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小表叔再次睡着了。
作为嫂子的吴宁在没有告知小表叔和自己的孩子的情况下,偷偷地拿了一块大饼,配着一碗水悄悄地吃着。
她感觉自己像一只做贼的老鼠。
明明吃的是自家的东西。
但也因此觉得味道倍儿爽,乐趣横生。
吃完三块大饼,吴宁心满意足地躺下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吴宁忽然觉得浑身发热,又痒得很。伸手去挠自己的后背和脖子,手臂也火辣辣的痒起来了。她翻身再翻身,想方设法让自己身上不痒。
指甲在她的皮肤上划出一道道的血痕。
很爽!
快感持续没多久,又痒了。
痒得更剧烈了。头皮,太阳穴,腮帮子,脖子,后背,手臂,腹肌,腿内侧,脚底等,都在痒,令人好不心烦。
吴宁手忙脚乱地挠啊挠,快感越来越弱。
痒痒已经深入骨髓。痒在骨头缝里,怎么挠也挠不着。只能用拳头不停地敲击着自己的小腿胳膊肘,痛并痒着。
但效果很不明显。她快要痒死了。
吴宁那个气啊!恨不得将一把小刀插进去。把那些痒得要死的肉给割掉。
“怎么回事。好痒啊!欸!”
伴随痒痒而来的是高温,身体不停地发热,尤其是脖子那部位,滚烫滚烫的。实在是受不了了,吴宁爬着摸到了水桶,把头浸入桶中冷却。
“呼~~~好爽啊!”
紧接着她双手合并,捧起水来擦拭自己的脖子,降温增湿,又抹了一些水在自己的胳膊肘上,缓解强烈的痒痒。
躺在一边的吴丕察觉到了刚刚还在自己身边娘亲的异动,起身问道:“阿娘,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热,来喝点水。”
“阿娘,你喝水的声音好大啊。”
“快点睡吧。省得浪费力气。”
······················
在水中浸泡了一小会儿,吴宁发现,水变热了。对她的体温完全没了作用,她需要更低温度的物体。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生病了。
“喂!阿全。”
“阿全。”
“阿全。”
小表叔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呃,怎么啦。别说你又把水桶打翻了。”
“不是,我好像生病了,浑身发烫,又痒得很。”
“啊?这是什么病?除了热,还有哪里会疼吗?”
“不疼,就只是痒和热罢了。”吴宁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又道:“还会起疹子。”
“应该是种皮肤病,你可能吃了写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才会这样。你刚刚吃了什么?”
“我刚刚就喝了点·····水罢了。”
“呃,就只有水吗?我不信,嫂子啊,以你的性子,你肯定又偷偷吃了些什么东西没跟我说。快说!”
“呃,就一块韭菜馅的大饼。”
“那大饼放了多久?有没有沾染上什么玩意?”
“没,没多久,兽潮前一天早上刚做好的大饼,我好好地藏在怀里没沾到任何东西。”
小表叔起身,在黑暗中摸索着蜡烛。
“你等着,我找一下蜡烛,好好给你看看。”
小表叔摸到蜡烛,再从自己身上拿出火折子,吹了一下,火星四起,点燃蜡烛,照亮漆黑的地下室。
吴宁和小表叔两人皆有些许不适。毕竟在这地下室待了老长时间,眼睛一下子无法适应光亮。
吴宁走了过来。
“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吴宁挽起了袖子,将手伸给小表叔。
吴宁的手臂有些黄,手掌很粗糙,又被她自己划出了几道血痕。手臂上没几两肉,很瘦,血管清晰可见。而在那血管密布的地方,冒出了数量惊人的褐红色的细疣点。
小表叔看着吴宁手上的疣点,心中有些不确定。
“可能是荨麻疹,若是,只要你不去挠,可能一会儿就好了。若不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要不,我带你去找找春风婶看看,她兴许知道该怎么治。”
“别了,就春风婶那贪财婆娘。看一下我就得掉一两肉,这肯定是荨麻疹,不会错的,等会儿就好了。”
“诶,别这么说啊,看一下总不会出错的。以防万一啊。”
“不看!不看!睡你的觉去!”
“··············,那好吧,还有问题的话,我就带着你去找春风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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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吴宁拒绝小表叔的好意不久后。她反悔了,实在是痒的难受,根本就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越来越烈,她已经忍受不了啦,用指甲挠又挠不到骨头里面,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托小表叔带着她去找村长夫人春风婶。
两人爬出了地下室的洞口,进入了地下道。
刚出来,他们就碰到了提着水桶的狗饼叔。
“狗饼叔,又见面了啊。我们还真是有缘。”
“别提了,我家那龟孙,吵着要到外面闹腾,一不小心就把水给踢翻了。你这是要带着你嫂子去干什么?”
“她好像得了荨麻疹,我带她去春风婶那儿看一看。”
“哦,荨麻疹,我那龟孙也得过。”
正当两人聊天的时候,旁边的吴宁可不耐烦了。她正痒得要死,哪里容得小表叔跟人聊天浪费时间。拉着小表叔的手就往春风婶家的地下室走去。
“一路走好!”狗饼叔挥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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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嫂两人来到村长家的地下室。
这里有个门,这门很大,足足有八尺高,还特地装饰了一番,门前单独挂着两根火把,照的通亮。
而此时,门前已经大排长龙。叔嫂两人被排在十米之外。后面又陆陆续续的跑来几个村民接在他们后面。
“呃,怎么这么多人?”
“阿全,你去前面插个队,告诉他们我很急!”
“嫂子,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快去!”
小表叔被吴宁推上前,撞到了前面一位村民的后背。
村民回头一看“有事吗,大傻子。”
“那个,我嫂子她有急事,能不能先让我们插个队?”
“我也有急事啊,浑身痒得很!”
“怎么,你也浑身痒痒热得慌?”
“你也是?”
“不,是我嫂子。她浑身痒痒还热得慌。”
后边的吴宁受不了小表叔这般废话,也不管前面排队的村民,绕过他们,径直往村长家的地下室跑去。
“诶!嫂子!”
村民纷纷侧目而视,没有人上前阻拦。
当他们两个来到门口的时候,正好和里边出来的丫鬟翠花撞上了。
翠花不管他们,对着一队村民说道:“村长夫人已经查出来了,凡是浑身痒痒又发热的病人都是喝过了今天刚打的水才得病的。这病很像荨麻疹,村长夫人正在想药方,你们先来这记下各家的数,然后回家歇息着,等药方出来了就会煎好药送到你们家里。若家里有今天早上刚打水的赶快回去倒掉。免得家里面没得病的人患上。然后通知一下那些没来的人。”
众人听了,纷纷到丫鬟翠花面前登记自家的数字,标上家里患病人数,忍着巨痒,疾步跑回家中处理今天早上刚打的水。
而吴宁则抢先登记,然后飞快地跑回家中地下室,一进门就抓住自己孩子的脖子问道:“桶里面的水你喝了没有!”
吴丕胆战心惊的回应道:“没,没有!”
“呼。”吴宁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阿全!去把那桶可恶的水给我倒掉!”
“好的,嫂子。”
小表叔将木桶拖到地下道,沿着排水沟将水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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