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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萧曼吟的秘密

翌日一大早林妈妈陪着文怡如来到了清芙居。萧曼吟还未起身,香儿见文怡如过来急忙将萧曼吟从床上拉了起来。一番梳洗后,香儿为她盛上了可口的清粥,萧曼吟喝着粥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文怡如坐在一旁看着她也不说话,喝完了粥见文怡如还在,萧曼吟恹恹地问道:“娘亲有事吗?”文怡如笑笑道:“这话该我问你,昨天你一回来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宫里的宴会不开心吗?”萧曼吟低落地回道:“昨天的事想必嫂嫂已经给娘亲说了吧?”

“你嫂嫂是说了,但我还是想听你亲自给我说说。”文怡如还是淡淡地笑着看着萧曼吟并未有任何其他情绪。

萧曼吟看了一眼文怡如低声嘀咕道:“既然都知道了,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文怡如看了一眼萧曼吟支走了林妈妈和香儿道:“你不在这洛城里长大,身边没有什么朋友,这各家女子的做派你也不清楚更不了解,她们和你合不到一处也是自然的。现在你回来了,以后就多出去走走多结交几个朋友,慢慢地就好了,所以你也用不着为昨日的事生气了。”文怡如宽慰着萧曼吟。

萧曼吟看了一眼文怡如不解道:“娘亲,我为什么一定要去结交她们?我可不喜欢和庸俗的人做朋友。再说,昨日她们的那点小把戏我根本不放在心里,何来生气之说?”

“既然你不生气,那为什么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里?”

萧曼吟想了想道:“我好像是有点生气,但跟她们无关。”

“那和谁有关?”

“还不是一个自称齐王的家伙,他把孩儿拖下了水,害得孩儿差点没命不说还害我在众人面前丢了好大一个脸,以后别让我见到他,我见他一次就揍他一次。”萧曼吟正说得咬牙切齿,萧致远突然闯了进来。

“你好厉害啊!你要揍齐王?你怎么不把我一块揍了呢?”萧致一脸严肃地说道。见萧致远进来,萧曼吟赶紧站起来行礼:“父亲。”

“哼!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昨日的事你怎么解释?”一听这话就知道萧致远是过来问罪的。“昨日在陛下面前,齐王已经说明白了啊,父亲还要孩儿解释什么?”

“事情果真如齐王说的那般而没有其他隐情了?”

萧曼吟摇了摇头:“事情就是如此,没有其他隐情。”看着萧曼吟诚恳的眼神,萧致远的脸色才稍微好些。“以后没事就呆在家里好好学学规矩,多读点书,少往外跑。”训斥完萧曼吟,萧致远又对文怡如道:“你这个当娘的也该好好教教她怎么懂规矩,别让她以后在外丢人现眼。”

“丞相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吟儿不就是掉进水里了,她怎么就不懂规矩了?又怎么给您丢人了呢?你身为人父,女儿差点连命都没有了,你不加关爱还来一味指责,有你这样当父亲的吗?昨日人是你带出去的,明知孩子刚回来不久,对这里一切都不熟悉,你可曾看顾好她?你可曾尽到一个父亲的职责?现在倒好,还来怪我没教好她,我倒是想教好她,可当年你倒是不要把她送走啊,你把她送走了我怎么教?”文怡如劈头盖脸地给萧致远骂回去,萧曼吟在一旁看着二人吵架,心里既想笑又不敢笑出来,差点没憋出内伤。

萧致远被文怡如这样一骂心里不悦但也觉得有愧,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对文怡如道:“夫人,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咱们可以不提了吗?孩子现在也回来了,我们得好好教她。你不要每次一遇到事情就护着她,你这样不是帮她而是害她。她马上就要及笄了,终究是要离开你的,你护得了一时能护她一世吗?”

