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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又吃牢饭

云婀闻言,心中嘀咕道:“地牢?公子不在这里,难道是被关进地牢了?”

正在暗自寻思之际,云婀又见分发馒头那个狱卒放下了蒸笼,他干笑几声,上前走了两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嗨,其实也并非刻意刁难各位,可实在是公费紧张,货值见涨。这交子的购买力逐年下降,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有心无力啊!

不过,若是诸位有心想要偶尔改善一下伙食,倒也不是不可以,我们哥仨是通情达理之人,只要稍微出点银子,要吃什么随便点,我们无非就是辛苦点,来回奔波一下,帮诸位跑跑腿!但凡银子到位,仁和楼的招牌菜都能热乎乎地给你送来,还怕吃得不好?”

一干犯人闻言沉默了。

见众犯默不作声,负责分发陶碗的那名狱卒又忍不住说道:“怎么样?有人要单独开小灶吗?单独开小灶,膳食费自理,另付五两一人!服务到家,包您满意!”

“哇,这么贵!怎么不去抢啊!”牢房中有一人不满地大叫起来。

其余犯人咋咋呼呼,跟着吵闹起来。

“是啊!这也太贵了吧?你们这是假公济私,分明就是故意克扣伙食,就为了中饱私囊!”

“还真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啊!这就是你们枉顾国法的生财之道?”

“是啊!你们这样也太过分了!”

南监大牢中一时群情激昂,众口嚣嚣,喧哗无比,嚷嚷声此起彼伏。

一名狱卒见状,厉声喝道:“他娘的,你们这些贼子还要造反不成?!都给我闭嘴!”可他的声音很快被喧闹声淹没,根本没人听他的话。另一名狱卒急了,手持木瓢狠狠地敲了敲铁栏,声色俱厉地说道:“你们还想不想吃饭?不想吃,老子就拿走了!”

不少人一听要把牢饭拿走,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彼时,那狱卒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又大声说道:“若有人不识好歹,要去地牢体验体验也是可以的!昨日便有三人关进去了,两男一女!向左向右,孰轻孰重,汝等自行权衡!不过,去了地牢,可就不是五两的问题了,而是五百两!你们好好考虑考虑,晚膳时,吾等自来,过时不候!”

牢里一下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另一狱卒口中骂骂咧咧,声音虽轻,但一样听得真真切切:“哼,谁他娘的让你们在外面不安分守己,要被抓进来吃牢饭的,有本事老老实实遵纪守法,别进来啊!进来不收拾你们,收拾谁?进来不宰你们,还能宰谁?……”

云婀沉思了一下,顿时明白了,暗暗想道:“昨日地牢里关进去三人,恰巧是两男一女,如此说来,公子三人定是被关入了地牢。”于是,她灵机一动,往外飞去,便决定伺机找个人来问问。

说来也巧,她刚一飞出去就碰见一狱卒满脸堆笑,一路小跑奔至门边,动作麻利的打开了南监大牢入口的大门,然后冲着进来的那人毕恭毕敬地低首唤道:“牢头,您来了!”

归牢头斜眄了他一眼,似乎有些诧异:“鲁蒙?”不过诧异的神色转瞬即逝,眨眼间又换了副眉开眼笑的面孔:“就你小子会来事儿,手脚勤快!”

鲁蒙微微躬着身子,嘿嘿嘿地陪笑着,整个人看起来忠厚老实,却又隐隐透着股机灵劲儿。

两名看守狱卒正坐在桌边就着咸菜啃着馒头、喝着粥,一看归牢头来了,两人霍地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挺得笔直,连忙将嘴一抹,一口气咽下口中正在咀嚼的食物,向顶头上司打了个招呼。

“牢头!”

“牢头!”

“嗯。”归牢头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径直往前走,正眼也不瞧他们一眼,只是略微点了点头。归牢头手中端着一个方形黑漆木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盘子,盘子中有六个馒头,旁边还有一碗咸菜,不过却没有白粥。

鲁蒙见状,连忙快步跟了上去,试探着问道:“牢头,还是让属下来帮您拿吧!”

