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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空明的心

“第一次喝酒是会不适应的!”杜康说道!

“酒?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个嘛,应该说是种食物吧,用粮食酿造而成的东西!”杜康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东西,用手一指木屋:“你跟我来看看就知道了!”

黄帝随杜康进入屋子,但见什么东西都透露着新奇,杜康详细的讲解着酒的酿造过程,黄帝听了颇为感慨,二人这一番你问我答,无形中拉近了彼此的距离!黄帝知道此物并非毒药,对杜康也就再没有戒心,二人开怀畅饮,纵声高歌!黄帝一时间倒忘了那些惹得自己伤心愁苦的人事,跟着杜康学着那些个山野歌曲,一声声歌声虽不优美,却是颇具气势,那歌声似乎穿过山林,穿透白云,直入九霄!

这种日子反复时间也过的快了,转眼太阳落山,月亮挂上了枝头,天空中繁星点点,一闪一闪,月光照在青石之上,反射在二人脸上,更显得清冷!杜康饮了一口酒,啧啧嘴,问道:“你有什么愁苦之事,可否说于我知晓?”

黄帝看了看杜康,那真诚的目光使得黄帝不得不说,从九年学艺开始说起,杜康听得甚是认真,似乎融入了黄帝的故事中,随着黄帝的话语,脸上呈现出喜怒哀乐的表情,尤其是听到俞罔摔死附宝时,更是猛捶了一下青石破口大骂!直说到黄帝梦遇诸神,黄帝问道:“他们说了,这一切都是他们安排的!他们为何要让我父母都死了?”

“锻炼你心志!”杜康也是一脸愁容,灌了一口酒!

“为什么他们如此狠心!?”黄帝似乎想咆哮一声,却没喊出来!

杜康听到黄帝如此一问,抬头看了一眼黄帝,脸上表情有些古怪,似乎是有什么疑虑:“你忘了那句话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他们眼中,我们都是些蝼蚁,微不足道!”

“呵呵呵哈哈哈!神仙,这就是所谓的神仙?这就是世人顶礼膜拜的神仙?”黄帝似乎疯狂了,举起葫芦“咕咚咕咚”一阵痛饮,猛地把葫芦摔在青石之上,葫芦立时粉碎,残余酒水四散飞溅!

杜康抖了抖那破旧兽皮上的酒水,抹了抹脸,依旧泰然自若的坐着:“如果你做不到这点,谈何成神?同样都是人,如果是一个陌生人死了你会不会如此伤心?”

黄帝愣住了,是啊!如果是一个陌生人死了或许我会痛心,或许我会对他产生怜悯,可我会不会如此伤心?

黄帝陡然间又多了一个想不通的事,怔怔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这些烦心之事纠结着黄帝的心,想一件件吐露出来,张开了嘴,却是说不出来,就那么张着,任凭夜风呼呼的吹着!

杜康站起身来,拍了拍黄帝肩膀说道:“这世界本就有许许多多想不通之事,不要纠结,索性,不去想!早点睡吧!”说完杜康转身走向木屋,即将跨进屋门那一刻杜康突然转身说道:“我这屋里也没床,我向来都是席地而卧,你自寻休息之处吧!”

杜康进了木屋,黄帝呆呆的站在原地,脑海中思绪翻涌!他突然一声清啸,飞身蹿上山顶,盘膝坐在山顶一块石头之上,五心向天,微闭双眼!他想靠专心打坐来遗忘这些令人苦恼的事情,可是那艰涩拗口的道法真言却怎么也取代不了脑海中闪现的一幕幕伤心往事!夜间山顶的风甚大,飘舞的长发抽打着黄帝的面庞,兽皮衣角随风飘动,在这寂静的夜里倒是猎猎作响!清冷的月光之下黄帝孤寂的身影仿佛在微微颤抖,深山之中间或传来的狼啸更显得这夜色凄凉!

黄帝默念着杜康的那句话:“索性,不去想!”慢慢的脑海中乱作一团的思绪化作空明,心中空白一片,什么仇,什么恨,什么悲,什么喜,再也钻不进黄帝的脑海,就这么坐着坐着太阳升起了又落下

“黄帝,终于找到你了!”

黄帝睁开眼来,那熟悉的脸孔出现在面前:“应龙叔叔!”黄帝微微一笑!

“你没事吧?”应龙关心的问道:“整个轩辕氏都在找你,这几天可把族人急坏了!”

“我没事,走吧,我们把杜康也带回轩辕之丘!”

“杜康?”应龙心中思索,他倒没把那疯疯癫癫的醉鬼放在心上,突然山下又传来歌声:“醉了好醉了好醉了无烦恼”

“哦!是他呀!”二人相视一笑!

三人一路回到轩辕之丘,族中众人高兴不已!黄帝当即宣布重整寨墙加强戒备,以防外敌侵袭!

“是,首领不过风后已经把寨墙损坏之处修缮完毕,大鸿也加强了巡逻,加大了训练力度!”常先说完偷偷瞧着黄帝!

