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怎么回事?”谢宇航拉着李天的手腕,挤过去明知故问说道。
他是想让李天今天出个丑,好消除自己心底的怨气,继而说道:“我这朋友刚才说了,你瞧病看走了眼,可别叫人家看咱医馆的笑话。”
果然不出所料,罗阳轩目如铜铃,喝道:“笑话,我跟随师父多年,什么疑难杂症没见过?哪个人有病没病,我能走了眼?”
“既然你说这汉子有病,那好你来说说他什么病,说准了,我姓罗的甘心情愿喊你一声“大师”。”
“说不准,可别怪我轰你们出去。”
李天知道这是谢宇航在使绊子,当下也不推脱,点点头,凑到汉子的眼前瞧了几眼。
片刻之后,他心中确认自己的想法,然后示意汉子坐下。
“怎么了小子?不敢瞧了?”罗阳轩说道。
他见到李天只是看了几眼,然后无所事事的东张西望,还以为是李天胆怯了。
李天答非所问:“问你个事,你会治红斑吗?”
罗阳轩一怔,旋即怒斥道:“我问你怎么不给他看病?你问这些干嘛?”
李天无奈,只能回答:“不用看了,我已经知道他哪里不舒服。”
此言一出,满屋子的人都是吃了一惊,谢宇航更是瞠目结舌,连碰病人一下都不用,他就知道什么病症?什么地方不适?
这牛吹得清新脱俗。
李天不愿理会他们,淡淡的说道:“这位大哥,如果我判断没错的话,应该是低烧不退,不能进食,而且眼睛看东西经常模糊,时不时的还会有耳鸣症状,特别是在夜晚,起夜次数越多,症状越严重,对不对?”
“对对对…就是这症状,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奇怪的是不但不饿,看到食物还会恶心,去了很多医院治疗都没有效果。”
“这才到回春堂医治,没想到排了三天的队,他们居然说我没病,你说没病,谁会来这鬼地方。”汉子连忙点头说道。
听到汉子承认,罗阳轩和谢宇航心中一紧,暗自感觉有不妙的事情发生。
特别是罗阳轩,李天刚才所说的症状和那汉子描述的十分相似,除了起夜次数多,其他的完全吻合,恐怕这病还真是攥在他手心里。
不过下一瞬,他又将目光转向谢宇航,他在怀疑李天和那汉子是不是一伙的,毕竟自己把过脉,那人确实不是有病症在身的样子。
谢宇航注意到罗阳轩怪异的眼神,心底一动,旋即反应过来,指着自己的鼻尖低声道:“你怀疑我啊?”
“我能带人砸自己的场子吗?”
罗阳轩灿灿收回目光,尴尬的咳嗽两声。
如果李天不是谢宇航带来的,恐怕他还真怀疑两个人是在唱双簧。
“小兄弟一眼就能看出我的病症,应该是知道病根在哪。”汉子恭敬起身说道:“能治吗?”
“治不了!”李天想也没想说道:“不过,我倒可以给你教你个办法,你只要照做,慢慢的就会恢复。”
“真的?”汉子眼睛一亮,瞳孔深处燃起一丝希望。
“当然是真的,你又没什么病,就是自己食欲太差饿出来的罢了。”李天淡然说道:“跟我来,我带你吃点好东西,吃完东西你就好了。”
说完,带着病人向医馆的卫生间走去。
谢宇航紧随其后,陪同的还有罗阳轩,他向人群说道:“大家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然后就离开了。
前台的小伙计忙碌招呼大家,想要把人群的目光吸引过来,可在场的众人早就被几人带走了魂魄似的,一眨不眨的望向卫生间方向。
要是不是那里有眼力劲不弱的工作人员把守,不让进去,恐怕大门都会被他们踏破。
刚进卫生间,谢宇航低声说道:“李宇轩,你还挺仗义,没在那么多人面前砸我们医馆的脸。”
李天嘿嘿一笑:“这不还有事求你家老爷子,哪里敢随意放肆。”
罗阳轩是个直性子,催促道:“你真知道他是什么病?”
李天回答:“他没什么病,就是额头伤疤里藏了点吸血鬼的毒素,所以才这样。”
汉子赶忙摆手:“不可能,我就是个正经工厂里的工人,从未见过什么吸血鬼。”
李天说道:“当然不是吸血鬼抓的,那玩应一爪子能拍碎你的脑袋,应该是一头被吸血鬼病毒感染的野兽抓的…”
汉子这才连连点头,说道:“是被猫抓的,那头猫凶的很,来我们厂里偷鱼,被发现后一爪子挠在我的脑门上,当时疼死我了…”
“别动,把眼睛闭上!”李天点头安抚汉子的情绪,轻声说道。
汉子赶紧照做,下一秒汉子忽然感觉到额头一凉,然后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壮汉瘫倒在地上,嘴里还有轻微的白沫吐出来,身子不断抽搐,像是快要不行了。
谢宇航和罗阳轩目瞪口呆,片刻后,罗阳轩大声怒吼:“你他娘的疯了?赶紧救人!”
李天用匕首,在壮汉的额头上开了个口子,立马倒地不起,如果不是喉咙里还有呼吸存在,罗阳轩会当场把李天拿下,然后报官处理。
罗阳轩伸手搭在壮汉的手腕,然后松了口气:这壮汉虽然很虚弱,但没有性命之忧。
李天说道:“其实…他没什么大事…”
“还没大事?人都快要不行了!还啰嗦什么?”罗阳轩怒斥:“来人,把这小子轰出去!”
卫生间外,猛地冲进来几个伙计,他们听到罗阳轩的指示后,架住李天的胳膊,直接抬了出去。
李天想挣脱,可顾忌还有事情求人家,所以没有动用武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人扔出去。
回春堂里一片混乱,谢宇航一再和病人们解释,这是李天的杰作,和回春堂无关。
口中念念叨叨,不断安抚看病的病人。
而罗阳轩忙着救治那汉子,根本没有其他的心思。李天瞧了几眼混乱的场面,暗叹一声:看来铃音脸上的红斑,只能下回有机会再问。
随后,他摸着脖子消失在街头拐角处。