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前厅,三位穿着华丽的钱庄老板已经端着茶在窃窃私语了,见到三秋他们来了纷纷散开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三秋悄悄地嗅了嗅,眉目间透着一丝不悦,难道府上是没别的茶叶了吗?怎么把阮小七送的茶沏上了,怪不得见他们一人端着一个杯子细细品,舍不得放下。
“想必,这位就是朱门执首了。”其中一个稍有些底气的老者率先开口。
“正是。”
“那这位是?”老者眯着眼看了看身边的木禾。
“在下姓沈,是三秋的未婚夫,沈佑商是家父。”木禾微微颔首。
“原来是沈老爷的公子啊,早闻沈公子是个丰神俊朗的翩翩公子,今天得见果然如传闻一般。”
其他二人听到袁老这么一说都凑了过来,一个一个笑得颇为慈祥,看着这么亲切还以为是在挑女婿。
三秋眼睛转了转,沈叔叔没怎么来过静安吧,没听木禾提起过他家在这产业啊,难不成沈叔叔还在这有雄厚的积累不成?
“老夫是少正钱庄的庄主,袁毅。”
“我是银泰钱庄的庄主,韩枫。”
“我是杨青,惠民钱庄是在下的家业。”
这三个钱庄基本上是静安的半边天了,周茂可真是个狠辣的角色,不动则已,一鸣惊人啊,呵。
“三位长辈唤我三秋就好,来,我们坐下来谈。”
几个人都落了座,木禾一来气氛好像有了些改变,三秋也松了口气。
“朱门呢是个老牌子了,我们三个也都知晓,最近的动静多多少少我们也是知道的,不过拿到台面上说再怎么样都是你们自家的事儿,也牵连不到我们,我们这也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你看,还望执首别为难我们三个了。”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句句在理,没有咄咄逼人,那么诚恳的模样让三秋羞愧的开不了口。
木禾翻了翻手上的借据,用一种轻松却好似下定论的语气说道:“我看了一下,袁老,韩老,杨老,从朱门这边显示的借据来看,应该给你们六千五百两现银,外加袁老那边的木材厂,对吧。”
“对对,是的,我们刚刚也算过了。”
“你们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你们难做,这生意以后还是要继续的,我们也不会因为这个小插曲坏了规矩,不过也请三位体谅一下,毕竟这下人造乱,胡乱借款这也不是我们一方的责任。”
“这么庞大的数额,难道不应该向直接管事人核对吗?按照规矩必须由朱门执首或者朱门嫡系盖章才可生效,那请问你们可曾见到过三秋前去?”
木禾挑了挑眉,看了他们三人,面露笑意。
“这。”
三人面面相觑,有些尴尬,手里的茶杯都不知道该不该放下。
“所以说你们仅仅看到了朱门这边的小小管事,还是顶着一个茗香居小店主的名号,就把这白花花的银子双手奉上了。”
三秋听到这真是打心底里佩服木禾的口才,看到他们三个人难堪的模样心里有种赌钱赚翻的快感。
“这,确实是我们的疏忽,但是当时估计朱门又不是寻常小铺子,这么大的通货流动也是有可能的,再加上。”袁老支支吾吾地还想解释。
“再加上,周茂一直是这边的负责人,你们理所当然的认可了他的举措,但是,我想问一句,周茂算什么东西?他又可以代表谁?你们有没有可能参与呢?”
“沈公子,我们可没有,这话可不能乱说!”袁老听出了弦外之音,急忙反驳,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纷纷附和。
“三位不要激动,众所周知周茂是朱门的叛徒,暗扣钱财,安插人手,冒名借款,甚至抵押朱门商铺,这都是日积月累的事,我相信在座的经历都比我丰富,看人的眼光也比我好。”
剩下的木禾就没有继续了,只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很明显,仅靠周茂一个人操控这么大的骗局是不可能的,这些人都不是傻子,除非有利可图。
三秋渐渐也听明白了,眼神变得凌厉起来,看来都不是什么干净的人,那就没必要这么客气了,白瞎了我的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