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传统文化的情人节,是七夕对吧?实际上总感觉这是一则美丽的误会,原则上“七夕”出自七巧节,是典型的“女儿节”,专为女性而生的节日,后来牛郎织女的屌丝逆袭故事传开,逐渐演变成“情人节”;实际上,自盛唐到明初时代,最美好的情人节,莫过于中秋,月华缭乱,嫦娥相思于后裔的传说,有着更迷人的神话与诗意纠缠。
可后来因为一些和谐的原因,中秋成了家人团圆的美好日子。
有些乱,我想表达的是,一旦到了浓郁的秋天,如果你依然单身,你会觉得:好孤单,好寂寞,好凉快吖~
一
之前的故事反复提到过——梅小编尽可能只是羊皮手账故事里的“旁观者”或“记录人”,他本人的故事并不重要,但,本章故事例外,因为,对他而言——也许撰写这篇故事,便是撰写整篇小说的最初动机。
隔壁楼的一家做女性刊物的一位编辑,长得很好看,凤眼冷峻,长发及腰,肤白方胜雪,精致挺拔的鼻梁给人一种贵族感——有点Hebe的味道吧,好几次在楼下遇到,连我这种自嘲——贫穷,让人对美好的向往,望而却步的人;习惯对女性用站在编辑角度倾听故事,不愿牵涉其中进行任何干涉的屌丝写手,都会心生翩翩,涟漪激荡。
起初只是因为工作地点挨得近,偶然买早餐的擦肩而过,连姑娘的名字职业且未知,后来一个偶然机会知晓芳名,小说里,便叫小罗吧。
偶然得不能再偶然的机会,《蕊希画刊》与我们附刊《圳能量》杂志协商进行一场互动合作,小罗作为《蕊希》编辑部代表,派到我们公司。
那天早上,我跟蓝京林两个刚吃完一盒肠粉一笼小笼包子,正自满嘴是油一边插嘴一边溜达到走廊吸饭后烟,咦?
女神小罗坐在大堂沙发上,优雅地正在翻看我们的杂志?
一度以为是自己眼花。
备注:当时还有小罗的另一个同事在场,但小罗实在太明媚耀眼,以至于那位同事被我忽略,至今为止其音容相貌完全一片空白……
身体不由自主飘荡到大堂,打了声招呼:
“Hi~”
小罗对我微微一笑,嗯,心中荡起类似酒后微醺的欢畅,走进一看,越发好看。
当是时,花痴附体,面对小罗有些懵圈。她看我的猥琐模样,僵硬套路式地微笑过后,便不再搭理,继续低头看杂志。估计这姑娘脸蛋太好看打小便被花痴搭讪惯了。啊~便是高冷地不搭理我,低下头继续优雅翻书的姿势,也是辣么美!
小罗偶然到我们杂志社拜访的原委大致概诉一下:
就是广州有家很有钱的做化妆品的品牌,再往细说,一家做面膜的牌子,号称比某奶茶还牛掰,人家奶茶是一年卖出去的绕地球几圈来着,面膜是直接覆盖全地球那种。然后走量的面膜赚够钱了,要单独出高端版,只在大型卖场专柜出售。
那个品牌把推广营销外包给广州一家4A广告公司,说是要打算开拓鹏城地区高端卖场,于是4A管项目的经理找到鹏城几家还过得去的纸媒社,问候各家领导,几乎在每家砸了笔封三跨版的季单(封底很贵,一般是汽车广告年度预砸的),然后,不止于硬广画面投放,还要几家报刊杂志社搞联动,在接下来秋高气爽的季节连续出三个月活动专栏,以造势在鹏城新开的多家高端MALL卖场的地面活动。
甚至,品牌方还在小罗她们家画刊上,直接附送真的试用面膜……
差不多就这样,于是小罗便被委派到我们杂志社,对接工作。
二
“贺姐,我昨天订的铁三角cks77,突然想起自己肯定不适合这风格,刚好上次无意中听说到——您手机原配耳机坏了,要不,我把我的借您用用,不喜欢再还给我呗~”
“贺姐,您说,我这一业务员兼编辑的人儿,业务本职工作没搞好,每个月还得编辑部的绩效给我补贴工资,您看看,要不让我再多分担些咱部门的工作嚯,不然我多内疚啊~”
“贺姐,上个月在咱杂志社投广告的十骏茶业,人王总说您软文写得好,要送编辑部几盒好茶,指定让贺姐您来挑选呢?”
我宛如吃了过期春药般,厚脸皮粘在贺姐办公室里,开始叨扰。
“梅梅,你今天到底怎么个情况?跟打鸡血似的,你平时不这样啊?”贺姐坐位置上,扶了扶眼镜,抬头打量我。
“额……”
“到底什么事?是要申请调岗么?不是说好了要等年底才写申请报给集团呀?”
