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就是看着眼熟,就叫了一声,没想到真的是你,你现在也是住这里吗?”暮泽身形欣长,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白色衬衫搭着米白色毛衣马甲,斯文温润。
“哦,没事我先走了。”弱水转身便往前面走。
“弱水,要不我们谈谈吧,你别着急走!”暮泽跟上弱水的步伐,清朗的声线带着满满的诚恳。
弱水停下步伐,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暮少爷,我们之间好像没什么好谈的吧?我和你除了莫须有的婚约之外,只有矛盾和厌恶,一年而已,您难道就失忆了,是您和我姐姐欺骗我,让我进入陆家的。”
暮泽有那么一瞬失楞,曾经的弱水从不会质问别人,更不敢这样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和他说话。
“撇开这件不说,对于我的被羞辱被欺负,您也是站在一旁旁观,甚至看戏起哄,大笑……我和你,真没什么可说的。”弱水下巴轻抬,左眼帘下的泪痣显得清傲不屑。
“但,你觉得这是,这是我的错吗?那时候我也是听依依说,你喜欢陆家那位,所以才帮依依让你进去陆家,而你说的,所谓欺负,那……”
“那是我活该?因为长得胖打扮丑来自乡下就应该被欺负?”
“不是的,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暮泽激动地拉住弱水的手臂,白皙俊秀的脸庞染上一层淡淡的红。
“那是什么意思?”弱水淡淡地抽开自己的手臂,声线冷的就像淬了冰一样。
“欺负你的人不是我……”暮泽再次解释。
“呵呵呵……”弱水轻笑,带着那么一丝苍凉,“暮少爷,你还记得两年前吗?那时候我们刚见面,我把你当做哥哥一样的存在,但很快你便腻了,你站在依依那边看着他们往我身上扔石头,甚至围在一起策划点子如何让我难堪出丑……”
“这都是过去了,你说这些做什么?”暮泽打断弱水的话。
弱水抬眸,清透的眼眸带着冷漠的疏离,“暮先生,看来你至今不明白什么叫做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句话。”
“我……”暮泽语塞。
“别在靠近我了,我嫌恶心。”弱水说完,直接转过身离开,脊背挺得很直。
暮泽望着弱水的背影,迟迟没有动。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他无声嘟囔,最后他低下头,苦笑了一下。
亮敞的一楼处是拿快递的地方,弱水停在一个柜子面前,输入验证码,“砰”的一声,柜门打开。
里面是一大包东西。
弱水直接将东西抗在肩上,回到公寓,好重啊,她将肩上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放下来,拿起小刀慢慢拆开快递,里面是一大摞书和几本日记本,几件衣服和一个铁盒子。
弱水打开铁盒子,里面是陈久的老花镜以及一些首饰之类的东西,这些都充斥着外婆的味道……
淡淡的木兰香晕染而开,弱水眼睛发胀地将东西整理好,抱着外婆的衣服望着窗外。
她一出生便和外婆住在一起,从未回过家,她从小都没有感受过父母给她的爱,但外婆的存在让她从未感到自己有什么缺失,跟着外婆去采取原料,看着外婆亲自制香……
屋内昏暗一片,唯有窗口散发微光,窗外淅淅沥沥,弱水拿着手机,手机处传来柳奶奶尖锐的声音,“东西寄过去了,赶紧转钱,上一次居然还敢骗我,你这个不值钱的东西!”
弱水走到窗前的椅子下坐了下来,眼眸淡淡地看着发出光的手机,一把掐掉。
该拿回来的,她要拿回来。
该怎么对待的人,她就怎么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