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旗会……”
“是的老爷,千旗会最近似乎在和青龙帮争夺几条城外的花柳巷,双方各有输赢。”
“月儿,你怎么看。”莫文印问道。
作为目前莫文印最为宠幸的玩物,水月儿自然是明白莫文印早已经派人暗中观察着将义的一举一动,也是将这将义视为眼中钉。
“老爷,以妾身看呐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其余的妾身知道得不全,委实不敢多说什么误了您的大事~”
“申方,你把将义这段时间干的所有事情仔细说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时候换个角度也未尝不可。”莫文印吩咐道。
“好的老爷。”
自从将义到任以来,莫文印通过以前安插在军中的旗子,监视着了解着这将义的一举一动。在他莫文印看来,一个人做事必定有着他的目的,将家把手伸进白焰城这背后一定有着一些不可告人的原因。
根据他属下的汇报,将义到任第一天便杀了南门十夫长,这南门十夫长是自己的人。这番动作颇有一番立威的意味。
又过了几日,将义将死境长城的千户全部换成了自己的人。也就是说这将义到任的第二件事情便是彻底掌握死境长城的控制权。
紧接着在死境长城便是贴出了一则告示,大概意思是:
“凡是通过城门者,每人均是需要缴纳一文钱。佣兵团取十倍,老弱病残、独身探客则不需要缴纳一分一毫。”
白焰城的佣兵团一共也就三支,其中两支都被镇妖商会掌控。这番操作摆明的是要让他镇妖商会出一些血,每人十文,十个人就是一百文。
而佣兵团大多结伴而行,少则几十人多则上百人。也就是说每当镇妖商会控制的两支佣兵团出城,便会给将义贡献不少银两。
在旁人眼中看来,这将义不过是利用死境长城敛财的贪财之辈。
但莫文印敏锐的感觉到,这将义千里迢迢来到这白焰城,不可能只是为了一些零碎的银子。将义似乎有着一些他的图谋,但苦于没有证据,他也不知道这将义究竟要干什么。
而前日将义干了第三件事情,那便是和千旗会的冲突。而这千旗会和自己并没有什么瓜葛,显然这次将义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杀十夫长、控制长城、千旗会……”这几件事情又会有着怎么样的关联呢?莫文印有些想不通其中猫腻。
申方将以上将义干得种种事情尽数告知了水月儿,水月儿闻言妩媚一笑,轻声道:“老爷,依妾身之言,为何不查查这将义为什么和千旗会冲突呢……”
“有果,自然有因……”
“回月儿夫人,据说这次将义和这千旗会起冲突是因为一个小子……”申方说道这里声音渐渐小了,似乎在犹豫后面的话该说不该说。
“她是自己人,但说无妨。”
“好的老爷,这个小子就是那天夫人在寻春楼碰见的那个小子名为“尹人九”,据说是千旗会的一个分舵被这小子杀了,将义过去和稀泥,两边最主要的人都没抓,只抓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妇人。”
话音刚落,只听咔嚓一声轻响,莫文印所坐的躺椅扶手已经被捏出一个五指印。申方顿时不敢在接话只是恭敬道:“老爷息怒。”
“老爷~”水月儿莲步轻移将细嫩的双手搭在莫文印双肩,“这种事情犯不着生气~妾身曾经听人说过,生气是用别人犯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莫文印没有理会水月儿,只是偏头看着申方,淡淡说道:“我叫你停了吗。”
“好的老爷,那千旗会的人散去的时候,有一个络腮胡带头吼着要帮他们分舵正名,要杀了那个小子,千旗会的人回去之后便没了后续动作。至于那小子今日白天倒是进了一趟内城,买了些东西。”
“窦肥那边有回话吗?”莫文印躺在椅子上问道。
窦肥自然就是那南阳郡的太守。
