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池渊镇守帝国南部,曾经战绩辉煌的金家氏族,很久没有尝试过胜利的滋味了。
自从金崖月辅助瀛伯的父亲统一清洲,建立大玄帝国以来,四海宾服。到了金池渊这一代,除了偶尔带兵驱逐域外野兽外,竟然无仗可打。
朝堂政治实在不是他算擅长的,可是胸膛内流淌的家族的血液,总是不甘于平庸,他需要战斗来证明自己,以及发泄心中对朝堂之上,张巨鹿多年掣肘的不满。还有,瀛伯,玄帝国的统治者,那心中的愤恨。
金池渊骑着他的辟火金睛兽回到南部,一进入府邸,便直接奔向卧房,金池渊的夫人刚刚给他生下一个儿子,如今才刚刚满月不久,夫妻两人爱若珍宝,公务早出之前,晚归之后,金池渊都要和儿子玩弄一番,方能欢快的去衙门办公务和安然入睡。
自从玄帝国南柱国的世子降生,整个帝国南部的衙门差役都松了一口气,整个南柱国府不用说,欢喜的不得了,其他底下各种办差的人员,则是感受到了从上到下,从未有过的一种平和轻松的氛围。
一年之中,就连被判决死刑的人员都比往年少了一半还多,还不是因为老大心情好么。
要知道金池渊世代武将,家风之中,自有一种铁血暴虐的风格,战时这种风格对于训练虎狼之师来说,是天生助力,平时,马放南山,管理田园休憩事宜,这种风格那就是大大的不适宜了。
因此自从玄帝国自上一代赢帝王统一清洲天下以来,帝国南部的这帮差吏们,过的甚至比战时还要辛苦。
大仗的时候,帝国全速运转,分工明细,各自所负责任务十分明确,这到了和平时期,其他人还好,关键是领头的南柱国自己摆不正自己的位置,闲不下来啊。曾经金池渊的父亲就把帝国南部所有四品以上的官员,集结起来,整训一个多月,然后把这只方队也放入那护天苍穹之外的荒野中,和其他队伍一起比赛围猎野兽的数量和等级,把一帮文员官吏折磨的简直不成样子。
到了金池渊这一代,到不像他父亲金崖月如此大的折腾,但因为芝麻小事,三五不时的呵斥下属,甚至上升的纪律弛废的高度杖杀偶尔办事不利的官员,还是时有发生。
不过好歹如今世子降生,整个帝国南部大小衙门都算松了一口气。金池渊坐在自己的府邸,先和夫人相互问候几句,便忙不迭的叫乳娘抱着世子过来。不一会便见一个身着精美绫罗绸缎的中年妇女怀中抱着一个襁褓快步走进屋内,金池渊的夫人接过手来,先端详了一下小世子,便递给金池渊。
只见襁褓中一个粉雕玉琢一般的娃儿,睁着大眼睛,笑眯眯的对着对面满脸胡茬一脸阳刚的金池渊笑呢,本来含在手里的指头,就要伸出来去抚摸他父亲的脸庞和胡须。金池渊高兴的不得了,把自己胡子拉碴的盆子一般大的脸就往世子身上蹭去,刚才见到父亲还喜笑颜开的小世子便哇啦一声哭出声来。
金池渊粗糙的面颊,坚硬的胡须,世子刚满月柔嫩的皮肤怎么受得了,不哭才怪。金池渊反倒哈哈大笑,又接着架着世子的两个胳膊,擎在手中上下拨弄,自己做着鬼脸,要逗世子破涕为笑。
这边金池渊的夫人,玄帝国的雪野郡主嗔道:“多大个人了,儿子被你吓到。”
金池渊将世子递到夫人手中,搓搓手说道:“几日不见,我孩儿似乎长大了不少。”
雪野郡主笑道:“哪有几日,统共也就两日。孩子就两天那会有什么变化,是你对儿子想念的厉害。”
金池渊道:“不对,我适才抱儿子,明明感觉比往常重了一些,不信称称看。”
雪野郡主只好默许,唤乳母拿过金称来,夫妻二人,一个持称,一个玄钩,金池渊自己给世子称重,雪野郡主和乳母两个人在下面护着世子放置摔落下来。放好世子在金盘之上,金杆微翘,金池渊左右摆动定盘星,秤杆一稳,金池渊定睛一看,世子重十三斤二两,只比前日他临行之前重了一两。
金池渊嘀咕道:“那怎么刚才感觉自己的儿子重了好多,看来是许久不曾抱过的缘故吧。”
乳母此时插话说道:“可是这许久也只才两天而已。”一屋子人之中,就连同一旁站立的侍卫们,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金池渊又和儿子逗乐了一会,便命乳母带世子下去,又和自己的夫人雪野郡主闲话几句,便去前厅处理公务。今日朝会布置了任务,要马上安排下去。
金池渊一到前厅,便先让下面人将调查清楚的拜火神教在南部的分布势力和情况给自己讲述一番。
这时便见一个黄衫中年人走上前来,对金池渊讲道:“王爷,俱属下们调查所知,拜火神教在我玄帝国南部分布较多,最为集中的一个便是我王府所在的灌阳城,另一处是用于摆渡星海神舟的渡口城市,放海崖,而拜火神教的总坛则在放海崖。不过听闻他们的教主和大护法近几日正在灌阳开坛受戒,招纳信徒。”
“哦,有这等事?那我正好可以会一会这拜火神教的教主和护法,看看他们是何方神圣!”金池渊讲道。
黄衫男子见金池渊如此安排,便马上讲道:“王爷要见这教主和护法,现在就宣他们到王府?”