“不是的,贺姐,其实,我,我……”
“有话直说。”
“我想接下和《蕊希杂志》那边协作的专栏,贺姐我实话说吧,今天来编辑部拜访您的那姑娘,我,我挺想认识。”
“哦~”
“哦~”连带贺姐办公室外的整个编辑部的其余几人也异口同声哦了出来。
唉,贺姐办公室隔音不好,害我丢人了。
贺姐习惯性又扶扶眼镜,瘪住嘴唇。沉思了约莫三分之一根烟时间。
“梅梅,你看哈,这次合作情况有些特殊,人家4A公司直接下单做时尚板块,这个栏目一直是Apple负责的,白琪来画插画,原本是打算明天开晨会一起讨论,再说,是很重要的商业活动,你以往也没有相关经验啊。”
“这个嘛……”
外面传来Apple姐声嘶力竭的喊声:
“贺姐,贺老师,放心大胆交给梅梅去做好了,那个罗小姐说紫颜箭头那边到时候会发通稿,我这边改改就好了。”
贺姐一愣,我也是一愣,哇,打从心底感激Apple姐呢。
贺姐叹口气:“噢,那好吧,就这么安排吧,我让Apple继续跟商家稿件,明天上午她带上你和小白一起去《蕊希》那边对接吧。”
啪一声,我双掌合十,对贺姐深鞠一躬,再到编辑部,对着几个似笑非笑用诡异眼神打量我的同事,鞠了更深一躬。
当天下午,没等下班,跟前台姐姐签了个外出采访单,坐三站地铁跑‘可可趴mall’卖场,咬咬牙跺跺脚,买了支30毫升的八宝粒男香……
其实也就三百来块,不贵。
第二天,在Apple姐和白琪一脸嫌弃的眼神下,我们出发了。因为,出发前我几乎喷了有半瓶子男香。
三
原本想,要是和Apple姐一起外勤,可以蹭坐她老爸给花大几十万买的奔驰座驾,但想起,《蕊希》杂志社就在我们杂志社二隔壁,走路五分钟就到了……
小罗她们家杂志社名气很大,专做女性题材,从时装到美妆,然后是各类高端成功女性的人生故事,总之,就是彰显女权的刊物,且,这还只是大中华区的分舵,听Apple姐说,她们杂志社五十来人上下,几乎清一色全是女性,男员工不会超过三个吧。
当时的第一反应是,哇,如果是男的,在里面上班一定很爽——简直就像是进入了男人的童话世界一样吖。
五分钟后,我发现这个想法是错误的。因为毕竟阴气太重,结果是物极必反,老阳生少阴,男员工在万花丛中,没有童话,只有同化,成了娘炮,出柜为给,且是感同身受。
里面两三个男性,显得特别娘,举手投足都娘炮十足,说好听些,就是有着明显的“妩媚”,见我的眼神,竟然会闪光。
百合绚烂花瓣舞,菊花绽放小洞天。这家杂志社真是基情满满啊。
然后是,假设鹏城有一百个人是喜欢穿花里胡哨的打扮工作的话,大概有五十个人,都在这家杂志社里面了。
毕竟,是以女性时尚为主的杂志社,在里面上班的话,衣着装备想必是首要彰显逼格的标准吧。
唯独好看的小罗,卡通图案的白T恤,牛仔裤,板鞋,看到她一瞬间,那勾人的眼神明媚的微笑,便忽觉着,心儿呀,为之一振。
Apple姐私下跟我耳语:小罗身上的行头,T恤普通,耐克今年的女装新款,400出头;牛仔裤李维斯501经典女款,不打折的话790,板鞋厉害了,蜜蜂刺绣D&G,两千起。另外上次见她背的包,香港专柜才有的路易威登限量款,四万多港币。
“梅梅,你身上唯一配得上的,就只有刚才喷那半瓶香水了,小罗的香水比较普通,是CK one中性。男女皆可用,比你的便宜……”Apple姐一边用我们杂志社御用时尚板块主笔编辑的眼光打量小罗,一边悄悄跟我分析情况。
于是两边代表麻利地祭出MAC air,开始在乏味的会议室沟通。
期间,因为是洽谈女性化妆品活动,我一大老爷们显得相当突兀,更不敢在公司行为的洽谈场合油腔滑调撩姑娘。偷瞟小罗几次后,借故离席,跑走道叼烟去了,回会议室途中,顺带帮她们两个办公室换了桶装水。
那时,刚流行一种叫微信的手机APP软件,在逐渐淘汰QQ,我们的交谈很顺利,离别时组了个微信群,并互加好友。
是的,我加了女神的微信,成功迈出第一步了。
四
但是,即便我文思敏捷写过很多东西,可挤破脑袋也想不出该如何写出跟小罗搭讪的套路,她发朋友圈的内容无外乎一些欧美日韩女性时装模特的美图,要不就好莱坞电影女星海报,等于是只给我点赞的机会,没法进一步评论。
