

女儿不到5周岁就上小学一年级,高三才16周岁。处在高中阶段,最苦最累,每天要解决的学习难题也最多。每天早晨6点起床,就开始一天的学习之旅,晚上10点半才能回家。到了家里,洗手、喝水,吃点东西,就到自己房间做作业,全家人都休息了,只有女儿的房间还亮着灯,每晚学习到深夜12点左右。开始我们劝她早点休息,因为她听不进去,所以我们就不再劝说。一年四季天天如此,星期天也不例外。每天只休息6小时左右,休息时间太少,我们爱莫能助,只能在方方面面千方百计为她节省时间、增加营养。女儿除了要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还实施自己的学习计划,时间不够用,她痛苦;许多雷同的作业,她不想做又不能不做,她痛苦;太累太困,难以忍受,她痛苦;作业太多太难,做不完做不对,她痛苦……;女儿性格内向,很少说话,家长、老师每天看到的都是表象,“享受无法忍受的痛苦”才是她内心世界里的高山大海。

深夜12点了,女儿还在学习,极度的痛苦和困倦让她难以忍受,每当这时,她就用另一条座右铭来激励自己:此时打盹,只能做梦;此刻学习,才能圆梦!女儿在享受无法忍受的痛苦中圆了自己的状元梦,尽管她对这一结果并不满意,在高考期间因为数学题做不上来还痛哭过,但我有这样的女儿而感到骄傲和自豪!当我通过生死无界通讯公司把这一喜讯发给对孙女充满希望、刚刚过世不久的父亲大人时,我止不住地潸然泪下……

面对无法忍受的痛苦,多数人选择逃避,他们当然与成功无缘。面对无法忍受的痛苦,少数人被动坚持,成功的机率也很低。面对无法忍受的痛苦,用享受来对待,才是人生追求理想目标的最高境界,成功和荣耀永远属于那些享受无法忍受痛苦的人!千金难买少年艰,酸甜苦辣都是歌。

享受无法忍受的痛苦,是一种快乐学习方法,学习虽然苦累,但快乐的心情、积极的心态能够化苦累为甘甜和轻松,愿天下所有学子都能在快乐中学习,在快乐中成长,在快乐中成功。

苦尽甘来,苦是甜之母,只有经历大苦的人才能获得大甜。

心宽室自大,志高能远行。

苦难是青少年的福地和天堂,高分是高中生的英俊与美丽。

吕一品深情地朗读着,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她一次又一次地擦去泪水,坚持读完全文。

吕一品到洗手间洗洗脸,回来又拿起报纸,用手机把那篇文章拍照下来,发给女儿。

我安慰吕一品说:“相信我们的女儿,她能挺住,一定能!”

吕一品“嗯”的同时,深深地点着头。

2016年6月19日是父亲节,也是蓝蓝准备告别母校起程回家的日子,我在收到女儿祝福的短信后给女儿回了一封短信:

蓝蓝:

很高兴收到你的祝福短信,谢谢!

再过几天你就要大学毕业回家了,此次回家与你上大学时的情景反差很大,读研和工作都没有着落,成了待学、待业“双待”青年,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人有风光的时候就会有黯然的时候,如同有白天就会有黑夜一样,这是自然规律。强者之强在于更强,也在于输得起。两次失败过后便是另一次成功的开始,回家当是另类出征!回到家里,我们与你一起规划未来,确立奋斗目标,重写人生华章!

2016年6月29日,雪吟开车去南京大学校园,把蓝蓝接回家。蓝蓝带回的衣服、床单、被罩,用洗衣机洗了两天才洗完。我专门腾出一个书柜给蓝蓝摆放学习用品。休息两天后,蓝蓝主动与我们探讨起考研的事儿。

蓝蓝说:“考研我不想继续学习金融专业了。”

吕一品说:“想改学什么专业?”

蓝蓝说:“我想改学税务。”

我说:“我赞成,理由有三:一、不想学就是不喜欢,既然不喜欢金融专业,那就干脆放弃;二、金融专业毕业生大多去银行工作,而银行前景并不乐观;三、改学税务,与你将来去党政机关工作目标一致。”

吕一品说:“你本科阶段没学过税务专业课程,补起来难吗?”

蓝蓝说:“那几本书我已网购回来了,自学有点难,估计能克服。”

吕一品说:“只要你能克服,我们就放心啰!报考什么学校?想好没有?”