金池渊道:“到不用,我们扮成平民,先去看看这拜火教究竟如何罢。”
接着又对着黄衫男子说道:“叫朱雀郎跟着我,雄伯你在王府接应,如果我这边有任何风吹草动,我都会通知你。必要之时可以执我的血印,派出玄武卫启动玄都摧魔阵。说着便交给叫雄伯的黄衫男子一枚血红色,一寸见方的印章。”
原来自清洲玄国开元纪元以来,清洲大陆便开始了仙凡杂居的时代。虽然金仙、天尊级别的仙人还是难得一见,青云阁非苍穹事务从不与凡间接触,但各种不知名的散仙修真精灵等自然冒出了不少,并且各有其各自目的,竟有大批的散修混入滚滚红尘之中,或追求俗世中修行,或体味下人间富贵,不一而足。
而凡间王候将府,也都开始热衷修仙练道,豢养名仕,比方刚才金池渊提到的朱雀郎,其本体便是一只修出兽丹神体的朱雀,如今便在帝国南柱国身旁当一名贴身的侍卫。
这边金池渊安排妥当,雄伯收起金池渊的柱国血印,金池渊便换了一身富商的装扮,又和雄伯勾兑些之前得到的拜火教的细节信息,便出门了。
金池渊后面跟着朱雀郎,二人屏蔽左右,从南柱国府邸后面悄悄绕到大街上。到了大街以后,金池渊和朱雀郎两个人,便一前一后,旁若无人信步闲逛,不一会便走到了灌阳城中最繁华的锣鼓街。
锣鼓街算不上灌阳城的中心,却是最繁华的一条街道,街道两旁,是各地商贩和杂耍手艺,三教九流汇聚于此,更关键的是金池渊早知道消息,拜火教在灌阳城中的据点就在这条街上。
金池渊带着朱雀郎三拐五拐,终于到了一座掩映在四周灰黄建筑之中,毫不起眼的一座小牌楼面前。
金池渊抬头瞅了门眉一眼,对朱雀郎说道,就是这里了,朱雀郎旬声向门眉看去,原来在门眉之处,刻着一道寸许的印记——三簇火焰呈一个环状,绕着一个房子的图案,火焰应该是用朱砂涂成红色,房子则是镀金呈现金色。
这个印记像一枚印章刻在了门眉之上,应该说是十分显眼,不过如若不知道其中所指示的含义的话,只会认为这是房子的一般装饰,毫不引入注意。
这所房子其实就在闹市之中,四周还是人来往返,人声鼎沸,这座房子则静悄悄的矗默在这里,门外人员往来都是路过,不见有一个人出入,里面也是静悄悄,听不到半点声音,与四周的氛围甚不协调。
金池渊就要推门进去,朱雀郎心内觉得不太妥当,似乎总有种阴森恐怖的气息笼络在周围,拟要阻止,却已是来不及,只好硬着头皮以富商仆从的身份,跟在金池渊后面。
二人推门而入。
这一推门,吱呀一声,便见一楼大堂景物映入眼帘,同时二人扑面迎来一股热浪。原来大堂中央便是一个铜火盆,火盆之内燃着的猩红的炭火,还传出来细微噼啪炭木崩裂的细碎轻微的声响,火盆后面便是一个供桌,供桌之上用红布蒙着两尊塑像,并不知道所拜的是何方神圣。
供桌紧贴着墙壁,墙壁之上便是一副对联匾额,金池渊打眼一看,一楼大厅之内,除了眼前物什以及右边扶向二楼的扶梯外,便无一长物。整个大厅不大,整洁异常,金池渊喃喃读出匾额上面的文字:似此西方即故土,唯真圣火立中天。横批四个字:尔慎忠远。
金池渊猜不透其中含义,不明所以,又见横批右下角一行小字:烽煌炫烈真君—顾准题。顾准二字与匾额其他字一个走法,那真君的名号却是另外的字体,可见是后来之人为表尊重加缀上去的。
金池渊默默念了几回,还在揣摩其中含义,便听见旁边楼梯之上传来轻噗噗的脚步声,同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何人?”
