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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献祭瑟拉

等到昆图斯离开之后,马略再次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周围地面之上再也没有危险之后。他从胸口拿出了神像,接着马略开始低声的祷告道:

“自永夜之中而生,卡兰斯至高的雪神。

跨越北海,降临霜原!

您是北海和雪山的掌控者。

您是霜原和动土的永恒王者,您是劫掠和战争的无上神邸。

财富的长船为您起航,勇气的战鼓为您敲响。

您的眷者祈求您的降临……”

随着缓慢的祷告声,森林之间缓缓升起了一道薄薄的雾气,将马略和祭坛都笼罩其中。接着空间微微波动,万千流光自域外而来,落在神像之上。

晶白神像在吸收流光之后,上面浮现出了道道水蓝色细纹,转眼之间,神像就成了水蓝晶体。闪亮烁然,散发出迷离如纱网般的海水之光。接着,迷离蓝光又缓缓流动,腾起。

瑟拉高大的形象逐渐出现在了祭坛之上,白头鹰首,水蓝人身。无数条蓝色光带从他背后飞出,然后飘舞到了马略背后,将这个金发孩子包裹其中,他飘飘如虚妄的声音响起,“吾子,瑟拉的神眷者,留里克之名的继承者。祝福你非凡的活力,无畏的力量。前方,黑夜茫茫,血色弥漫。”

随着鹰神的声音响起,马略的意识已经是一片空白,只剩下一望无际的雪原,漫天飞舞的的雪花,那是他梦的深处,那是他的家乡。鹰神的声音刚刚消失,雪原之上便酝酿出了一股暴风雪。

马略寂静无声的血脉也随着这股暴风雪涌动起来。伤痕累累的血脉在瑟拉祝福之后,涌出了一股温暖的力量,这股力量从身体最深处涌出,很快就附着在了血脉潮汐之上,然后变的前所未有的凶悍。

潮汐骤起,血壁之上一道道隐藏的纹路随着潮汐而明亮,纹路之上,不时还有明蓝色的火花崩出,星火落下,落在斑驳伤痕之上,瞬间就让伤痕痊愈,恢复如初。。

血脉潮汐在温暖力量的推动之下,继续向前。突过了第一个节点、第二个…眼见突破了第六个节点,就猛然撞到了第七个节点之上。第七个血脉节点,坚硬如山。血脉潮汐撞上之后便仿佛逐浪击石,激荡而起。

瞬时间,一股狂躁血脉风暴便在第七个血脉节点附近,猛烈掀起。而第七个节点之上的神火,在风暴之中,隐隐有了燃烧之迹。

一阵鹰鸣将意识空白的马略激醒。在他的视野之中,祭坛之上的德拉切仿佛也经受了一场暴风雪,兽人军阀巨人般的身体此刻变成了冰棱。随后,冰棱破碎,幻化为了点点蓝色冰晶,弥散到了瑟拉的投影之中。

祭品的消逝意味着祭祀的结束,瑟拉庞大的意志也缓缓退去,消失在了虚空之中。看向空无一物的祭坛,马略不由哀叹了一声。很明显,马略对这次献祭的结果并不满意。瑟拉带走了失去头颅的遗体,却只帮助马略修复了身体的伤势,巩固了一下血脉潮汐的涌动。

正当马略懊恼的准备收起瑟拉神像的时候。一股水蓝色流光从天而降,冲入了马略的血脉之中,然后在内壁之上凝结成一个湛蓝神文,最后神文覆盖到了血脉深处,刻画着战意符文的天赋之上。

虽然这个天赋还是重生之力和战意颂歌两个技能,分别是短暂恢复和增强一定范围内指定战士。但是,马略还是感受到了两个天赋技能都被加强了不少,

短暂的兴奋之后,马略回想起了瑟拉最后两句话,心中又有些疙瘩。很显然,那是瑟拉对他接下来行动的预言——黑夜茫茫,血色弥漫。虽然神是无法控制命运,但是神因为信众而无所不知,所以能够推测出未来的一些片段,等同于预言。

黑夜和血色又分别代表什么呢?或者简单的就是前路困难,需要经历很多战斗,流过很多鲜血才能够顺利回到庞贝?年轻的马略对此却一无所知。瑟拉的预言随机性很强,他只是一个因为家族血脉而继承神恩的眷者,对这种预言的解读,毫无办法。

但是此刻,不是思考预言或者尝试点燃第七个节点的时候。惩戒营的战士们还在水下,尚且不知道危险降临。马略挥一挥手,一团黑炎凝结在了他的手中然后丢向了祭坛,轻松毁掉了木制祭坛之后,他就走上了回去的道路。

……

在马略离开之后不久,祭坛残骸附近的土壤一阵松动,接着便见地面之上露出了一个尖尖的鼻子,然后六道胡须。最后,一只周身黑毛,肚皮滚滚的斯文卡鼠人便从地面之下钻了上来。

他双眼棕褐,只不过当他看到了祭坛残骸之后,棕褐色的眼睛由棕转绿,发出绿幽幽的光芒。他用图腾天赋略微观察一下祭坛残骸,确认没有危险之后,就跑了过去。

鼠人个头只有一米五左右,弯腰佝偻,显得猥琐奸滑。但是他圆溜溜的身材倒给他添了几分喜感。他腰间插着两柄长柄微弧的单刀,一柄较长一柄较短。

他抽出了短刀,拨弄了一下已经烧尽的残骸。然后他收起短刀,双手落地,爬到残骸附近,抽动着鼻子到处嗅来嗅去。

接着他又站了起来,拿起了一块未烧尽的残木放在嘴中咬了一下。残木落入嘴中,便见他猛烈颤抖一下,发出一声尖叫,立刻就将之扔掉,仿佛残木之中蕴含着剧毒一般。他愤怒的用长尾扫塌堆积起来的祭坛残骸。然后就转身又钻回了地下。

不一会儿,这只敏捷的鼠人就出现在了兽人战群之中。他站在一个双眼泛红,面容削瘦而冷峻,通身棕色,但是头顶一戳白毛的羊头人身边。青铜色的双角之上画满了诡异战纹,而他的左手之上握着一柄六角骷髅长杖。

不过与他外貌凶狠不同的是,他泛红的双眼之中,却发出了温和的光芒,时不时扫过身边的战士,但没有人敢同他对视。

“尊敬的安努卡大人。那个人类军官应该已经杀死了德拉切大人。”鼠人谄媚而谦卑的对羊头人首领低声说道。

安努卡平静的回道:“亲爱的哈里,你应该知道,斥候的情报之中不应该出现‘应该’这个单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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