而且非常遗憾的是,作为一个特别漂亮的美女,小罗竟然从不放自拍,那段时光里,美颜软件不似今天邪术般强大,女性自拍想要弄个磨皮效果首选方案便是用前置摄像头像素低的手机——直接导致我那段时间特别厌烦那些长了一张只有妈妈才会疼的脸的姑娘老是发自拍却看不到小罗的。
要和小罗接洽上,用卑鄙的办法如何?比如故意拖延交付一些相关资料?等她主动找我要的时候,我吊吊她胃口?这样不行,不能拿文字工作者神圣文艺有担当的工作开玩笑。
或者直接开门见山说:老妹儿啊,能交个朋友不咯?多了解了解~
也不行,太流氓了。
琢磨好久,结果是,一天早上买早餐又碰到了,小罗主动跟我打招呼,于是我放弃打包,抢着买单,和她在公司楼下肠粉店一起吃肠粉,喝豆浆,聊了起来。
刚好又那么巧,贺姐在我们杂志社电影推荐栏目有板块,和鹏城这边几家院线关系不错,经常收到万能电影票,上次我上供一根铁三角耳机,她脸色一沉,右手拉开抽屉,甩了一打万能票给我。
“额,小罗,今天有空没,刚好我手头上有多几张电影票,‘千到’下面的院线都能用的,我们这圈儿写字楼后面就有一家呢。”我一边小心翼翼吮吸豆浆,一边皱起眉头腼腆含糊地说。
期间过于紧张,还打了个嗝。
“哈?梅先生,您该不会是,想请我看电影吧?这算是约会?”小罗笑眯眯地调侃我。
被美女盯着看,我霎时脸色绯红,用近似狡辩的语气说:“不是不是,你别误会了,是正好我这儿有几张电影票,最近写稿忙没时间去看呢,你可以和同事去的。我待会去公司拿来给你吧,你先等等我。”
我起身欲离开,做好飞步开奔姿势。
“喂,梅幸浩,不用了!”小罗秀眉一颦。
那一瞬,我有些窘迫。
“你先把你肠粉吃完吧。”小罗瞟一眼我桌前肠粉,因为当时发窘,两条肉蛋肠只吃了半条。
心里好感动!小罗这样的美女,竟然记得我名字!
不过冷静后想想,我名字应该原本就特别好记吧……
然后我坐下,开始吃肠粉,吃得尤为紧张。
就这样被一个仙女儿般长相的姑娘盯着吃肠粉,吃了半天。
“梅幸浩,你是不是喜欢我?”小罗突然说。
“是啊,不,不是,我是说,你长得很好看,真的,生平罕见,能和你这种像是电视里跳出来的美女在一起,哪怕吃个早饭也很开心呢,就是叫啥来着?云想衣裳花想容的感觉,话说我第一次见你,还以为是Hebe呢,特别是有种莫名其妙高冷的气场,让人感觉就是,出淤泥而不染,就是那种,好看,喜欢,但是又不敢亵渎,总之就是觉得能和你说上两句话也是很开心……”
我脑海中眩晕涣散一股脑说了很多废话。
小罗一直呆呆盯着我看,等我把话说完。
然后,小罗说:
“嘻嘻,你别想多了,我没法喜欢男人,而且已经有关系非同一般的女性朋友一起同居啦~”
五
啊,百合绚烂花瓣舞,菊花绽放小洞天。
噢,当时我从一个懵逼的状态进入到另一个懵逼的状态,间隔不到十秒钟时间。
上午回到编辑部——子公司嘛,一般都是早上八点五十打个卡,然后在楼下晃荡半小时买早餐或是帮领导同事打包早餐的。然后,便一直发呆。
Apple姐和蓝京林过业务部来把我嚷嚷了一顿,因为受的打击太大忘记给他俩带打包的肠粉了。
他俩一唱一和,说他们是文人,文人不吃早饭,是写不出好文章的,写不出好文章,我们杂志就没人看,杂志没人看,杂志社就办不下去啦……
于是我又下楼去买,看看抽屉,拿出贺姐给的一打电影票。
电话把小罗叫到楼下,顺便等打包的肠粉,把电影票塞给她,微笑地道了个别。
然后一整个上午都感觉特别烦躁,早早填了外出采访单,坐公交回寝室倒头便睡了。
一觉睡到下午五点,夕阳滚烫涌入窗内,估计是睡太多,晕乎乎有些偏头痛。起床洗了个冷水澡,打开手机,没任何人留言。似乎小罗收到电影票,在微信中,连谢谢都没回复。想想,那就这样算了呗,我总不能臭不要脸死缠烂打把人家弯的给强行掰直吧,何况,还是个姑娘。
哪怕,就算人小罗不蕾丝,是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姑娘,我一穷酸屌丝,又能咋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也就想开了。
晚上九点过,猫在电磁炉旁煮泡面的时候,小罗发了条微信过来,说今天工作有些忙一直没时间回复,感谢我赠送的电影票,然后,明天周六,问我晚上有空没,上她家吃个饭去。
周六?晚上?直接上她家?