蓝蓝说:“南大没开设税务专业,上海财经大学有税务硕士专业,我想报考试试。”

我说:“上海财大在财经类大学里是响当当的,又地处国际大都市上海,挺好!”

蓝蓝说:“除了要补习税务专业课程,还要买思想政治理论方面的书,考试内容还有英语,并对经济类综合学科能力进行联考。”

吕一品说:“那要补习多少内容啊!你忙得过来吗?”

我说:“时间挺紧啊,通常在年底前考试,只有几个月时间,你先把考注册会计师的事儿放一放,以后再说,集中精力复习考研。”

吕一品说:“我每天负责做可口的饭莱给你吃,家里什么事都不要你做,你就全身心地学习吧!”

我说:“要学的内容太多,你要按照专家的指点,加上自己的分析判断,确定一个大概的范围和重点。面对包罗万象的海量学习内容,没有好的办法,只能铺天盖地地学,把网儿撒得大大的,捕到鱼儿的机会可能多一点。学习内容太多,时间精力不够用,那就在走马观花的同时,摘取重点内容进行重点学习。走马观花是为了博大,重点学习是为了精深。对于重点内容不仅要会背,而且要能够联系实际解决问题,举一反三,触类旁通。要想活得漂亮点儿,不辛苦、不对自己狠一点儿是不行的。”

蓝蓝说:“不知道考研的人多不多、难不难。”

我说:“考研的人肯定不少,也会很难的,要有这样的思想准备。要充满自信,走出阴影。在考题面前,所有考生都很孱弱。在考题设置上,都是只嫌浅不厌深,在许多人争一个读研名额的情况下,用什么说服众人放弃又无怨言呢?只有靠出难题。因此,不管题目有多刁钻古怪,都可以理解。”

吕一品心疼地说:“可别累坏了身子啊!”

我说:“要劳逸结合,过渡劳累不仅伤身体,学习效果也不好。”

吕一品摸摸蓝蓝的手:“要记住,不要太累啊。”

蓝蓝点点头。

七八两月是一年中最热的时段,此时蚊子也最猖獗。蓝蓝属于寒冷体质,加上心静,并不感到十分燥热,很少开空调。对待蚊子也很简单,白天黑夜都躲在蚊帐里学习,蚊子也就无可奈何了。

雪吟的女儿风筝一心想到姑姑房间,看看姑姑在干啥。为了不打扰蓝蓝学习,每天我都想方设法把风筝引导到别的房间里看书、讲故事、做游戏、吃东西。

有一天,风筝实在憋不住了,突然推开蓝蓝的房门:“姑姑在干吗?你怎么不上学呀?”

正在学习的蓝蓝见侄女进来,便说:“姑姑在学习,现在放假了,不上学。”

风筝说:“我昨天到幼儿园报名了,过两天还要体检,我马上就要上学啰——!”

蓝蓝说:“风筝真棒!到幼儿园要听老师的话,跟小朋友在一起好好玩,不能吵架。”

风筝说:“我要做个乖孩子。”

蓝蓝说:“姑姑在学习,不要打扰我,去跟爷爷玩吧。”

风筝望着蓝蓝挥挥小手:“姑姑再见!”

蓝蓝说:“宝宝真乖!再见。”

风筝把门关好,蓝蓝陷入了沉思:要么考研上学,要么考公务员去上班,留在家里甭说其他人了,就连小宝宝也无法交待,我要努力努力再努力呀!

午饭时,我对蓝蓝说:“能否从网上找俩位上财的博导,试着请他们对你的考研给予指导呢?”

蓝蓝说:“我们又不认识人家,能行吗?”

我说:“试试瞧,不试一下怎知不行?”

蓝蓝说:“下午我来找找看。”

我说:“万一能联系上,就可以少走许多弯路。”

蓝蓝说:“试试吧。”

吃晚饭的时候,蓝蓝笑吟吟地从房间出来对我说:“我在网上找到上财的两位博导,一位姓胡,渐江人;另一位姓朱,江苏人;他们都是在上财读研后留校任教的。我下午给胡博导发去一封短信,没想到他竟然回了呃——!”

我说:“胡博导怎么说?”

蓝蓝说:“胡博导说,他带博士生,朱博导带硕士生,他把朱博导的信箱告诉我了,让我与他联系。”

我说:“这太好啦!名人大家是不摆架子的,对人也特别和善。”

蓝蓝说:“我与人家素昧平生,真是没想到啊!”