黄帝尴尬的笑了笑,心想自己这几天心如空明,终日打坐,这时自己却忘了已经过去好多天了,这帮手下都精明干练定然早就把一切收拾妥当,看这情况自己的母亲定然已经下葬,倒也不必再问!一转身欲回住处,有突然想到杜康。

“这杜康”黄帝用手指敲打着脑袋思索着:“常先,你说给他安排个什么职务好呢?”

“他会些什么呢?”常先问道!

“会酿酒!”

“酿酒?”常先迷糊了!

“你等等!”黄帝转身四处看了看,不见杜康:“杜康!杜康!”

“爷爷生在天地间那嗝!”那杜康又喝上了酒,这几日跟随着黄帝应龙两位健步如飞的人物走路不得喝酒,在就把杜康憋坏了,刚到轩辕之丘就找了个墙角蹲着喝酒,这时听到黄帝呼喊才唱着歌摇摇晃晃的走过来!

“什么事啊!”杜康舌头打转问完又扬起头“咕咚”一口!

“这不,就他,你自己看着办吧,能做点什么就让他做点什么,不能做就让他闲着吧!”黄帝也看着这位杜康杜大爷实在够呛,真不知道哪点好的,师父也说他是可造之才!

“是,首领!”常先皱着眉头恭恭敬敬的给黄帝行了个礼!

黄帝说道:“明天起,我就要出去寻访了,这些日子接二连三的事以致延误了日期!应龙,祝融你们两个收拾一下跟我一起去!”

“是!”

黄帝这时候仿佛又慢慢的恢复了王者之气,发号施令的语气都强硬了许多!

大荒地处西南,东面与九黎相接,东北之处接于中原,而大荒西面却是从来没有人去过,传说那是天之尽头!大荒地形杂乱,穷山恶水,浩瀚沙海,广袤草原,泥炭沼泽相互交错,掺杂并生,与九黎族浑然一体,分不出边界,东北与中原交界之处是巍峨的山脉,似平地崛起一般,一座连着一座,高耸入云,与长江上游合力,划分南北,隔绝了往来,自天地初开中原人就少有下西南进大荒,原因无他,自是大荒地形繁杂,道路险峻,多凶禽猛兽,瘴气恶水,甚至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中原开始流传大荒之中多妖魔鬼怪,残忍好杀,生食人肉,自此更是无人胆敢前去,反而是世人震恐,日夜担心那大荒之中的妖魔鬼怪突然跑了出来,侵入中原,荼毒天下!于是大荒边缘的人类,纷纷北迁聚集在了中原!

不过似乎是从有史以来,大荒中的生灵似乎受到某种禁锢从未出大荒一步,虽有不少驭兽寻宝的奇人异士深入大荒擒得几只模样古怪的怪物,也多半已是死尸,世人也只做笑谈,而后渐渐的被人类淡忘。在蚩尤未现世之前,人类也只有在吓唬小孩子的时候才会说道:“大荒里的鬼怪专捉爱哭的小孩!”平日里更是从没有人想起大荒中的妖怪会不会真的出来!而蚩尤出现之后,紧接着得一连串妖兽,异兽,凶兽,神兽,进入中原,加入了人类的战争陡增了人类的恐慌,原本稀稀拉拉散落在大荒边陲,依仗着大荒边缘山高林深,猎物繁多生活的少数胆大人类,也都纷纷北迁,撤进中原,如今的大荒边缘,荒无人烟,真可以说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黄帝、应龙和祝融三人,前前后后走在这条狭窄的山道之上,这山道窄到根本不能并排两人行走,道两旁是齐腰深的草丛,蔓延了小路,不细看根本瞧不出这是上山的道路!依着黄帝的意思三人直接飞进大荒,可应龙说了,这大荒上空终年漂浮着瘴气,就算是黄帝的师父那样的修行进了这大荒,也得老老实实的走路!应龙不知道,黄帝心里可明白,自己的师父是伏羲,伏羲是什么人物?那是神仙,应龙说这话那意思就是神仙来了也得走着去呗!黄帝又问,那就不能低空飞行啊?应龙说道:“你飞一个我看看!”黄帝看了看这郁郁葱葱的林木,枝杈交错,纠结在一起,有的树更是并排长着两三棵,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老老实实的跟在应龙后面,一步步朝前走着!

“我说黄帝,你不是说要先去找朱雀吗?怎么跑这么一个地方?这儿连个人也没有?”跟在黄帝后面的祝融紧走了两步赶上黄帝,手搭在他肩膀上说道!

祝融把手往黄帝肩膀一搭,本来一前一后变成两人并排,这本就狭窄的山道更显拥挤,黄帝往旁边斜了斜身子,踩踏着草丛走路:“想那朱雀居住天南,万里之遥,虽我们都会御空飞行,却也经受不起这长途颠簸,更何况去天南之地途径九黎,难免要发生争执,我们深入大荒,此间事了,再从大荒绕行进入天南熔岩之地,也避免了跟九黎蚩尤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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