六
收到微信瞬间,偏头痛立马好了不痛了,随即脑海中走马灯式浮现出了一幅幅肮脏龌龊意淫画面。
啊!难不成是八宝粒男士香水的功效?还是贺姐电影票的魔法?或是我天生具有化弯曲为笔直的神奇魅力?
刨完泡面,感觉没吃饱,又到楼下东北人开的烧烤摊撸了几串儿羊肉,经过711便利店时,口渴,买冰可乐去,付款途中,见柜台显眼地摆着杜X斯X本XX邦,条件反射伸出龌龊之手随机拿了一盒,在店员蜜汁微笑的眼光下付款离开。
睡了半个白天,晚上特兴奋,玩PS3一通宵,早上七点钟继续倒头便睡,中午起床,刷牙洗脸,又喷了剩下的半瓶男香,制定路线出门。
路线是,先上水果店买一麻袋水果,然后跑蓝京林家,要了杂志社丢他保管的麦德龙卡,上麦德龙找瓶红酒(其实我压根不懂红酒,就找了瓶一看产地在法国标价高打折力度也高的那种,拍照给发小张佬参考,张佬拍板,便买了)。
按手机导航出发了。
一下公交,才想起,哎呀!昨天买的XX邦,忘记带了……
算了别龌龊,约莫下午五点,到达小罗家小区,在大门保安处登记身份证,她微信回复说忙着做菜,让朋友下楼来接我。
朋友?大美女小罗的女性朋友?而且还同居了。看到微信后,我的动物本能开始迅速脑补各种不可描述的画面……
想入非非时,身后一个性感磁性的女性声音响起:
“你好,是梅先生吗,小罗的朋友?”
我迅速转身一个回眸,是一名长相很普通,但略微有些难以描述的,具有骄傲与自信气质的短发女性。
眼前这位姐姐,便是我的假想敌了!
看上去三十出头的年纪,三七分短发,右侧鬓角很长,沿着脸腮垂下,到末端又巧妙地上卷,左侧鬓角——没有鬓角,左侧剃了朋克风的板寸头。硕大黑框眼镜,颧骨略高,红彤彤的脸蛋上一层雀斑,耳钉是两枚黑色三角形水晶;一件纯白宽松的衬衣,袖子笼起,用辅扣圈起固定,大桶竖纹西裤,褐色巴洛克皮靴,双手插兜,左臂上缠着一条彩虹色丝巾。
是位很有气场的女性,阳光灿烂的皓齿笑容;论颜值的话,见仁见智吧,说不上是美女,但却骨子里透出一股阳刚的帅气。不过她眼神却很是厉害,不知为啥一眼便洞察我是小罗邀请的客人。
我猜,应该是我当时的情况看上去比较猥琐吧——就那种色眯眯花痴大叔的神态。
“哈哈,是的,您就是——”
“叫我Chris吧,我是小罗的朋友兼室友。”
Chris从裤兜里掏出右手,主动过来跟我握手。
“呵呵,还带了礼物啊,您这也太客气了~”Chris一边笑着一边接过水果,打个响指,让我跟她上楼。
七
电梯里,Chris简单介绍了她自己,小罗最近工作情况等。作为一名屌丝,我感兴趣的,是她俩租住的高级小区公寓的房租和物业管理费。
Chris是一名室内装潢设计师,兼职时装与珠宝腕表设计,在鹏城房价不断高昂且装修设计精品化的时段,她凭自己的手艺间接赚了不少钱。之后还听小罗说,Chris有拿过几次有亚洲级声誉的奖项,是个低调又有细胞的艺术家呢。
额,根据我难以掩饰的妒忌心作祟,琢磨着,该不会是当年采访某位特殊的设计师,他说的那类奖项吧……
再之后,有次无意中跟小罗调侃,咦?Chris搞个英文名,有些装腔调啊;然后小罗一个白眼,告诉我,Chris原本便是加拿大人,华裔而已,中文说得好是因为她爷爷是地道北京人……
她俩租的公寓在FT区一处富人小区里(我的意思是,按当时房价,一套不大的房子也是租金不菲了),房租比我月薪还要高,100平上下层两室一厅,只有两个女性居住,客厅还由Chris用自己的设计理念重新营造过一番。原本Chris要付全部房租,可小罗不肯,一定要分摊……
进了她们家大门后,我被眼前场景惊呆了——
屋里至少有十个人,全是小罗在《蕊希》的同事,压根就不用仔细分辨,一看一众花里胡哨的奇装异服用脚指头都能猜到。原来,是小罗和Chris两个周六在家办party啊,并非单独邀我上她家……
还好忘带那啥了。
此时此刻,我的所有幻想、妄想、遐想、瞎想,都化作尘埃,随风而去。
其中有一男一女认识我——印象中给他们扛过桶装水的。