吕一品从厨房端莱出来:“你们说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呀?”

我说:“蓝蓝与上财的博导联系上了。”

吕一品说:“难怪你们这么开心!”

我说:“带博士生的胡博导把带硕士生的朱博导邮箱告诉蓝蓝了,让蓝蓝跟朱博导联系。”

吕一品问:“跟朱博导联系了没有?”

我说:“正在联系,你不要太着急。”

吕一品眉开眼笑地说:“按博导指的路线复习,就减少了盲目性,真是太好啦!”

晚上洗完澡,我正准备去卧室休息,吕一品跑过来跟我说:“蓝蓝晚上与朱博导联系过了,朱博导介绍一位研二的女生跟蓝蓝交流,蓝蓝与这位学姐聊上啦——!人家是过来人,讲的话肯定对蓝蓝有启示、有帮助。”

我说:“你应该明天早上再告诉我,现在告诉我,我一高兴睡不着了,这不是害我吗?”

吕一品说:“如果今晚不说出来,我心里憋得难受,说出来就好啦。”她说话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扬。

我边往卧室走边叽咕:“心是安了,困意却没了。”

2016年8月31日,风筝推开蓝蓝的房门:“姑姑,我明天要去上学了,你明天去上学吗?”

蓝蓝被风筝突如其来的问话弄得一时语塞:“姑姑……姑姑明天不上学,还要再等等。”

风筝继续追问:“为什么要等?等谁呀?”

蓝蓝结结巴巴地说:“因为……因为……因为学校还没通知,等学校通知才能去上学。”

风筝似乎明白了:“哦——,我知道啦,你学习吧,我不打扰你了,姑姑再见。”

风筝的问话给蓝蓝不小的压力,心想:“如果我不能读研,连风筝这么小的孩子也交待不过去呀!”

10月上旬,全国硕士研究生招生考试开始报名,蓝蓝在填写报考栏目里,庄严地填上上海财经大学;在报考专业一栏里,填上税务二字。蓝蓝做了个深呼吸:这就是我的梦想之路、希望之路!不久就要开考了,蓝蓝心里还是有点儿紧张。蓝蓝填完表格,把情况向上海财经大学研二学姐作了汇报,研二同学说:“我的考研经历和体会都与你交流过了,要不要我推荐一位研一的女同学与你交流呀?她去年才考来,时间上最近,她的考研经历和体会也许对你有启示。”

蓝蓝说:“好呀,麻烦你把她介绍给我,谢谢!”

于是,蓝蓝又与这位研一的学姐聊上了。

2016年11月11日,雪吟开车,我和吕一品陪同蓝蓝去全国硕士研究生招生考点,填表拍照,再次确认考生信息。

12月23日,进驻考点附近宾馆,24日上午8点半至11点半,考思想政治理论,蓝蓝感觉考的比较顺利。下午14点至17点考英语,蓝蓝考的比较轻松。英文是蓝蓝的强项,2012年高考,英文试卷总分120分,蓝蓝考了115分,英文单科成绩名列全省第2名。25号上午8点半至11点半考经济类联考综合能力,对考生大学四年本科学习内容进行综合测试,蓝蓝感觉这一门考得也还可以。25日下午14点至17点考税务专业基础。蓝蓝本科阶段学的是金融专业,现在报考税务专业,虽然对税务专业的课程进行了补习,但学的不够全面精深,考起来很费力,有的题目根本做不上来。考试结束,灰心开始,蓝蓝伤心地对我说:“完啦,研究生上不了啦,最后一门考砸了。”

听了蓝蓝的话,看着她垂头丧气的样子,我的心里也很难过:“考完了就放下吧,你一直在努力,我们都看到了。结果还没有出来,不要过早地下悲观结论。”

回家以后,上海财经大学研一研二两位学姐主动询问蓝蓝考试情况,蓝蓝难过地告诉她们:“我可能没有机会去上财读研了,前三门考的还可以,专业课考砸了。”

研二的学姐安慰蓝蓝:“通常对专业课要求都比较高,因此难度也大,得分低一点很正常。我本科阶段学的是税务,考起来也感觉很难,得分也最低,你前三门考的好,专业课得分少一点,总分不会低,进入面试大有希望。”

研一的学姐安慰蓝蓝:“能考上南京大学的学生,功底都很扎实。你感觉难,别的考生也会感觉难。你只有几个月的准备时间,需要学习和掌握的内容那么多,遇到想象不到的难题很正常。我感觉你的总分不会低,进入面试不会有问题。”

听了俩位学姐的安慰,蓝蓝释然多了。能进入面试当然好,进入不了面试也在预料之中,随它去吧!

