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已经交战了十几回合,战势难分难解,看似好像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可实际上吴澧攻少防多,一直处在对方的压制中。
“可恶,这力量怕不是快进阶了吧!”吴澧试图拉开距离,调整因体力流失而变得急促的呼吸。
可对方气焰正高,哪会轻易的放过自己,在不断的防御中,对方的拳脚越来越重,速度也越来越快,而吴澧犹如站在深渊徘徊的人,稍有不慎将万劫不复。
“切。刚才的追击消耗太多体力了。”吴澧心中懊恼。突然对方轻微后撤,双腿微曲压实,猛的跃起挥出一脚,从布满的命火来看,这一脚与之前的进攻差距悬殊,对方应该是想要用这一击贯穿吴澧的防御。
吴澧瞳孔紧缩,望着向自己袭来的攻击,他双手架在自己胸前,双腿微曲,轻轻的向后跳跃,试图借助对方的力量与之拉开距离。
“桀桀桀。。想重新调整么,做梦!”显然零一已经察觉了吴澧的意图,调整后的右腿与对方擦肩而过,突然他猛的一收力,双腿如压实的弹簧咯咯作响,猛的一下再次跃起,如划破长空的利剑,直指对方的命门。
就在零一夺命的一脚与对方接触的瞬间,对方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像一条滑溜溜的泥鳅,在自己势大力沉的攻击面前竟然翻滚着滑出。
“你以为就这么完了么!”零一落地后全身重心下压,双手扶地,猛的向吴澧撞来,“咚。。。咚。。。咚。。。。”地面似乎承受不住零一双腿爆发的力量,在塌陷后发出了有节奏的响声。
此时的零一犹如火车般,既充满了力量,又以极快的速度撞向吴澧。
吴澧躲避不急,被对方狠狠的撞到后腰,身后传来的巨大力量让吴澧的身体以一个腰在前,头脚在后的姿势挂在零一的肩膀同他一起向着前方的墙壁飞奔。
“水之式。”吴澧再一次拼命的运转水之式,身体从对方的肩上滑落。
略微的调整好身形后用力的呼吸着,“呼。。呼。。。对击差距太大了,必须掌握主动权,用绞技与之一战。”
在零一狂奔十余米后,转身再次以相同的方式向吴澧奔袭。
“只有最后三分钟了,必须留有余力逃跑,那就在这击将他击垮。”零一在与吴澧仅有数米的距离时,突然改变架势,双腿在奔跑中略微下沉,突然身体如被击打的棒球般,以夸张的速度弹射而起。
“嗡~”的一声,零一的一记鞭腿袭向吴澧腰间,因爆炸的力量,在零一他腿间划过的地方尽刮起了一阵飓风,刮的观战团三人竟有些睁不开眼。
吴澧当然不会坐以待毙,突然发力,水之式驱动到极限,只见他身体后仰下压,从对方击出的腿部下方滑过,他突然借力弹起,一头钻入对方怀中,双手不知怎么的就架住了对方手臂同时身形翻转,一瞬之间抵达对方后背,试图向后扭断对方的胳膊。
零一也不愧为刀尖舔血了多年的人物,在吴澧还没有完成架势时便做出了回应,只见他命火如烟火般绽放,气势再一次提升,他也应着吴澧相对的稍作转身,用他那好似缠绕着藤蔓的手抓住吴澧,将其狠狠的摔了出去。
可吴澧也不是省油的灯,在被摔出的瞬间,他再次调整身形,双腿上扬拼命的挂住了对方的脖子,借着力量继续滑向对方的身后。
“哼哼。。早就防着你呐!”零一突然高高跃起,试图将还未完成架势的对方压入地面,吴澧见状急忙松开手,试图与对方分离。
“桀桀桀。。你不是喜欢缠斗么。”零一猛的在空中扭转,一把抓过吴澧,将之如皮球般狠狠的摔向远处。
“嘭~”吴澧重重的撞到围墙,正当他刚刚起身还来不及擦拭嘴角的鲜血时对方已经袭来。
“啪~啪~啪~啪~”零一对着吴澧展开了连续的快速打击,他手脚齐用并全力挥击,速度逐渐的加快。
“这下你该完了吧!”在被零一的击打下,墙体塌裂,尘土飞扬,在这样的攻击下,实在无法想象吴澧此时是何种光景。
“站住,还没输!”掌门叫住已经起身的二长老,“好好看,此时的吴澧才是我口中的天才。”