那晚晚饭全程小罗操刀,我想进去打个下手,被赶出来,然后很是无聊地猫在宽敞的,可堪比我半个寝室大的阳台上抽烟,和里面欢笑的人儿们显得格格不入。
是哇,人家是朋友,是同事,我就一花痴仰慕者,因为几张电影票的答谢,被叫来尴尬地应了个饭局。
期间,Chris有出来和我聊几句,顺便找我蹭了根烟,看她点烟的姿势,嗯,老烟枪呀。
然后Chris一个嘟嘴,甩了甩手说,平时小罗在家不准她吸烟,今天是客人来了,给面子。
所有男人都明白一个无比世俗的道理,男人,如果不是为了OOXX,当然是更喜欢和男人玩在一起。可偌大的屋子里十来个人,不是女人,便是小受段位的给……
与Chris交谈期间,她对我的某些话题表示出感兴趣,报以温和地带有鼓励的微笑,有点像幼儿园老师鼓励小朋友学跑步那类眼神,并且将某些话题记录在她的手账里。
一见她记录事件用的手账,我有些惊讶,但约莫一瞬间又化惊讶为平淡了。因为她的“Rosa”玫瑰金刺绣小羊皮手账与我同款,只是体积大了一圈,估摸是作为设计师,需要画草图吧。甚至有冲动想用秦叙话教的办法拆开她的本子看看里边。
可一想,小羊皮手账一般都是记录持有者很特别的事宜,也不太好说啥。于是假装事情米有发生过,假装并不认识这款手账。
当时有个预感,因为Chris好像在新加坡待过,估计手账是代号Rosa的神秘美女送她的,想起Rosa,不由得和小罗进行了一下比较,脑补好久后,觉得当然还是小罗更好看。
吃过晚饭,Chris开她的MINI乡村人把我送到寝室楼下,微笑挥手道别。
八
死心后,偶尔会看到小罗在我微信朋友圈评论,观点生涩,生硬为之,要不便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后来,再与小罗见面便只是单纯的对接工作,其实正如Apple姐说的那样,紫颜箭头给了三篇通稿,我们这边改改,活动云云也是一早便制定好了,这笔可观的硬广活动订单,实际上出力最多的是白琪,重新原创三篇特别复杂的横版女性题材插画。
到第三个月,意味着合作期完结前的最后一次刊物联动,小罗给我打了一通电话。让我晚上下班后去她们杂志社,帮我敷面膜。
敷面膜?
意思就是,他们杂志社要体现这个品牌面膜的高端性,也会让男性嘉宾参与试用——作为女权主义浓烈的杂志刊物,让男人做小白鼠,很能讨女性读者喜欢。届时摄影师会帮我拍照,然后,修图,PS懂不?狠狠地将我P帅。
我一口拒绝,小罗说,这是工作需要,你们Apple姐已经批准了。
我说贺姐才是我领导,Apple姐说的不算。
小罗说,不管,那就给你们贺老师告状去。
然后我便怂了,噢了一声答应。
约莫晚上七点,到《蕊希》大厅,小罗傻站在门口,低头玩着手机。
我hi了一声,向她挥手。
她显得有些紧张,当时是秋天,我穿一件深蓝色格子长袖衬衣,她则是吊带背心外披一件紫色薄莎衬衣。她原本过来想拽我袖子把我拉进门,可是手伸到中途,又缩了回去。
尽管是个超级美人,甚至是我近二十六年现实生活中可能见过的最是好看的姑娘,但自从经历一些谈不上是故事还是事故的事情发生后,我似乎对这位面貌娇好的姑娘,失去一个正常男人应有的欲望。
《蕊希》编辑部里只有三两个人在上班,小罗把我扯到摄影棚,将灯打开。然后忽然不知从哪儿提出一桶开封菜套餐,说:
“你还没吃晚饭吧,我也饿了,先吃点东西吧。”
其实我下午在Apple姐和白琪办公桌上蹭了很多零食,一点都不饿……
然后便大口啃起汉堡,小罗也大口开吃,她吃得很紧张,甚至有些狼狈,番茄酱糊了一嘴,倒像是,我第一次和她一起吃肠粉喝豆浆时候我当时的状态,只不过这次角色反过来了。
忽然觉得,这个女神一般的姑娘,特别可爱,像是自己有个亲妹子一样。
唉,我又开始猥琐意淫了。
我递了张纸巾给她,她忽然一脸不高兴,恢复高冷神态,优雅地抿抿嘴唇,用力擦拭。
“梅幸浩,今天不能给你敷面膜了,等下你把这袋面膜带回家自己敷吧,记得写评测报告给我,然后,我们主编说了,要找专业男模拍摄,不用你了。”
“噢噢,这样啊,也好,写评测的稿费就当是我蹭顿饭咯。”
“那我找你过来,你不觉得奇怪吗?”
