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天地初开之时,鸿蒙时代人皇以无上功德立朝,国号殇而平定天下,受百姓歌颂称世万年之久。
斗转星移,沧海桑田,恰逢末法时代来临,人皇驾崩而朝廷中血脉濒临凋零,最后逼不得已,只能让还未行加冠之礼六岁的皇子继位,继尊号殇帝,皇子年幼无知,遂让殇元太后奇女子垂帘听政。
殇元太后是人皇在世时,后宫之主贵为皇后,在人皇驾崩时因皇子年幼故没有殉葬,她不是殇帝的亲母,育有一女比殇帝略小,名黎笙封号殇奇公主。
日久以来朝廷中一直流传,太后权倾朝野,百官每日如履薄一般,新帝沦为傀儡,垂帘听政一词也只是太后没有称帝,而用来名正言顺把控朝堂的借口而已。
世人都认为人皇创立称世万年朝廷,正在一步步渐渐的自己走向衰破,灭亡直至烟消云散,有人将人皇在世的殇国比作为历史长河中的一座巨石,任凭时间的洗礼它依然坚持不动,立在波涛汹涌的长河中。
可自人皇驾崩,六岁皇子继位,太后垂帘听政,无数人都感觉这巨石有可能真的会被浪花席卷顺势被冲走。
可谁都不知道最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长寿元年,这是殇元太后垂帘听政的第一年,又称“殇元盛世”。
这一切都归功于殇元太后,其垂帘听政期间,开张圣听,整治官吏,恢弘志士之气,常教导殇帝不应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不宜偏私,致使天下太平局势安定,百姓安居乐业阖家欢乐,政治通明励精图治。
………………
长寿十九年
金碧辉煌的宫殿,精美的奇珍异兽,巨大石柱上雕刻着盘旋的五爪金龙,龙头所对之处为上方的黄金龙椅,从椅根蔓延而上的金龙覆盖椅臂,最后在椅背的地方展现出威猛的龙头,洁白的胡须在嘴唇附近飘荡,炯炯有神的双眼仿佛可以看穿人的内心深处。
龙椅上端坐着一位头戴帝冕,身穿五爪龙袍,年岁约为二十的少年,只不过他看过去有些坐立不安,头一会儿就不由自主的朝后转去,他就是当今人皇最后的血脉,殇国的君主,以及外人都认为的太后把控朝堂的傀儡,殇帝。
其身后龙椅后,一串串琉璃珠帘阻隔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的,榻坐上端坐着一位雍容华贵,一袭红袍上用金线绣绘着朵朵祥云,乌黑有些白发的秀发间配雕刻鲜红彼岸花的金钗,垂下的扶苏上一纯金圆环内,固定这一颗泛着淡淡墨绿的圆珠,一举一动中都显得端庄。
在朝堂上,文武百官分为两旁,每人都各手持一笏,规格长度相同,只不过有的是象牙,美玉,竹片等以此来区分百官阶级。
其中玉为最高,百玉中以白玉为最佳,手持白玉者,皆为百官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职拨乱反正,上奏帝皇下监百官,死后配享太庙,赐谥号受百姓敬仰。
普天之下,殇国朝堂内也只有二人有此皇恩,左相季青临,年岁二十一略比殇帝大一岁,可就这一岁也是云泥之别。
二十一岁的他敢于直言不讳,不受皇权所压迫,就比如人皇驾崩时,让太后垂帘听政时,百姓惶恐朝堂动荡,百官纷纷上奏请人皇收回懿旨,可他却力排众议才有后面长寿元年,普天同庆的殇元盛世。
不过当百官渐渐靠拢太后,权倾朝野,殇帝轮为傀儡一般,又是他一人站出以殇帝即将加冠太后岁数以高,保重金体安康为由,让太后交出玉玺退回后宫。
说到这你们肯定会认为这左相,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难道就不怕太后将他废了或者将其暗杀,我可以准确的说他不怕,一则左相一职是由人皇在世时与之谈论诗词与国家大事时赐予。
二则一个朝代一个国家的兴盛,不当是取决于帝皇的才智,也有很大部分是那些寂寂无名之辈的嘴中,太后深知这一点,垂帘听政时,百官力阻以死相逼,可就只有左相一人支持,而后太后权倾朝野,把持朝堂,百官如履薄冰谨言慎行时,也只有左相出面请太后退回后宫。
每次太后与殇帝谈论时,常常赞叹左相真乃百官之首,殇国之幸,百姓之福。
持有白玉的人,还有一位就是科举出身夺得状元,新起之辈,右相安鹤,看到这里你会有疑问,这右相又是干什么,与左相又有何干系?