光阴荏苒,转瞬进入2017新年。

经过几天的放松休息,蓝蓝已从疲惫不堪的状态中解脱出来。新年到来,蓝蓝开始遐想,思绪飞扬,神清气爽!年经人处在人生四季的春天里,春光明媚,春山如笑,春风十里,总有花开!春花尚未开放,只因温度不够,只要30天以上的积累温度达到花开的要求,花就会自然开放。实现理想目标也一样,只有前期的努力达到了目标要求,理想变为现实才会成为可能。困难和挑战是回避不了的,心烦意乱更是无用,除非降低自己的期望值,否则就只能一往无前!

新年第10天,2017年JS省公务员招考信息公布,1月12日至1月18日为报名阶段。

面对招考信息,我怦然心动。我对蓝蓝说:“既然担心考研落榜,何不利用现在的空档期,备战JS省公务员考试呢?上不了学,就考岗位上班,作为备选方案,对考研落榜进行一次补救。身处考季,注定要面对一波接一波汹涌而来、澎湃而去的考试。又到了人生节骨眼上,总不能空守无望的考研结果而任眼前的机会匆匆而过吧。”

蓝蓝也觉得这是一次机会,她的梦想,她的冲动,都在她心里,不会向人说出来。她经历过两次考公务员失败,至今仍心有余悸,虽然她没有灰心绝望,但对再一次上阵能否取胜并无把握,所以她不愿意表态。蓝蓝为难地说:“我就怕《申论》答不好,《申论》特别难!”蓝蓝说话的时候,眼眶里闪动着泪花,像在哭诉,又像呐喊,其实是一种挣扎。

我说:“我知道很难很难,难能方可贵。迎难而上,败也光荣!人生考季,只能破釜沉舟,因为没有退路。”

蓝蓝说:“那我就再试试吧——!”话音里有点儿勉强,更多的成分则是坚毅。

第二天上午,蓝蓝早早起床,用餐后打开电脑,上网查看2017JS省公务员招录信息。

蓝蓝把她符合报考的岗位筛选出来给我看,我的目光聚焦在苏南5市,选中SZ市1个财政局的科员岗位和NJ市JD区金融办的2个科员岗位。

吕一品说:“这么好的岗位,竞争的人一定很多。”

蓝蓝沉默不语,我知道她想报考这些岗位,又有一点胆怯。她们的担心是有一定道理的,放眼江苏全省,不论哪个单位都人喊马嘶、竞争激烈。苏北某个乡镇招录1名办事员有近200人报名竞争。苏南岗位地理优势明显,加之多是科员岗位,更吸引人眼球,一般人不敢奢望。

我说:“人往高处走,人生要高点定位,苏州、南京的岗位都报,然后根据报名情况再确定一个缴费确认。”

报名之后,苏州岗位审核未通过,因为我们不是当地户籍,苏州不对外籍人员招考。南京岗位审核通过了。再了解一下无锡、常州、镇江报名情况,这3个市也只对本地户籍人员招考,把外籍人员拒之门外。我打了个寒战,感觉事态严重,去年镇江还招录外籍人员呢,今年就把门关上了。南京今年不设限,明年会不会设限呢?很难说呀!机不可失,我对蓝蓝说:“不管JD区金融办2个岗位有多少人报考,都要毫不手软地缴费确认,参与竞争,今年不报考,说不定明年就没有机会报考了。”

蓝蓝在报名的同时,翻开公务员报考学习资料,起早贪黑地钻研起来,向着新的奋斗目标发起冲刺。热血沸腾的蓝蓝,整天蜗居在家里,努力再努力,刻苦再刻苦,为了考试日子来临,把自己从谷底翻上来!

2017年1月28日,是中华民族的传统新年——春节。每到春节,长辈们有给小孩压岁钱的风俗,以往春节,我们都给风筝3000元压岁钱,今年雪吟、曼欣搬到新家7楼,7上,蒸蒸日上,民间有这样的说法,我就打破常规给风筝7000元压岁钱,算是美好祝愿吧!