“没啥好奇怪的,我一开始对你一见钟情,可是知道你的取向,而且有个情深意笃的伴侣,现在就不会有非分之想了——你长这么好看,从小到大应该还蛮习惯拒绝男性吧。”
我直接了当说了出来。
“不是你想那样的,不过,”小罗抿嘴一笑,“确实还蛮擅长拒绝男性的。”
“那你找我啥事儿呀?你看这孤男寡女的,又是在你们公司里边儿。”
这时,摄影棚外有人经过,跟小罗打了个招呼,说下班先走了,小罗朝对方挥了挥手。
沉默不语。
小罗突然开口。
“梅幸浩,我要去加拿大了,和Chris。”
“啊啊啊啊啊?恭喜啊,那,那是要去Chris家么?《蕊希》这边的工作得辞退啦?”
“嗯,做完这次面膜项目,我就走了,我想,你是我在鹏城唯一一个最好的男性朋友,就找你聊聊天。到那边,一切都重新开始。”
眩晕!心想你这大美人说话也真甜,我一屌丝,跟你正儿八经见面带说话的次数十根手指头加起来都数得出来,竟然就成你最好的男性朋友了,要不知道你是蕾丝,怕是魂儿都被勾走了。
“啊哈哈,聊天而已啊,好呀,不过,小罗,我们去外面找个人多的咖啡馆什么的聊吧,这一到晚上都下班了,孤男寡女的,就算你不喜欢男性,但我怕自己兽性大发啊。”
“梅先生,请你别在《蕊希》这么神圣的地方开这么烂的玩笑!”小罗表情忽然严肃,一本正经盯着我说。
然后,我俩僵了一阵儿,便噗嗤一起笑出声来。
接下来又忽然不笑了,双双陷入走神状态的沉默——当时的时空有些错乱,我无法靠感知评估沉默了多长时间。
然后,然后她表情显得有些楚楚可怜,突然解开扣子,滑下衬衣,剩下贴身的吊带背心,雪白香肩被灯光映衬得宛若奶油一般。
一刹那,我僵了。
“罗小姐,这样,这样不太好吧,要不,我,我们换个地方,这里是《蕊希》呀……”
“不是的,你别想多了,梅幸浩,就是要证明给你看。”小罗一脸严肃说。
“不用证实了,姑娘你先把衬衣穿起来,我受不了要流鼻血了。”
“梅幸浩你别闹!你伸手过来,握住我胳膊,快!”
我犹豫了大概千分之一根烟的时间,喉结翻滚,吞了口口水,右手缓缓伸出,掌缘悬空放在她雪白胳膊外延,小罗的肌肤晶莹白腻,锁骨更是雕栏玉琢般地好看,这种感觉,既紧张,又飘然,而且眼神还须游移不定忍住别偷瞄人家事业线,心想,难道26岁的处男童贞之身,真的可以在今晚这个玄幻的夜里破解?可是,这是在别人公司里面呀,小罗不是那种让啊,而且,人家有个好朋友Chris的,人家,人家都要去加拿大了——难不成,是离别故土前的最后一次放纵?小罗这姑娘,这样不太好吧……
脑海中龌龊画面走马灯似的闪过,脸已经涨得绯红,我能亲切感觉到血液集中在脸颊与……
这时,小罗脸也红了,大声吼到:
“你别脸红,我让你握住我胳膊!”
于是我缩回手,用开封菜全家桶套餐里附带的纸巾,使劲儿把手擦干净,便一把握住了小罗胳膊。
“握紧点儿!”
我握紧了,生怕把她捏疼,便又松了些力道。
“嗯,就这样握住,别摸哈。”
一个如花似月的姑娘,若隐若现流露出事业线的贴身吊带背心,在我眼前,零距离接触,一颦一笑都那么真实可辨,当时便按耐不住,想凭着本能凑上去吻她。
这时,小罗轻轻低下头,忽然哭了,泪珠凝过冉长睫毛,顺着脸颊下落。
我急忙将手松开,一阵懵圈傻眼,关切地问:“我,我,握疼你了么?哈哈,瞧我这手劲儿,男人单身久了右手握力都比较大哈~”
小罗一边抽噎一边说:“不是,你现在看下我胳膊。”
她胳膊上,出现了一大片红色疙瘩,像是小时候我被毒蚊子咬了之后那种,粉红色,鼓起来,沿着巴掌印迅速泛开一整片。
刹那间,我便怂了。
小罗披上衬衣,略有些凌乱,嘤嘤地说:
“梅幸浩,我跟你说了要证明,现在信了吧?”
