酡颜把阮小七的府邸扒了个底朝天,竟一点儿也没发现有人挣扎打斗的痕迹,她踮起脚翻进了阮小七的卧房。
只知道他爱给小姐送茶,想着应该是一个风雅的人,进了这卧室她才发觉这阮小七是嗜茶如命啊。
她见过不少商贾巨流屋内的博古架,都是一些价值连城的瓷器啊、工艺品之类的,用这些收藏品的精美程度和价值估量来彰显自己的身份。
到了阮小七这,全是瓶瓶罐罐的茶叶,新茶还是陈茶,叶大还是叶小,什么品种,什么产地,那标得叫一个清楚,好家伙,不知道得还以为他是卖茶的。
她凑过去挨个闻了闻,忽然发现一个乌漆嘛黑的茶盒,在这琳琅满目的“货架”上,它可能是卖相最不好的了。
她拿下来看了看,上面贴着一张字条,写道:“三秋,普洱白,谷花,老茶头”
酡颜细想了以下,小姐屋内好像是有这么样的茶盒子。
几番搜寻无果酡颜就回去了,在给三秋的茶盒子下四右三的位置,一个一模一样的茶盒安安静静地躺着,上面还有一层细密的浮灰。
一张泛黄的水纹纸覆在上面:“家姊,普洱白,谷花,老茶头”
等到酡颜回去如实相告之后,三秋虽早有怀疑,但是被证实之后还是有些担忧。
“小姐,阮公子会不会回乡了,在这又不当值又不能保持生计的倒也无趣。”,阿红猜测道。
“不会,他的失踪跟周茂脱不了干系。”
三秋狭长的眼尾闪过一丝阴翳,“阿红,你晚些时候带酡颜去后舍,把我们丢在那里的宝贝挪个地儿,记住,一定要光明正大的去。”
周茂,老鼠躲在洞里就以为猫没有办法了?
第二日,常府就派人送信来说常戎有请三秋进府。
沈木禾抬起了眼眸,面无表情,“只提了三秋一个人?”
“对,我们老爷只说请三秋角儿移步至府内。”那小厮没好气儿地说道。
木禾脸色还有些许苍白,坐在那里又沉默少言,也不像是个说话有分量的人,小厮自然也不愿对他太客气。
良欢嘴角笑意不减,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常府不愧是静安的天,就连小厮也有仰世之风呢,在下佩服。”
那小厮看了一眼这两个人,又瞥了瞥座上的三秋,见她也没有回应的打算,看来自己是碰上硬碴了。
到底是在常府跌摸滚打惯了的,这点随机应变的能力还是有的,“公子说得哪里话,我不过一个下人。”
“您说笑了,我也不过一个下人。”良欢还是那副笑脸盈盈的样子,然后倒了杯茶恭敬地递给沈木禾。
三秋打量够了,“袖青大赛结果可有出来?”
“回小姐,虽然出了些变故,但是我们老爷一向喜欢果断处理,所以评分已经出来了。”小厮的腰都快弯成了拱桥。
“如何?”
“恭喜角儿荣登魁首,这次老爷邀请也正是因为此事,历届袖青大赛的魁首都可以在常府中的曲楼刻下姓名,以示荣耀。”
“那位受伤的评师可还在府上?”
“角儿说得是那位贵宾吧,在的在的,他还在府上修养,老爷吩咐我们好生伺候。”
三秋点了点头,“那位评师于我有救命之恩,我理当前去看望。”
“你回去告知一下,我今日便会应邀入府,不过,我要带这位公子一同前往。”
三秋指着木禾,朝他微微一笑。
木禾闻声也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