在我的印像里,好像从没有给过蓝蓝压岁钱,她对钱没有兴趣,从来不要,就喜欢看书。今年春节,我也破例给她17000元压岁钱,以此为她新年祝福。

父母相继去世后,九年春节我们都没有贴过春联,今年我们不仅贴春联,还买了一组中国结、两对灯笼,挂在门窗上,张灯结彩,庆祝吉祥美好的2017到来!

2017年2月15日,考研成绩公布,蓝蓝笔试考了389分,上海财经大学共录取税务硕士生35名,蓝蓝排名第15,按1∶1∶2的比例进入面试,且位置靠前。

这一好消息对蓝蓝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安慰和鼓励,这是一道希望之光、吉祥之光!蓝蓝一直紧锁的眉毛舒展开了,久违的微笑之花也在脸上羞答答地开放!

2017年3月11日进行公务员招考笔试,时间地点一公布,考点周围的酒店就被抢订一空,由此可见参加考试的人员之多。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订一个距离考点5公里之外的较好酒店。前一天晚上,雪吟开车,我和吕一品陪同蓝蓝入住预订酒店。考试当天是周六,雪吟不上班,早上开车把蓝蓝送到考点,上午9点至11点考行政职业能力测验(A类)。JS省2017考试录用公务员试卷分ABC3类,A类难度最大,B类次之,C类难度相对最小。考试结束,再去把蓝蓝接回酒店。吕一品跟车去接,我在酒店包一个餐厅,点好莱,提前几分钟上莱,等把蓝蓝接回,直接进餐厅零等待吃午饭。吃完午饭到房间休息,一个多小时后,下午14点至16点半考申论(A类)考完即可回家。因此,下午送蓝蓝去考点前便把酒店住房退掉,我们一起送蓝蓝去考点,在考点外等候蓝蓝。解答试卷我们帮不上忙,我们所能做的只能是提供细致周到的一流服务,诸如一起看考场、帮蓝蓝坐的桌凳子擦干净等让人觉得好笑的事情。

2017年3月13日,蓝蓝接到上海财经大学面试通知,面试时间:3月29、30两天,地点:上海财经大学。

命运之神还是挺眷顾蓝蓝的,JS省公务员招录笔试结束后,让她休息两天,再向她发出去上海面试的通知,就像前几次一样,考研、考公务员时间安排上从未发生过冲突。有人说现实很残酷,读研、上班都要经过苛刻的笔试、面试、体检、政审。其实现实很公平,参与竞争者都回答同样的问题,高分者胜出。现实也很多情,保护才华出众的人,给他们施展才能的平台。现实生活中值得感恩的地方很多,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感恩对象和感恩的故事。我曾对蓝蓝说过:怀着感恩的心情去刻苦学习,就会轻松愉快一些,看问题的目光也会温柔全面一些。

围绕面试的内容,蓝蓝关上门,每天练习口语回答问题,对自己设置的题目,反复进行口语练习。

2017年3月28日上午,我和吕一品陪同蓝蓝乘车到南京,换乘中午12点的高铁到上海,改乘地铁到YP区江湾。走在路上的心情与路边的风景一样美丽。

走出江湾地铁站请当地人指点,拐两个弯,没走多远,就看见写着“上海财经大学”字样的楼房,心生欢喜,伫立仰视,环顾左右时,发现了网上预定的海友酒店,心情更佳!我在心里念叨:海友还有,还有什么呢?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还有,对于蓝蓝来说,还有就是希望。

我相信海友这句潜台词,如同花有言、草有语一样,酒店也是有心声的,就看你能不能听懂,听懂之后是否有所领悟、有所行动。

入住海友,洗刷一番,稍微休息一下,便去查看面试点。出酒店左拐,到十字路口再左拐,步行200多米进入上海财经大学校区,找到面试那栋楼房,整个距离不足千米,满心感觉都是一个好字。

走出校园,只见路边有一些小的饭店和房屋中介机构,走近广告栏一看,只见房龄10至20年的二手房,标明售价在八九万元一平米,城中新房售价都在每平米12万元上下,与我们小城4000多元一平米的新房价格相比,悬殊太多,让我不寒而栗,我等低收入者,在上海难有栖身之所啊!

在一家小饭店门口,我停住脚步问蓝蓝:“晚上想吃点什么?这家饭店行吗?”

