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后重新集合的时候,李小倩悄悄问了旁边那女孩,“冯若言?”
嗯,项美点头,将食指竖在双唇之间。李小倩明白了也就不再多问。
冯若言如愿插到了神龙班,邹不凡就在她正后方站着。她恨不得后脑勺上长着眼睛,这样她可以每时每刻欣赏邹不凡痞帅的模样,光是想一想冯若言就开心得合不拢嘴。或者邹不凡后脑勺也有眼睛,能看到她也行。
太阳火辣辣地炙烤大地,每个人额头都在流汗。穿在身上的薄长裤,吸取的热量越多也就越厚重,正步走的时候,每一步都沉甸甸,但每个人都在坚持。
除此以外,冯若言还多了一份焦虑,邹不凡根本对她不感冒,他自顾自地走着,绝不左顾右盼。她转过头去的时候,邹不凡也转过头,她看向前方的时候,邹不凡也只能看她后脑勺。
为了留个好印象,冯若言认真练习,她认为自己的姿势如果做得比周围人都标准,邹不凡肯定能注意到她。
“嘿,”一个男声从身后传来,冯若言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是他,是邹不凡在叫她。她快速转过去,眼里充满期待。
“怎么了?”冯若言说话时很温柔,据说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声音会不由自主变得柔软甜美。
“你同手同脚啦!”邹不凡的话里夹杂着笑声。尽管很低调,还是被冯若言听了去。
冯若言这才反应过来,无比尴尬地纠正了姿势。刚才她竟还自以为姿势标准等着被陈教官夸奖呢。但她必须承认,她在心底偷偷开心了一把。看着他,就欢喜,即使被嘲笑,也欢喜,冯若言确定自己是喜欢上他了。这个叫邹不凡的,会跳舞的小子。
立正、报数、正步走……
训练的内容不断重复,冯若言觉得自己变成了个机器人,难道军训的目的就是训练处这么乖的机器人吗?要不是能看近距离观察邹不凡,她恐怕早就当逃兵去了。
日头往最高处升,操场上灰尘飞扬,汗水湿了又干,新流的汗水黏在原来的汗水上糊成一片,冯若言涂了防晒,脸上痒得难受。
终于熬到了中午午休时间。
“冯若言、张媛媛出列!其余人员解散!”陈教官的声音大如洪钟。
冯若言想都没多想就站出来了,陈教官盯着从神龙班走出来的她,“我记得罚站的是凤凰班的学生。”
“我是凤凰班的。”冯若言不打算撒谎。
“谁允许你站到神龙班去的?”陈教官瞪圆了眼睛,像要生吞她。
“我跟邹不凡约好的。”冯若言脑袋一转,邹不凡就背上了黑锅。他都要走出操场了,却被教官用喇叭叫回去。稀里糊涂的,他在想难不成是因为秦教官的事?
“你让冯若言去你班军训的?”陈教官一见他就一顿说,“你是教官还是我是教官?”
“冯若言是谁?”邹不凡肚里全是火,莫名其妙。顺着陈教官指头他找到了冯若言,原来就是那个同手同脚的女孩。
“我们认识吗?”邹不凡走到冯若言面前,一双眼睛直直地勾着冯若言,似乎在威胁她,如果撒谎他才不会心软。
“当然认识,不然我怎么去了你们班?”冯若言回答时没看他眼睛,她有点担心。但这又是她想要的结果。
“你也罚站!”陈教官处理问题简单粗暴。于是那天中午,张媛媛、冯若言、邹不凡面朝国旗,头顶烈日。有人担心一会饭卖光了,有人心里窃喜,有人心里愤怒委屈。
陈教官不怕晒,另一个班的教官带了饭过来把他拉到一边去,边聊天边吃饭,边监督这三个学生。
“你是不是有病?”本来冯若言一副美女小姐姐的模样他不想骂人,但是他这罚站来得没有道理,他憋不住这口气。“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从我喜欢上你的时候。”冯若言这话一出口,温度骤降到0度。胖百灵怀疑自己听错了,邹不凡石化原地,这是什么鬼逻辑?只有冯若言一人得意洋洋,她很骄傲能在此刻表白,如果这算表白的话。
“等等,”邹不凡过了半天才说话,好像思考什么人生大事。“我并不认识你呀。”
“现在你忘不了我了。”冯若言嘴角上扬。
“那干嘛非要拖我下水?你犯的错你承担就好。”邹不凡真有砸开冯若言脑袋的冲动,他想看看她的大脑构造是不是很奇特?
“情侣之间都应该同甘共苦、患难与共!”冯若言的语气充满了正义感,有那么一瞬间还让张媛媛点头赞同了。
“我们又不是。”邹不凡无语,无奈地辩解,他怕跟这个疯婆子说不清,也就不再继续了。
远处李小倩怀抱三瓶矿泉水走来。
“我说,”邹不凡第一个接过李小倩手中的农夫山泉,“这个女的,你认识吗?”
李小倩的笑十分诡异,“她们俩都是我室友。”
邹不凡差点吐出刚喝下的那口水。
冯若言一脸享受地站着,她不觉得太阳毒辣,有邹不凡在身旁陪着,仿佛就有无数清风环绕着她。半个小时太短了,她希望还能罚站得更久些。
李小倩被邹不凡招过去,轻轻说道,“这冯若言脑子正常吗?干嘛带着我罚站。”
“她是个好人,”李小倩回答,“只不过是,她想和你拥有一段共同的经历。”
“我不太明白,女生果然比男生早熟啊!”邹不凡感叹。
李小倩耐心解释,“有些缘分,可以人为创造。”
“我又不需要,”邹不凡喝光了半瓶水,“今天晚上我们再一起去医院看看曹乐吧?”
……
陈教官冲他们在的方向走过来,没人继续讲话。
半个小时过去得很快,拿了赦令的人一同朝食堂走去。透过打饭窗口,仅看到一些剩下的炒菜,引不起食欲就算了,反而让人倒胃。
于是四人各买了一桶泡面和一根烤肠,独独张媛媛两根。
“邹不凡,”等待泡面的时间也不能浪费,毕竟一起吃的人可是邹不凡呀,“你没有女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