被萧致远这样一说,文怡如也不好反驳,因为她心里也知道萧致远说得话有理,心里跟明白萧曼吟与其他世家女子的差别有多大,将来的生活会遇到多大的麻烦。可是她就是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她恨萧致远当年的绝情,恨他让她们母女分别了十多年。

看着文怡如内心有所松动,萧致远又道:“她昨日在宫里不仅殿前失仪还将太后赏赐的手镯也输了,这等不敬之事一日就做了两件出来,如果还不多加管教以后指不定还会捅出什么娄子来。”

听着这话文怡如心里也是大吃一惊。“够了,我的女儿我自己知道怎么教,就不用丞相费心了,你还是去教育你的郡主和二公子吧!如果丞相没什么是的话就请离开吧!”文怡如直接下了‘逐客令’让萧致远很是下不来台,他气得抛出一句:“简直不可理喻”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见萧致远走远,萧曼吟委屈道:“娘亲不要生气了,都是孩儿不好,不仅没给府上争光还给父亲丢脸了,父亲会生气也是正常的,你就不要怪父亲了。”

“你这傻孩子说什么争光、丢脸?娘亲不需要你为了这些虚有的东西弄得自己不开心。娘亲希望你这一辈子能活得真实快乐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至于输了太后赏赐的手镯,改天咱们再进宫向她请罪吧!”文怡如爱抚地撩起萧曼吟耳边的碎发略带伤感地说着。

“娘亲放心吧,孩儿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我也会开开心心地过好每一天的!那个手镯的事估计太后也已知晓想必也没什么大问题,孩儿以后注意一下不再犯这样的错误就是了。”

看着萧曼吟如此懂事,文怡如欣慰地点了点头,母女二人又聊了一会,文怡如才离去。

半晌时分丞相府来了一队宣旨的宫人,整个丞相府前院热闹极了。文怡如走后,萧曼吟一个人坐在湖边正托腮沉思,香儿噘着嘴端来一杯茶放在旁边。萧曼吟一看她这被人欠她钱不还的样子问道:“怎么啦?谁惹你生气了。”香儿站在一旁继续赌气道:“没人惹我生气”。萧曼吟端起茶饮了一口道:“真没人惹你?那你生哪门子气呀?”香儿急了道:“我就是气隔壁院子,凭什么什么好事都让他们给占了?”经过细问才知道原来昨晚惠帝将萧致远父子叫到御书房是询问西边边境之事。因萧子诚在五方镇放火焚烧西戎在虞国境内购买的粮草而间接阻止了这场战争,惠帝大喜下令重重赏赐萧子诚,今早便派人来府里宣旨并带来了好多赏赐。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为这事也值得你这丫头气这半天?”萧曼吟笑着摇了摇头。“小姐怎么一点都无动于衷?这些年夫人可是受够了那院子的气,现在就连那院子里的下人也不把咱家夫人放在眼里,要是再这样下去可就……”香儿不敢再往下说,生生停下了悬在嘴边的话。”

“可就怎么了?无容身之地?你这小丫头别想太多了,娘亲是有分寸的人,她这样做自是有她的道理,你呀干好你分内的事就行啦,其他的你就别操心了。”香儿不再言语回到屋里收拾房间去了,萧曼吟一张带笑的脸立马冷了下来。

清风徐来,夜晚的清芙居格外凉爽。萧文澜处理好白天带回家的公务后带着一盒点心来到了萧曼吟的院子。萧曼吟见自己喜爱的大哥过来亲自泡了一壶好茶来招待。

萧文澜看着萧曼吟脸上并无半点异样放心了一大半。“小妹,昨日的事容儿已经给我说了,你心里可别怪你嫂嫂照顾不周。”萧曼吟一听这话惊讶道:“哥哥何出此言,嫂嫂待我很好何来不周之说?你回去也给嫂嫂说说让她不要多想。”

“昨日你与齐王的事,我想也是一场误会,齐王平日里是荒唐了些但他也绝不是坏人,改天有机会哥哥带你去他府上向他赔个不是你看可好?”

“不好,哥哥为什么要让我给他赔不是?我又没错,就算我有错在先但他把我拖下了水害我差点没命我也不会向他赔礼。如果真要赔礼道歉的话也应该是他向我赔礼才是。”萧曼吟果断地拒绝了萧文澜的提议,萧文澜见她这样坚决也不好强求,笑道:“那好,你愿不愿意咱们就不去。下次见了齐王哥哥再给你向他讨个说法可好?”一见萧文澜不再逼自己还帮着说话,萧曼吟心里顿时开心起来。“还是哥哥对我好。”