蓝蓝说:“我想回房休息,你们带点东西给我吃吧,如果没有合适的,我就叫外卖。”

我望望吕一品,吕一品说:“坐一天车,我有点儿累,没有味口,包里水果、牛奶、小食品都有,你自己去吃吧,我陪蓝蓝回房休息一会儿。”

目送她们去海友,我一个人走进小饭店,点了一碗牛肉面,算是对牛市的一种期待吧,也没有吃出这碗面有什么特别之处,肚子饱了,便是对自己的一个交待。

看看墙上的食谱莱单,不知给吕一品和蓝蓝带什么饭合适,觉得什么不带最合适,随她们怎么安排自己。

3月29日上午,蓝蓝准时到达面试地点,抽签排序,因序号靠前,很快入场抽题面试,早早结束回到酒店。

蓝蓝敲门进来,一脸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吕一品问:“面试完了?”

蓝蓝点点头,满脸写着不高兴,表情就是面试结果,我不好再问什么。

我说:“喝点水,休息休息吧。”

吕一品把水杯端给蓝蓝,蓝蓝接过杯子,喝一小口,说:“我准备了许多内容,全部没用上!你猜我抽到什么题了?”

我和吕一品都摇了摇头。

“出版。谁会想到这个题目,虽然老师问的我都用英语作了回答,但总觉得这个题目与我风马牛不相及。”蓝蓝说。

我说:“预料不到很正常,不去多想它了。好好休息,准备明天专业课面试吧。”

3月30日上午的面试情况较前一天要乐观一点,专业课测试有明确的范围,不会全部跑偏,只有国外税收方面的问题难答一些。

面试结束,蓝蓝对自己的表现不够满意,认定自己读研无望了。

我说:“下午逛逛商场,买点东西,跟上海说声再见,明天我们再回家。”

蓝蓝心情不好,不逛街购物,只想早早离开上海:“午饭后把房退掉吧,逛过商场直接去火车站附近找家酒店住,明早乘车方便。”蓝蓝说

我看吕一品征求意见,吕一品说:“随便。”

我说:“那就退房吧,今晚你不想见见两位帮助过你的学姐?”

蓝蓝说:“考得不好,不好意思见她们。我跟她们致谢了。她们说,以后来上学,机会多的是,听了这话,我心里很难受呃——!”

我说:“不要过早下结论,考研笔试过后,你也是这种状态,说进不了面试,结果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不去想它了,顺其自然吧。”

在去商场的路上,蓝蓝的脸与老天爷的脸一样,都是阴沉沉的。到了商场,蓝蓝无心看衣服,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上网预定酒店、购买车票。蓝蓝说:“酒店我预定了,靠近火车站,名字叫吉泰精品连锁酒店,明天上午7点车票行吗?”

虽然觉得太早了,但我还是说:“你看行,就行。”

蓝蓝无心购物,我的兴趣大减,草草买两件衣服,便乘地铁、换出租,来到吉泰连锁酒店。在登记处,我问服务员:“请问从这里到火车站有多远?需要多长时间?”

服务员用手指着方向:“从这里向前走,向右一拐就到了,大约需要5分钟。”

我有点意外地说:“这么近呀?”

服务员说:“是的。”

登记完毕,拿着钥匙乘电梯上楼,看看卧室、卫生间,瞧瞧电吹风、毛巾、香皂、牙刷,都挺好。我在心里琢磨:吉泰,吉是吉利、吉祥;泰是平安、安宁和最的意思,这些都是人人爱图的东西,但愿蓝蓝的面试结果是吉泰!

我问吕一品和蓝蓝:“晚餐你们想吃点什么?”

吕一品说:“我有点累,头有点晕,肚子也有点不舒服,什么都不想吃,只想躺一会儿。”

蓝蓝说:“我叫外卖。”

我说:“那我到楼下找家饭店,继续我一个人的晚餐。晚餐后,我实地查看一下去火车站的路线,如果看到合适的食品,就买点带回来。”

吕一品说:“我什么都不想吃,包里还有水果呢。”

蓝蓝说:“我不喜欢喝酸奶,给我买两盒普通牛奶。”

走到酒店门口,才知道外面下雨了。看着雨点儿一滴一滴留在灯光里的身影,听着淅淅沥沥的声响,耳边响起“江南的雨,润了谁的喉;塞北的雪,白了谁的头……”

突然之间想家了!孙女风筝3岁零9个月了,期间我们从未出过远门,从未与风筝分离过3天,这几天我们不在家,谁负责接送风筝去幼儿园?儿子雪吟、儿媳曼欣的工作受到了影响吗?蓝蓝的情绪里写满了失败而归,蓝蓝就这样与上海告别不会再来读研了吗?想着想着,我的眼睛湿润了。

吉泰酒店大门左侧有一家面馆,我走进去,又点了一碗牛肉面,我咀嚼的不仅是牛肉和面条,而且有对上海千丝万缕的牵挂和依依不舍,咽下去的是不甘和倔强。

吃完牛肉面条,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雨点打在地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老天爷呀,您也和我一样心情激动吗?这么大的雨,怎么查看去火车站的路线呢?

