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吗？”刀武者脸上表情有点僵，“三娘经常在我跟哥哥面前提起大师，耳濡目染。”
宋京方点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那就，不送了？”宋京方坐上车。
车窗上贴有特殊材质的薄膜，宋京方在车内看不见车外的景色。
高亭悄咪咪小声道：“哥，你说他们真的会放我们走吗？”她不信，罗科杨会轻易放过他们。
“等会儿就知道了，猜来猜去不累啊。”
宋京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歪头靠着准备睡一觉。高亭佩服，这么紧张的时刻大哥居然还睡得着。
一个人挺无聊的，在车里也没什么娱乐活动，时间一长，高亭眼皮子开始打架，睡意来袭。
某个世界钢铁丛林间，摩天大厦顶层玻璃房，罗科杨的办公室。
“老板，您要的资料。”女秘书把手中的两份文件夹摊开摆好，手里捏着个芯片，桌上有个椭圆拳头大小，像个小音箱的东西。
顶部有插口，把芯片放进去，蓝色圆圈光标亮起，释放出一束蓝色光芒，托着一块透明面板。
女秘书在面板上点两下，出现宋京方的脸，是她在游戏中的全程录像。
“这人原不在我们计划中，是临时加入名单的，另一个人是14号引荐人养的标本。”
罗科杨吸一口烟斗，大概瞟了眼摆在桌上的资料。
“既然是14号的人，让他把人带回来。”烟斗倒扣，抖落出黑渣滓，“这个叫玄蝉的……”透明面板上正放到宋京方放火燎茱蒂丝裙子的一幕，罗科杨多看了两眼，“有意思，体研所的那群老家伙一定很感兴趣。”
宋京方跟高亭两人在火车站下车，是普通火车站，宋京方来时的穿梭列车车站非正常情况下不显现，需要通过特殊方法到达。
“大哥，我们现在去哪儿？”火车站人多，高亭脸色发白，生理上不适应人多的环境。
王牌世界的大环境特殊，这个世界人人身体存在异能种子，而她身体里的异能种子还在沉睡，没能激活。在人人有能力瞬间杀死自己的世界，本能没有安全感。
“回你家。”先找个地方住，“你还记得‘自己’住哪儿吗？”
高亭点头，“在雨堂13区租了间房。”记忆中原身是孤儿，十六岁还没觉醒异能就被学校开除了，平时打零工解决生计。
这个世界，人人身怀异能，有钱驾驶飞行器，没钱的乘坐通行列车。火车站在城边，她们往外走五百米，过了铁网就是雨堂。
宋京方立马感觉不一样，铁网内是高楼林立，飞行器云云的高科技尖端城市，铁网之外，废铁堆积，哪怕有很多人在废料垃圾堆中行走，仍然充斥着荒凉死寂的气息。
“他们在干什么？”
一拨人在两堆废料垃圾中来回倒腾，混乱中井然有序，每个人手里都抱有废铁，或扔进下一个垃圾堆，或运走。
“他们是分拣工，中心城每天会运送废料到雨堂填埋，他们负责废料分类。”
“这个世界科技发展的不错，为什么不机械分拣？”宋京方问。
她的世界科技比王牌世界落后，垃圾分类也是半机械半人工。这里她只见运送垃圾进出的车辆，却不见一支大铁臂来帮忙。
“不是每个人觉醒的异能都是有用的，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觉醒异能。中心城的运转有人工智能，不需要任何劳力，废料场是唯一能不依靠异能挣钱的地方。”
高亭说的很感慨，记忆中，原身在去茱蒂丝山庄前一天还在废料场坐分拣。简单直白点，废料场是政府给予普通人生存的空间。
哪一天，中心城的废料车不再进入雨堂，就是普通人死亡的那一天。
雨堂是贫民区，13区是贫民中的贫民，连通行列车轨道都没能力铺设。幸好与火车站离的不算远，宋京方跟高亭两人脚程不俗，走了大概两个小时到雨堂13区。
“一直以为，住在垃圾场的人是穷到一定地步了。到了这个世界我才明白，住在垃圾场其实都是有钱人。”
越往深处走废料垃圾越来越少，代表着，这地方连废料车都不来。两堆的废料垃圾，后面是居民楼。
才下过雨，脚下的路深一脚、浅一脚的泥坑，甩起无数泥点子。往里走，三联居民楼的景象好眼熟，恍惚间让宋京方以为自己穿越到星爷的电影，功夫里面。
床单衣服挂在窗户外随风飘摇，墙体斑驳，大半爬上青苔。
宋京方问，“这就是雨堂13区？”地方很小的样子。
高亭租的房在六楼，外露阳台过道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废铁，用小兔子蹦蹦跳的姿势走到出租房门前。
租的一间房是十平米格子间，房间了除了一张床一个行李箱，一无所有。
宋京方驻足门前，表情严肃，“从这一间房足以想象。”
“想象什么？”高亭紧张的打量房间，大哥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想象你有多穷。”走进去没有凳子，宋京方只好坐床上，“我们今天的晚饭可能是个问题。”
兜比脸干净，人生第一难题。
高亭舒口气，还以为是什么要紧事，“原身的银行卡里还有两千，够我们生活一段时间。”
“那我就放心了。”宋京方手枕在脑后，“你要不要试试把异能觉醒了？”
走路时两人唠嗑，宋京方大概了解了一下王牌世界，给她一种异能都市的感觉。
按照男频小说写，像这类全员武装的世界背景，一般有外星侵略类似的强敌。而王牌世界异常文明，主流媒体上报道的都是，今天某某某向某某某下挑战书，时间地点，欢迎广大市民前去观战。
爱与和平，根本不是异能世界该有的画风。宋京方觉得，应该是高亭原身根本没能接触到高一层次。
作为普通人，只能看见全球联盟给他们营造的假象。
“没必要吧。”
高亭不愿意，先不说异能不是她想觉醒就能觉醒的，何况她在王牌世界呆不长，用不了多久她就要回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