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己由懒散地坐在床边,常戎哈着腰站在一旁无所适从,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自家大夫跪在顾己由脚边求他喝药。
“老爷,公子不肯喝药,这,这让老夫不知如何是好啊。”
这大夫也算得上神医妙手了,出去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到了顾己由这瞬间从天上摔到了地上,好说歹说都不肯吃药,还嫌弃自己年纪大啰嗦。
劝着劝着自己也是眼泪打转,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老爷身上了。
常戎轻咳了一声,随后慢声慢语地说道:“公子,我知道您身体强健,但是多少箭伤也是伤,皮肉之躯还是要吃药的,要不,下官也不好跟上面交代啊。”
“不吃,我都说了几遍了。”得亏是在这儿,要是在别处就没见过顾己由说第二次话。
“这。”常戎张着嘴也说不出话来了。
“老爷,三秋小姐到了。”
顾己由看向门外来了兴趣。
常戎见状说道:“快请。”
顾己由看了看站着的常戎,地上跪着的大夫,后面齐刷刷跪拜的侍女随从,不禁烦躁起来。
“常都督,三秋姑娘是来谢我的,还是来谢你们的?”
“是,公子说得是,都出去,出去。”常戎尴尬一笑,欠身走了出去。
迎面正好撞见进来的三秋他们。
“大人这是?”木禾询问道。
“你们跟公子慢聊,我,我还有些事,失陪了。”
这呼啦啦走了一堆人,这房间总算是宽敞起来了。
“到了是吗?进来吧。”
三秋闻声走了进去。
白色的帐幔卷了起来,坐在床上的人仅穿了一身里衣,外面随意披了见银灰色的外袍,无可挑剔的面庞上面透着些许虚弱。
“三秋见过公子。”
顾己由看了看三秋身侧的沈木禾,细微打量了一翻。
“在下沈木禾见过公子。”
木禾虽没卸下警惕,但是凭他舍身就了三秋一命这一点他就必须对他客气些。
“原来来了这么多客人,你们随便坐吧,反正这也不是我家,我们都随意些。”
“决赛之日谢过公子搭救,他日若是公子得空来清水,三秋自当尽地主之谊。”
“欸,客气了啊,但,盛情难却,下次若是我去了一定会告知姑娘的,哈哈。”
旁边的药碗尚有热气,屋内也是弥漫着药的苦香。
“公子可是还没吃药?”
“啊?”顾己由为难地看了看旁边的汤药,挤了挤眼,“害,问题不大,药就算了吧,外治也可就不必内服了是吧。”
木禾笑道:“公子看来也是性情中人啊,闻这味儿想来也是难以下咽。”
“沈兄说得对,喝不下去,喝不下去的。”
“那怎么成,内外兼并,效果才佳.”三秋一本正经道。
木禾一看不对,万一三秋较劲儿起来那就难堪了。
“好了好了,公子,我们几人来静安也是没有什么准备,对这儿也不是很熟悉,所以没有备些薄礼送上,您勿怪。”
“我这人随性得很,没这么讲究,若是不嫌弃,我与三秋姑娘,沈公子交个朋友,可好?”
三秋看向木禾,眼睛亮亮的。
木禾爽朗一笑:“常言道,一见如故,公子的话也正和我们心意,不知以后如何称呼?”
“哎呀,忘了说了,顾姓,名己由,怎么叫都行,我朋友一般叫我顾小哥。”
“顾兄果然豪爽。”
三秋也有些讶异,此人看起来倒没什么可防备的,更是像哪家贵公子出来游玩交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