我回到房间里:“外面雨下得大,我来拿把伞。”

吕一品问:“你吃饭了吗?”

我说:“吃过了,你想吃饭吗?”

吕一品说:“休息一会儿,感觉好点,但还是不想吃。”

我问蓝蓝:“你叫外卖何时到?”

蓝蓝说:“过几分钟就能到。”

我说:“我去看火车站的路线。”

吕一品说:“雨大,不去算了。”

我说:“看过心里踏实,雨中感觉挺好的。”

走出吉泰酒店,雨点落到伞上,发出叭叭的声响,地上积了不少水,我按酒店服务员指示的方向往前走几十米就见到一条横着的马路,我停下来左右探望,当我把头转向右侧时,“上海火车站”几个大字映入眼帘,向右走100米就到火车站广场了。站在广场中央,我环顾四周,发现广场边上有一家上海特产商店,真是喜出望外,这正是我想要找的地方!回家怎能不带一些美食给风筝吃?下午在商场里给风筝买了一件上衣,美食才是风筝的最爱,她可是一个美食小天使哦,看到好吃的东西,眼睛就会发光的。

走进上海特产商店,只见不大的商店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上海特产,有一种名叫“好安逸狗屎糖”的怪味特产特别吸引我的眼球,“吃狗屎糖,走狗屎运”的广告词更是走心,感觉这糖好像专为此时的我特别生产出来的,拿在手里,左看看,右瞧瞧,像在把玩一件艺术品。我选一盒好安逸狗屎糖,又选一些糕点、煎饼、糖果、牛奶,装满了一大包。

撑起雨伞,走出商店,激动的雨儿还在下着。我提着一大包上海特产走回酒店,见到吕一品和蓝蓝我便欣喜地说:“火车站就在旁边,很近很近呃!你们猜我买了什么?在火车站广场边上,有一家上海特产商店,我去买了一些上海特产,其中有一盒好安逸狗屎糖,你们听这名字新鲜吧!广告词更走心:吃狗屎糖,走狗屎运!这样的糖,我们不吃谁个吃!”

吕一品有些不舒服,蓝蓝又没有面试通过的好消息,她只是听着,高兴不起来。蓝蓝在玩手机,只是看我一眼,婉约一笑。

吕一品说:“你坐下歇歇吧,我去洗澡。”

吕一品去卫生间洗澡了,我对着玩手机的蓝蓝说:“蓝蓝呀,我有话跟你说。”

蓝蓝说:“我听着哩,您说吧。”蓝蓝把手机放下,坐在床上,低头等我说话。

我说:“从2016年12月25日晚上考研结束,到2107年2月15日笔试成绩公布,整整50天,你都生活在灰心失望中,直到成绩公布表明你的分数能够进入面试,你才开心起来,你不仅错误地低估了自已,而且是不会生活的表现,会生活其实比成功更为重要,常人哪有多少成功呢?能把没有成功的日子过好,才是真正的成功者。眼下考试结果还未出来,你又开始重复笔试后的灰色生活。考研笔试结果已经证明,你这样做不仅错误,而且有害。保持低调生活,我赞成;老是低估自己,我反对。就算你今天没有低估自己,面试失败读研不成,也没有必要把生活搞成落花流水的式样。你才21岁,机会很多,选择很多,JS省公务员招录考试你参加了,笔试结果不久就会公布,你的脚下,芳草萋萋,鲜花盛开,你有一万个开心的理由,没有一个泄气的托词。没有失败的尴尬和落魄,便不懂成功的来之不易。成功者都要经历过失败,失败多是荣耀,不是耻辱。我对你来上海读研还是有信心的,面试难题针对所有面试者,你难别人也难,1∶1.2的比例面试,百分之九十左右的人都能录取,我想,你的面试成绩不可能差到倒数一二名。”

说这么多话,我有点口干,便去端杯喝水。

蓝蓝说:“您说的我都知道啦,我就这样,没什么事的,您甭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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