“姑娘我……”
我本想说,我该不会是练了毒砂掌,手上带有内力……可忽然觉得说冷笑话有些不合时宜。
小罗强作微笑:
“我有很严重的过敏性荨麻疹,手背,手臂和腿脖子以上,被男性碰到,都会马上发作的。”
“我去!这世上还有这种病症?那,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哈哈,不痛,就是很痒痒,是真的很痒,就像被蚊子叮了那种,但是痒痒程度要放大十倍。”
“可是,你都哭了,一定很痛。”
小罗优雅地用手指刮了两下脸颊,笑着说:
“不是疼,就是觉得,好委屈。”
我眉头一皱,郑重其事说:
“你委屈是因为觉得我不相信你,硬是折腾自己要证明给我看,不然你觉得我会对你有意见?你这也太小瞧我了吧。”
小罗低下头,小声缓慢地说:
“没有硬是要证明!但就是想让你知道,我只是生理方面,没法接受异性。”
九
我也不知道自己对小罗做了什么,知道她有位特殊的好朋友Chris,知道和这种级别的美女在一起不可能有戏,也就当是认识一个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姑娘,说过几句话,很有面子的事情而已。
可是小罗却把我看得有些重要,不惜自残以证明——啊梅幸浩你果然是不行的你。
那晚已是晚秋,天有些转凉了,我送她回家。
她家小区离公司不远,散步的话二十分钟便到。小罗穿得很单薄,我背包里还备了一件格子衬衣,问她要披上吗?
刚问出口就后悔了,想起她有非常严重的荨麻疹,穿男人的衣服,想必会全身都难受,又长出一片红疹子。
可是小罗却笑眯眯跟我说,好啊,快给我披着。
于是,我便很绅士地从大背包里捞出一件——一件像泡菜似的皱褶的紫色格子衬衣。
小罗张开手臂,让我给披上。
于是我在风中使劲儿抖抖衬衣,抖展了,小心翼翼,连手指甲都没碰触到一点她的皮肤,给披上了。
她两手抓住衣领,将衬衣搂紧,露出一脸幸福表情,对着我勉强挤出一个傻笑。
看到小罗的脸蛋,心儿便化了。
“这么说,你对衣服不过敏咯?”
“嗯,对啊,其实手指也不过敏,但是到手背就会了。”小罗一边用手指拽着袖口,一边看看手指,认真说。
“那得了荨麻疹要长几天红斑啊?”
“有时候两三个小时就好了,但严重的一次,一礼拜吧?”
“哈?有那么多男的摸过你?”
“放屁!不是啦,是我小时候,我爸抱我的时候,我就这样了。那时我爸一抱我,我就浑身难受,然后就嚎啕大哭——所以,打小我爸就不喜欢我,还在外面养了小三。反正,就有时候挤地铁挤电梯,就算胳膊上的皮肤隔着衣服没碰着,也会一小片一小片红起来呢”
“哈哈,我也差不多这情况呢。”
“哈?你也是,你有荨麻疹么?我摸摸看~天啦!梅幸浩你该不会是给吧?”
然后小罗开心地用爪子在我身上挠起来。
“哎哟,小心,你手背可别碰着我了~我是说,我爸小时候也不待见我呀~”
那天晚上,有种莫名其妙的开心,像是在恋爱,货真价实的打情骂俏,但,我们两个都清楚,不是的。
到她家小区门口,我一时有些恍惚,跟她说再见。
她伸手过来,拉了拉我衬衣扣边,漆黑的眼眸子呆呆望着某颗扣子,摩挲一番,微笑,挥手跟我道别。
第二天我微信问她荨麻疹好些没,她拍了张胳膊的照片给我,说,完好如初,昨晚回家洗个澡就好了,完全破历史记录,连Chris都说好神奇。
我问,Chris?你女票也知道昨晚我跟你在一起?
“是啊,她知道啊,我跟她说了呀,而且,Chris也挺喜欢你呢。”
好吧,你们的世界,我不懂。
“对了,你的手,很温暖。”
十
十月,晚秋的最后一月,意味着《鹏鹏》杂志和《蕊希》画刊合作的面膜广告联动结束。
同时意味着,到月底,小罗要辞职,和她女友Chris飞加拿大了。
事实上,这次工作,我除了帮小罗写面膜评测外,正儿八经参与其中的,便就只是到《蕊希》帮他们扛了两桶纯净水……
某种意义上说,和小罗成了很要好的朋友,各自保持尊重,偶尔下午无聊的时候会约起到公司附近星八客闲聊。
晚秋午后的星八客里,小罗的靓丽无疑是莫大焦点,和她同桌的我,则会收获周遭男性羡慕嫉妒,甚至很是不屑的眼光。
好啦,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抱怨,为什么会有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
是的,和一个大美女泡在一起,作为男人,那是相当有成就感虚荣心的,何况小罗又总是那种一脸死高冷的表情。
可是,周遭那些艳羡我的哥们,你们不知道的是,从另一种意义看:
小罗已经,完完全全,把我当作是,她·的·闺·蜜·了!
