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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阮安熙快步走着,直到看不到阮盛的车子她才停下来,转身一看发现莫旗南正跟在她身后。

“你怎么还在这里?”阮安熙问道。

“怕你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阮安熙自嘲一笑,“就这么一个小区,我还能跑到那里去?”

“刚才那人是你爸爸?”莫旗南明知故问。

阮安熙”嗯“了一声不再说话,脑子里想的都是阮盛和李小诗的事情。她妈妈对阮盛的其他劣性都可以忍让,而李小诗是她眼里唯一揉不进的沙子。

“你爸爸,经常这样吗?”

莫旗南的这一问,让阮安熙回过神来。

“让你见笑了。”阮安熙说。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别想太多。”莫旗南安慰道。

她不做声,过了半晌才道:“对了,今天你看到的事,可不可以保密?”

“当然,我又不是喜欢传八卦的人。”

“谢谢你,我先回去了,下午见。”

“嗯,拜拜!”莫旗南说道,看着阮安熙走出了几步他把她叫住,“阮安熙,我们算是共同拥有一个秘密了吗?”

阮安熙回过头,轻轻地点点头。

“那既然如此,以后有什么需要找我好吗?”

“你这样是因为想跟我一起讨论数学题吗?”安熙难得开起了玩笑。

莫旗南耸耸肩,“是啊!我最喜欢跟你讨论数学题了。”

安熙甜甜一笑,“好巧,我也是。”

一语说完,留下莫旗南一人愣在原地,这巧合着实让他吃了一惊,也给了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阮安熙回到家看到她妈妈正坐在沙发上剪东西。阮安熙上前一看,发现她正在剪婚纱。

“妈,你在干嘛?”安熙一把上前夺下了欧菀凉手中的剪刀。

失去了剪刀的欧菀凉开始用手撕婚纱,一边撕一边念念有词:“这是你爸爸要送给那个女人的婚纱,那个贱女人想拆散我们的家,我绝对不会让她得逞。绝对!”

阮安熙上前抱了抱欧菀凉,后者因为她的举动停了下来,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安熙,你放心,你放心妈妈不会失控的,你让我把这件婚纱撕完。”欧菀凉一见到李小诗就会情绪失控,安熙怕她像之前一样控制不住自己,欧菀凉看出了安熙的担扰便安抚她道。

李小诗和阮盛是高中同学,据说是当年也是女神级别的人物。高中毕业后,被后母卖给一个痴儿做媳妇,生了两个孩子,她的痴呆丈夫在几年前不幸落水身亡,她便带着孩子来到城里打工。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遇见了阮盛,此后他们便以各种借口见面,这一来二去就发展为今天的局面。有了阮盛这个靠山,李小诗也更加目中无人,丝毫不把欧菀凉放在眼里。

“妈,离婚吧。”阮安熙坐在沙发上平静的说出这几个字,这样的日子,过得她都感到窒息。

欧菀凉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盯着阮安熙,“你疯了吗?离婚了你跟你妹妹怎么办?”

“没了他,我们也可以活下去。”或许离开阮盛她们没有经济来源,但至少不用像现在一样胆战心惊,日子也不用像现在这样鸡犬不宁。

“别再说这些鬼话,离开了他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欧菀凉低声呵斥。

“至少我们可以过得很快乐。”一直以来她从未在阮盛出手的时候保护妈妈,她一直自责自己,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让妈妈逃离这里的一切。

“我没有工作,你还在读书,安阳还小。你说让我怎么跟你爸爸离婚?我们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你怎么过得快乐?”欧菀凉从未想过离婚这个话题,跟阮盛结婚后她就再也没有出去工作,现在连基础的办公软件都不会操作。娇生惯养久了,脏活累活她又不肯干。

“妈妈你可以打一些零工,我也可以去兼职,再说离婚你也可以得到一部分赔偿不是吗?或者我们可以找外婆。”

欧菀凉看了阮安熙一眼,“你太不了解你爸爸了,如果我跟他离婚,他会让我一分钱都拿不到。至于外婆,还是先别让她知道这些事。”

“那我们去找律师,我们打官司,反正是他和那个女人出轨在先,而且他还家暴。只要有证据我们一定可以赢的,妈妈。”阮安熙想劝服欧菀凉。

“安熙,别再说这样的话了,我不会离婚的,且不说离婚后我们的生活如何让维持下去。”欧菀凉顿了顿继续说:“更重要的是,我还爱着你的爸爸,即使他已经不再爱我。”她说完再一次去撕那件婚纱,直到把它撕成大大小小的碎片。