这窦太守是一个能人,虽然身子有些发福但是脑子确实十分好使。
当初他在争夺太守之位时,见和自己竞争的对手都是有着一些家族势力的支持,他便主动联系了莫文印寻求在莫家留一个供奉之名。
莫文印欣然应许,耗了好一些财力才将这窦肥扶上了南阳郡太守之位。
窦肥对莫家的回馈也是十分到位,这些年来任凭莫家在白焰城如何无法无天他都是巧妙的配合着。
在将义上任之后,莫文印便差人把将义砍杀十夫长、将长城千户换做自己的心腹、收取佣兵团过路费等等作为添油加醋的给窦肥说了,只等着这个自己被自己扶上位的人再为自己做上一些事情。
“老爷,窦太守那便回话,他突然受到了弹劾,让您不要轻举妄动,此时不便于做出些什么举动……”
“没用的东西。”莫文印平平淡淡道。
虽然莫文印语气十分平淡,但他的心中却是不太平静。
莫家嫡子不止他莫文印一个。
窦肥是他亲自支持的,若是窦肥倒台那就等于是向莫家其他嫡子宣告了一个结果。
“莫文印看人不准。”
要知道,此时的莫家家主已经病危。谁能成为莫家的掌舵人,这段时间的表现十分重要。若是留下这样一个印象,对于自己争夺继承权那是极大的不利。
“通知窦肥,我要见他一面。”
莫文印此时已经在心中打定了注意,窦肥不听话这段时间,自己尽量不能搞出什么事情。不然被将义抓住了把柄,那可是大糟。
怎么说这段时间也得低调一番。
目前来说,光天化日杀人放火这种事情,最近还是少做为妙。
但莫文印脑中幻想起那娴月幽帮那个小子捋头发的种种场面又觉得心中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怎么样才能在不被将义抓到把柄的情况下,将那个小子杀掉呢?
水月儿或许能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月儿。”将义淡淡道:“这件事情,交给你,你如何办。”
听到莫文印叫自己月儿,水月儿顿时娇躯一颤。
以往莫会长都是将自己当做那娴月幽的傀儡,自己明明叫水月儿,他却总称呼自己幽儿,摆明从来心中就没有自己,有的只是那娴月幽而已。
但此时他竟然改口称呼自己月儿,这如何让她不激动?
这代表着莫会长对自己的认可啊!虽然娴月幽名字中也有一个月字,可那又如何?就月儿这个称呼来说,此时自己与那娴月幽起码也是五五开的局面罢!
这就意味着自己离莫会长的心又更近了一步。
想到这里,水月儿柔声对申方道:“申管事,月儿才疏学浅对于谋略一事不太擅长,您意下如何?”
申方闻言,恭敬回应道:“既然老爷说这件事情由月儿夫人全权负责,那属下自当听从差遣。”
水月儿在心中暗骂了一声老狐狸,面不改色的道:“老爷,以月儿那不甚聪慧的小脑瓜子猜想,此时应当买通那千旗会的人,将千旗会的人放在台面。”
“妾身认为原因有三。”
“其一是千旗会的人和咱们镇妖商会并无瓜葛,千旗会的人动手任谁也不会怀疑到咱们头上。”
“其二是那小子杀了千旗会的人,那么千旗会的人和那姓尹的小子就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千旗会的人动手任谁都会以为是千旗会在报仇。将义若是翻脸,也只会迁怒千旗会。怪不到咱们头上。”
“其三则是,将义和千旗会的人有过冲突,说明这千旗会的人和那将义不是很对付。敌人的敌人,便是我们的朋友。千旗会和咱们的利益没有冲突,是可以信赖的伙伴。”
莫文印听着水月儿的分析,罕见的点了点头,露出了赞许的目光,“照办。”
申方躬身一礼退出门外,从五楼缓步走到了一楼,刚准备差人去千旗会,忽见前方一家丁速步小跑了过来。
申方眉宇微皱,“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家丁顿时放放慢了步子,低下了头。
“什么事情?”申方有些不耐道。
只听那家丁道:“启禀申管事,千旗会的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