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年咬着嘴唇,她决定赌一把!
“奴婢虽然现在不出挑,可奴婢知道太后的心愿,奴婢愿为实现太后之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你知道哀家的心愿?”
太后终于将脸转向苏锦年,正眼打量着她,凤眸里隐隐跃动着冷冽之意。
“哀家给你个机会,若是说对了,哀家饶你一命,若是错了——呵!五马分尸!”
苏锦年方进门时,就在暗暗打量着坤德殿的陈设,这里可谓是奢华无度,有些举动像极了历史书里的一个人,在想想昨日得到的蛛丝马迹,以及太后和皇上势同水火的关系。
生死之际,孤注一掷!
“太后龙睛凤顶,贵之极也!定能位正九五,成天下之主!”
“放肆!”连翘听罢怒斥,哆嗦着身子跪倒在地,“太后,淑嫔竟口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语,理应杖毙!”
“来人!把她——”
“慢着!”太后出言打断连翘的话,静静地盯着苏锦年,看得她额头冷汗涔涔。
“淑嫔,你是吓糊涂了吧,哀家是女人,做太后已经是极尊极贵,怎能成为九五之尊?”
苏锦年深吸一口气,“太后权谋决断丝毫不亚于男子,风华气度更胜当朝天子,定能凤傲九天,成天下之主。世人眼光浅薄,总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终身匍匐于男子之后,诺诺不敢言语,将生杀大权交于男人之手,一生为奴,只知生育,不知人间尚有其他乐事!”
这番话直吓得坤德殿一众奴婢面如土色。
自盘古开天辟地,哪有女人做皇帝一说?况且自大周立朝,女人也都是依附于男人生存,各个以男人为天,前朝皇后长孙氏更是写下《女则》、《女戒》,告诫天下女子要柔顺听话,多生子嗣,本朝贵人之中,纵然是太后、皇后,也无人敢说出这般违礼背德之语。
太后沉默良久,赞赏之意从眸中一闪而过。
“小小年纪,倒是有些见识。”
言罢,将手中的棋子轻轻一抛。
苏锦年看着怀中的黑色棋子,长长地松了口气,“奴婢谢太后赏识!”
“别高兴的太早!”太后淡淡地道:“十天之内,让哀家看见棋子的价值。”
“...是!”太后这是逼自己立军令状,可自己没机会选择。
“下去吧。”太后挥挥手。
苏锦年如临大赦,收好棋子,退出坤德殿。
殿外的白玉石阶下,整整齐齐地跪了三排宫嫔,应该都是后宫的妃嫔,她们没得太后的允准不敢擅自起身,一个个早已膝盖生疼,痛苦不堪。
丽嫔跪在头一个,见苏锦年拾阶而下,心里妒火中烧。
自己每天来请安,已经跪了三个月,太后没有一次召见,凭什么这个淑嫔刚侍寝就被太后叫去单独谈话?
明明只是南熏殿的扫洒丫头,偏偏有这种好运气。
苏锦年并没有注意丽嫔的神色,她还在想自己该如何过关,路过丽嫔时,就听她恨恨地道:“别得意!还不知道谁笑到最后呢?”
苏锦年白了她一眼,最烦这种没事找茬的人,自己现在已经够烦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