阮安熙知道了,她妈妈一味的忍让一味的承受来自阮盛的暴力,不是因为她心死了,而是因为她还爱着他,她还爱着那个对她施暴对她毫无感情的人,人生真是戏剧。

阮盛把李小诗送到医院上药后,直接开车送她到市中心那套高档公寓,他一个星期有大半时间在这里过。

“你今天当众那样骂安熙真的好吗?”李小诗问道。

“安熙这个人性子软弱,跟她妈一个样,哄一哄就好了。”阮盛抽着烟说道。

“以后我还是不去那里了吧!省得闹得你们一家不愉快。”李小诗委屈的说道。

“也好,毕竟你还名不正言不顺的。”阮盛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李小诗一听,什么?这根本不是自己要的结果,就开始作起妖来,眼泪瞬间吧嗒吧嗒掉下来。

这阮盛一看,哎哟小心肝生气了,那还不得赶紧哄。抱着一口一个宝贝就哄起来,都年过半百的人了也不知道害臊。

这好端端的世道,总有一些人喜欢出来作妖,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不惜伤害他人,破坏自己的家庭,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阮安熙在家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看欧菀凉一直在撕那件婚纱看得她心烦气躁,干脆背起书包打算在上课之前去一下书店。

刚出院子就看到莫旗南正蹲在她家的铁门旁边。

一看到阮安熙出来,他赶紧站起来,“有点担心你,就想过来看看。”

“要不要进去坐一会儿?”阮安熙客套的问,毕竟人都在你家门口蹲着了,不问说不过去。

“怪唐突的,下次吧。你还好吧?”看到阮安熙沉着的脸,莫旗南小心翼翼问道。

“嗯,你不会一直蹲在这里吧?”阮安熙问出自己的疑惑。

“不是,我没那么傻。”

“嗯,我准备去书店找一些资料,一起吗?”安熙难得发出邀请。

“走吧。”莫旗南自然是乐此不疲。其实他今天并不是为了来亲戚家,只是想跟她走一段路而已,不想碰到那样的事。

“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高一新生刚入学的时候,你代表高一年级上台讲话。那时候我觉得怎么会有这么一个长得好看,声音又好听的女生。随后就特别关注你,知道你的名字你所在的班级。后来有一次奥数比赛,我发现你也在,当时心情特别激动。我记得考完之后,我们跟别校其他选手交流信息,那时候我知道了你的微信,然后……”

“哦,所以是你加我微信吗?”莫旗南还没说完就被阮安熙打断。

愣了一秒后,反应过来,“对。”

“那你还骗我说是我加你的。”

“逗你玩。”

“哦。”

之后便是沉默,两人谁都不再说话。只是在平静的外表下,莫旗南的内心却是崩溃的,自己前面的一堆话,她就抓住了后面的一句?

找到资料,两人一前一后回学校。

接下来的一周里,阮安熙还是跟平常一样,跟施蔓黏在一起,被丁与时不时找机会尬聊一下。阮盛几乎不回家,就算回家也待不到一时半会儿,唯一庆幸的是他最近很少打骂欧菀凉。

虽然一切如常却也有了一些不同,例如中午莫旗南会在那个转角等着她,然后两人一起走回去。他说他叔叔因为工作调动,带着一大家子搬迁到其他省份去了。为了让他有一个安静的学习氛围,他爸爸征得他叔的同意之后,决定让他搬到这里住。

这一周里两个人经常一起上下学,路上讨论一些羞涩难懂的题目。意见不合的时候,都是莫旗南做出了谦让。

阮安熙知道她跟莫旗南之间发生了一些改变,在校园之外的地方,他们之间的话似乎变得多了起来。

“外面怎么吵吵闹闹的?”趴在桌子上的阮安熙抬头问施蔓。

“嗨,没什么,就是几个小学妹上来找莫旗南。”施蔓随口说道。

“那为什么这么吵?”

“小学妹表白,其他人跟着瞎起哄呗。”施蔓在草稿纸上写了几个公式之后说:“该来的总会来,校庆晚会那些个小学妹被莫旗南迷得神魂颠倒的,终于还是按耐不住来表白了。她们也真是闲,整天想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好好学习。安熙你说对吧?”

“嗯。要不我们也去看看?”

“走走走,看八卦我最喜欢了。”

施蔓二话不说拉着安熙就往外走。

等她们走到门口,小学妹已经跑得没影了,大概是被这些学长们吓怕了。

莫旗南回过头,眼神正好跟阮安熙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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