其实左相因桀骜不驯直言不讳,常常使太后不乐可太后又无能为力,因为左相每次说的都是头头有道,看到这里你应该也知道这右相是何职。
右相一职就是太后设立,用来牵制住左相或者说是分散左相的权利,毕竟满朝百官除了觐见以外上奏的周折实施都要左相点头才可,就如太后想为自己修建一座寝宫,或者修建一处例如御花园的地方,下令后都要经过步步程序,最后到左相这里他往往会以国库空虚,以及不可劳民伤财,不给太后丝毫面子颇回。
所以如今百官分为三部分,三个阵营,一部分以右相为首奉太后,还有一部分跟随先帝的老臣奉殇帝,其次一部分中立以左相为首,促成朝堂三足鼎立。
朝堂上百官右边处,右相安鹤手持玉笏半弯身低头,道:“陛下,关中地区近年来水涝旱灾频发,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啮草嘬土,饿殍载道,死者枕藉”。
百官一听豁然大惊,有的复合道:“流民众多,朝廷如若不管,恐生民怨,只怕会有乱臣贼子以此揭竿起义,动摇社稷根基”。
殇帝眉头微皱道:“右相可有何解决之法”。
安鹤回道:“回禀陛下,臣认为应开仓放粮赈灾,减免受天灾所祸之地徭役赋税,派人前往安排妥当流民,治理洪水旱灾防止复发”。
众官都微微点头觉得右相所说妥当,但就只有一人左相不语。
朝堂上,因太后垂帘听政之故,殇帝从来都没有完全的确定权利,而右相又是太后身边的人,殇帝没办法让百官与右相唇齿斗争削减其势力,但左相不同,太后都敬他礼让他三分,所以借刀杀人让左相出面,鹬蚌之争,两败俱伤,殇帝要做的就是这渔翁。
殇帝暗瞟了一眼后面琉璃珠帘后的太后,转对左相季青临道:“左相不言不语,可是右相这解决之法有何不妥,还是说左相有更好的办法”。
季青临知道殇帝这是在发难与他,微微一笑,手持白玉身形微微弯曲,道:“回陛下,右相所说之法,虽可实施但也有不足之处,这也应该是右相遗漏没有考虑之处”。
安鹤一听道:“哦,不知左相觉得臣哪里欠缺考虑,那处遗漏,烦请左相一言告知微臣”。
左相性格孤僻冷傲极少与朝中大臣往来,而右相性格与之就相反极其易怒易躁,百官以及百姓常以左相与之相比,说他即使早生几年也不如左相,所以虽太后常与他说让其收心不受旁人话语,与左相发生冲突,可只要与左相在同处必定有所争吵。
殇帝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每次施计计必中,他暗中窃喜但不露声色道:“右相所说谦虚,不过左相可却有更好之法”。
季青临不理安鹤不善的目光,道:“回陛下,右相大人所说之法,虽可解决但如今国库空虚,拿什么来开仓放粮,拿什么来赈灾”。
安鹤手持白玉辩解道:“左相这话可不对吧,我国国库自先帝以来可从来都未曾有空虚,国库如今掌握左相手中,难道是……”
百官哗然,右相所说属实,自先帝开朝立世万年之久国库确实从未有过空虚,可先帝驾崩后这国库是掌握在左相手中,难道是左相贪污。
殇帝看向左相道:“左相可有话说”。
百官皆看向左相,毕竟这贪污国库之事,要是有的话即使是左相也得难逃其咎。
只见,季青临身形站直些转身对安鹤,道:“这事应该微臣来问右相吧”。
安鹤看着季青临如同猎鹰般的眼神,有些慌但连忙辩解道:“左相,这话是何用意,满朝文武都知殇国国库自先帝仙逝,可是交由左相掌握”。
殇帝看着他俩即将吵起,心中更加高兴,义正言辞开口道:“右相不要动怒,让左相慢慢的详细的把话说清”。
安鹤被殇帝一说退回原处,他刚才辩解时向前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