见萧曼吟开心,萧文澜也松了一口气,兄妹俩你一句我一句聊开了来。

喝了大半壶茶,萧曼吟看了看萧文澜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支支吾吾地问道:“哥哥,吟儿有个问题想问你,但你可不要怪我多嘴。”萧文澜如春风般笑着道:“你想问什么都可以,再哥哥面前可没那么多顾虑。”

萧曼吟放下茶杯看着萧文澜道:“哥哥从小长在父母身边想必也是极有才学的,如今只谋了一个小小的编修的差事不觉得遗憾吗?”萧文澜听萧曼吟这样问道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小妹可是嫌弃哥哥了?”萧文澜打趣道。萧曼吟摇了摇头,萧文澜继续道:“父亲位居人臣,二弟被陛下委以重任,而我却只是一个区区六品小吏,在别人看来确实是很无能,可这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何必在乎他人的看法,何况外人看到的也并不是真正的我。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日子也明白自己的报复,我只是在等待,等待一个绝佳的机会。

萧文澜波澜不惊地说着,可他的眼里却透出了一股锐利的光芒。萧曼吟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又道:“今日宫里来府上宣旨哥哥可知道?”萧曼吟话题突然跳转萧文澜觉得奇异便道:“知道。怎么了?”“那哥哥可知欺君之罪是什么样的大罪吧?”萧曼吟看着萧文澜,一脸深意。片刻,萧文澜放下手里的茶杯向萧曼吟靠了靠“小妹这话有何深意?”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萧曼吟道:“在五方镇放火烧毁西戎粮草的另有其人。”

“你怎么知道?”萧文澜一脸严肃地问道。

“我那时正好在五方镇,别说烧粮草了,就连半个虞国兵士也未见着。”萧曼吟认真说道。萧文澜又问:“你这么确定?那可知放火之人是谁?”萧曼吟一脸的笑意,用得意的眼神看着他不做声。萧文澜见她这表情便随口道:“不会是你这皮丫头吧?”萧曼吟不做声继续地傻笑着。

“真是你?”萧文澜惊讶地大声叫了出来,萧曼吟赶紧捂住他的嘴又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听见才放开了萧文澜。“哥哥你小点声,你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啊?”

萧文澜内心十分震惊,他不相信眼前这个柔弱的小丫头能够干得出这样的大事来,于是吸了口气调整了心情道:“小妹,这种玩笑以后不要乱开了。”

“哥哥看我这样像是开玩笑的吗?”萧曼吟一脸认真地看着萧文澜。

“那你说说你是怎样做到的?”萧文澜为了进一步确定事情的真假又问道萧曼吟放火的过程,萧曼吟详细地给他说过了一遍。听完后萧文澜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件事这样凶险,谁让你去做的?万一你要是出了事怎么办?你可曾想过娘亲和我们会有多伤心?”萧文澜愤怒地责问这萧曼吟,看着萧文澜发火,萧曼吟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

“我这不是没事吗?哥哥不要生气了。”

“不生气?怎能不气?还好没出事,万一出了事怎么办?你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

“好了哥哥,你就别生气也别骂我了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干这样的事了,行吗?”萧曼吟讨好地说道。

“还有以后?你是想吓死我们才甘心啊?”萧文澜心里的火气还未散去。萧曼吟见状也不敢再多嘴,只得静静地等着萧文澜消气。过了好一会,才听到萧文澜道:“小妹,除了剑术之外你还会些什么?”

“你猜?”萧曼吟小心翼翼地说道。

“哥哥猜除了剑术以外,琴棋书画也是自然不在话下的对吗?”

“这都猜着了,哥哥你真聪明。”

“那你为什么要骗大家说你什么都不会呢?”萧文澜不解地问道。

“我就想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如果我要是太出众那岂不是人人都盯着我,我可不想要这样的生活。”

萧文澜听得萧曼吟这样说感叹道:“也是,这人红是非多。过普通的人生活才是最幸福的生活。”

“所以哥哥一定要给我保密,任何人都不能说,行吗?”

“行,哥哥一定给你保密。还有五方镇放火的事也到此为止,你也不要向任何人说一句,我们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萧曼吟点了点头,“那哥哥对这件事怎么看?”

“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也不会拆穿二弟。就当是他做的吧!反正他也为我们府上争了光不是吗?”

“好吧,就听哥哥的。只不过白白让他捡了一个便宜。”

兄妹俩又聊了好半天,直到二更时分,萧文澜才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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