归牢头停下脚步,迟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腰间挂着的地牢钥匙,不过还是将木托盘递给了他:“那你且随我去趟地牢吧!”

“是,但凭牢头差遣。”鲁蒙连忙答道。

言讫,二人一前一后径直往地牢走去。

云婀见状,心中大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地牢钥匙就在你这牢头手中!看来,跟着你准没错,一定能找到公子!”想罢,振翅奋飞,追了上去。

一路七弯八拐,经过三道厚重的牢门,终于行至关押忠尧三人的七号牢房。

归牢头本以为忠尧三人昨夜一宿定然难以入眠,今日必定疲惫不堪,精神萎靡,不料,出现在他眼前的三人却是气定神闲,神色俱佳。

归牢头见状,暗暗有些吃惊,不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他先是冲鲁蒙使了个眼色,鲁蒙会意,连忙上前放下盘中的馒头和咸菜,而后收了木托盘退至一旁。

接着,归牢头扭头看了他一眼,挥挥手说道:“你先下去吧!”

“是。”鲁蒙恭敬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随后,归牢头转过头来,面带微笑望着忠尧,一言不发,直到鲁蒙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似乎消失在了地牢入口处。归牢头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确认鲁蒙已经不在视线之中,这才缓缓启口说道:“怎么样?一宿的时间考虑得如何了?”他细声细气的声音隐隐透着一股子轻蔑劲儿,还有一丝笃定,听起来让人觉得有些慵懒。

忠尧看了看搁在地上的馒头和咸菜,幽幽然摇头叹道:“唉!就一宿的工夫,这待遇又变差了!”

子翃连忙问道:“怎么说?”

“喏,你看地上送来的早点,昨日尚有馒头、白粥和咸菜腌菜;今日便只有这馒头和咸菜了!若是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估计明日就只有馒头、后日就只有咸菜了。”忠尧长吁短叹道,神情颇为无奈。

归牢头嘴角一勾,心下得意之极,表面却故作关心地问道:“不知诸位昨夜歇息得如何?可叹这地牢潮湿腐臭之味无法清理,希望勿要扰了诸位清梦才好。”

“谢牢头关爱!昨夜一夜无梦,只是早上醒来腰酸背痛,有些不堪忍受。”忠尧说着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肩膀,面容似乎有些痛楚。

归牢头见状心中一喜,瞥了一眼牢房的青石地面,暗自思忖:“这七号牢房别说床,就是连根儿可以垫背的稻草都没有,在地上睡一晚上,不腰酸背痛才怪!看你们一副自小娇生惯养、锦衣玉食的模样,哪受得了这种苦?两三日下来,还不得乖乖就范,老老实实奉上白花花的银两……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归牢头在心头得意地狂笑着,他似乎已经看到了送上门来的一箱又一箱银子。

可是心中所想又怎能轻易显露出来,让外人察觉呢?

想罢,归牢头强抑住内心即将成功的喜悦,又将目光投向黎诗,故作怜香惜玉状,叹了一口气,说道:“唉——,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吃点儿苦倒也没啥,只是可怜眼前这位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了,也平白无故跟着一起遭罪。若是在这里再待上数日,恐怕这宛如凝脂的肌肤就要……”

忠尧闻言故作大吃一惊状,连忙说道:“牢头说的对,说的在理!且让我来看看!”说着,他快步走到黎诗身旁,仔细端详了半天,却疑惑不解地说道:“咦?这皮肤怎地还如此水灵?吹弹可破啊!”

黎诗笑了笑,忽然说道:“因为昨晚我睡得很香啊,还做了一个甜美的梦!”