话音未落,便见一个身着青色道袍,胸前印着和门眉图案一样印记的青年道士从楼上下来。青年道士问金池渊道:“敢问您是?”
金池渊赶忙回答:“在下姓米,叫米也。”
他又指着朱雀郎对小道士说道:“他是米郎,是我的兄弟,我们是来入教的。”
青年道士帮双手合十,先鞠了一躬,道:“师傅您好,入圣教不在此地,在城内方土巷中。”
金池渊忙说道:“哦,我们已经入过教了,今日是专程来拜见教主和大护法的。”
青年道士听金池渊如此说,却回答道:“此人已不在。”
后面朱雀郎听青年道士如此说,心道看来是见不到了。却听金池渊对着青年道士说道:“魂灵入金屋。”原来是暗号,朱雀郎心内咋舌道。
只见青年道士便施手向楼上指去,对金池渊和朱雀儿说道:“师傅,请上楼吧,教主大人和大护法已经恭候多时。”
金池渊跟着青年道士后面,后面跟着朱雀郎,三人走上楼来。
一进到二楼,当先是一个帷幔,青年道士揭开帷幔,眼前便出现一个石门洞,其余二楼厅堂所见无非桌椅而已。
只见青年道士穿过石洞便不见了踪影,金池渊和朱雀儿对望一眼,只好也先跟着青年道士穿过石门洞。同时,金池渊下意识的摸摸了揣在手里的用来给雄伯传递信息的锡丸,锡丸捏破,由五十名金武卫组阵催动的玄国摧魔阵便会顷刻而至,就算是离垢地的金仙,也要碾杀于阵下。并且金池渊是武将出身,因此心内倒是谈不上一丝害怕,不过是小心谨慎四字而已。
二人进入石门,再从石门出来,眼前则豁然开朗。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曲折回廊的庭院,里面灯火簇簇,抄手游廊并院墙各处,挂着大幅的帷幔,上面绘制着拜火教的圣火绕金屋的图案。院落各处之中,来往道童甚多,却都默言不做声响。
青年道士对着金池渊说道:“这边来,”便当先一步走在前面,离开金池渊约有一步之地,朱雀儿紧凑到金池渊身边轻轻说道:“大哥,这院落不像是障眼之法,倒像是拘了一个空间,衔接到此地,大哥千万小心。”
金池渊听朱雀儿如此说道,暗锁眉头,边往前走边想到:拘泥空间,这是焰慧地大金仙才有的能力啊。难道说此地有大金仙在此坐镇不成。要知道焰慧地层级以上便是天尊境界,这等层级的大金仙整个清洲大陆都数不出几位,而这拜火神教可是灵洲陈国传过来的教派啊。并且云仙大陆亘古以来对金仙次第以上的由万千神佛组成的仙界便有约定俗成的规矩,一个是非涉苍穹事务,金仙次第以上的仙人一般不参与凡间事务,第二个便是各洲仙界金仙次第以上仙人非经允许,更不可跨洲与其他洲的凡人有所接触,如今如果有灵洲的大金仙在此,青云阁和玄帝国不可能不知道啊。也可能自己想错了,这是由阵法拘禁的一片空间也未可知。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先探探底细再说吧。想罢,便携着朱雀儿快步赶上前面的青年道士,向更深处的院落走去。
不一时,青年道士便领着二人穿堂过洞,最终进入一处厅堂之中。只见厅堂之内,对面高处有一座位,上面坐着一个绛红道袍,眉目皆黑,面容清秀的道士。道士衣着华贵,头上还戴着一顶攒丝八宝冠,衣着服饰及宝冠纹路都不是清洲图案,道袍正中也一样有着拜火神教的印符。
道士宝座之后,又有一淡黄色帷幔,帷幔之后,有一个巨大的人影端坐在道士身后。金池渊猜想宝座之上坐着的应该便是传到清洲的拜火神教的教主了。
果然,把他们引入进来的青年道士对着金池渊和朱雀儿说道:“对面坐着的便是教主,善信下拜。”
金池渊和朱雀郎马上拜倒在面前的蒲团之上,口内喊道:“善信米也,米郎拜见教主大人。”
只听宝座之上的青年道士开口道:“起来吧,你就是灌阳城内的铜器商米也么,听闻你拜服本教,愿意奉上千万家资供养?”青年道士声音清脆,却原来是个女子,怪不得面目如此清秀。
金池渊听教主如此问话,忙答道:“是的,在下米也,米郎并一家大小,前后在师傅引领之下,修习教义一年有余。合家大小无不感觉我拜火神教义理精深,深查宇宙之奥秘,俯瞰人性之精微,确系修身养性,延年益寿之法。我合家大小感叹于神教让我们魂灵有皈依,如同再生,因此早有捐资之意。近日听闻教主并大护法大人亲临灌阳,因此才特地前来拜见,另外,对于教理理解之处,尚不够圆融,因此也想亲来请教。”说罢,又和朱雀郎拜倒在蒲团之上。
