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织!”
翩然的黑色一闪而过,柔软的草地被踩的塌陷。
“啊!”
“嘘——是我!是我!”
奔跑中的彩织这才看清将疯狂逃窜的自己一把搂住的人的模样,是她心心念念的情郎。
“在氏……”
“没事了没事了,东西带好了吗?我这就带你走。”
“一直在我身上……”
被称作在氏的男子深深地看了一眼彩织,向她一点头,牵着她的手准备带她离去。
“在氏,我们去哪儿?”
“跟着我走就是了!”
“可是……”
彩织十分担心,他们已经在丛林里转悠了许久,彩织被在氏引的晕头转向,她隐隐的觉得不安。
她似乎刚刚也来过这里。
彩织蓦地一顿,眼睛睁大。那是她刚刚顺手摘过一朵花的地方,那花开的很是漂亮,深沉的蓝色,却泛着盈盈的光,刚刚就在她没被在氏拉住的左手边掠过,她几乎没有思考就摘下来了!
现在那空落落的高茎就在那儿竖着,一副诡异的别扭。
“在氏……我们好像来过这边了……”
在氏身形一顿,背对着彩织,手里却是不住的攥紧,让娇嫩的彩织都被捏痛了还不知。
“在氏……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追上的……”
“吵什么!我在想办法!”
彩织被在氏突如其来的暴躁吓了一跳,她印象里的在氏一直都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他竟然如此紧张吗?
“幻术·开!”
在氏额头上不住的渗出汗水。他尝试着解开幻术,却并没有任何效果!
是高级幻术吗?
不,或许根本没中幻术,是自己多心了?
彩织看着身边的人不断的试着各种忍术,时而将树拍打出痕迹,只能站在他身后默默地看着他。
她是不会所谓的忍术的,可是她的在氏会!
在氏曾经告诉过她,自己是闲散的忍者,是游离在各个国家之外的,因为一点机缘巧合,也是自己的天资聪颖,所以悟到了一些忍者们会用的动西,他用这些小小的忍术游走四方,一边赚取自己的生活费用,一边领略整个世界的美好与奇妙……自己也是被他的自由与乐观所感染。
后来,在自己的不断追问之下,他终于承认喜欢自己的事实,而那时,却已是大名决定要将她送去和亲之际,在氏便指天发誓,一定要带她逃出去!
现在,眼前这个男人依旧在为他们两个的幸福而努力着,她知道,在氏不是什么天赋异禀之人,可他是愿意为自己努力,值得倾心的人!
“在氏!你一定可以的!”
彩织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这番话!
在氏愣了一下,接着不耐烦道:“傻瓜!这么大声会被发现的!”
“啊!不好意思!”
“好了好了!我想应该不是中了他们的什么术,我们应该暂时没被发现,我们之前从那个方向兜了一个圈子,想来也会把他们绕糊涂的,现在从另一面下去吧!”
在氏再次带着彩织,折了一个方向前行。
……
“怎么回事?”
直树皱紧了眉头。
“他们不赶紧跑,怎么在这里反复绕圈子?”
“果然很可疑,你还记得我们那天晚上看见的人吗?”
矢仓用一根树枝拨弄着地面,一面回忆那天晚上罩在斗篷下的那个身影。
没错!那日矢仓与直树根本没有睡着!
他们两个将灯早早的熄灭,之后便在窗边悄无声息的守着,将那家伙怎么在草坪上留下痕迹,怎么和彩织交流都看了个彻底!
直树还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就还是轻易的被骗走了!被几个连忍者都不是的家伙,用一些麻烦至极的手段缠住足足一个钟头!
带着这股强烈的气愤,直树搜捕可谓是铆足了劲儿!
不过矢仓那家伙怎么也一言不发的就被诓骗了?
直树不禁有些怀疑,甚至有些暗喜:矢仓终究也只是他们的同龄人!也会犯错误!
连他也有不懂的事情,那自己的失误也不算是什么了吧!
直树的心情忽然缓和了一些,边勘察边流露一丝笑意。
“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生怕我们不知道?”
矢仓打了个手势,两人直接抄近路,没有跟着在氏他们的痕迹兜圈子,而是直接奔着他们最后走的方向而去。
“掩藏痕迹故布疑阵的手法倒也有些像忍者,但哪有原地转圈的?”
“兴许只是个杂碎小角色吧?”
感到有些微微得意的直树说话间也随意了不少,甚至恶劣地拿在氏的手笔开涮。
“嗯……先把彩织追回来,一切再做打算。”
矢仓沉吟了一下,他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很快,他们就听到了前面有人行走过的动静,离得相当近!只需要几个呼吸就可以到达!
两人眼神一对,迅速追了上去。
“站住!”
一声爆喝让逃跑的两人都打了个寒颤。
彩织两人依旧脚步不停的向前跑着,好像这样就可以躲过两个忍者的追击一样。
“老老实实的留下吧,彩织小姐。”
赫然一道身影闪现,正是一头橄榄绿头发的矢仓。
此时矢仓正站在两人面前,和直树两人前后夹击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为什么?你们怎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呢!”
彩织哀婉痛苦的捂住了脸。
“我们只是依照约定保护你……而这个男人,才是危险人物!”
冷冽的眼神扫向那个依旧披着斗篷的男人,男人明显恐惧的战栗。
“不要!我跟你们回去,放过他!这些和他都没有关系!他是无辜的!”
彩织突然护住了身边的人,却让矢仓皱了皱眉头。
“你这么轻易就肯跟我们回去?”
直树道出的,正是矢仓如今也觉得可疑的。
“当、当然……不然还能怎么办?眼看着你们杀了他然后把我绑回去吗?”
矢仓眉头一松,仿佛认同了她的说法。彩织明显松了一口气,却没有认出矢仓眼中一闪而过的厉芒。
“直树,你看着她,我要搜这个人的身。”
矢仓紧紧地盯着披斗篷的男人。
男人顺从的举起双手,彩织纠结了一下,最终也还是走向了直树那边,直树牢牢地看着她。
“再有下次……”
“没有!没有下次!绝对没有了!”
尖利的声音划的人耳膜生疼,直树吼了他一声强行阻止那酷刑一样的嚎叫声,于是那男人便疯了似的拼命逃窜。
直树和矢仓两个人将彩织一路押回彩织最初走失的地方,那也是他们知晓彩织失踪之后,与亮他们约好的集合地点。
彩织已经找回来了,矢仓的眼神却依旧凝重。
而另一边,反方向的树林里,男人的斗篷帽在狂奔中掉落,露出一张并不年轻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