也许吧。或者是把我当成大哥哥,说不清的情况。
(事实上,小罗和我同年生,她比我还大着两个月。)
“Chris把Country Man卖了,我们机票也订好啦,下礼拜出发,和小梅你一起喝咖啡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别这么说,指不定哪天我发达了,打飞机去加拿大看你们呢。”
“……”
“Chris是很厉害的设计师吧,以前我采访过的一位设计师,现在是大公司的设计总监了,当年我们杂志给他作品做了一次专题,很受好评呢,要不把Chris的作品也发我,看能不能放杂志里宣传一下?而且有稿费哟~”
“谢啦,估计不行呢,Chris的作品好像这两年的都被新加坡一家公司买断了,有签协议的,有署名权但她自己没使用权,再说了,她做的概念稿,我估计你们杂志社的风格不会太喜欢,”小罗靠近我,耳语道:”我在蕊希帮她出过一次,被主编说——太花里胡哨了看不懂……”
“呵,呵……噢对了小罗,我一直很好奇,第一次去你家聚餐,Chris到楼下接我,她是怎么认出我的,我怕有碍朋友圈瞻观,微信从没发过自拍吖,你之前有给她看过我照片?”
“啊?我也不知道呢,就是说合作的杂志社有个编辑在楼下,接他上来吃饭,她之后跟我说,一眼就看出来是你了。我还捣鼓着想,你会先认出她呢。”
“额……”我嗦口咖啡,换了个话题:
“你去加拿大生活,英语可得现学呢,像我就不行,打小便记不住单词,估计现在连24个字母都认不全呢。”
“梅先生!我——是堂堂哥伦比亚大学传媒系毕业的。另外,英文字母是——26个。”小罗张开五指挠了挠长发,一个白眼翻过来。
“哈?哥伦比亚大学?就是南美洲那个国家的大学?”
“你个文盲!我说的是我母校,美国哥伦比亚大学,Columbia,University,常青藤联盟!”
见到小罗嗔怒的表情,我便一阵暗爽,“哈哈我知道哥伦比亚啦,宇多田和你还是校友呢。”
暗爽过后,心中一阵失落,想起,原来鹏城这边的报刊杂志从业者,虽然普遍工资不高,可还真有不少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呢,我算是个极端例外吧,果然,打从最基础硬件上,便完全配不上小罗了。
“咦?你也喜欢宇多田?”小罗很诧异。
“嗯,是呢,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听她的《Deep river》。”
“啊!我也是,好喜欢这首歌,不过国内那是超超超冷门,我和Chris都好喜欢这首歌呢!”
……
小罗一个月后和Chris到了加拿大,在她离开前的一段时光里,我意识到,她的确没骗我,我是她在鹏城认识的,最好的男性朋友,但,仅限于朋友。
Chris原本也有一段耀眼的故事,诸如……
但最重要的故事,是她和小罗家庭的周旋。
并且,再怎么说,她她她,那位帅气的女性Chris,好歹也算假想敌吧,尽管是我自以为是一厢情愿莫名其妙的假想敌……
同时,和秦叙话一样,她也是小羊皮手账的持有者之一。
临行前最后一次咖啡馆约会,我半开玩笑半认真问小罗: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父母极力反对你现在的生活方式,硬是逼着你找个男人嫁了,就行婚那种,你咋看待?”
“不可能的,没有如果。”
“那万一可能呢?比如,男方不喜欢女的,他就不碰你,甚至可以不用住在一起。”
“那结婚还有什么意义?”
“哦,也是。”
“但如果是和梅先生你的话——”
我瞪大眼睛,很是期待地看着她,心中一片澄明,绝无任何亵渎与不恭。
“不行的,还是不行,你是直男,可是如果是你的话,不忍心碰我,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
她如是说。
小罗到加拿大后,微信朋友圈更新了许多内容,不再是以往在鹏城上班时冰冷地转发各种女性题材时尚照片,而是,很真实的生活照,她和Chris的自拍,Chris动刀做手术时守在外边的心情,她和Chris养的猫,花园种的番茄,房子里某个可爱的洋娃娃,落基山脉的枫林,炫彩的浪潮中骑自行车……
只是这么静静看着,翻她朋友圈,不敢打扰。有次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点赞并留言,不久后,便被她拉黑了。
不知为何,我心中一阵惆怅,一阵解脱。
番外篇
秋天
秋天,来了。
晚霞映在街道上,红灿灿地让人心醉。
那成双成对,出现的,
有餐厅里共进晚餐的情侣;
站台边牵手傻笑的学生;
迟暮穿透的林荫下,相互搀扶的老人;
还有,就是我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