观战团三人透过尘土仔细的观看,发现吴澧并没有如想象中一样被刺客不断的击打着,反观此时的吴澧,双手乌黑,身形扭动,在不断的防御中试图躲避,从眼中依稀透出的倔强且坚毅的光芒。
“这。。。这是双式同起吗?这。。。这吴澧是怪物吗?”二长老惊叹到,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望了望旁边一脸风轻云淡的王茧。“当然没有你变态。”
王茧微笑着摇了摇头,不做言语。
“吴澧不止如此,你们好好看着。”掌门对身旁的王澧微微说道。
“喔。。掌门与我说说吧,我两虽同在内门修行,但我对他了解不深。”王茧眯着眼,恭敬的与掌门说道。
掌门平静的看着前方,微微说道:“我还记得,与他相遇之初,他被十几个混混围殴,我看他双手抱于胸前,似乎藏有东西,众混混们把他打倒在地,他既不还手也不防御,一个劲的护着他胸口的东西,后来对方见他一动也不动似乎有些害怕,便一哄而散了。”
老人眼中闪动,神情柔和的看着前方,仿佛目光穿过了岁月的洗礼,到达了那个让自己难以忘记的那天。
“哪知小混混们刚走不久,他立马便爬起,我觉得这娃儿十分有趣,便悄悄的跟了上去,后来看见的光景成了我这一生难以忘却的画面。”
“师兄你看见了什么。”二长老忙问道。
“别急。”掌门鄙了一眼二长老,继续说道:“我一路尾随吴澧,他跑了很远,远到不应该是一个年仅十一岁小孩因有的活动范围,他气喘吁吁的来到一座大桥下的破旧帐篷里。”
“我上前查看,发现他正抱着一只骨瘦如柴的小狗正忘我的哭泣,而他的旁边散落着一根稍微有些脏的香肠。”
“也许小狗是他唯一朋友吧,我记得你以前提过,吴澧是流浪的孤儿。”二长老突然插嘴道。
掌门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的第一反应也是如此,认为他可能失去了唯一的陪伴,伤痛万分,可后来才知那只小狗是他几天前捡到。”
二长老一脸疑惑的望着掌门,等着他的解答,老者见样,微微一笑。
“我见他哭的太可怜,于是拍了拍他想要安慰他一下,哪知他突然就停止了哭泣并舞动着双拳要将我赶走,哪有一副之前受人宰割的样子。”
掌门似乎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脸上挂满了笑意:“哈哈哈,那个呆子,结果如你们想象的一样,他被我好好修理了一顿。”
“由于那小子太暴躁,迫于无奈,我把他绑了起来。我问他,你可知今日你为何在这里无助的哭泣,哈哈哈,他却骂我死老头,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哭,十分的有趣!”
掌门突然开始有些激动了起来。“我问他,可愿成为武者,他楞了一下,许久没有回答。我又问他,可愿与我习武,他依旧沉默,直到今天也没有回答我。”
“我突然想到吴澧刚入门的样子,暴躁,冷漠,不愿意说话。”二长老继续打岔道。
“是啊,他暴躁,冷漠,不愿言语,俨然一副冷漠无情的嘴脸。”也许是深夜的微风有些发凉,掌门咳了咳继续说道。
“可有一次我与他说起我们门派的难处后,我发现他在背地里玩命的练功,还有一次,他的师弟卡在突破水之式小成境的瓶颈里,那呆子竟然天天晚上去别人窗后,一边练习水之式一边大声的喊着水之式的心得,呵呵呵,真是十分的滑稽。”
“哈哈哈哈。。有趣,这个事我知道。”王茧笑道。
掌门稍作停顿,继续说道:“后来我逐渐的明白了他那天为什么一直不去还手,可能是觉得他偷了别人的香肠,觉得十分的羞愧,无脸面对那群。。”
“师兄,快看!”二长老打断了掌门急促的说道。
只见此时的吴澧突发放弃了防御,双手垂吊而下。
“力竭了么!”零一突然提气,高举的右手仿佛崩塌的山峦,气势磅礴的砸向了吴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