归牢头发觉自己上了当,被戏耍了一番,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比猪肝还难看。

忠尧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继续与黎诗一唱一和:“你做了一个什么梦,不妨说来听听啊。”

黎诗睁大了眼睛,绘声绘色地开始叙述:“我梦见我们换牢房了,换到了一个带窗户的,好大好大的牢房,牢房内一应俱全,有床,有凳,有桌……”

“咳咳……”忠尧故意干咳了两声,说道,“我还以为你做梦换了个大宅院,原来只不过是换了个新牢房啊!换来换去,还是在牢里,唉,还说得跟真的一样……”

“够了!你们俩别再作戏了!真当我看不出来?”归牢头终于忍受不住,怒喝道,“我就问一句,你们要不要换个地方住住?还想不想出去?!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忠尧转过身来,喟然叹道:“进门看脸观颜色,端碗看人挪菜盘,寄人篱下忒愁烦,吃饭心里不得闲。我们当然想要换个地方住,不过……”说到此处,欲言又止。

归牢头眉头一蹙,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眼前多少难甘事,自古男儿当自强。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先担心下你自己吧!”忠尧说罢,抬起手指了指归牢头身后。

归牢头心头一凛,转身一看,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一只硕大无比的月神闪蝶张牙舞爪,血红大口中正吐出森森白气,头顶两根触须宛如两条青蛇,凑上前来在归牢头的脸上探寻着什么。一双神秘莫测的眼睛令人望而生畏,不寒而栗,巨大的翅膀闪动着滢滢蓝光。

归牢头哪见过这样的“怪物”,他当即吓得大叫一声:“妖、妖兽!……”接着张大了嘴巴,眼珠子在眼眶中乱转,忽然发出“唉哟”一声惨呼,瘫倒在了地上。

“呀,这就晕过去了?我还没动手呢!”

说话间但见灵光乍现,那月神闪蝶顿时化作一股灵气,自空中旋绕而下,云婀出现在了牢房门外。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归牢头,神情先是有些失望,定睛一看后却不禁哑然失笑。

原来,这归牢头眼帘倒是合上了,可因为惊吓过度,张着的嘴巴竟然还歪着,这么销魂的奇怪躺姿,也是没谁了。

子翃如梦如醒,走到铁栏边,指指云婀说道:“哦——,你早就来了是不是?”

云婀头一歪,笑答:“是啊!”沉吟了一下,又改口道:“嗯——,也不算很早,就是跟着他们进来的。”

“那你为何不早点把这老小子弄晕,还等那么久?”子翃抱怨道。

云婀上前反驳道:“你们几个大活人在这里,都没急着动手,皇帝不急太监急,我又急什么?再说了,我是公子的武魂,在近距离是可以互相感应到的。我一进地牢,其实公子就知道了。公子都不急,想必有他的道理。”

“噢,”子翃恍然顿悟,扭头瞥了忠尧一眼,不满地说道,“搞了半天,你们都知道,就把我蒙在鼓里是吧?”

“哪有,我也不知道啊!”黎诗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过,我也认为忠尧哥哥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语罢,她下颌微微一扬,得意地笑了笑。

子翃挥了挥手,语气听起来似乎有些在赌气:“嗨,不说了,你们、你们都是他的女人,自然都是向着他、护着他的,他做什么都有理!唉,我只有将希望寄托在我家玲柔身上了……”语气中透出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呃,其实也没什么道理的哈……”忠尧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就是见到归牢头那副狗仗人势、耀武扬威的模样,心里有些不痛快,想捉弄一下他,顺便看看他还有些什么伎俩,哪知他是黔驴技穷,唉!

不过,吓晕了也好,等下云婀离去,他醒来后定然慌慌张张自己锁上牢门,若对外说起今日之遭遇,别人皆会以为是他见鬼了,满口胡言呢!他心中有了忌惮,想必再来这地牢他也不一定有胆量了。倒是那个狱卒,你们没注意到什么吗?”

云婀正色说道:“鲁蒙,这个狱卒名唤鲁蒙。”

子翃听罢,若有所思:“鲁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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