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历史悠久,三国时期,在武昌和汉阳筑有江夏和却月古城,唐代已是著名商埠,明清时为全国“四大名镇”之一。长江和汉水横贯市区,将武汉一分为三,形成了武昌、汉阳、汉口三镇隔江鼎立的格局。鸦片战争以后,汉口开埠通商,西方列强相继涌入,一度是中国内陆最大城市。在汉口镇的下游沿长江先后开辟了汉口英租界、汉口德租界、汉口俄租界、汉口法租界和汉口日租界五国租界。以英国为首的各国外商经营长江航运和茶叶等农产品出口业务。汉口的对外贸易很快远远超过广州,几乎可以与上海并驾齐驱。1911年10月10日,辛亥革命首义于武昌,宣布脱离清朝,成立中华民国,建立武昌起义军政府,武汉成为革命中心。后来改江夏县为武昌县,废汉阳府留汉阳县,改夏口厅为夏口县。三镇鼎立,以武昌为湖北省省会。1926年,北伐军攻占武汉三镇,划武昌县城区为武昌市,改夏口县为汉口市,并辖汉阳县城。第二年元旦,国民政府自广州迁至武汉,不久收回汉口英租界,成立武汉市政府,武昌市与汉口市(含汉阳县城)合并作为首都成为武汉特别市。
柳思宸的家就在汉口,回到阔别一年的家乡,她的内心是五味杂陈,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感觉。杨岱松十年前来过武汉,那时他还是北伐军中的一个小小的连长,战斗胜利后他晋升为营长,那段时间也是他军旅生涯中较为辉煌的时期。重新踏上这片土地,他也是感慨万千,只是现在的城市风貌与当年已有很多不同。
孟楚良开车到码头接的他们,两人一见面就拥抱在一起,他上下打量着杨岱松,高兴地说:“你这家伙看起来气色很好啊!遇到喜事了?”杨岱松对着他的肩膀来了一拳,得意地说:“当然,是大喜事!”说着转身拉过柳思宸介绍道:“思宸,这是二妹夫孟楚良,也是我最好的同窗。”柳思宸微微弯了一下腰,落落大方地说道:“孟旅长好!”孟楚良一愣,看了柳思宸两眼,问杨岱松:“这位是?”“柳思宸,我的秘书,也是我的未婚妻。”杨岱松眼睛看着柳思宸介绍道。那神色是满满的欣赏和迷恋。孟楚良又是一愣,随即心下了然,柳思宸与夏绿荷有那么两分相像,应该是这个缘故,所以杨岱松才能从感情的低谷中走出来。他再次将头转向柳思宸,礼貌地说道:“欢迎柳小姐来武汉,很高兴认识你。”柳思宸眉梢一挑,嘴角上扬,露出洁白的贝齿,接着用地道的汉口地方言说道:“我也欢迎孟旅长来武汉,更加感谢您守护我的家乡。”孟楚良这次彻底愣住,他晕乎乎地看向杨岱松。“思宸是地道的汉口人,这次她沾了我的光,顺便回家办点私事。”杨岱松解释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真是见笑啊!”孟楚良也笑起来。
知道他们总共来了六个人,孟楚良和司机各开一辆车,韩小牛、柳思宸和杨岱松坐孟楚良开的车,刘强峰、李忠、邢匡军坐司机开的那辆车。柳思宸望着车外熟悉的街道,心里规划着此次行动的每一个步骤。孟楚良从后视镜里偷偷地观察她的神情和举止,比较着记忆中那个过世的女子。
到了官邸,杨蕙兰早已和仆人们在门口迎接,与二哥阔别五年,今日相见,她异常激动,一早晨就开始指挥仆人们洗菜、杀鱼、蒸肉,将两个孩子梳洗干净,只等着二哥的到来。见杨岱松迈腿下车,她的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流出来,扑过来抱住他,嘴里喊着:“二哥,二哥,我好想你!”杨岱松也红了眼圈,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妹妹,哥哥也想你,这几年让妹妹牵挂了。”孟楚良见状,连忙说:“别在外面站着啦,快进屋吧。”杨蕙兰这才止住哭泣,拉住杨岱松说:“看我,光顾着哭了,走!进家里。”
孟楚良把刘强峰等四人安排到客房休息,杨蕙兰这才注意到柳思宸,她不禁多看了她几眼,总感觉似曾相识。杨岱松连忙为两人做了介绍,并告诉妹妹柳思宸也是汉口人。杨蕙兰听了热情地指着沙发说道:“请坐吧,柳小姐看起来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不知道与本地的柳家是什么关系?”柳思宸闻听笑了笑,说道:“蕙兰姐姐真是聪明,我是柳家大小姐,家父柳敬德。”
“柳敬德?莫不是前年在江西出事的那个柳敬德?”杨蕙兰问道。
“正是家父。”
“原来坊间谈论的柳家大小姐就是你。”杨蕙兰轻轻笑了一声。
“怎么?蕙兰姐姐也知道我?”柳思宸奇怪地问道。
“我来这里一年,与当地的富家太太们打牌,听到的最多的就是你喽!听说你席卷了柳家的巨额财产逃跑了,害得柳家现在生意凋零,入不敷出------”
“真是一派胡言!”还没等杨蕙兰说完,杨岱松便冷笑着说。
“是非颠倒,本就是他们惯用的伎俩,不奇怪。”柳思宸淡淡地说道。
“柳小姐倒是沉得住气,果然是名门之后。”杨蕙兰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说。
柳思宸顿了顿,自嘲道:“哪里还是什么名门之后?要说是丧家之犬倒很合适。”
听了这话,杨蕙兰颇感意外,她抬眼看看柳思宸,心想:她倒是与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居然敢自毁形象,把自己说得狼狈至极,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