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是这样的,那日马车拉了一车的人,正跑着,我就看到一位大叔总是奇怪地往后看,我也顺着他的眼睛看去,在一个拐弯处,我发现了距我们两百米左右的地方,有耀眼的光闪过,我脑子里想的就是可能是刀或者枪,一定是土匪跟在我们后面,这样想着,就起身往车下跳。然后没命地往树林子里钻,根本不敢回头,没跑多远就听见后面哭喊、惨叫响成一片。再后来天下起雨,我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出路,走着走着天也黑了,脚下一滑,失去了知觉。再后来,被旅长救了。”柳思宸放下碗筷,兴致勃勃地讲了一遍她的历险经过。
“我听说你跳车没有往跳下的方向跑,而是跑向了相反的方向,为什么?”杨岱松目光精锐地问她。
柳思宸意识到他的奇怪反应,但是也没多心,说道:“想到可能是劫匪后,我迅速扫视了路的两边,发现后来我选择的那片树林,荆棘丛生,便与隐藏,我当时穿的是一双牛皮靴,不怕被荆棘刺扎伤,而劫匪则骑马不方便,要想抓到我,只能下马步行;可是另一边,只是高大的树木,视觉清晰,如果骑马追赶,我根本跑不远。考虑到这一点,我选择了荆棘丛那边。”
“你能迅速做出反应,选择有利地形逃生,柳小姐具备了作为特工的基本能力。现在,我考虑的是你到底是不是柳思宸。”杨岱松直视着柳思宸的眼睛说道。
柳思宸有点懵,她没想到杨岱松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嬉笑着问道:“是不是柳思宸?你傻了吧?”
杨岱松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就像在看表演,柳思宸自顾笑了半天,发现杨岱松一点笑容都没有,呆了呆瞬间明白了,她收敛了笑容,冷笑道:“您怀疑我?还在调查我?”
“我不应该怀疑吗?我需要了解你的来历,但是没想到柳家大小姐竟然是通缉犯。”杨岱松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说道。
“通缉犯?”柳思宸吃惊地长大了嘴。“我怎么可能是通缉犯?我做了什么要被通缉?”
“席卷柳家巨额资产逃跑。”杨岱松平静地说。
“哈哈哈-----”听了这话,柳思宸忍不住大声笑起来,“真是笑话,巨额资产?有了资产,母亲就不会去世那样早,有了资产我还跑什么呀?父亲手下的叔叔、伯伯,哪个不想帮我继承父业?有了资产我就可以独立门户,与他们抗衡。我为什么要跑?”
“是啊,你为什么要跑?”杨岱松追问道。
柳思宸委屈地望着他,含泪道:“因为我太笨!因为我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和母亲,所以只能逃。”
杨岱松见不得她流泪,慌忙说:“别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入职被调查是必须的,不要介怀。”
“调查?现在才调查?”她的眼中是满满的失望与凄凉。
“不!早就调查了,只不过信息刚刚传来,其实我是相信你,才在这种场合问你的。”杨岱松忍住内心的不安,故作平静地说。
“是啊,旅长如果不信任你,怎么可能让你住在这里呢?”林有财说道。
“是吗?住在这里又如何?我也可以理解为正因为不信任,所以才要放到眼皮子底下细细观察,院子里都是你们的人,我的一举一动,哪里会逃过你们的眼睛?”柳思宸冷冷说道。
众人闻听此言,都默默无语。就听杨岱松淡淡地说:“吃好了就撤吧,思宸不要多想,我说了,履行手续是必须的。”说完,他起身率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