上面教主听闻金池渊有如此诉求,便说道:“神教圣法,本来为灵洲不传之秘。百年以来,清灵二洲往来频繁,我华光宣威大天尊、华光宣德大天尊感念尔清洲土薄气弱,凡众灵智未开,善恶纠葛不明,自寻苦处,因此发下了慈悲,要传一支来清洲普渡众生。其意义还不止于告知尔等凡众宇宙天地之由来,人性善恶之所归,其意义更为深远庞大。你有什么问题,今天可以问来,不过神教圣法,亦不可轻传,看尔心诚意善,准你问两个问题。”
金池渊心内骂道:“这等邪教,我当年和马悬壶讨论清洲圣教教理,你们这帮小年轻估计还没出生呢。”
口中却答道:“我们一家从来都在清洲灌阳城内生活,从小都是听说清洲一道三友开天劈地护持天地苍穹的传说,这个传说,按照我神教的看法,是否是真的?我们世世代代都拜三尊塑像,可是遇到三灾八难确实无人应答。另外,天地生于圣火,归于圣火,听闻灵洲苍穹之处有黄金屋天地至宝,其中还存着当年开天圣火的火种,我清洲也是一洲,可也有开天圣火的火种?我等凡众资质机缘不够,无成仙之望,无缘亲去灵洲参仰无穷山及黄金屋,如果教主方便,也请描述一二。”
前方宝座之上的拜火教教主答道:“呵呵呵,米也,你的问题问的很好,可见平时功夫。护法大人,要不您回答他一下。”
教主如此说,便听见帷幔之后,传来护法深沉庄重的声音,说道:“米也,米郎,我告诉你,清洲三大天尊,一道三友,开天劈地护持苍穹,这些事情都是真事。不过你清洲和灵洲不同,清洲天尊向来以护持天地为己任,对于苍穹之下的万千生灵到是漠不关心了。因此清洲法脉在仙界尚有传播,但从法脉演化出的教义,在清洲的凡间则几乎没有传播。尔等凡众,天地之间自生自灭,魂灵只能草草归于东方大势至天尊构筑的天堂地狱之间无限轮回,如果没有修仙的机缘,就再也逃脱不了这轮回的苦难,实在可怜。而我神教则是给了没有仙缘的凡众,超脱轮回的另一条路径,只要按我教义拜祭圣火,心生诚念,临终之时,灵魂便可汇于圣火之中,从此与天地同在,再不受轮回之苦,因此实实在在是灵洲两位天尊的慈悲功德。”
“你问的第二个问题,我告诉你,各洲开天劈地,皆从圣火中诞生,灵洲黄金屋之内的圣火便是当年真正开天劈地的火种。这清洲的开天至宝,璟日红云,不过是当年圣火之上的一团雾气罢了。”
“还有,清洲灵洲万年前本为一体,自同一圣火中诞生,因此清洲只有璟日红云,没有圣火火种。另外,你说的无穷山和黄金屋的形象,教义中自有描述,我就不多讲了。”
金池渊听闻拜火神教教主和护法如此回答,心内暗揣道:“果然和我听闻的马悬壶对于开天劈地及凡人魂灵的描述有所不同,但所谓拜火神教的描述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金池渊毕竟是当年亲眼见证过西天弥穹会,且没有被消除记忆的当事凡间仅有的几个成员之一,因此对于天尊的信仰他是万分忠诚的。对于拜火神教口口声声灵洲两位天尊,到时不一为意。
不过今天来到拜火神教灌阳城内的据点,见到了他们的教主和护法,探了探虚实,也算不枉此行,至于后面如何行动,还要再回府邸和众人商量。
因此便口内答道:“信徒感谢教主、护法大人亲自讲演圣意,断了我一直以来的疑惑,在下回去就安排将资粮奉上,还请教主大人不要嫌弃。”
宝座之上年轻的教主没有作声,颔首示意,便见一直站立的旁边的青年道士示意金池渊和朱雀郎起来拜别教主,二人起来再三拜别,便随着青年道士步出厅堂。
三人行进在廊道之中,穿过石门,退出这一片庭院,便又回到现实中的二楼大厅之中。
青年道士招呼金池渊和朱雀郎坐下,并吩咐其他的小道士看茶,金池渊和朱雀郎再三道谢,青年道士便也陪着金池渊二人喝茶并闲聊了两句话,朱雀郎先问道:“适才教主大人和护法大人这空间拘禁之法,着实厉害,那么大一个庭院腾挪到此处,可见修为高深。”
青年道士到时笑道:“师傅误会了,并不是空间拘禁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