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姐露出了心照不宣的表情,她望了望四周,有些警惕,之后凑近了说道:“之前来得断断续续,有时小半年都不见他的身影,近段时间来得就很频繁,甚至还在天字留了号。”
“留号?”
“留号就是指他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天字房,多半是有长期交易或者是飞云赌场贵宾才会办的。”
结合周茂的举动,三秋似乎隐隐约约理清了什么。
“钱姐,在这里做买凶杀人的交易算不算犯法?”
钱姐眼轱辘一转,“看来姑娘你跟周茂颇有渊源啊,这么说吧,在这飞云赌场,只有规矩。”
钱姐这么一说三秋也就很清楚了,只要不破坏这里的规矩,那就是官府来了也没用,由此可见这飞云赌场身后的大人物来头有多大。
“那?”三秋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打住,姑娘,你这问题也太多了,这么算下来,我还亏了。”钱姐似乎知道三秋接下来想问什么,急急忙忙回绝了。
“我,实在是麻烦您了。”三秋脸色羞红。
“我叫钱飞云。”
“嗯?”三秋瞳孔一缩。
“你看,就只是名字一样而已你就会多加猜测,跟你一样的人有很多,都想知道,但是猜得越繁杂就越离谱,而且也不会有结果,所以啊,姑娘还是好好办事儿吧,不该去问去想的就不要一探究竟了。”
钱姐这一番说辞倒是显得语重心长,当然这好意提醒听着很中肯,三秋点了点头。
从飞云赌场出来之后三秋貌似轻松了许多,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脑子里飞速成型。
“走,回去吧,木禾还不知道是个怎样的情况。”
“少爷。”良欢还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连木禾也看不下去了。
“良欢,你每次这样扭扭捏捏的真不怕我跟良生说你娘气?”
“少爷爱说便说吧,良生傻头傻脑的,公子说什么便是什么。”
“气了?”
“没有。”
木禾刚刚才停止了剧烈的咳嗽,胸腔一起一伏,逐渐平静下来。
他笔挺地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屋顶,眼睛一闪一闪得像是在发光。
“你说当年你们俩怎么就倒在我家门口了。”
“师傅说要挑个好人家再装病,少爷家定是饿不着我们兄弟,所以就择良木而栖了呗。”
“好啊,现在说真话了昂,你们就是有目的的在我家门口睡,哈哈哈。”
木禾爽朗地笑着,似乎又回到了那年冬天,飘雪如鹅毛,推开门就见两个男孩紧紧抱在一起,蜷缩在墙角,意识不清。
“你俩小时候多好,又护着我又会给我解闷儿,最重要的是,比现在生的好看。”
良欢一阵无语,白了床上那个童趣泛滥的人一眼,没有搭理。
“你们不用那么担心,我心里有数,我比任何人都想好好活着。”
“木禾!”三秋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就像那时的红袄小妹妹脆生生的一句‘我唱给你听’一样,温如初春骄阳,暖如寒冬烈火。
“我在。”木禾应了一声,我在,无论何时我都在。
良欢看着满脸幸福模样的木禾终究是吞下了想要说出的劝告,傻弟弟说得对,一摊上三秋姑娘,少爷什么都会不管不顾的。
他收拾了药碗走了出去,三秋正好在门外。
“木禾怎么样了?”三秋死死盯着良欢,语气不容含糊。
“少爷现在好多了,小姐看看去吧。”
“好。”三秋像是得到了首肯径直走了进去,无事便好,比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